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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厚重的窗帘被一点一点的拉开,隐天闭日的房间重见光明,窗头依稀可以望见爬山虎露出尖尖的嫩芽,挂在上面的露珠反射着七彩的光芒。
闪电豹眯着眼瞅了瞅四周骤变的环境,逐渐慵懒的伸着懒腰,然后迈着坚毅的步伐钻入了办公桌下阴暗的空地,原本死气沉沉的房间似被神奇的力量牵扯着充满生机。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商子佩敛眉轻语,她以知道会得到怎么样的答复,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次确定。
商天国站在窗边望了望天,似乎在看风景,伸手推开窗迎来的是一阵阵的暖流,“选择有很多,但是只有一次机会,成功,安然无恙安享荣华富贵,失败,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不会在有。”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商子佩没有失落,而是露出了有些凄凉的笑容,“想要活下去我以没有了选择,可是我还在这样犹豫不决是不是很傻?”
这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一边是生存,一边是深渊,答案显而易见的摆在她的面前,而她却在深渊口徘徊不定,她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弃,她还在揣测着深渊下是否有着另一片天地,因此犹豫不决。
“傻人有傻福……”商天国背对着商子佩,背影被阴影重叠,虽然看不见表情,却能在交谈中听出笑意。
商子卿抿唇不语,一般这个时候大人不都应该安慰自家小孩,说什么你并不是傻,你其实很聪明什么的吗?这一句傻人有傻福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她的。
想想还有些小失落,自己在其他人眼里真的那么单蠢吗?
“这个世界不乏聪明的女人,她们靠着自己的才华和心计一步步的登上了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商天国慢步走到办公桌旁,打开了靠自己最近的小抽屉,但嘴中便又接道:“但是她们却总会在接近成功的时候跌落,因为她们太聪明了,聪明到别人容不下了!”
商子佩认真的听着,商天国这个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说的话,无一不是金玉良言,对每一个即将面对残酷世界的人都是莫大的帮助。
商天国从抽屉中翻找着取出一张满是皱褶却被刻意弄得工整的纸和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拿出后便又将抽屉合上,似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一般说:“傻人的小心谨慎反而使得万年船,她们懂得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人对她们毫无防范,然后一点一点的向上爬,虽然慢,却稳!”
在语毕的同一时刻,商天国将手中的锦盒和放在上面对折的纸举到了和商子佩视野同样的高度……
商子佩在回房的一夜辗转难眠之后,便也答应了去萌宠学院进修的要求,虽然不知道自家爷爷是那里来的自信她一定会大放异彩,也不知道自己去那里之后又有什么资本让那些不同异议的声音的闭嘴。
她去不一定就会有生路,但是不去便一定是死路一条。
这是她一晚上沉思出来的结果,她想要没有意外的回到自己的世界,最主要的就是能生存下来,活都活不下来,那就更别空谈时光机的事了。
她现在所要做的便是稳定现在对她有害的因子。
为了可以早日脱离苦海,商子佩早早的便背起行囊,在没有人相送也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她独自一人提前十多天便早早的到达了华夏的京城。
她提前来也有她提前来的道理,第一是为了快些熟悉这里的环境,避免到这第一天水土不服或者其他意外的状况。
第二才是此次前来的重点,她想亲自来看一看新闻中的“太空舱”究竟是不是自己记忆深处的时空传送器,毕竟电视里拍摄的因为国家限制多少有些模糊,所以她就选择亲自前来探查。
但是很不幸的是,当天一到达京都她便打了一个地直接到达了那里,但是那里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要说是近距离观察,就是远远的眺望都没能望见。
所以她便只能打道回府,拿着爷爷的信物到达了商家族的总部。
京城不知比全城繁华多少倍,就如同中国的首都一般高楼耸立人山人海,因为久别这种喧嚣而好奇张望的她,照的好像她如同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一般。
交上信物绕过花园,在这虽有高墙阻隔却依然大的找不到边际的的商府走了一段路程,这才到达她们所要到达的地方。
“请在这里等候!”佣人将商子佩引到大厅之后留下一句便倾身退去,只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宽大的议事大厅。
商子佩趁着这空挡便打量起这里的环境来了,本以为之前她所住的商家已经算得上是富豪级别,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微不足道,就算是这大厅,无论是设计还是器皿都不知比自家名贵多少倍。
商家是华夏的四大家族之一,而商子佩抵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旁支的小族员,就如同繁盛的蚂蚁家族中的一名工蚁,而之前她却觉得很了不起甚至有着高人一等的心态,现在看来还真不过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浅的河伯之见。
“小姑娘,又见面了……”
就在商子佩走神的时候,身后的传来了略带沧桑感的熟悉嗓音,这个声音并不特别,但是商子佩恍惚间思绪又飘到了几年前的一个早晨,同样的声音曾在一个俯视着她的人身上传出。
“性情浮躁,态度傲慢,对人尖酸刻薄,此子绝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驭宠师,所以我有理由拒绝你!”
