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节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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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辛宇对于用绝对纯净材料的炼制方法交换法则之石，本身是极为愿意的，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得太过爽快。倒不是想要坐地起价，而是如果他表现得太过爽快了，反而会让铁面星辰怀疑他的动机呢，以至于到最后无法达成交易。

    从本质上来说，想要获得可以存储法则的特殊材料，无非就是将一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金属，提纯为纯净单质的地步。不管是从原材料材料的获得上，还是炼制“工艺”方面，都只不过是“一层窗户纸”的事情。

    好在铁面星辰还是比较务实的，虽说他约莫也猜出这种特殊材料很有可能没有那么“高大上”，但是这种材料本身的功用，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在他看到辛宇“沉思”了半天却没给他答复后，紧接着追问了一句：“算无遗策阁下，这种特殊材料虽然奇特，但是炼制方法未必有多么难以琢磨和研究吧？阁下难道不想在其他人研究出来之前，将价值发挥到最大么？”

    辛宇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那个意思道：“铁面星辰阁下，在下并非是不愿意用这种材料的炼制方法交换法则之石，只是在下不知道该如何交易。”

    尽管辛宇没有明说，但是铁面星辰却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不知道该索取多少法则之石，才能让双方的交易顺利进行罢了。

    说起来，从辛宇的这个表现中，铁面星辰大约也猜出这种材料的炼制方法不会很困难，可是世界上不通捅破“一层窗户纸”就无法成功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星术师来说，难道感悟法则不也是因为就差那么“一点点”么？

    其实别说铁面星辰所在的天涯门，研究了那么多的实物材料后，依旧没有发觉这种特殊材料就是绝对纯净的金属单质，其实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未必能够大批量炼制出这种材料来……起码没有高效的炼制方法，或许普通的星术师也可以炼制绝对纯净的材料，但是除非用人数堆，否则的话，天涯门或者说整个星术界中都不会有几个势力，能够做到将这种材料“规模化”、“商品化”的地步。

    别看陈麟强好像很容易就能将金属材料提纯成功，那是因为他对自身的精神力掌握得无比精细，而且本身所掌握的法则，就是和物质微观结构有关的。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或者说“熟能生巧”，所以可以用很快的速度将金属提纯到绝对纯净的程度。

    可是一般星术师呢？就是海洋国那些第一批从事材料研究的星术师们，到辛宇离开的时候，在这方面的能力依旧很欠缺。虽说由于他们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批接触到将物质提纯到绝对程度的星术师，在技术方面因为锻炼的时间长，比起一般星术师要优秀一些，但是因为他们的精神力强度以及本身的天赋也就那样，所以在提纯物质方面，依旧没有太高的效率。

    而其他大星术师或许实力足够，精神力强度也比一般星术师要高得多，但是在精神力精微控制上，如果不经过特别的训练并且又一定的天分，很有可能无法将任何一种物质提纯到没有一颗杂质的程度……除非他们有那个耐性一颗原子一颗原子地去堆叠。

    所以说，别看这种材料的炼制过程那么“简单”，真正想要做到大批量生产的话，却也没有那么容易。即使铁面星辰所在的天涯门将这材料的本质都研究透彻了，也未必能够想到如何才能提高炼制的效率。

    而辛宇在提纯方面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比如说纯铁，看上去好像在绝对无尘的环境中，只要用磁铁就能将铁原子筛选出来。可是事实上那根本不现实，毕竟原子层次的粒子之间，其实也有着各种各样很复杂的引力，磁铁在将铁原子吸附过去的过程之中，或许其他杂志的分子或原子，也会随着铁原子的引力而无法脱离。

    是以，用这些“简单”或者说很“初级”的“工业手段”，是不可能提炼出绝对纯净的物质的。甚至，由于有些元素还有着同位素存在，这就更没有办法用“科技”的手段将其分离了。

    而辛宇所采用的办法，说简单也很简单，但是说复杂却也蛮复杂的。说简单，因为用言语表述的话，只要利用精神力“触手”，像分拣混杂着芝麻的豆子，但凡是符合条件的细微颗粒，就用精神力包裹起来，然后将这些同一类的细微颗粒“搜集”到一起，于是就成了绝对纯净的材料了。

    可要说复杂，却是比用精神力波动提出物体中的杂质颗粒还要复杂。如何将精神力分裂成无数的细丝？一般星术师乃至大星术师甚至是圣者，他们的精神力都不可能有辛宇这般“变.态”，将精神力分裂成几十上百份而且还能准确控制，就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的事情了。

    想要像辛宇那样，将精神力分裂成数千亿份，而且还都能被控制住，那是想都不用想的。这也就意味着星术师可以同时处理几十上百件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精神力分裂成几十上百份简直比电脑还牛，厉害得超出了想象。

    而在修行之中，有这等程度的“运算处理”能力，也足够星术师用了。可是，一次处理几十上百颗构成粒子，对于星术师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哪怕是一克铁或是其他金属，所拥有的原子量都是以天文数字计算的，这样的处理效率也实在是算不上很高。

    或许辛宇一天就能炼制出成吨的纯净物质，而其他星术师，即便是效率最高的，如同陈麟强那般的，一天能够炼制出几百克，就已经极为了不得了。所以一般来说，即使是用辛宇的方法，其他星术师乃至大星术师，也不可能批量地炼制绝对纯净的材料。

