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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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可以说是这世上无可比拟的机缘，又可以说没有机缘，可以说是鸡肋吧。这把剑呢，名叫作“破天”。说起来历，可算是惊世骇俗。”

    说完这些，却没有顺着向下说，而是说道：“想来你也知道，我们所在的人间，虽然分为五界，却都是由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所创。”

    “在人间之外，是混沌，也被称为天地。在没有人间的时候，混沌孕育了盘古。盘古开天，却没有力量让人间稳定。于是，创出了天道大阵的雏形，并用盘古斧作了核心。”

    “但这也不过能让人间不崩塌罢了，却几乎没有生机。就算是古时的大乘期修士，在人间的天灾中，也是朝不保夕。”

    “最后，几位在人间与混沌交界中孕育的仙人，以其大智慧，用九九归一之术，来重塑天道大阵。”

    “我想，你所知道的是盘古一人创造天道吧！但事实上，这是误传！”

    “说是几个仙人一同，但也可以说就是由女娲用混沌女娲石重塑了天道。”

    “这些你应该大体都知道，那么就说你不知道的吧，关于“破天”。”说着指了指那把长剑。

    “大约是十万年前，当时的天道震荡，甚至让天道真形都显现了出来。典籍中记载：盘古斧在顶，非石非玉。女娲石其次，五彩斑斓，轩辕剑在侧，锋锐逼人。”

    “但这些都并非占笔墨最多的，最多的是一个异象：天降流星，五彩斑斓，坠落于南方大泽。除了描述，还有各种论述，推测。这成为了人间最大的不解之谜。”

    说到这里顿了顿，林安脑中则出现了那曾失去的记忆，那个塔状的阵势，难道那就是“天道”，对自己的过去更加疑惑了不少。

    但此时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旭阳真人的声音又响起：“那时发生的很多事，都不可考，不过，有一点绝对可以肯定，那时发生了能灭绝全部生灵的灾难，若不是天道又一次在人间显现，封印了天罡，地煞二气，世上恐怕就没有生灵了。虽然在那场灾难中，绝大多数的事实都被掩盖了，但还是留下了聊聊几个推测。记载中，有一个在当时站立在人间顶端的合体期修士，在大泽中打捞，最后找到了那颗流星。”

    顿了顿，补了一句：“传说中，那个修士体内有一块女娲血精。她是有大气运的人，凭借这个体质，站在人间顶端又有何难？那些本应是人间保护神的人群，却大都因修士的渴求而断绝了。轩辕血脉在魔修的锻炉中被断绝，魔修竟妄想取出仙人的血脉！”

    “如今，依旧延续的也就是女娲血精了，还因为那次天地巨变而没有了曾经的修炼资质！”说完，叹了口气。

    而后，又缓缓地说道：“言归正传，那个修士得到石块后，便按照炼制神兵的方法，将石块炼成了这把“破天剑”。”

    林安看着这把普通至极的长剑，实在想不到，它竟是由合体修士炼制的。旭阳又一次开口：“本来它是要被用来补天道的，到最后不知什么原因，竟流落在了人间。”

    “在三奇物，九神兵中，它都排名第一。这三奇物，就是：破天剑，吞灵兽，紫晶古尸。”

    “吞灵兽是噬魂宗压箱底的宝物，紫晶古尸则是炼尸门的镇门之物。两件东西，都有不下元婴期战力呀。”

    “至于九神兵，除了破天剑外，剩下八件，魔道每门一件，金刚，罗浮各一件，我们昆仑独占三件：分别为：天地人三罚。但这都是老黄历了，九神兵在千年前咋然出现，都是由当时的门派掌门炼制，我们这三罚，就是由古风真人炼制。”

    “但它们出现的快，消失的却更快，魔道中的三件，金刚罗浮的两件，还有我们昆仑的天罚印，都一同消失了，再去掉你这把破天剑，在世人眼中的，也就地罚和人罚。”

    “至于说，破天剑是鸡肋，只因，这把剑，无人能用。”

    叹息了下，说道：“不知是否是因为如今修士的内息太弱，十万年来的典籍中，竟没有无人能用得了这把剑。”说完，把剑拿起给了林安。

    林安摸着破天，感到原本普通的破天还是有许多不同呢。舞动了几下，但就如旭阳真人所说的，没法御剑飞行，不就是无法用吗？

    旭阳真人的手向下按了按，林安便收起了破天剑，又坐了下来，旭阳看在眼中，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林安保管破天剑。

    然后又话题一转，说道：“你说的消息已经验证，而符合形象的人也已经找到，不过，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安慰你继续努力之类的话，你这次遇袭，线索应该是断了。不过，敢动我旭阳的弟子，也不可能就这样过去。”

    “很霸气的话语，却很应当，只因为元婴修士的力量。”林安如是想到。但再看旭阳时，旭阳的脸色却一下子极差，林安不禁问道：“师傅，你怎么了？”旭阳缓缓吐了口气，说道：“你痴了！”

    林安一愣，躬身一拜，说道：“弟子请教！”旭阳轻声说道：“虽然力量的确让人迷醉，但决不能信仰力量，认为有了力量就有了一切。”听到这句话，林安就想到了安雨，至少她，就不可能用力量来得到。

    旭阳又说道：“这本就应是我这个师傅说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林安入门一个月，却都在紫竹林，两人就没有见过面。

    “我们正道，以补天为己任。对于其他门派来说，补天，便是为了减少天灾，造福苍生。而对于我昆仑来说，补天，更多的是为了让世人平等。”林安一时没有听出其中的区别，有些愕然。

    顿了顿，旭阳又脸色肃穆地说道：“我刚才所说的，和接下来所说的，都不能外传，无论是谁。否则，处以兵解！”

    林安心中一震，点了点头。旭阳脸色稍缓，轻声说道：“这本是结丹期才能知道的，但你如今的心理，没有这些密辛来改变，可不行！”听到这些，林安低下了头。

    旭阳说道：“几个凡人，可以杀死一个炼气期修士，那么几个凡人可以杀死一个筑基修士？”

    林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说道：“不可能！”“对！无论怎样都杀不了！”旭阳说道。

    “你眼中的公平是什么？”旭阳问道。林安想了想，说不出来。旭阳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有种道不明的味道，未来的林安才知道，那是对信仰的狂热。

    “我眼中，这世上的公平有两个，一个是生产的能力，代表你能种多少地，织几件衣服。但这个在现在的人间并不重要，只有天道补全时，人类都变成凡人，它才有意义。”

    “另一个，便是在这个人间，公平的根本：当你不惜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去杀死一个人时，你能否杀死。”

    林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老人，他不敢想象这话是这位慈祥的老人说出。良久，当品味到其中的意义时，林安看向老人的目光便充满了崇敬。

    那声音依旧响起，在林安的心中点亮了明灯。“只有可以时，两人才是平等的，只有这样，公平，尊严，生命价值，这些东西，才是真正握在手中的。”

    “所以，我昆仑的正道，就是将天道补全，让所有人都变成凡人，让所有人都有得到公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