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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男色星球 !“死人啦,死人啦!”气喘吁吁的米粒发现自己满身虚汗,嘴里还高声叫唤,感觉还停留在轰鸣声、大火以及烟尘废墟的那一刻。
事实是,她正坐在一张浸染着玫瑰芬芳的奢华大床上,四周静悄悄的,窗外的清风摇曳床头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透过朦胧的床帐可以看到墙上如仙境般的风景画以及精致的卧房摆设。
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并抵在了她的鼻尖前:“哈,您终于醒啦!”
米粒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才看清谜没心没肺的笑脸。她有些懵懂:“谜,是我在做梦呢,还是真的死了好多人?”
“您就当是一场噩梦好了。”谜的回答跟他的笑脸一样没心没肺。
“这么说就是真的!”米粒瞳孔一缩,“真是可怕,太可怕了!”
当初在电视上看伊拉克、索马里、乌克兰的新闻时,虽然镜头中乌烟瘴气,民众惊慌四逃,但到底隔岸观火,感觉并不真切。唯有身临其境,亲眼目睹,米粒才知道战争和死亡是何等的残酷和血腥。
她心里堵得发慌,浑身无所适从,偏偏谜言笑晏晏,全不在乎。这尤其令她感到别扭。
“那么多人死了,你就没有一点点感触吗?”
“感触?”谜歪着脑袋托着腮,好像在看外星人(好吧,她确实就是外星人)一样,“战争嘛,死人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米粒一点也挑不出这句话的毛病,但心里总感觉难受。在和平年代生活久了,她习惯于新闻对死亡的大惊小怪,习惯于人们对流血事件的口诛笔伐,习惯于安宁祥和以及睦邻友好的氛围。乍一来到连年战争的南星,她很不适应突如其来的炮火子弹,也很不适应谜对死亡的淡漠态度。
可是,谜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这,就是战争!
她怔怔地坐着,神游天外。
冷不防谜突然伸出右手按在她的额头上,嘻嘻笑道:“没有生病嘛!相比于死人,我倒是更好奇您在那么紧张的时刻为什么会想起关心斯加特。难道您对斯加特有什么传说中的好感吗?”
“哪,哪有!”米粒涨红了脸,“那时候,那时候,我不是出于关心,只是大家相识一场,问个一句两句的很正常嘛!”
“真的?”
“当然!他害得我那么惨,我只差跟他拼命了,哪可能关心他。”
谜倒回自己坐的椅子中,满脸遗憾:“啊啊,那就算了。我还以为您脑子发神经了,或者患上了人质综合征什么的。真是哼哼啊!”哼哼是什么,他没说,看样子也不准备说。
米粒倒是知道人质综合征,地球上的术语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就是人质对劫持自己的劫持者产生了好感和依赖,反而不接受别人对自己的解救。用米粒的话简单概括,就是这些人脑袋有病,或者有被虐狂想症。
所以被谜这么一说,她理所当然地要予以坚决的否认:“那是不可能的。你放心吧,哪怕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对他这种土匪强盗产生任何好感。”
“那么,伏波呢?”
“啊?”
“伏波是您喜欢的类型吧?而且,他可是把您从土匪强盗手上解救回来的王子哦,我们从沉默之林来到这儿的几千里路程中,所有的卫队死伤殆尽,而伏波始终守护在您身边,不惜自己身受重伤也要保护您的安全,有这么浪漫的、史诗般的故事,您会爱上他的吧?”谜的样子十分狗血、十分热切。
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米粒大吃一惊,原来自己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不过她没有马上深究这件事,面前这个话痨的样子让人很不放心啊。
她一瞪眼:“这关你什么事?”
谜眯上了眼:“我想评估您是不是有可能跟他们两人中的一个生孩子嘛!”
米粒气得想狂扁谜:“你做梦!伏波怎么没帮我收拾你呢?”说到这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应该是伏波的家吧?”
“准确地说,应该是卡特那家族的所在地。”
“那为什么是你在这儿?”
谜大言不惭:“因为我是医生嘛!”
是哦,无良医生,科学怪人。米粒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我相信伏波身边还有一大把医生呢。”
谜故作叹息状:“哎,人太有名了,他一见到我这个天才医生就肃然起敬,我也没办法啊!”
