一个会叫你恨他全家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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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医乱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年慕尧、年西顾,还有……他。
他笑啊笑的,眼底笑出一层模糊。
商商一脸震惊,眼底焦距涣散的看他,瞧不清他脸上突兀腾升的几分悲凉,倒吸口气,眸光突兀尖锐起来。
“我贱?”
她想到两年来的种种,低低笑了。
“那宋雅礼呢?她就不贱她就无辜?”心底蓄压已久的委屈和怒火瞬间倾巢而出,“她那么费尽心机的接近,利用年西顾,纯善皮囊下藏了颗肮脏的心,叫你接近我,怪不得年慕尧告诉我他和宋雅礼之间没有两厢情愿的爱情……”
她笑着笑着嘴角那抹血丝不断。
想想从前,总感觉年慕尧翻手云覆手雨的轻易就能将她玩弄,生气愤怒,和他争吵,闹到最后甚至想要分开。
可现在看来,宋雅礼这种才真叫人心险恶。
嗓音渐渐沙哑开去,想想年慕尧曾经的话,这会她真的很愿意信他。
对宋雅礼的愧疚,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她从不自诩良善,恶有恶报,这话很对,宋雅礼她活该!
“两年,陆成安两年来你装作二十四孝男友,看着我这张脸,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恶心到想吐?也不对,你将我当做她根本是在刷新我恶心的下限。”
真的,商商觉得难受。
两年,不过是别人算计中的一招,而她全然不觉。
怪不得年慕尧说陆成安不适合她……
现在看来,看多人都将她和陆成安的扭曲关系看的透彻,年慕尧曾那么面面俱到的和她分析过,可惜是她没能看清。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
到这一刻,对陆成安的愧疚也一样散了。
“陆成安,你回去告诉宋雅礼,叫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肖想年慕尧了,我和他领证了,原本对这段婚姻我还有犹豫,现在看来被人算计两年那样困难重重还能修成正果,多不容易,我是应该抱紧了好好珍惜。”
“你闭嘴!”陆成安眸子一紧,不受控的低吼出声。
“我为什么要闭嘴?!”商商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不屑冷笑,“陆成安你有病,她那么利用你你也心甘情愿,你这不是爱,是变-态!”
爱情叫人盲目。
对此商商曾经深有体会,如今认知更加清晰。
陆成安其实很可怜……
可他越是可怜,宋雅礼就越是可恨。
“陆成安,你听清楚,你喜欢她就明明白白告诉她,她两年前伺机用尽手段接近年慕尧开始就已经没有爱他的资格了,现在想想,我很怀疑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在一起,还是你索性现在告诉我年慕尧被她抓住了什么把柄?”
喜欢她就明明白白告诉她……
告诉谁?
陆成安满心茫然,答案未知。
计划那么完美他犹豫了……
伤害她,报复年慕尧,可那些耳光,一下一下,扇在她脸上,却疼进了他心里,他的计划变了,彻底变了。
真的,她那双黑眸太过澄澈。
什么时候陷进去的,至今仍不自知。
“把柄?”他怔怔愣住,看一眼她眸底倔强,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可又生生压下,终究难以出口。
好吧,他不忍心。
兴许最后这段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不管怎样,无论事实怎样残忍,至少到最后他不想亲手将她送到绝望跟前。
傻女孩……
她懂不懂她和年慕尧之间最大障碍从来不在眼前?
他眸底辗转起一片深深不舍,想伸手抚抚她脸上红肿疤痕,可口袋里拳头紧了又紧,忍住了,还是忍住了……
背过身去,眸底掀起片陌生潮湿。
临跨步,嗓音已经听不出太多什么情绪,“傅商商,路是你自己选的,年慕尧也的确被人抓了把柄。”
他走得远了,到后头声音渐渐淡了。
后一句商商听得不大真切,“一个会叫你恨他全家的把柄。”
商商眉心紧皱着,心口狠狠一颤,想抓住什么,却终究无能为力,最后索性放弃了,只当是他胡言乱语挑拨关系,并不将这话放进心里。
地面湿冷坚-硬,这么躺着浑身都不舒服。
挣了挣,仍旧难以起身,头ding灯光仍旧明明灭灭,脸上很疼,加上额头撞他时候肿起的一块,脑袋快要炸开一样,难受想哭。
可她吸吸鼻子,眸子湿了一片,透过泪汽朦胧看一眼正拍摄的DV方向,红点闪烁着,努力背过身去,才敢咬住唇,肩膀轻微耸动,不敢哭出声音。
想他……
这种时候尤其的想。
恨自己没长心眼,怎么就呆呆傻傻上了辆来路不明的车子,怎么就被带到这里,带着宝宝和她一起涉险?
