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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娇女谋 !何月英的话才说到这里,楚云笙的心底里已经起了不小的惊讶,她没有想到何月英竟然连赵王死亡的真相都知道,她更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跟自己父皇并不亲厚的公主说起她的父皇来的时候,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哽咽与不忍。
说到这里,何月英抬眸看向楚云笙,笑道:“我看你的样子并非很意外,莫非这些宫廷秘事你们天杀都已经知道了?”
闻言,楚云笙只得笑着道:“这件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二的,而且……”
说到这里,楚云笙的眸子一直都锁定在何月英的身上,本来没有打算告诉何月英自己看到的赵王最后那一幕的情形,但是此时看到何月英提起她父皇来竟然还有几分眷恋和不舍,楚云笙就突然想到如果她将当时的情形告诉何月英的话,会不会更加加深她和何容之间的矛盾?
想到此,看到何月英已经被提起好奇心专注的等着她后面的话,楚云笙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还请公主借一步说话。”
说着,见何月英点了点头,楚云笙就上前一步直接揽着她的腰际,然后运起了轻功直接带着何月英掠到了对面的屋脊上,待到两个人在屋脊上静静的坐下来,楚云笙才道:“实不相瞒,那一日恰巧我在赵王宫,而且因为当时正在执行任务就恰巧藏身在赵王的御书房中,所以看到了赵王身死的那一幕。”
听到这句话,何月英一怔,她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来看向楚云笙道:“所以,你看着我皇兄毒害了父皇?”
闻言,楚云笙摇了摇头道:“毒是在一早之前就被何容下在了赵王的饮食中,那时候的赵王不过已经毒入肺腑回天乏术,我看到的不过是何容在赵王临死之前说出了一切的真相,他还当着他的面将卫国长公主的骨灰瓷瓶打碎,故意激怒了赵王,导致赵王急火攻心再加上毒入肺腑,所以很快就去了。”
楚云笙淡淡的说完,而此时她的内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天知道这一字一句所带给她的伤痛和不堪回首记忆让她有多难过,如果换做是以往,她早已经控制不住她自己的情绪,甚至濒临崩溃,可是如今一路走来,她已经能做到面色平静的面对这一切,至少表面上,让人看不出分毫。
何月英的眸子一直都紧紧的盯着楚云笙,一直等到楚云笙将这一席话说完,她都没有转过目光,良久,才听她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闻言,楚云笙点了点头。
见楚云笙点头,何月英的眸子里立即就染上了一层泪意,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带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道:“看来,那传言是真的。”
说着,也不等楚云笙开口,她接着道:“你看,我和三皇兄明明不是同一个母妃所生,但是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长得很像?”
这一点楚云笙很早就察觉到了,何月英和何容的轮廓太过相似,即便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也不过分,比起当时赵国的另外两名皇子,他们的眉眼里带着的几分灵动甚至让她常常觉得熟悉。
“因为我的母妃跟他的母妃本就长得极其相似。”
这句话一出口,何月英眸子里的泪水也跟着滚落了下来,她却似是浑然都不在意似得,继续道:“我年幼的时候就没有了母妃,所以不太记得她的样子,但是宫里头都说,我的母妃跟皇兄的母妃很像,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那些老嬷嬷们私底下也有传言,说我们的母妃之所以承宠,就是因为那一张脸,长得像父皇视之如命的画卷上的女子,对于那个女子,宫里头有很多传言,有人说她之前是父皇的某位妃子极得盛宠,最后香消玉损,也有人说那女子是父皇年少时候曾经在外游历遇到的心仪的女子,还有人说那女子是卫国的某位权贵之女……不管是哪一种,但几乎所有的传言都是在说我的母妃和皇兄的母妃之所以会被父皇看上,都是因为那个女子,而我们之所以长得是几个兄弟姐妹中最像的,也是因为我们的母妃本就极其相似,年少时我并未将这些传言当过真,但是多少也会被这些传言所累,所伤,而这时候,跟我有着相同际遇甚至同病相怜的皇兄就会经常出现在我的世界,他会温柔的为我挡下宫里头的那些冷言冷语,会在我不被父皇宠爱的情况下帮我赢得父皇的宠爱,会帮我办成许多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说当初求父皇将我许配给李家……”
说到这里,何月英的嘴角的苦涩越发明显,她的语气也越发哽咽,不过她的眸色却更加坚定,而且并没有要打断的意思,她继续道:“这些年,我待他如亲兄长,所有的事情都听他的,我也以为他待我一样的推心置腹,直到后来,赵宫兵变,那时候我才知道,可能我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他让我得宠于父皇面前,也不过是为了给他充当耳目,关键时候在父皇耳畔吹吹风,替他说出他想要说的话,他帮我让父皇答应将我许配给李家,不过是那时候他的权势尚未牢固,想要借此拉拢李家,从而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而最后,他登基之后第一个就要除去李家,则是因为那时候的李家已经掌握了京畿兵权,他对这样的家族不放心,担心李家一家做大,等到我再嫁给李家,怕会让李家的势力如日中天,会影响他日后在朝中的人事调遣,这些,在李郎死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所以我要报仇,我恨他,也恨唐雪�`,虽然我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兄的阴谋,但是一想起这些年来他对我的好,即便是假的,是为了利用的,我却也不忍心做出伤害他的举动,所以才这么糊涂的一直将心思都放在如何杀死唐雪�`的身上,一直到这一次,他竟然派我去卫国和亲,而且冠冕堂皇的解释着当初李家灭门的缘由,我当时就觉得可笑,他将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傻瓜吗?一个永远都活在他给我制造的虚假亲情中的傻子吗?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如了他的意。”