“是你?”商子佩脸色变化不定,但明显并不是特别的高兴。
老人笑了笑,回答道:“我是这家的管家!”
“为什么是你?”
“家主很忙,长老们便也不会管这些无关紧要之事,这些琐碎的小事便由我来管理。”
这是在说她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啰?商子佩不悦的皱眉,但是望了望四周的奢华之景便也化为苦笑,商家的旁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不过是一个在微小不过的族员,连如同的人都不如,哪里有资格见什么一手遮天的家主?
能被管家安排就如同天大的恩赐,本来以她的身份只不过是随意的分配一个住处便可以罢手不管。
“麻烦您了……”商子佩谦卑的欠身道谢,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管家微微一愣,嘲讽的话到了嘴边便说不出口了,眼前的这个少女似乎与几年前的娇纵蛮横有所不同?
但是他很快便恢复了该有的姿态,想来这三年环境对她的改变应该也是不想,他有些迟疑是否要继续做的那般过分。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管家心软不到一会儿,当他再次想起商子弘煽风点火的话,眼底不由又变得冷漠起来,语气冷淡的说:“跟我来吧!”
商子佩背着自己的行囊,拿着自己的行李,跟随着管家的绕了一个圈到达了大厅的后院,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往,将有些破旧的大门推开便卷起一片尘埃。
往里望,院中枯草遍地,墙上的漆已破损的极为严重,商子佩被领着继续往里走,皱眉捂鼻,轻手轻脚的打开低矮平房的大门,又是一阵的烟尘飘过,真的很难想像这华丽的家族内竟还隐藏着这么一块不毛之地。
“这之前本是柴房也养过牲畜,现在空出,也请您不要介意!”管家面无表情,语气中不带有任何的歉意,“目前商家的房屋都几日都有安排,所以照顾不周,是你多担待!”
呵呵,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好吗?
商家这么大,一间房间怎么会找不出来?这要是说出去就是个笑话,可是商子佩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他了。
本来对这位之前那番否定的言论有些不快,但还是因为也许之后要寄人篱下而强压着,但是还用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和韩信忍受胯下之辱的例子来自我安慰。
可是人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底线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第一天便如此相待,之后的日子得寸进尺便更不可能好过。
这种方式已经严重的触犯了她的尊严。
“既然余房不足,那便不劳烦您了……”
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但是就当到了拐角处,即将走出管家视野的时候,商子佩突然想起了自己小说中的一句话,然后没有预兆的停下脚步,但是她并没有看管家,而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表情寡淡冷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管家心中徒然一颤,回过神人以不见了踪影,望着已经没有了人的方向有些发愣。
“叔,人走了?”还未沉寂多久,一名少年便鬼鬼祟祟的探头出来,一双灵动的眼睛带着狡黠,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商子佩的表哥商子弘吗?
管家有些沉闷的点了点头。
“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商子儒抿着唇从大门处走出来,满脸忧色,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我没有帮助她还这样……”
“你就是心太软!”商子弘恨铁不成钢的走到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脑袋,冷哼道:“你把她当妹妹,她可没把你当哥哥,别忘了那天她在商家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怎么羞辱你的!而且还那样无礼的对女神。”
“简直罪不可恕,本以为三年会让她脾性变好些,却没成想依旧这样,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染也,说的就是她!”
原本有些过意不去的管家听了商子弘这么一说,变觉得自己真是多心了,她现在不过是废柴一个,哪里还有崛起的可能?
就算她的天赋在过人,以她的心性也驾驭不了什么高级的萌宠……
“干爹,要不把她叫回来?我的房间给她住?”商子儒焦急的神情写在脸上,见求商子弘是徒劳,便转而去征求管家的意见。
可是如若他真的想追回商子佩,顺便帮她,又怎会询问别人?
“不必,她要走便走了,我商家也容不下吃白食的废人……”管家冷冷的说着,但看商子儒一脸失意的表情,便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安慰道:“有些人不值得你对她好,你救了她,等她好了反而会咬你一口,你如此宅心仁厚的对她,她却那般为难你,这便可看出她品行不端,对于这种人,大可不必如此愧疚。”
商子儒低着头不语,但嘴角却微不可查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