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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淇眼眸低垂,见自己果真狼狈的很,湿透的衣裳穿在身上,刺骨的冷意,遂把木婉公主推了出去,“大哥还是带大嫂回去吧,免得着凉,我们也先走了。”说完不等沈赫说话,逃也似地离开了,她可不想跟沈嘉打完架后,再听沈赫教训一番。
沈赫无奈的摇了摇头,板着脸让沈嘉和沈沫快回去换件衣服,便与木婉公主一同往春兰院走去。
“你们今日玩的也着实过火了些,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走了一小段路,沈赫还是忍不住说道。
木婉公主知自己是替沈淇背了黑锅,也不想多说什么,便顺应的点了点头,没想到沈赫没完没了,“你和她们几个能玩在一起,我也很高兴,但也要有个度不是?你是府里的少夫人,又是她们的长嫂,非但不劝着点,还陪着她们胡闹,你看沈淇和沈嘉二人,都成什么样子了。”
这下木婉公主心下便来气,当下快走两步,将沈赫甩在了后头,回春兰院后进了暖阁便把门关紧,自己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怎么之前没有发现沈赫这么啰嗦,不就是打个雪仗嘛,难得的玩一次,虽然是有些过火,但谁能想到会这样。
沈赫见木婉公主许久没有从暖阁里出来,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可自己也没有错啊,遂在屋子里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又过了一会儿,心想人家是公主,娇生惯养的,理应哄着点,便又往暖阁来,恰好暖阁的门开了,木婉公主从里面出来。
沈赫往里面望了望,才知她是在里面沐浴,遂让人把暖阁收拾好,拢了拢木婉公主的大氅,揽着她往屋里走去,“外面冷,快到屋里去吧。”
木婉公主心里发笑,面上却不作任何反应,外面着实冷的紧,忙快步往屋里走。其实沈赫的细心体贴,她一直都看在眼里,沈赫对她越好,她就越是不确定,只是因为丈夫的责任,还是他也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沈赫不说,木婉公主也不敢问。
这几日阳光明媚,地上的积雪也化的差不多,那日被沈嘉打肿的鼻梁,如今也消肿了,沈淇才想着要到外面去转转,却突然收到姬如彦的消息,让她叫上柳枚,一道在怡方园外等他,却没说什么事。
不过既然非要带上柳枚,沈淇心想是与苏衣秀有关,柳枚那丫头半个多月不见苏衣秀了,隔三差五的遣人来问,沈淇心里早就把苏衣秀骂了千百遍,竟然说走就走,大半个月不给柳枚递消息,也太过分了些,亏得柳枚还一直想着他。
没到手的时候,整天跟在身后献殷勤,这才刚到手,就爱不理不理了,等着她见到苏衣秀,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不过此时,她还不知道苏衣秀发生的那一切,不知道苏衣秀,正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带着柳枚到了怡方园,两个人浑身上下都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一个猩红、一个绒白,俩人站在一起,一眼便可吸引旁人目光,所幸天寒地冻,怡方园又是座废弃的园子,不会有人来,要不然等会姬如彦来接她们便会被人看见了。
显然姬如彦也想到了这个,并没有坐姬府的马车,而是随便雇了辆,马车停下,便看见沈淇和柳枚二人立在怡方园外,姬如彦连忙将二人扶上马车。
“有点事耽搁了,等很久了吧。”姬如彦捂着沈淇的手,想给她暖和暖和,却没想到她的手竟热乎乎的。
“我们也是刚到,穿的太多,竟捂出汗来了。”沈淇说着就要将大氅脱下来,不过却被姬如彦制止了,“缓一下就好了,一冷一热容易生病,等到了苏医谷再脱下来。”
“我们要到苏医谷吗?苏衣秀还在苏医谷?”柳枚听说要去苏医谷,突然凑过来欣喜的问道。
姬如彦点了点头,柳枚更是雀跃,沈淇却白她一眼,“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苏衣秀都半个多月不与你联系,你反倒还惦记着他。”
柳枚小嘴一嘟,心里也有些不情愿,以前秀哥哥都是隔三差五就会找她的,可现在一走就是大半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姬如彦听沈淇这么说,才意识到她们并不知道苏衣秀发生的事情,敢情是误会了,遂解释道:“半个月前,苏衣秀回苏医谷,被埋伏在那里的人重伤,命是捡回来了,但至今仍旧昏迷不醒。”
“什么?他受伤了?昏迷不醒?”柳枚一双大眼睛顿时眼泪汪汪,沈淇也是一惊,怎么会这样,听姬如彦的语气,应是很严重,“是什么人所为?苏衣秀也不像是会招仇家的人啊。”