楚云笙一直在旁边认真的听何月英娓娓道来,她没有说话,因为这时候的何月英不需要安慰,她只需要有人倾听一下她内心压抑了许久的怨怼和愤懑。
等到她将这一切都倒出来之后,楚云笙看到她的神情明显的一松,然后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道:“所以,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是绝对不会站在何容那一边的,这一次我不会如他的意,即便是你现在不相信,也没关系,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闻言,楚云笙叹了一口气道:“公主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说着,看到何月英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楚云笙才继续道:“因为我太了解赵王何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听到楚云笙这么一说,何月英的眸子里也露出了一抹恍然的神色。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而是并肩在屋脊上坐了一会儿,一直等到东方的红霞已经染红了天际,这时候才听见院子下的府丞的叩拜声。
楚云笙这才带着何月英掠下了屋脊。
那府丞又为昨夜的刺客一事向何月英赔了罪,一番场面话说完之后,这才引了何月英和楚云笙去前厅用饭。
等到她们才吃过早饭,府外又响起了一阵喧嚣,楚云笙才跟着何月英走出前厅,就听见从前面回来的府丞道:“禀公主殿下,清河郡郡守派了一千守军在府外,等着护送公主殿下出行,而且刚刚城外也有消息送来,说公主的送亲銮驾也已经到了距离城外不过两里的驿站,相信很快就会抵达三元镇。”
闻言,何月英面上一喜,然后她转过头去看向楚云笙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吧,从这三元镇外出发往卫王都走,必经清河郡,如今有了清河郡郡守的派兵,相信路上也会平安许多。”
听了她的吩咐,下面的人立即就去忙了。
这时候,公主的送亲銮驾既然也快到了,所以楚云笙就和素云先回了房,一起都换上了一袭浅碧色的丫鬟装扮,等到收拾妥当自会,才一左一右跟着何月英出了院子。
府丞准备了两辆马车相送,何月英将其中的一辆马车留给了重伤的冬竹,她则带着楚云笙和素云坐在前面的马车上。
三个人在马车上一路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多余的话说,即便是出了三元镇,遇到了前来接驾的赵军的送亲队伍,何月英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这一次赵国前来送亲的人里还有楚云笙见过的熟面孔,那个领队的竟然就是那一夜在皇陵里看到的胆颤心惊的陪在何容身边的曹将军,曹岑
楚云笙记得他是何容身边的一个中郎将,当初是专门负责赵军王陵的守卫的,却没有想到如今被派到送何月英去卫国和亲了,可见他应是颇得何容的信任。
那一夜在乱战中,他虽然远远的见过楚云笙和素云,但如今楚云笙和素云都已经换上了一副陌生的面孔,所以在何月英稍微解释了一下她们两个是她的贴身婢女之后,这位曹将军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本来楚云笙还有些担心何月英这一路去卫国的安危的,但如今尚未到清河郡,清河郡的郡守就已经派了一千的精兵前来迎接,可见卫国对这位和亲公主的重视,而且曹岑的送亲队伍也带了至少有两千精兵。
在这样的阵势下,除非那些刺客们不长眼,否则是不敢跟他们硬碰硬的。
有了这些护卫之后,何月英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昨夜她吓的一夜都不敢睡,此时在颠簸的马车内,不多时就睡熟了过去。
楚云笙和素云也百无聊赖,最后也都分别靠在马车的侧壁上睡了过去。
等到她们三个人在马车突然的停顿中醒过来的时候,队伍已经到了清河郡城外。
楚云笙先掀开了帘子,往外看去,就看到此时清河郡的城门正大敞开,路上已经被肃清,两边只有护卫拱卫着,在城头下站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卫国朝服的男子,此时正满面春风的朝着何月英所在的马车走来。
见状,楚云笙放下了帘子,转过头来帮何月英整理了一下因为睡觉而弄乱了的头发和衣衫,并道:“约莫是清河郡郡守前来迎接了。”
闻言,何月英点了头。
不多时,那郡守就已经到了马车外,他对着马车行了一礼,然后道:“清河郡郡守程斐拜见赵国公主。”
“免礼。”
何月英隔着帘子对外面的程斐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程斐这才起身,然后道;“清河郡府衙已经收拾妥当,以请公主下榻。”
“有劳程大人了。”
何月英说完这句话,才让楚云笙掀开了一角马车的车帘子,给了旁边护驾的曹岑一个眼神,然后队伍才继续前行,跟着程斐的步子,一路往清河郡走去。
这时候,已经日暮西沉,楚云笙从马车帘子的一条缝隙往外看去,看到天际的红霞,才惊觉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大半天,而她们这一路颠簸,竟然连午饭都没有吃,这一带是卫国的边陲小镇,不必京都的繁华,周边也比较偏僻和荒芜,所以从三元镇出来一直到清河郡都没有一个像样的落脚点。
然而,她竟然没有给何月英准备一些点心在路上吃,想来,她和素云这两个丫鬟做的还不够尽职,想到此,楚云笙转过眸子对何月英压低了声音道:“我们是刺客和杀手做惯了,竟未学会如何给人做丫鬟,所以很多时候难免考虑不周,如果公主有发现哪里不妥当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闻言,何月英摇了摇头道:“让你们在我身边扮丫鬟才是屈才了,不会有哪里不妥当,而且冬竹很快就会好的,所以管事你放心。”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就已经缓缓的停了下来,清河郡府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