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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峡破,一片惨烈的厮杀留待胜利者处置,赤峰峡守军死伤无数,所有生还者皆被收缴兵甲成了阶下俘虏,君殇的五千精兵与楚离秘密安置在京城附近的三千兵将在此合并,彻底占据了这东临京城的北方门户。
北翼大军冲破了东临北疆重关之后一路高歌猛进,虽尚在千里之外,但眼见着这千里之地并无能够阻碍他们脚步的险关重镇,此时赤峰峡又破,便等于是给他们提前开启了最后的大门,就等他们冲过千里之地,进而直指东临皇城。
仅凭不足八千将士,倒是不足以再前进冲去京城,索性就在赤峰峡安置了下来,只等大军抵达。
楚离正行走在俘虏营中,因为君殇将士兵们调遣安置之后就消失无踪而正满心郁愤,最郁愤的是他一个没注意,他家妹妹也不见了!
所以他现在急需要找些事儿来发泄发泄这满腔的不痛快!
真是混账,那小子好好的不随大军攻打过来,跑这儿来做什么?难道没了他带来的五千精兵,他就拿不下赤峰峡了吗?
过去两过多月不见那小子,他日子过得不知有多痛快呢,吃好睡好心情好。他一来,不但把赤峰峡诸事扔给了他,还闷声不吭的把他家妹子给拐了!
且不说楚世子是何等的心里不痛快,就说君殇,两月有余不见,甚至都没有丁点的消息,他早已相思入骨,能忍着到攻占赤峰峡,又重新布置了防御阵势之后才急急的去见楚玥,已是极限,自然不乐意跟心上人久别重逢的时候还有个锃锃亮的东西在旁边死盯着,寻了机会就带着玥儿离开了赤峰峡。
没错,他们直接就离开了赤峰峡,等到楚离发现的时候,早没了两人踪影,想追也追不上了!唯有怒骂君殇混账,再怨念一把女生外向。
而君殇和楚玥两人离开赤峰峡后,倒也没太多时间去花前月下,只携手又往东临京都去了。
此时的东临京城早已戒严,无论出入皆都要经过层层检验,赤峰峡被破的消息已传到,更是让朝堂上下以及京城百姓们惶恐不安,已迅速的调动另外几方的戍守将士欲要夺回赤峰峡,而京城守卫越发的层层叠叠。
楚玥绝对再不想去钻先前出来的那条密道,况且现在城内想必更加的守卫森严,她与君殇两人索性也不急着潜入城内。
又是一月后,北翼大军一路高歌终于到了赤峰峡下,而赤峰峡在这一月里也凭着八千将士和部分投诚降军打退了好几拨欲要重新夺回赤峰峡的东临军,直到现在终于能开关放北翼大军进入,直往东临皇城冲去。
眼前已是东临最后的屏障,皇城一破,东临也就等于消失了。
四方城墙之上禁军守卫,却不知城内早已人心惶惶一片混乱,百姓们皆都躲在家中关门闭户,王公贵子朝廷大员们或在商议抵抗事项,或已包袱款款欲要逃亡。
在事情发生之前,谁能想到北翼只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就从北疆一路打到了东临的皇城脚下?谁能想到北翼二十年修生养息励精图治,一朝爆发便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强势和来势汹涌?
谁都知道北翼是三国最强,北抗蛮夷,南抵西元与东临两国,国富民强、兵强马壮,可几乎可说是一夕间就扼住了东临咽喉,直刺东临胸腹心脏,还是让天下震惊。
当然,谁都不能也无法否认,曾经的东临北疆守护神——君殇,功不可没。
大军攻城,三日,破!
当北翼大军蜂拥冲进这东临皇城,占据了东临的皇宫,君殇在翔龙殿见到了那位他曾叫了二十年父皇的男人。
他衣冠整洁,仍高坐在那至尊龙椅之上,只是几月不见,再见竟已老了许多,银丝绕鬓,形容枯槁憔悴,唯有那一双眼睛依然锐利,看着迈步进来的君殇,就像是看到了刻骨仇敌,目光凛冽,落到身上如有实质般,直欲将人凌迟。
“孽障!枉朕悉心教导把你养大,更委以重任让你手握重权,没想到你竟勾结外人要亡我东临!”