想到宝宝,身子下意识蜷了蜷。
即便小东西很是坚强,可呆在她这个准妈妈的肚子里一路也是够呛。
连绑架都经历过了,如果这也算胎教,想想陆成安刚刚折磨她的模样,如果她的宝宝学进去了,以后岂不是要成暴力狂?
想想,很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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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
四十八个小时,年慕尧熬到满眼血丝仍旧不敢阖眼。
没有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两天,时时刻刻都是煎熬,黑白两道他能动用的关系全都用上了,那么大的C城几乎被他翻了个遍,没找着半点有用信息。
和商商一起消失的还有陆成安……
监控来来回回在看,可后来车子开进监控死角,再出来八辆相同的车子开往八个不同的方向,明明是蓄谋已久,最后全都在监控画面中消失不见。
八辆,已经找着七辆。
还差最后一辆……
可没有人敢打保票的确定商商就一定在那车上。
“三哥,你进去睡会。”言靖北看看他这个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这身体底子还不见得比小嫂子强,别到时候小嫂子找到了,你倒撑不住的倒下了。”
闻言,年慕尧抬手抑在鼻息下咳了咳,静静看他一眼,随即布满血丝的疲惫双眸移开,沉默着没有回答。
言靖北叹息,明白自己是劝不动他。
“三哥,问出话了。”监控室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宋连城匆匆忙进来,“陆成安明显的蓄谋已久,七个人,全都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办事,其中六个不知是同年家有牵扯,最后一个骗小嫂子上车的那个,拿了很高的卖命钱,据他说,小嫂子的确在我们还没找着的第八辆车上。”
情况棘手。
在C城,他们要找人很容易。
但前提得是这个人能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之中,如果他始终躲在无人的死角中不肯出来,那情况就会变得复杂。
“八个人加起来,两千多万。”宋连城初步估算估算,皱眉,“陆成安这人,即便是有钱人家的养子,但这些年没见得chong,和那边的关系也都断的差不多了,我查过他的账,里里外外穷学生一个,哪来的这么多钱?”
“他没有,年震霆有。”言靖北看他一眼,答案显而易见。
那边,年慕尧沉沉叹出一口浊气,抬手捏了捏疲惫眉心,起身,“祁墨呢,叫他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真要这样?”言靖北起身,要拦他,“三哥,你想想清楚,他毕竟是西顾的父亲,也是你的大哥……”
“四哥你别替那边求情。”宋连城撇嘴,“这事情的确是年震霆他先不厚道的,咱们以牙还牙,我觉得合适!”
“嘶——”言靖北牙疼的瞪他一眼。
他几个脑细胞分析出的他在求情?
年震霆怎样是死是活关他屁事,他担心的是,年慕尧要真将自己兄长收拾一遍,这事情传出去肯定不会好听,对他声誉必定不好。
不过也没再说什么,转而看向年慕尧方向,“三哥,我们陪你去。”
“不用。”这是家务事,年慕尧嗓音沙哑的厉害,一瞬,眼底似有片尖锐冰凌肆虐,周遭气压更是骤降。
两天,不吃不喝不睡,疲惫,但却半点不显狼狈。
反倒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撑得那身肃杀更甚,分秒间大有种遇佛诸佛的恐怖气场,足可叫人不寒而栗。
这趟,年震霆凶多吉少!
