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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子琴敛了敛心神,缓缓问道:“他一定很爱你吧?”
沈淇不觉莞尔一笑,想起姬如彦,有些霸道,又不乏温柔的样子,抿着唇说道:“是啊,我也很爱他。”
她和姬如彦的感情,并不是心心相印的一见钟情,一开始,他们甚至有些针锋相对,他一次次救自己于危难当中,却又一次次狠心将她推开,若没有司徒水烟那次突然发疯重伤了她,害她险些丧命,恐怕姬如彦依旧不肯表明心迹。
她虽然不明白为何他一次次的躲闪,但他对她的情,她却是感受的真真切切,爱一个人,并非是为她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在彼此相处过程中的细微小事中慢慢体现。
姬如彦对她的情意,在举手投足间,在一个眼神上,在一句句温柔的情话中。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总以为是讨厌他的,却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他。
“风大哥呢?有喜欢的人吗?”
风子琴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以后一定会遇到的,像风大哥这么优秀的人,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配的上。”沈淇歪着头,心想,能配得上风大哥的人,必定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因为风大哥就是这样的人。
“他优秀吗?”风子琴看似不经意的问,沈淇却没有反应过来。
慢半拍的说道:“当然了,风大哥这么优秀,喜欢的女子定也是优秀的。”
风子琴半响没有言语,怔愣片刻,处世不惊的面颊上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风大哥,你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一直窝在阴暗的洞里对伤口不太好吧,外面阳光明媚,而且这崖底的风景甚佳,鸟语花香,宛若世外桃源。
风子琴点点头,沈淇便扶着他往洞外走去。
初秋正午的阳光还有些刺眼,照在身上,却觉得懒洋洋的,沈淇扶着风子琴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他的面容对着阳光,有种不同寻常的苍白,却依旧是一贯风轻云淡的样子。
“本来休息两日便可带你离开的,可昨夜与饿狼的一番争斗,恐怕还要在这崖底多待些时日了。”风子琴讲完话,猛然咳嗽了两声,许是从洞里出来,走了这一小段路的关系。
旁边就是那条小河,沈淇连忙盛了点水拿来,风子琴就着沈淇的手喝了两口,清冽的泉水流过喉间,风子琴渐渐平静下来,状似无意的皱了皱眉,背上一阵痛麻,却原来,是伤口感染了。
沈淇将盛水的叶子放到一旁,笑着说道:“多待些时日又何妨,总归要等风大哥伤好之后的。”
“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怎么会呢,不是还有风大哥你吗,况且我也不是爱闹腾的性子。”沈淇不禁想起耿怀贞,若是换做是她,估计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住的,不觉唇角上扬。
风子琴恍惚间看到她唇角的笑意,问道:“你不是急着要见他吗?”
沈淇心间一颤,她是很想见到姬如彦,很想很想,想告诉他自己被柴苏儿和姚婧推下断崖,想告诉他自己孤身遇到饿狼,想告诉他自己遇到了这么多的危险,可他都不在自己身边。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她会身处断崖底,那么,又怎会找的到她呢,她若在崖底待的时日久了,真不知姬如彦会急成什么样子,可风大哥为救她身受重伤,她不可能弃之于不顾。
她是着急见姬如彦还有温淑慧她们,但此时,风大哥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若你着急,也可先行离去,不必管我。”风子琴见她抿着唇不说话,望着缓缓而流的河水轻轻言道。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若不是因为我,风大哥也不会坠入这崖底,受如此重的伤,沈淇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我知此时朋友们定是为我担忧不已,但我也不可能弃风大哥于不顾,待你伤好后,我们再启程也不迟。”
风子琴淡淡的眉眼一笑,他竟不想自己的伤那么快好了。
“你的发钗歪了。”风子琴唇角一弯,轻轻抬起手臂,为她正了正发钗。
沈淇一怔,面上一红,便后退了一步,将发钗取下,又重新插上。
“咳咳……”风子琴身子一震,猛地一阵咳嗽,面色更加苍白。
沈淇拍拍他的背,风子琴闷哼一声,额间顿时冒出丝丝细汗,沈淇手一僵,却见他背部的衣衫黏在背上,一片湿润。
“是扯动了伤口了吗?”可却并未见有鲜血冒出。
风子琴皱着眉摇了摇头,呼吸有些沉重“是伤口感染了,估计是化脓了吧。”
沈淇一惊,昨夜风子琴给她手臂上的伤口抹好了药,她便睡下了,风子琴必定是没有好好处理伤口,才导致感染的,不禁一阵懊恼,这背上的伤口他自己哪看的到啊,肯定是他见沈淇睡着,才没有叫她的。
“风大哥,都是我不好,竟忘了帮你处理伤口。”
风子琴神情有些尴尬,面色微红,讲话也有些吞吞吐吐,“不知、能否麻烦你帮我清洗一下伤口?”这伤口若不及时清洗上药,只会更严重。
沈淇面上一红,却依旧说道:“山野中求生,何必拘此小节,沈淇欣赏风大哥为人,若风大哥不嫌弃,沈淇愿认风大哥为义兄,不知风大哥意下如何?”
