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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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朗的读书声，衬托着寂寞的鸦雀无声。

    有声胜无声。

    这就是校园，课间的吵闹与课上的激烈讨论永远不在一个档次上，但在沉沉睡梦中的人看来，都是搅他沉眠的罪魁祸首。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雷打不动，睡得安心，梦的开心。

    “陆西！”

    “到！那个……为了调兵遣将，争取时间，部署内战，蒋介石于1945年8月14日、20日、23日，三次致电*，邀请*速到重庆“共定大计”……哦哦……8月23日，*中央在延安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同国民党进行谈判的问题。8月25日，中央政治局鉴于形势的发展，紧急决定派*、周恩来、王若飞为代表，立即赴重庆同国民党进行谈判……我们美丽的何老师，生气是会长皱纹的哟……”今天的课程重点应该就这些，没错。

    “陆西！”

    “史称‘重庆谈判’何老师。”

    “考试继续给我好好考……还有你，你，你，你……你们，要是能给我考年级第一，就继续看着陆西睡觉！”臭小子睡相很美，很可口，很美味吗？听都没有听过狐狸精还有公的的！男女通吃，闭着眼都能影响周边的纯情小男小女……嗨。既然知识不用老师教，自己能学会，干嘛还来上学迷惑人，在家好好供着不是更自在，席梦思大床不是更舒服。

    “继续上课！”

    “是！”异口同声。

    回归正常轨道上课的当然没有陆西，不是又睡了，是他终于意识到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后，傻眼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老师因为自己睡觉影响课堂听课率，发飙了。计算一下，8科老师无一例外，美术、音乐、体育因自己兴趣所在，不会犯困，得以幸免。之前一直感觉老师小题大做，杀鸡儆猴，不然为什么自己光明正大的睁着眼，就没有发现有人偷窥自己呢！

    如今事实证明，头脑风暴后认定。陆西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睡相杀手……

    接踵而来的……他更苦恼了。

    在乡下，不知道第几夜的第n次狼叫后，他终于承受不住，甩下谢婷，破门而出搬救兵……撞上一堵墙。吓晕清醒后，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嘴唇上有凉凉软诺诺的触感……再睁开眼后，只看到谢锋转身倒水的背影。

    “啊！”一直都知道不是梦，一直麻痹自己说那是梦！睡相杀手？饥不择食了？！心里闷闷的，堵堵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很不通畅。

    “陆西！”一惊一乍的，这堂课算是又上断层了。

    “到！”

    “叮铃铃叮铃铃……”

    呼……肿么办？长得漂亮又不是他的错。

    “陆西，刚刚怎么了？”作为同桌理当关系一下，谁让满屋的人都在跟他使眼色呢……就算他不是他的菜，班里可有他的宝贝菜，宝贝菜的命令，绝对服从。

    “没事，被蚊子叮了。”

    呃，呵呵呵……确定？有蚊子吗？众人听见的，没听清的都在认真思索这个超现实的问题，初春就有蚊子？蚊子也进化了。

    不过蚊子再怎么进化，也阻挡不了大家吃晚饭的脚步，只要别进化到影响食欲，或是跟人抢粮食就一切ok，万事大吉。

    高考部食堂里。

    “锋，喂喂，看陆西来了。”

    不想抬头，不清楚当天陆西发现了什么没有……刚刚转身，就醒了，这么巧……尤其自那以后，这十天再也没有跟屁虫的烦扰了……谢锋想保持沉默。

    “锋，你还没有跟他说清楚？”

    继续吃饭。

    “还有半年咱们就毕业了……不管你想不想上大学，铁定不会留在这里了，要考虑清楚。”这小子，平时装的跟个大家闺男，彬彬君子似的，表个白也这么墨迹。哪像他管他男女老少只要喜欢统统追，**倜傥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的……

    筷子停在唇边。

    “以后他若是有了男女朋友……”看你怎么办！别怪他这死党木有提醒他。要是陆西找的真是个男朋友……悔死谢锋！

    不说，平常还能见见他，凭两家的关系以后经常来往是必须的。说了……可能真的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锋……”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陆西心突然顿住，自己还没有问，就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了吗？

    “陆，西。有什么事吗？”旁边什么时候换的人，他竟然没有察觉，太大意了。

    “晚上来趟许愿池吧，我有话问你。不问清楚，我睡不好觉，有没有看到我的黑眼圈都堪比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谢锋，是朋友就做好实话实说的准备，别把我当傻子似的糊弄，我笨但我不蠢。”好的，不知道就好，不至于将准备好的台词白白浪费掉。一口气说完，转头火速“出逃”，感觉自己占有领导权的同时……陆西很懊恼的发现没有吃饭饭。

    愣在当场。

    还是这么可爱……

    要不要赌一赌？

    谢锋发现，时间拖得越长，他越赌不起输不起了。他没有男男恋的癖好，却独独为陆西钟情，从小至今一直如此。时间拉长，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为男人的谢锋，渐渐发现，对是同性的陆西衍生的情感越来越不正常。他自责过懊恼过，若不是好友的开怀，他不可能摒弃内心的负罪感。本想作为朋友，静静的守护在他身边……他原本真的下定决心，以为自己能做到喜欢后的放手……

    元旦夜，他放肆了。

    看着乖乖呆在客房，打电玩打到沉沉睡去的陆西……第一次，没能控制住内心的躁动……吻了他。他的内心很矛盾，他不知道怎样释解满腔的沉闷。永远都能毫无瑕疵伪装自己的面具，在那一刻，害怕在陆西面前……崩裂。他躲，一直在躲。如果不是被邀请到x村体验生活，他可能会一直躲下去……他知道同邀的人中一定有陆西，或许他需要的便是一个契机，一个看起来理所当然见到他的契机。他真的很想他……就算他知道经过那夜，浅浅品尝过他的美好后，自己很难做到曾经的平和……为了陪在他身边，他愿意一直伪装下去，哪怕再累。

    看到林小嘟为陆西、谢婷牵线，他真的好急……却无可奈何。他有什么立场呢……唯一能做的，仅仅是每每夜半听到窗外传来“狼叫”……第一时间守在陆西的门前，感受着他的恐惧，却不敢再次靠前。同行的人都看出林小嘟的意图了，大家放而任之，自己又能如何呢。他不怕外人的指点，但他怕自己无法掩饰过激的情绪，成为他人伤害陆西的源头。

    第一夜，第二夜，第三夜……每夜静静的守在门前，听到房内气息不再紊乱，回归平静后，才会离开。

    第七夜，在即将离开x村的前一夜。谢锋刚刚站在门外，就被从房内冲出来的一团黑影重重撞上，随即陆西已晕倒在自己的怀中。谢锋慌忙抱起陆西，拥回自己东厢的客房……

    该死的，谢锋不知道晚上应该如何回答陆西的问题。他就知道陆西发现了，如果陆西劈头盖脸的问自己有没有趁人之危偷亲他……他要怎么回答。

    如果他发现回答有什么不妥，质问自己以前有没有……同样，亲，过他……他又要怎么说。

    食不知味。

    实话实说吗？

    结果应该很难让人承受吧。

    于他于陆西亦是如此。陆西痛苦于自己一向依赖的朋友是个怀着超友谊情感的**，在陆西看来会是背叛吧……他呢，他必将以陆西的痛苦为痛苦的同时，承受着自己的真爱得不到谅解，加之再也见不到陆西的威胁。

    那个守在你身边的人，不再是我了吧，谢锋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