不过他身体底子另两个人是知道的,宋连城伸手伸到半空不再靠近,深怕他一个撑不住了,就这么直直倒下。
但他步子又跨得很稳……
途中见他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祁墨,带上我叫你准备的,去年氏大厦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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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慕尧并没有亲自开车。
这时候他理智还在,不敢乱。
只能强自冷静,去年氏大厦二十多分钟的路程里,他双眼微阖着静静靠在后座,不知是醒的还是睡的。
司机自后视镜里看一眼他苍白指节间紧捏着的黑色手机,提了提速,仍将车子开得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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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的律师事务所就在年氏大厦附近,接过年慕尧电话,不敢耽搁,整理好他指定的东西,就过来这边等着了。
期间接到过言靖北一个电话。
叫他小心看着,年慕尧现在的状态,年震霆很容易出事,他出事就算了,该,可到时候年慕尧受到牵连,那就不值得了。
十多分钟,黑色宾利慕尚由远及近。
司机下车,同他打过招呼,动作不停的打开车门。
年慕尧跨步出来,盛夏即将来临,室外温度攀升,可他一身沉黑西装,仿似笼罩着森森寒气,身上结了冰。
一眼,足可叫人如坠冰窖。
祁墨这才感觉,言靖北在电话里的交代并非大题小做。
下车时,年慕尧眯着眼仰头看一眼眼前高耸入云的年氏大厦,有人说过,这座大厦同整个C城经济命脉紧紧相连。
的确,这里有叫人本能被贪欲趋势的资本。
他步子这才跨开,自祁墨面前经过时顿了顿,开口间长腿重新迈开,跨上台阶,“东西都准备齐了么?”
祁墨点头,同他一道进门。
年慕尧不常来年氏,可这里的人大到主管董事小到清洁阿姨,却无一不认识这会年家二少,天之骄子。
他一路进去,没人敢拦。
那边前台小姐先是一愣,回过神来,迅速理了理身上着装,一脸殷情的迎过来,“年先生,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年慕尧在年氏并未担任任何职务,可地位却从来不输年家大少年震霆……
老爷子的偏爱所有人有目共睹,加上年慕尧的能力学识,往后年氏会是谁的天下,这点还有待考察。
年慕尧步子一顿,侧头,“年震霆现在在哪?”
前台小姐仰着头,正对他精致五官,矜贵无二,但也寒气十足,没勇气多看,犹豫了下拨通电话,问了几句,很快抬头,“年总他现在在52楼A会议室,正在开会。”
闻言,年慕尧收回视线,同祁墨一起直奔电梯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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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用电梯一路直达52层。
年慕尧对这里的格局熟悉,直奔A会议室方向,一整个过程,外间几个秘书面面相觑,最终全都低着头,没人敢上前阻拦。
站定,年慕尧朝祁墨伸手,“东西给我,你别进去。”
祁墨皱眉,将东西递上,不大放心,“三哥……”
“放心,我只想要商商平安。”年慕尧将厚厚一叠文件捏在手里,抬手推门,临进门也只说了这么句,径直跨步。
会议室里全是高层。
有人正汇报工作,年震霆脸色本就不够好看,会议突然被开门声中断,皱眉看向声源方向,看清那边站着的人,脸上阴霾更重。
年慕尧却恍似未觉般过去,刚站定,前面位置上中年男人立即收拾掉自己的东西,恭恭敬敬主动让位。
年慕尧并未立即入座。
环视一周,最终视线落在年震霆脸上,嗓音淡淡的,却带着层不容拒绝的味道,“我和年总有话说,其余人先出去。”
一众主管面面相觑,像是瞬间被他一脸低冷气压挤-进夹缝间,起身,其实眼前状况,大家巴不得立即离开。
“都坐着!”
才要走,年震霆低吼一声,巴掌拍在桌上,“会议是我在主持,大把工作没有交代完,我没说散会之前,谁敢走?”
这就叫人为难了……
这兄弟两今天气场明显不对。
僵持着,明显是副随时都能干架的模样。
一众主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坐立不安的,靠得进的好几个已经忍不住掏出手帕,抹一抹额上涔涔冷汗。
这年头,端人饭碗,难!
