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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容燕还不是太子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将杜郡公家的二小姐许配给了二皇子,只是一直未曾举行大婚,之后朝堂一阵汹涌,立储风波持续了一段时间,二皇子终于得偿所愿的坐上了太子之位,与杜郡公家二小姐的婚期也提上了日程。
太子迎娶太子妃,如同选后一般隆重,许多在外任职的官员也会回郢都为太子贺喜。前段时间,沈赫与耿怀贞的婚事公布时,才让太子记起在偏远的辽北,还有一手握兵权之人,耿庆疏镇守辽北七年,未曾回京一次,虽然折子经常寄回来,但谁也不知道他在那边的真实情况。
慕容燕害怕耿庆疏已经和沈家联合起来了,所以想借着这次大婚将耿庆疏召回来,一探究竟。
这不今日,耿大都督已然回朝,正在宣朝殿中,同皇上和太子汇报边关事务,已经大半日了,还未回到耿府,虽然耿庆疏还没回去,不过耿府现下却热闹不已,萧夫人坐在正堂的首位,心绪复杂的盯着堂下的美妇人和她身边只有六七岁的女娃娃,而耿怀贞就立在萧夫人一旁。
自从上一次耿怀贞在城楼上闹了那么一场后,她就再也没出过耿府,沈淇知道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但碍于身份,也不好去耿府看她,给她传了几次消息,耿怀贞也不出来。
耿怀贞的日子的确不好过,耿家与沈府联姻,那是萧夫人好不容易求来的,却被耿怀贞给破坏了,自己的丈夫在边关势力单薄,若是能在郢都寻沈家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可是天大的好事,可是此时此刻,她望着堂下站着的两个人,却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毁了女儿的幸福。
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耿庆疏在辽北娶的妾室和她的女儿。萧夫人抿嘴耻笑,七年,他走了七年,却给自己带回来一个六岁多的女儿,可是自己呢,自己苦等了他七年。
耿怀贞立在一旁虽没有出声,但心里也怪不是滋味,还记得初见柳枚时,她还说自己也想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可望着一旁那个眼睛乌溜溜转的妹妹时,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母亲曾经逼她嫁给沈赫,虽然曾对她狠心,但她却知道,母亲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母亲没有一天不思念着父亲,可等了七年,还没有把丈夫盼回家,先盼来了他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
记得儿时,父亲还没有去辽北的时候,每日都会教自己习武练剑,与母亲更是恩爱异常,那时家中大小事务便都是母亲在打理,父亲对母亲很敬重,也很爱母亲,那时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她与母亲孤儿寡母的留在郢都,父亲却在外面与别的女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为母亲难过,也为自己难过。
正堂里沉默了许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倒是那个美妇人知礼,拉着身边的女娃娃跪在地上,低眉说道:“柳氏给夫人请安。”
还让那个女娃娃唤萧夫人母亲,女娃娃死活不肯,在正堂里就哭闹了起来,柳氏一脸尴尬,萧夫人却皱着眉头道:“罢了,舟车劳顿,你先带着孩子去休息吧,等老爷回来了再说。”
萧夫人摆摆手,让府中下人带她们母女去休息,她却单手扶额倚在椅子上,此时她心心念念的全是多年不见的丈夫,实在是无心去与那母女纠缠。
耿怀贞上前为萧夫人揉揉肩膀,安慰道:“母亲,您先别多想,父亲不是还没回来嘛。”耿怀贞性情虽然不羁,但对待萧夫人,却是关心的紧,要不然在遇到与沈赫的婚事时,也不会那么束手无策了。
耿庆疏离家早,耿怀贞是萧夫人一手带大的,与母亲感情深厚,萧夫人若不是为了丈夫,也决计不会以自己女儿的幸福为代价。
此时萧夫人听耿怀贞这么说,不觉湿了眼眶,把耿怀贞拉到身前,暖声问道:“阿贞,你可怪母亲?”