事实是,米粒被打晕之后,青红跟谜合力将她带出斯加特第二军秘密基地的防线,然后在沉默之林中遇到了前来接应的卡特那家族小队。因为谜不在任务名单之中,他是死乞白赖外加甘当俘虏,才好容易被带回了卡特那驻地。
不幸中的万幸,伏波还算听说过谜的名头,加之谜发誓对米粒没有任何野心,并声称米粒已认可他为唯一的贴身医生,伏波才向大长老禀报情况,并特许他守在米粒身边。
当然,这一切他是不会告诉米粒的。否则岂不是太有损他天才医生的名头了。
但是立刻就有人来拆台:“如果米粒有任何不适,我一定会叫你再也没有机会炫耀天才医生的名头。”
声音很温柔,带着淡淡的金色微笑洒在米粒身边。伏波牵起米粒的手,湖水般深沉的绿色眼眸漾着微微起伏的情绪,令人无法拒绝的红唇轻轻落在米粒小巧的手背上,一切梦幻如同童话中王子见到公主的时刻。
除了旁边那超级厚脸皮地笑脸不识趣地插入其中:“我一出手,米粒小姐保管会好。我天才医生的招牌那可是金字招牌呢。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米粒小姐,您放心好了。只要我在一日,绝不会叫你出事的哦。”
如果是斯加特在此,铁定一个拳头挥过去。
不过伏波显然更讲究优雅和品味,他很好脾气地笑了笑,对门口的两位仆人吩咐道:“谜先生累了,请带谜先生下去好好休息。”
谜一派天真烂漫:“多谢啦,伏波。对了,别让米粒小姐太劳累,她刚刚受过惊吓、经历了悲痛,也需要好生休息哦。”
伏波蹙眉:“悲痛?”
“啊,也许我的话得有点儿夸张,简单地说,米粒小姐稍微有些担心斯加特的情况——哦,你别误会啊,就是一般朋友的担心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啦。”
米粒顿时生出端起一把ak47将谜扫成蜂窝的冲动。虽然她跟斯加特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奸情,但被谜这么一说,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好像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更叫人愤怒的是:谜一说完这句话,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根本不给米粒一丝发火的机会。
“伏,伏波,不是这样的。我跟那个斯加特其实很不对路,他还强迫我给他洗澡什么的,咳咳,我不是想说这个,那个,我的意思是……”米粒结结巴巴地想解释,但一出口,反而越解释越乱,偏偏她跟斯加特之间的那些事说出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伏波一把将她搂住,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而有力地说:“不要说了,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平安回来,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去到那种肮脏的地方,还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米粒同学有些晕眩。确切地说,此刻的她脸烫心热,红霞满天,呼吸急促,几近昏厥。
天啊,现在这个状况真是,真是叫人好害羞哦。她的耳朵就紧贴在伏波的胸肌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光滑的丝布。年青男子身体的活力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拼命地释放出来,将她整个眼耳鼻口笼罩其中,从色声香味触法等所有感觉面侵入到她的大脑中,像是一剂高温催化剂,顿时弄得米粒口干舌燥起来。
然后,她就全面陷入了花痴状态,一头闷在伏波胸口,脑瓜子里不停地计较“这样好不好呢”、“是不是应该推开他”、“女生应该矜持一点”之类的问题。
伏波此时的心情也有些紧张。
说起来,他真正与米粒呆在一块儿的日子还不出五天,而斯加特那个土匪强盗却与米粒呆了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米粒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有没有被发现真实身份,有没有发生什么会令他痛悔一辈子的事,他一直忐忑不安不敢去想。
如今,米粒终于回到他身边,他甚至不敢开口询问她的经历。他怕,怕她怒目相向,质问他为什么会将她扔下不管,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找到她,质问他为什么任由她在夜场的经历重重磨难和许多不堪回首的记忆。
幸好米粒并没有变得愤怒,也没有变得忧郁,也没有变得冷漠。她结结巴巴想要解释的模样还是跟从前在阿贡森林里一样。
伏波既宽慰又庆幸,所以一把将米粒抱住,哪怕她真的发生过什么事,他也下定决心好好呵护她,让她慢慢忘掉那段日子。可是,她为什么被抱了这么久,一声也不吭呢?难道她还是生气了?
拉开怀中的人,伏波看到的是一个面色酡红、两眼发直、呼吸若有若无、状甚痴傻的米粒。
“米粒,你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吗?”
“啊?哦,不,不是的,”米粒被伏波撞破自己发花痴的样子,顿时大窘,慌不择言地说:“那个,我只是有些不在状态而已。”
伏波想起谜临走前含糊其辞说的那句话,心里顿生警惕:难道米粒真的对那个土匪强盗产生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