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节斗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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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风间大人注定要成为阿离的客人，那么，阿离又怎能不知道你的姓名。”阿离从容的笑着，直起了身子看着风间。

    “嗯？”风间挑了挑眉，并不接受阿离的诡辩，“可这里并没有知道我姓名的人。”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见眼前的情况和自己猜想中的一样，阿离的模样也就自信了起来，“这里是吉原，只要我想，总归有办法知道。”

    “你应该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物，”阿离这有些狂妄的发言惹得风间蹙眉，他微扬起了下巴看着阿离，模样有些傲慢，没有继续追问阿离这些消息的来源，换了一个话题，“你告诉我这些，想要表明什么。”

    “风间大人似乎觉得自己知道阿离什么秘密，可相对的，阿离也知道风间大人的一些秘密呦。”阿离微微歪过了脑袋，甜甜的笑着。

    风间在这里似是隐瞒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这些对阿离来说都是握在手上的“把柄”。

    “你知道什么？”风间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阿离，语气里少了那份不耐烦。

    “比如……风间大人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那为什么？”

    “因为风间大人觉得从我身上可以得到与“鬼剑客”有关的信息，觉得也许那些“鬼剑客”会出现把我带走，”阿离的双腿已经有些发麻了，她却依然端庄的跪坐着，挂在脸上的也是无懈可击的笑容，“既然那些“鬼剑客”会自己送上门，那么风间大人你只要坐在这里等候就好。”

    “……”阿离的话让风间沉默了下来，他皱眉看着阿离，脸色并不好看。

    阿离却当做没看见一样，笑着继续说了下去，“虽然风间大人这“守株待兔”的想法很好，可是，阿离在那些“鬼剑客”眼中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角色，所以就算风间大人天天来此，把我叫出来，怕是也不会瞧见一个。”

    “你以为，我来此是为了等人把你救走？”

    “还有别的原因么？风间大人对女人，不，是对人类的女人并不感兴趣吧。”阿离再一次装作失言，看着风间一脸不爽的模样，心里暗自得意，脸上的模样却依旧从容，“这样的风间大人会专程来看阿离，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不过在我看来，这以逸待劳的方法与风间大人并不相称。”不等风间出声，阿离继续说了下去，“风间大人应该是更主动的人才对。”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风间静静的等了一会，见阿离不再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只安静的坐在那里，出口问道。

    “暂时就这么多了。”阿离微微颔首，手心却早已被汗水沾湿了。

    “那么，等你真正成为太夫的时候，”风间冷笑着站起了身子，“我再来。”

    在风间的眼里这个丫头还真是奇怪呢，和他说话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只告诉他，不要想这能从她那里挖出什么情报，她也不愿意接待他这样的“贵客”。

    她的方式虽然委婉，倒也不难明白。

    只是在她的话语里，某些过重的咬字倒是不停的提醒他，她知道他的事情。

    可就算在这*的吉原花街，也不存在知晓他风间千景姓名和身份的人，这丫头的情报究竟来源于哪里？

    有那么一瞬，风间怀疑是那日在警视厅遇到的冲田或是斋藤一行人告诉她的，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那晚在他遇到阿离之后，她很快就被捉回去了，无法获得他的消息不说，新选组也没有理由告诉外人他的存在。

    毕竟在来之前，风间姑且算是把阿离的身份调查了一下：她是落魄武士家的女儿，三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吉原，一直被当做花魁教养，进吉原没多久，就有了“小太夫”的称号，算是地地道道在花街长大的人，与新选组的人没有什么交集的可能。

    在风间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阿离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等阿离彻底放松下来，已经走到门口的风间冷不丁的又转过了身，望着阿离的背影勾笑，接上了自己刚刚说的话，“等那个时候，我再来听听，你为何每次见到我，都会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风间的话让阿离的身子倏然一僵，心跳也停了那么一拍。

    糟糕，她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的她完全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毕竟，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完全只是诧异风间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而已……

    阿离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可就算这样，刚松懈下来的她，声音还是微微带颤，“好，阿离会等着风间大人。”

    风间虽然察觉到阿离声音的变化，却并没有立马拆穿她，只意味深长的看了阿离一眼，转身直径离去了。

    “呼——”

    看着风间千景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端坐着的阿离也瘫在了榻榻米上，侧躺下来的她还能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真是吓死了……

    虽然妈妈桑之前有提醒说要来的是个贵客，可阿离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贵客竟然是风间千景。一想到是风间提出要见她，稍稍思考一下，阿离倒也能明白其中的理由。