工作压力已经很大了,现在还得……
抹一把辛酸泪,只希望这兄弟间的战争不要殃及无辜。
没人真的离开,年震霆这才转头看向年慕尧方向,脸上阴霾未消,“慕尧,任何事情都等我开完会之后再谈,去我办公室等我。”
最后一句带着层命令味道,又似责备。
可年慕尧却将他的话无视透彻,入座,双-腿交叠着,眯着眼点了根烟叼在嘴边,烟圈缱倦,抬眸透着层稀薄烟雾,嗓音分明慵懒的,可里头的温度却早已跌进冰点,“大哥想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OK,我也可以配合。”
他抬手,指节轻击在他刚摆在桌上的厚厚一叠文件上。
顿了顿,嗓音含笑,笑声仍是冷的,“不过到时候要是大哥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弄得人尽皆知的,慕尧可不负责。”
“你……”年震霆视线落在他手下那叠文件上,眉心拧了拧,不确定那是什么,只好开口简短吩咐,“半小时后会议继续。”
闻言,一众高管松一口气的鱼贯而出。
转瞬偌大会议室只剩兄弟两人。
突然沉默开去,僵持着,年慕尧抽烟,年震霆静坐。
香烟抽完,捻灭烟头,他动作斯条慢理的,还是年震霆最先把持不住,面上仍是副伪善笑容,“慕尧,找大哥有什么事情?”
“嗤——”他话音刚落,年慕尧就是声不屑轻嗤,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眸子在他脸上静静落下,没空和他周-旋,“大哥,这样太累,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慕尧,大哥不懂你的意思。”年震霆仍旧装傻。
“我知道商商被绑的事情您有参与。”年慕尧直入正题,末了问他,“你预备用商商的平安和我换什么?”
年震霆事先猜到他的来意,眸底并无震惊。
可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做好了这事情要死了不承认的准备,“慕尧,你是不是误会了,好好的,大哥绑架商商做什么?”
两种可能。
一种年慕尧真的走投无路所以过来找他,第二他在套话。
是第一种最好,可若是第二种,等他说了交换条件,无疑等于承认绑架傅商商。
“还没找到商商呢?”片刻年震霆已经是一脸担心,“商商这孩子去了什么地方?难道真有什么危险?”
顿了顿,耐心和他解释,“慕尧,这事情你怎么能误会大哥呢?我看着商商长大,将她当女儿一样的疼,绑谁我也不会绑她呀,再说了,哪有父亲不盼着自己女儿好的?其中肯定是有误会,不过你有什么需要大哥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商商这孩子还怀着孕呢,要真有个什么好歹……哎,的确蛮叫人担心的。”
侧面座位上,年慕尧冷眼看着他演独角戏,审视沉默。
“慕尧,你真别这么看着大哥啊,你是不是还信不过大哥呢?”年震霆是真的急了,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大哥这些天忙年氏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哪有空绑架商商?再说了,我绑架商商,为什么啊?有好处?”
“大哥。”年慕尧突兀开口打断。
指节落在文件上轻轻敲击的动作未停,视线也不曾从他脸上移开半刻,不和他绕弯子,“我过来找你,就是做好了你要什么我都给的打算,不如您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你要什么,年氏股份或者是……慕尧这条命?”
“慕尧,你这话说的……”
年震霆还要辩驳,年慕尧抬了抬手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好多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年慕尧扯唇,唇角一点弧度似有很冰凛冽,“你们心知傅商商她是我的软肋,就像我肚明你要的是年氏股份。”
说着,他抬手将年震霆面前钢笔捏在手里。
拧开笔帽,修长手指优雅微曲着握笔,另一只手径直摊开桌上一叠中最上方一份文件,翻到最后一页,钢笔悬在甲方签名栏上方。
没有立即签字,抬头看他,“大哥,爸有句话说的很对,是你的就是你的,现在我再送你后半句,不是你的就算我双手送到你面前,你不见得敢收。”
那份文件,他手里百分之二十五的年氏股份转让书。
年震霆瞧在眼里,皱了皱眉,最终盯紧了他捏钢笔的那只手上,眼底隐隐泛上一层贪婪,不确定年慕尧是不是真的会签,心绪不明。
可凝神还在打量,年慕尧已经落笔,签字。
力透纸背的字迹落定,年慕尧三个字赫然印在了甲方签字栏上,包括日期签署工整,这才抬头,“文件再有您签字就会生效,大哥,我只要傅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