面对东临皇的厉声叱喝,君殇却并不为所动,就只那么淡淡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色厉内荏,看着他的阴狠愤懑,缓缓的,拔出了手中利剑。
东临皇的瞳孔猛的紧缩,下意识的身子往后微仰,紧缩的瞳孔在眼中轻颤微荡,似乎没想到君殇会一言不发的就要对他拔剑相向,迎面而来的冷冽杀意更让他浑身的肌肉都有了些僵滞。
就在此时,忽有一个人影从东临皇身后闪了出来,站到东临皇身侧。
君殇侧目看去,无波的目光终于起了些微的涟漪。
这是个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年,那消瘦的身形和苍白脸色无不在显示着他的身体并不怎么好,很是容易让人不由自主的对他生出怜惜之情……如果他的眼神能够稍微平和一些,不那么阴沉的话。
此人正是君殇同母异父的弟弟,东临八皇子君晟。或者更准确的说,这位才应该是东临的七殿下。
他因为先天不足常年卧病而显得比普通人要更纤细羸弱,看上去就像是个十五六岁尚未成年的少年,只不知是因为自幼体弱不能见人,还是因为东临皇的教导,以至他的性格都有些扭曲,浑身上下都似笼罩着一层阴郁之气。
现在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君殇虽有那么一点儿意外,但也仅只是一点儿罢了,转瞬就移开了目光,“噌”一声将长剑彻底拔出了鞘,丝毫不因君晟与他的血缘牵系而有格外对待。
东临皇眉峰一动,连忙伸手想要将君晟拉回来。
却见君晟微一侧身让了过去,还又往前踏了一步,直直盯着君殇,宛如吐着信的毒蛇,随时都会扑上来狠狠咬上一口,“七皇兄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想弑父不成?”
君殇又看了他一眼,依然是那样平静淡漠得好似根本就没将他看在眼里,只嘴角微不可察的轻掀,满满的讽刺。
不过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忽然从他身后响起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注意,“那是你的父皇,可不是我北翼皇长孙的!”
当看到那漫步而入的男子,其他人尚没有太大反应,唯东临皇猛的睁大了眼睛,霍然站起,那神情,三分震惊,三分怨怒,三分敌视,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秦峯!”
秦峯?
君殇不由得愣了下,定定的看着这个气质尊华的中年男子,指尖微颤。
他怎会在此?北翼的太子殿下,他的……父亲。
秦峯的目光在君殇身上一落,然后转到东临皇身边的君晟身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嫌弃之情直刺而去,冷笑着说道:“到不愧是你君澜的种,一样的阴毒卑劣,不知好歹,自以为是得让人讨厌!”
所谓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虽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只有东临皇在把秦峯当做是情敌,在北翼太子妃恢复记忆前,秦峯并不知道将他爱妻掳走,害他丢失一个孩子的人竟是东临的皇帝陛下!
此刻两人可谓是阔别多年后的面对面,秦峯毫不遮掩的轻蔑厌弃让东临皇如鲠在喉,不过他竟不气,反而又缓缓坐回到了他的龙椅之上,微笑着说道:“晟儿虽是我的种,但也是宁安的儿子。”
只一句话,秦峯霎时阴沉如鬼,越发浓郁的杀气喷薄而出,使得这大殿之内的气压都低沉阴暗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其迫人气势,让东临皇这个一国之君都深感凛然。
但也只是眨眼间,秦峯就又平静了下来,冷冷的扫过君晟,道:“不过是个让宁安深感屈辱恨不得杀之的孽种而已,现在就连你也已是失败者,本宫用得着跟你计较那些?就当是只疯狗咬了本宫的太子妃一口,还叼走了本宫的儿子!”
东临皇顿时脸色铁青,君晟越发阴沉,连君殇都不由眼角一抽,看了他一眼。
秦峯却越说越高兴,走到君殇的身边很自来熟的拍了拍他的肩,满脸的欢喜和欣慰,还有一点藏得极深的歉疚与心疼。
然后,他转头对东临皇说道:“不过你能把本宫的儿子养大还教导得这般出色,本宫还是应该感谢你的,所以……本宫待会儿杀你时会轻一点,慢慢的杀,好歹让你多喘几口气。好歹,本宫放下一切事物,跋涉几千里而来,就是为了能亲手杀你!”