姬如彦一顿,淡笑道:“淇儿,这是他的私事,况且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你们放心吧,有紫烟照顾他,他会没事的,况且他也舍不得丢下枚儿不管。”
沈淇知道,姬如彦肯定是为了她好,也不再问什么,只是一路安慰柳枚,到了苏医谷,紫烟出来迎接,紫烟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神色比之前憔悴了许多,黑眼圈严重,柳枚心里更加不安。
紫烟一向是不愿多说话的,冲几人点头示意后,便带着她们往谷内走去,穿过几所房屋,便是苏衣秀的房间,即使外面冷风呼啸,天寒地冻,他的房间里却温暖如春,暖意洋洋。
苏衣秀躺在床榻上,神色安详,柳枚一下子就扑到苏衣秀身上,紫烟下意识想要阻拦,但身子只是动了动又退了回来。
柳枚红着眼眶,平日里苏衣秀最是闲不下来,如今却这么安静的躺在这里,唤他也不答应,柳枚才真切的感受到心里的悲伤,她喜欢和面前这个人在一起,看到他受伤,她会难过,很难过。
“紫烟姐姐,他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柳枚抹了抹眼泪,哽咽的望着紫烟。
“主人的伤过重,当时又流血过多,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还不确定,但多陪他说说话对他的醒来是有所帮助的。”
柳枚听紫烟这样讲,便伏在床榻边望着苏衣秀,第一句话便是:“母亲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你什么时候醒来?”
沈淇听得这句,鼻子一酸,转过身便撞上了姬如彦的胸膛,柳枚从小到大,除了兄长和表哥,也没接触过别的男子,大家一直把她当孩子看待,如今竟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苏衣秀却躺在床榻上无法醒来。
从前柳枚不知情为何物,哪怕苏衣秀一腔热血,也只是让柳枚觉得些许喜欢,或许经此一劫,她才会真的懂得那人的重要,懂得自己的心,从半个月前苏衣秀离开起,沈淇就看出枚儿对苏衣秀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好感而已,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这丫头不知不觉,已是情窦初开。
“我们在这里住两天吧,让柳枚多陪陪苏衣秀。”姬如彦请了几天假,如今姚文青也入了职,正好他可以顶替几日。
沈淇在苏医谷住过,对这里也算熟悉,况且苏医谷里有她最快乐的一段记忆,玉簪花虽已不在,但曾经的旖旎却刻在心间,一幅画的情意,玲珑琉璃珠的许诺,在银装素裹的冬日里,丝毫不减当日的暖意。
也是在苏医谷,姬如彦对她表白,她才知,原来他心里也是有她的。
紫烟和柳枚都在照顾苏衣秀,沈淇便主动承担起准备膳食的重任,好在当初在贵原深山生活了一段时间,跟着温淑慧学过不少。公冶蒙和淑慧走了十来日了,至今仍未有消息传来,公冶大人和温大人派出的人一直在寻找,不过天大地大,要想找到两个刻意躲藏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至今无果。
两场大雪过后,这两日反倒暖和了起来,苏衣秀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柳枚整日陪在他身边形影不离,不知为他流了多少泪,遇到这样的事情,旁人劝说是没有用的,沈淇也只能心中叹息,希望苏衣秀能赶快醒来。
雅清阁是沈淇之前住的寝殿,这次来仍然住在这里,这日清晨,沈淇起身整理好床铺,便准备去做早膳,姬如彦却笑着推开门进来,说有事情要与她谈,自从二人彼此确定心意以来,虽知最终结成眷属会有一定的困难,但沈淇心里始终坚信,她与姬如彦,终究会在一起,并且在她的心里,早已认定了姬如彦是她唯一的丈夫。
但事情总是朝不好的方向发展,姬家一直是二皇子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慕容默还活着的消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对于姬家和二皇子来说,慕容默如今依附于沈家,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沈淇没想到姬如彦会跟她谈这些,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从来不牵扯朝堂之事或者两家的恩怨,可事到如今,姬如彦却不得不把话说在前头了。
“二殿下与慕容默之间必定会有一番争斗,而你我两家便是首当其冲,无法避免,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们都一如当初可好?”
一如当初,便是不因任何事改变心意,各为其主,很多事情,并不是简单的谁对谁错,他只是怕沈淇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