    风间是来消灭“鬼剑客”的，而市井传闻她是被“鬼剑客”掳走的，风间应该是想从她口中探出和冲田他们有关的情报。加上刚刚风间又发现她那一晚在警视厅附近出现过，一定对此更加怀疑。

    既然如此，阿离便先下口为强，表明自己也知道风间的不少情报，让他可以稍微顾忌一下自己，不会太露骨的向他询问一些问题。

    不过这也是一步险棋，万一她刚刚哪里表述不当，惹怒了风间的话，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好在，对方像是被她的情报唬住了……

    风间千景离开吉原的时候，天雾九寿也正好从其他地方调查完回来。

    “问到什么了么？”天雾看风间的心情似乎不错，轻声的问了一句。

    “什么也没有，”风间勾笑，“倒像是被警告了。”

    “被警告了？”

    “那个“小太夫”知道的似乎不少，”风间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吉原，“勇气也不小。”

    “毕竟是要送给你的礼物，这些事情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吧？”

    “不，”风间回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那些人不知道的事情她也清楚，毕竟有些事，是无法贩卖的情报。”

    “那要去调查一下么？”风间的话引起了天雾的警觉。

    “不用了，”风间摆了摆手，“我比较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在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又是威胁又是挑衅，这女人的胆子可不小。至于她这从小就生活在吉原的女子，为什么要去包庇那些罗刹，这些就留着以后他慢慢去探究好了。

    “阿离……那位大人怎么那么早就走……”

    妈妈桑推开屋门，看着卧倒在榻榻米上的阿离一下紧张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赶过来，可发现阿离不过是睡着后，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掐了一下阿离的胳膊。

    “嘶——”突然的疼痛，让清醒过来的阿离龇牙咧嘴的，一脸埋怨的看着妈妈桑，“疼！”

    “你也知道疼！”妈妈桑皱起了眉头，指责起阿离，“你看看你最近都什么样！和没教养的野丫头似的！”

    她只是一个高级一点的游女而已，要教养做什么。而且她不过就不小心躺下睡着了，姿势应该没有太难看，怎么就没有教养了？阿离偷偷噘起了自己的嘴，揉了揉被妈妈桑掐红的胳膊。

    “那位大人怎么走了？”虽然阿离规规矩矩的坐好了，妈妈桑的声音还是带着气。

    “他……咳，”阿离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妈妈桑恨不能吃了自己的眼神，装作温婉的模样解释道：“那位大人说有要事先回去了，等我真正成为吉野太夫的时候再来。”

    “这是惹不得的主，你别得罪他就好。”阿离的回答让妈妈桑半松了口气。

    “我有分寸的。”阿离讪讪的应声，却在想着自己刚刚的那些举动，算不算惹怒风间。

    “还有，警视厅来人了，”妈妈桑语气一转，抬头看着阿离，“似是有事情要向你询问。”

    “……”阿离沉默了下来，想着吉原的事情警视厅能插手的地方甚少，不由开口询问道：“能不见么？”

    妈妈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吉原的花魁和“鬼剑客”扯上关系并不是什么好事，你有必要出面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都要成花魁了，哪里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阿离在心里讪讪地笑着。不过既然没有扭转的余地，她也只能见上一见了。

    “请问妈妈，他们什么时候来？”

    “已经在等着了，”妈妈桑看着阿离，严肃道：“你要是准备好了，想好怎么说，我就把他们带进来。”

    这么快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今天这是多少人排了队等着见她？

    “妈妈放心，我与鬼剑客并无干系，不论来的是谁，都会这么说的。”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阿离深吸了一口气，也就应了下来。

    这要见的警察并不同于阿离未来的客人，妈妈桑在屋内放下了垂帘，让阿离坐在里头，似是并不打算让警员看到阿离的容貌。这样的举动倒是让阿离多少松了一口气，刚刚在见风间的时候，她维持脸上的表情就废了不少劲，这有帘子遮着倒也轻松不少。

    进屋的警员有两人，在妈妈桑离开后，坐在帘子面前的他们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在帘子后面正坐的阿离脚又开始发酸了，不知道这沉默的场景要持续到几时，也只能叹了一口气，由自己先开了口。

    “阿离大概知道两位先生为何而来，”稍稍清了清嗓子，阿离用甜腻的声音开口说道：“不过这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被鬼剑客掳走只是意外，我并不知道他们的事情。”

    “啊咧？”阿离的话引得警员中的一人笑着出声，“这才几天不见，小阿离就急着和我们撇清关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