耿怀贞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不怪母亲。”
萧夫人把耿怀贞抱在怀里,心里期待着耿庆疏回来,却又很忐忑。
再说昨日沈淇没有找到姬如彦,今日又派人去找齐昊,齐昊却说世子一夜未归,现在姬府里也正在找他,姬如彦守卫京城治安,一日不可懈怠,在没有请假的情况下,消失了两日,不管是姬府,就连太子也在找他。
沈淇这才觉得事情不寻常,往日姬如彦若是外出,就算是公事,他也会提前告诉沈淇,免得沈淇找不到他,可这次整整两日不见踪影,却没有给沈淇任何消息,想到昨日眼皮直跳,心里一阵不安。
又让人到倾月客栈去找苏衣秀,可倾月客栈的人也说两日没有见到苏衣秀了,就连紫烟也不在,姬如彦和苏衣秀同时失踪,沈淇心想他们应该在一起,也就不担心他们的安全了,毕竟姬如彦的功夫加上苏衣秀的奇门遁甲,这世上能伤他们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只是不知这二人究竟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
沈淇还在想这二人去哪了,别到时候耽误了淑慧和公冶蒙的事情,就见柳枚红着眼眶进了来,沈淇以为她是找不到苏衣秀心里担心,刚想安慰两句,就听柳枚哭着说道:“淇表姐,兰若表姐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轰隆”一声,沈淇呆愣在了原地,“你说什么?什么叫快不行了,你说清楚一点!”
“其实、其实兰若表姐已经病了好久了,表哥大婚那一日就病的下不了床,今日恐怕是不行了。”柳枚不停的哭泣,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沈淇心慌的一下子瘫软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
“是兰若表姐不让说的。”
“疏桐,你快去看看大少爷在不在府里,快去!”沈淇连忙让疏桐去找沈赫,却被柳枚拦了下来,柳枚摇了摇头说道:“兰若表姐不想让表哥知道,她说、她说她想见木婉公主。”
沈淇明白了兰若表姐的用意,便让柳枚先去冯府,而她自己则亲自去了春兰院,沈赫果然不在,偌大的春兰院却显得孤寂冷清。
木婉公主大概没想到沈淇会来,惊讶了片刻,方让人上茶,沈淇却强忍下内心的担忧,让木婉公主把闲杂人等都遣走了,木婉公主想不到沈淇要干嘛,只等着她开口。
沈淇不确定木婉公主会不会愿意去见兰若表姐,可情况紧急,她只好一下子跪在木婉公主面前,木婉公主迅速站起来,就要走上前扶她,却听沈淇说道:“公主,沈淇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
沈淇却顾不得起身,一下子流下泪来,“公主,您曾问我沈赫心中之人,其实那人便是我舅父家的表姐冯兰若,她与沈赫自小青梅竹马,互相喜欢,可因为冯家无权无势,沈赫不得不放弃与她的感情,选择联姻,是我沈家对不起你,沈赫是个重情义的人,让他一时半刻放下十多年的感情虽不容易,但我想,时日久了,他自然能发现你的好。”
“你今日来,难道就是要告诉我沈赫与别的女人的故事吗?要告诉我,其实我才是第三者,破坏了沈赫和那个女人的感情是吗?”木婉公主皱眉,神情也冷了下来。
沈淇却摇了摇头,乞求道:“自从知道沈赫要娶别人后,兰若表姐便再没有在沈赫面前出现过,很多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沈淇只希望您能随我到冯府去见兰若表姐一面,很多事情也就明白了。”
“哼,我为什么要去见她?她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抱歉,我对她没兴趣,你可以走了。”
“公主,若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您也不肯答应吗?”
木婉公主一惊,“你、你什么意思?”
“兰若表姐已经病入膏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如今心愿便是见您一面,昔日您能为公冶蒙和温淑慧的感情感动,沈淇便知公主是心善之人,求公主随我去一趟吧,这是兰若表姐唯一的心愿了。”
沈淇跪在地上,心里惶恐不安,看柳枚的样子,她知道若是自己去晚了的话,可能真的见不到兰若表姐了。
“你说的可当真?莫要糊弄我!”木婉公主半信半疑,听到将死之人时,她心里咯噔一下。
“千真万确,兰若表姐的心,一生都记挂在沈赫身上,就连即将身死,也不愿让沈赫知道,沈赫直到如今,都不知兰若表姐病了,求您可怜她的一片痴心,屈尊见她一面吧,要不然,我真的怕来不及了……”沈淇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便哭了起来,她到现在心里还慌的紧,她多希望柳枚是跟她开玩笑的,多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柳枚这丫头偏偏不会说谎。
木婉公主见沈淇痛哭的样子,终是不忍心,上前将她扶起来,“罢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耍什么把戏。”
沈淇一喜,她知木婉公主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她愿意去见兰若表姐便好,随即便拉着木婉公主上了沈府的马车,一路往冯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