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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克通知大家临时改变行程,车里一下炸开了锅,一个上午的路途颠簸,让大家疲惫不堪,怨气冲天。
“尼尔斯先生,我想知道,明明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在陌生村庄借宿?假如有恐怖分子偷袭,谁来保障我们的生命安全?”
樊希咄咄逼人的一句质疑,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底下一片赞同,纷纷将矛头指向尼尔斯。
尼尔斯看了眼樊希,后者则是挑衅地一笑,带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坐看好戏。
“因为马上要变天……”
克里斯打断他,“变什么天?暴风雪吗?”
沙漠里当然不会下雪,他这么说只是想讥讽尼尔斯,引起哄笑而已。
尼尔斯的绿眸闪烁着冷静,一字一顿地道,“沙尘暴。”
听到沙尘暴这个可怕的字眼,四周瞬间安静了下去,车里的人面面相觑。但,沉寂也就是一秒钟的事,反驳的声音随即此起彼伏。显然,没人把尼尔斯的话当成一回事,大家都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所瞧见的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连朵浮云都瞧不见,怎么可能有沙尘暴?
车里一时乱成一团。
要说服这些人,远比说服马克要困难,因为没人会耐着性子听尼尔斯讲他的科学依据。即便听了,也没人能懂。所以,这种情况下,他只好采取强硬的手段。
让马克将车子靠边,他将车门打开,对大家道,“在这辆车上,我的军衔级别最高,所有人都听我命令行事,我也对我下达的命令负责。”
克里斯不服,率先叫了起来,“可我们并不是你的士兵,凭什么要听你的?”
尼尔斯道,“你们有选择权,但我有命令权。如果不想遵从我的命令行事,现在就可以下车。”
说完,他的目光逐一扫过车上众人,最后停在樊希身上。她是怂恿者,挑拨大家的情绪,所以这一眼中,带着一丝警告。
车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而压抑,人们被他脸上的威严所震慑。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在关键时刻,绝不马虎,甚至是雷厉风行。性格反差越大,吸引力越强。
车停的地方是人畜无影的荒芜地带,连个鬼也看不到,这要是下了车,那是铁定交代在这里了。谁都没这么傻,所以都闭嘴不语。
见没人行动,尼尔斯关上车门,道,“既然大家都做了选择,那就希望能相互配合。”
在头儿的指示下,马克重新将车行驶上路。
经过这么一个下马威,大家敢怒不敢言,连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都没有了。
大约半个小时候左右,四周突然刮起了强风,天色渐渐变得混沌不堪。
明明没下雨,却有什么东西不停地打在车子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坐在身章绝突然叫了起来,“什么鬼?”
“是沙!”
沙尘暴真的来了。毫无预警。
和尼尔斯预计的时间,分秒未差!
车里没人敢说一句话!如果不是刚才质疑他,浪费了十分钟,也许现在车子已经驶入附近的村庄。
在狂风猛烈的作俑下,沙尘铺天盖地地翻滚而至,好似从地狱来的魔鬼,尽情地舞动着四肢。一瞬间,骄阳被遮,天地无光,狂沙犯进。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见大自然的力量,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人恐惧、也有人膜拜。
雨刷不停地扫动车窗,可前面的道路依然无法辨认,这不是车子的问题,而是在这沙尘中,四周看出去的景象完全一致,连颜色也一样,一片昏暗褐红色。幸好这是一辆军用运输车,也幸亏他们装备齐全,马克迅速打开车子上四面八方的探照灯,但即便如此,灯光仍然照不了很远。沙子的密度太高,光线很难穿透。
马克问,“怎么办?”
尼尔斯沉稳地下令,“用卫星定位。看看周边有没有村庄。”
“不行,路都看不到,这车没法开!”
“你听我指令开。”越是出状况,尼尔斯越是淡定,这世上仿佛没什么能难住他。
看不见真实的道路岔口,只能靠电子地图上的路线判别,如果不是方向感极强,不可能走出去。
车上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在这种没有遮拦的地方,要是真的迷失方向,后果不敢设想。他们的目光和希望都集中在尼尔斯,之前的怀疑一扫而空。
马克一路狂踩油门,不知是他开得太快,还是风暴太猛烈,车子不停地抖动,铁皮发出可怕的咯吱声,仿佛随时会散架。
人们在心中祈祷,希望这场可怕的沙尘暴赶紧过去,然而,事与愿违,风暴越演越烈。车子在狂风中猛烈一颠,大家的心跟着这一颠簸,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惊呼声此起彼伏。以为巴士会翻,没想到奇迹般的,只是在地上弹跳了下,又继续前进。
不过经过这一次后,马克长了个心眼,再也不敢猛踩油门了。
也是命不该绝,前面隐隐出下了水泥瓦墙,马克忘形地拍了下尼尔斯,喜道,“到了到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哪怕这个村庄是isis的根据地,也豁出去了,只要有一片瓦砖遮风挡沙就好。
***
“这群可恶的阿富汗人,居然让我们呆在马厩!”