等秦峯和君殇出来,外面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东临皇城已彻底掌控在北翼的手中,东临皇室众人尽皆关押。
但出人意料的是,秦峯并没有对东临皇室赶尽杀绝,只斩杀了大部分,却将那曾与君殇交好的,放过了,只是限制了自由,剥夺了权势,从此只能当一个生活在一小片天空下的富贵闲人,比如……五皇子君泽。
就连君晟,都免了一死,但他被彻底幽禁,就他那先天不足的羸弱身子,没了无止境的珍贵药物,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君殇就在一旁看着,并不曾要求或是表示什么,只神色,终于还是微不可察的缓和了那么一点点。
彼时,楚离正将沈之诲五花大绑,拖死猪一般的从皇宫某个角落里拖了出来,楚玥在旁边站着,冷眼旁观,更无视神沈之诲的求饶求救之声。
城破时,大部分的朝中重臣正在宫里,宫门一破,皆都四散逃开,但现在都已被找了出来看押,唯有沈之诲,有幸被楚世子亲自抓捕,亲手捆绑,亲自拖拽看押。
“阿离,你这是要将他如何处置?”
秦峯太子在不远处询问,楚离连头都不甩一下,直盯着沈之诲阴测测说道:“本世子决定带他回翼京,交给我父亲处置!”
众人皆:“……”
北翼大军攻占东临皇城之后,很快就肃清了城内的敌对势力,或处置或安置了一大批曾经的东临显贵,又安抚了受惊的百姓,待得安稳之后就开始朝着东南西三个方向收归东临的剩余国土。
而秦峯、君殇、楚离和楚玥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曾经的东临京城,一路往北前往北翼。
“小玥儿,女孩要矜持些,别整天跟别的男子黏黏糊糊,影响了清誉就不好了。”
“阿离你这是做什么?玥儿尚未出世时就已是我皇家媳妇,理该跟未来夫君多多相处培养感情,怎么就不矜持,怎么就影响清誉了?”
“啧,我家小玥儿这般好,岂是谁都能娶的?”
“玥儿年纪不小了,再等下去可就成老姑娘了,本宫打算回去后马上为他二人筹备成婚大礼。”
“太子殿下您想多了,在下打算为我妹妹招赘,不嫁人!”
“你家有你传宗接代,作何还要你妹妹招赘?这不是胡闹嘛!本宫怎么觉得你是在嫉妒呢?如此你尽管放心便是,待得回去后,本宫亲自给你设宴相亲,但凡有你中意的,本宫当成便能为你赐婚。”
君殇和楚玥两人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倒是也颇为有趣。
半月后,他们终于抵达北翼京城。次日,北翼帝昭告天下,皇长孙回归,普天同庆。
又三月过去,原东临国土尽归北翼所有,唯西边数城被西元趁乱占据,北翼帝怒,一纸圣旨下,挥师西元。
恰此时,西元国内忽然经济内乱,使得民生混乱,军队也自受到极大的影响,越发无力抵抗北翼铁蹄,仅仅四月余,西元帝主动称臣,愿岁岁纳贡,而西元的疆域也缩小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
至此,战争终于停歇,天下太平,而经过大半年的拉锯,北翼皇长孙与镇国公府大小姐的大婚,也终于到来。
话说北翼帝年岁已高,早有了退意,就在两天前,更当朝说起待得皇长孙成亲之后,他就要禅位安享晚年。
却说大婚那日,楚离在镇国公府内外设下重重障碍,咬牙盯着长孙殿下冲过层层关卡,他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在爹娘不舍洒泪的背景下把宝贝妹妹背上了花轿,一家人对着长孙殿下皆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一应仪式,洞房花烛夜后,第二日宫女在门外等到中午也不见屋内两个主子有任何动静,待得太子太子妃都等不及了亲来,破门而入却到处不见半个人影,长孙殿下和新皇妃竟是不见了,独留下一封书信告辞。
太子与太子妃当即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当天晚上,太子和太子妃也悄然离开了翼京,独留懵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春儿被欲要禅位的翼皇抓了壮丁,终于爆发,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那没良心的爹娘和兄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