    只是辛宇不确定的是，如果真得将其作为一种产业来做的话，天涯门这类实力或许不强，但门人数量却很多的星术势力，用人堆也未必不能实现批量供应……满足整个星术界的星术师需求或许不够，但满足整个门派所有门人对法则感悟的需求，做到自给自足却不是什么问题。

    正是出于这种中矛盾的心理，辛宇一时拿不准该怎么给这种特殊材料进行定价，高了的话，交易结果让天涯门觉得吃亏，双方或许就会接下仇怨。而如果低了的话，辛宇自己也不大乐意，毕竟最近他亟需法则之石提高实力，交易到的法则之石少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听到铁面星辰的问话之后，辛宇的回答也是出于真诚的。

    “这么跟你说吧，这种特殊材料的炼制方法在下愿意拿出来交换，至于天涯门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如果合适的话，在下需要二十颗法则之石。只是，在下提供的炼制方法，未必每个星术师都能够学得会，所以，在下可不敢保证到时候你们会觉得满意……”

    虽说星术师不如俗世的商人那般斤斤计较……毕竟对于星术师来说，如果遇到巨大利益的时候，一般都是采取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所以一般情况下，尔虞我诈的情况很少出现。

    但是，这并不表明星术师们就不动玩弄权术和人心了，不敢怎么说，能够成为星术师的，智商不说绝高，起码也要比普通人高得多。只不过他们将人生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修行星术之中，自然在“世情”方面就要弱一些。但这弱一些也不过是相对于而言的，真的说来，在星术界中同样充满了欺骗，只不过相对于没有力量的普通人来说，在星术界中出现使用“手段”的情况不那么频繁而已。

    而在涉及到如此重大“数额”的交易时，辛宇却能如此为对方考虑，已经足够显示其“道德”水平了。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在人际交往之中，尊重或敌意都是相互的，辛宇这般真诚，铁面星辰也不能过于苛刻。尤其是他自己也不敢确定，如果辛宇不主动透露的话，天涯门还有没有可能将这种特殊材料研究出来。

    “这点阁下不用担心，在这个星术师集市上，就一直有着买定离手永不追究的规矩。既然阁下已经拿出了那种材料，而我们也认识到这种材料的价值，不管这种材料的炼制方法的价值到底是高还是低，只要我们在交易之前大家谈妥了，今后就绝不可能出现反悔追究的情况。”铁面星辰拍着胸脯保证道，“只是，阁下要用二十颗法则之石交换这种材料的炼制方法，是不是太过……”

    辛宇知道铁面星辰的意思，尽管他之前没有限定法则之石的等级，但是在整个宇宙星术界之中，哪怕是最低等的法则之石，也是星术师们梦寐以求的至宝。哪怕拥有一块，都足够大星术师级别的强者欣喜若狂了，即使是对于那些顶级星术势力而言，法则之石也是极为重要的“战略储备”。

    而辛宇一张口就要二十个，就这个数量，不管大小或是品质，对于任何个人和势力来说，都属于那种不可轻忽的重要财富。

    辛宇摇摇头，这只是他漫天要价而已，或者说，这是他从自身的需求而提出的。事实上他可从来没有奢望铁面星辰或者说天涯门能够不做任何讨价还价就答应他的条件，甚至，他连天涯门是否能够拿得出这么多法则之石，或是拿得出和二十个法则之石等值的财富，都不是那么看好。

    所以在听到铁面星辰如此“实诚”地“叫屈”之后，辛宇解释道：“在下需要的法则之石确实有点多，不过，我想也未必要天涯门拿出来才行，就好比之前阁下为在下联系到有法则之石想要出手的大星术师，只要凑够数量，在下不介意多为几位大星术师卜算的。”

    一听辛宇如此解释，铁面星辰心中“敞亮”了，如果不是双方交流一直都是开启了“精神力交流模式”，他甚至还会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或许对于辛宇来说，特殊材料的炼制方法算不上有多珍贵，但就铁面星辰看来，仅仅是作为为辛宇“牵线搭桥”的中介费用，也实在是太“廉价”了吧？

    确实，如果铁面星辰可以帮辛宇“敲定”二十次关于法则之石的交易，那么那种特殊材料的炼制方法，也就成为了他能够得到的报酬……这个报酬，未免也太丰富了一些吧？

    当然了，如果考虑到实际情况，铁面星辰的人脉再广，天涯门所拥有的信息再全面，也不可能一下子为辛宇找来二十个拥有法则之石并且也愿意出手，而且还能同意不用法则之石交换适合自己的法则之石，而是交换占卜的机会以及能量星宝之类的东西。

    或许，天涯门管理星术师集市这么多年时间，认识拥有法则之石并且愿意交换的星术师数量，远远超出二十之数，但是急忙间能够联系到的，顶多也就三五个而已。

    也就是说，除了铁面星辰能够给辛宇介绍的，可以让其交易得到的法则之石外，其余十多颗法则之石，就需要天涯门来出了。

    十几颗法则之石天涯门不是拿不出来，只是那几乎是整个门派全部的积累了，若是交易出现了变故，或者说短时间内无法将特殊材料给大批量炼制出来，那么对天涯门的门人来说，很有可能就会在这段时间中失去感悟并掌握法则的机会。

    可是就辛宇而言，对法则之石的获得方法上，他或许不怎么介意铁面星辰或天涯门用何种方法让他得到足够的法则之石，但是在数量方面，他却不想降低自己的要求。

    毕竟，这关乎到他的实力，甚至说得严重一些，这关乎到他在将来面对圣者大能时，能不能保命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