“好了,别抱怨了,总比没地方落脚的好。”
“你说,这里会不会有恐怖分子偷袭?”
“我想,就算有恐怖分子,也不会在这种鬼天气下行动的吧。而且,还有那两个德国大兵在外面守着,应该还算安全的。”
“那个叫尼尔斯的,真是厉害。他的头脑里是不是有台计算机?连沙尘暴都能测算的出来,简直神了。”
“不是说他是个科学家吗?大概一直在研究这种东西的。”
赶路艰辛,大家聊了几句后,就各自休息了。
马厩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这个地方,简直跟穿越回了几千年前的未开发部落没区别。穷、落后、什么也没有,只有战争。
地板又脏又硬,没法睡人。樊希手一撑地,站了起来,走到外间,两个德国大兵所在的地方。
两人都坐在地上,只不过一个在闭目养神,一个在看书,倒是协调得很。
她站着,居高临下,神情有些冷冽。拍了拍马克的肩膀,见他睁眼,便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叫让他让位。
一时弄不懂她的意图,马克一脸莫名。
真是个傻大个,樊希不想拐弯抹角,把心里想的直接说了出来,“你进去休息,我替你看着。”
马克一脸惊讶,“你?”
樊希道,“别小看女人。”
“我从不小看女人,可是你来值班?手无寸铁的。”
樊希摩拳擦掌,“要不要来一个回合?”
他以为她在开玩笑,哈哈大笑。
樊希不和他废话,回旋踢了一脚,脚尖刚好掠过他的头顶。风声呼呼,踢下了一大块斑驳的墙壁,把马克下了一大跳,下意识地一缩脑袋,“说着说着,你怎么就动脚了?”
她大言不惭,“我会中国功夫,徒手对付三个男人,不是问题。”
马克倒不是不信,就是见她自信满满,忍不住想压一压她的威风,道,“会功夫也没用,人家有枪。”
“我也会使枪。”
“我不信。”这个需要执照,没这么简单,至少在德国是这样。
“我可以使给你看。”樊希作势去夺他腰间的枪。
马克侧转身体,躲过,“刀枪无眼,还是别开玩笑了。”
于是,她收了手,抱胸看两人,“明天还要赶路,你俩都在这里守着,谁来开车?留一个,一个去睡觉。而且,现在时间也不算晚,你睡醒了再来替我”
闻言,马克嘿嘿地笑了起来,转头望向尼尔斯,道,“她倒替我们安排起来了。不过,我觉得她说得挺对,头儿,这里有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你进去睡一会儿吧。”
“不行。”回答的却是樊希,斩钉截铁。
马克不解,“为什么不行?”
樊希懒得和他纠缠,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掐了一把,“你走。”
马克被她按得嗷嗷地直叫,“你的手劲真大!”
她挑挑嘴角,不是手劲大,而是掐准了他的一个穴道。外国人没做过推拿,身体敏感着。
见他不动,樊希扫过尼尔斯,道,“你是怕他把我吃了?”
马克嘀咕,“这话说反了吧。我是怕你把我的头儿给吃了!”
樊希笑,“没错。确实有这想法。要不你就留下观战吧。”
虽然知道她在开玩笑,可他还是有一点惊讶。
尼尔斯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便对马克道,“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有事我会叫你。”
马克看看尼尔斯,又看看樊希,猫腻,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
但他深信自己那万能的头儿一定能搞定所有症状,包括眼前这个女人。所以他拍拍屁股起身,去里面睡觉去了。
将大个子赶走后,樊希在马克的位置上就地坐下,掏出烟盒,挑了一支衔在嘴里。
余光瞥到尼尔斯,她大大方方地将烟递了过去,见他不接,她淡淡一笑,“怎么?嫌弃我这个人,连我的烟也不想碰?”
不想解释,他抽了一根出来。
樊希拿出她的限量版zippo,啪嗒一声的,点亮了火苗。她点烟的姿势很美,纤细的手指夹着烟,白皙的颈脖像天鹅,高贵优雅。
尼尔斯想忽略,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发现他在看自己,她将打火机递过去。
他伸手去接,不料,她手一缩,让他扑了个空。
樊希见他皱眉,无声地笑了下,凑到他面前,打亮火机。
尼尔斯只好就着她的手,点烟。
点得好好的,突然,她的手抖了一下,火苗差点烧到他的脸。尼尔斯一把抓住她的手,稳住火机。
谁知,樊希乘机反手摸了下他的手背,一股电流钻入他的经络,这女人手上的温度,竟然比火苗还要烫上几度。像是被灼痛了似的,尼尔斯立即松开了她的手,和她保持距离。
外面的沙尘暴依然汹涌,可尼尔斯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风暴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