沈淇等了好久,也不见风子琴出声,便想着他的伤口不能耽误,又望了他一眼,只见他神情肃然,闭口不言,心想他定是不愿的,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将他扶到河边坐下,风子琴将上衣脱下,露出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沈淇不觉皱了眉头,从自己衣裙上撕下一块细布,在水里打湿,小心翼翼的擦拭他背上的伤口,怕弄疼他,她的手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了。
风子琴一笑,“没关系,你尽管擦洗便是,这点痛我还是受得了的。”
沈淇不语,依旧小心翼翼,将伤口清洗干净,又上好了药,见他衣袍脏乱不堪,便道:“我顺便把你的衣袍洗了吧,风大哥这样爱干净的人,怎么能穿这么脏的衣服呢。”
风子琴站起身,便往山洞走去,却又突然顿了顿脚步,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我并非嫌弃沈姑娘,只是了无牵挂惯了。”说完便又起脚离去。
沈淇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认他做义兄的事,遂也不甚在意,风大哥是如此洒脱的一个人,倒是自己唐突了。
等沈淇将衣袍洗净,回到山洞的时候,风子琴已经半躺在草席上睡着了,他醒着的时候,多半是带着笑容,不管唇角还是眉眼,让人看上一眼便觉温暖,可此时,他睡着的时候,却微蹙着眉,眉目间隐约可见愁容,恍惚想起他正在被仇人追杀,迫于无奈才躲入这深山之中,心下不禁微微叹息,真希望他可以早日摆脱这种生活。
人们常说,各人有各命,可像风大哥这样肆意洒脱之人,怎么会承受如此不公的命运。
沈淇将洗净的衣袍晾晒在洞外的石头上,正午的阳光正好,轻薄的衣袍很快便晒干了,沈淇拿进洞里,轻轻的为风子琴盖在身上,便蹑手蹑脚的出了山洞。
如今风大哥重伤,自然是不能抓鱼烤鱼了,可沈淇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心想风大哥必然也是饥饿难耐,便到四周看看,有没有野果可以采摘。
这山中虽然野菜奇珍众多,可沈淇却是不识的,若是温淑慧在便好了,想到温淑慧,又不禁担心她的伤势,不知她现在如何了,耿怀贞她们又要照顾温淑慧,还要担忧失踪的沈淇,这两日定是也不好过。
柴苏儿……沈淇一遍遍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天,那个活泼开朗、会给她们讲奇闻异事、喜爱摆弄花草的小丫头,竟在她们身边隐藏的这么深,当真是心机够深。
只是,她只伤害自己也就罢了,若再敢伤害她身边的其她人,那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柴苏儿了。
沈淇在四周转了转,也不敢走太远,可这四周并未发现有野果可采摘,心中一阵沮丧,怕风子琴醒来不见自己,她只好空着手往回走。
风大哥受伤,她理应好好照顾他的,却连吃的都无法解决,一想到还要在这崖底休养多日,沈淇不禁心神一黯,这接下来的几日该如何度过呢。
还未走回栖身的山洞,沈淇身子一震,恍惚间听见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好像是在喊……淇儿!
对,是淇儿,沈淇大喜,急忙往前跑去,喊声越来越近,她越发听的清晰,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她听清楚了,是姬如彦,是姬如彦在叫她。
“我在这里!”沈淇挥着手,浑然忘记了那人根本看不见,喊声突然停止,沈淇连忙又喊了声,“如彦,是我,我在这里!”
“淇儿!”姬如彦的声音充满惊喜,循着声音找了过来,远远的便看见那个丫头泪流满面的冲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