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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这词还真不是盖的。
先把天下苍生会不会遭受灾难的事情撇向一边,只说自身。
吸收足够的灵气,运用法术,实力大幅度提高,寿命也会大幅度增强,这当然是是好事。
是喜事,不乐都不行。
李九真内心当然是很开心的。
只是他对法术的理解,只来源于古僧的部分记忆。
而不是全部记忆。
故而有些禁忌,他压根都不晓得。
舍利,是古僧的修为精华所在,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这东西,经过漫长时间都没有彻底消散,而是化作无形,一直到李九真与古僧记忆沟通,才又“召唤”出来,被他吸收。
若是在古僧生前,一旦受伤什么的,只要催动舍利吸收足够的灵气,再将灵气传递到身上,就能疗伤,比敷药管用多了。
若是他的法术修为受损,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缓缓修复。
打个比方来说,假设他舍利是一把很重的刀,他是一个成年人,可以得心应手的挥舞。
要是受伤或者修为受损,就会变成小孩子,也就不能得心应手的使用这把刀。
幸好这把刀可以帮他再次变成成年人。
从法术角度讲,李九真目前就是一个“小孩子”,根本“配不上”舍利。
舍利吸收足够的灵气,转馈到他身上,自动要将他拔高到能配上自己的地步——
也就是古僧生前的境界。
从小孩一下子变成大人,这谁受得了?
起初李九真还很开心,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能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成长到本身可以承受的极限,但是这成长的速度根本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就好像一个气球,已经充气充到最大的地步,却还在继续充!
舍利硬是要把李九真这个气球充到和古僧生前一样大的地步。
这后果,除了将李九真充爆以外,没有其它结果。
李九真一下子明白这一点,登时惊出冷汗,急忙做出努力,想要使一切停下来。
如果这时候没有灵气,舍利不停也得停。
可偏偏……周围灵气好似无穷无尽,还充裕浓烈到极点。
舍利再怎么吸收,都取之不尽。
李九真哪有能力叫它停下来呢?他压根无法完全控制它好不好!
如果李九真这时能够远离这座山峰,也同样可以脱险。
只是这里被堵上了,压根出不去!
想从原路返回再从另外的通道跑出去,可不断冲击而来的灵气使他想再冲进灵穴,压根做不到!
“不是吧,我居然要被胀死吗?”
这叫李九真怎么甘心?
不肯坐以待毙的他,立刻回想古僧记忆,然后试着释放各种各样的法术,来消耗体内满胀的灵气。
于是樊以君瞪大眼睛,很是羡慕地望着他在手若幻影一般掐诀,化作道道手印后,有灵气从掌心喷薄,一番震荡后,爆发出强劲的威力。
而且还能与前面不断冲刷而来的灵气形成连锁反应,带动它们一起爆发!
假设灵气是水,顺流而下,很是平静,上面的船只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一番翻滚,化作波涛,就可以把船只掀翻淹没。
李九真扰乱了灵气,自行就迸发出惊人的威力。
轰隆隆!
随着李九真不断释放法术,本就持续震颤的山体出现了崩溃之势。
樊以君发现后,急忙大声说道:“不要再乱来了,不然会被活埋的!”
李九真一听,就收了手——
自己是爆体而死还是活埋而死都是一个死,可连累樊以君被活埋而死,就太不舍了。
他这一停下,就又痛苦地嘶吼一声,抓破衣服间,跪趴在地,身上的青筋鼓起,肌肉虬结,汗水混着血丝一起不断外涌。
樊以君可是医生,这下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之处。
她本人已经停止吸收灵气,达到饱和状态,体内的金丹,从未沟通,没有施展任何法术,所以才没发生和李九真一样的情况。
李九真这时别提多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与舍利沟通了。
有时候无知不可怕,全知不可怕,可怕的是半知半解。
李九真就是这种情况。
“你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樊以君上前,十分关切地说道。
李九真感觉自己眼珠子都要涨爆了,看樊以君都看不清楚。
他伸出手,摸了摸樊以君的脸,尽量露出笑容,说道:“答应我,转过身把眼睛闭上,不要看到我爆炸的样子……那太……恶心了……”
“爆炸?”樊以君一怔,旋即就猜到李九真的大致情况。
看样子,李九真是不能阻止灵气的继续灌入,那么就一定要在消耗灵气的方面想办法。
乱用法术,只会使此地崩塌,所以不能用!
那要怎么才能消耗掉李九真吸收的灵气呢?
樊以君十分冷静地思索,眼看李九真一点点趴倒在地,就快不行了,樊以君忽然灵光一闪,大声说道:“用正气针和修罗针!”
李九真的意识本已开始恍惚,闻言精神一振,强烈的求生本能,使他再次清醒。
想都不想,他取出已经不再吸收灵气的修罗针,并从樊以君手里接过同样不再吸收灵气的正气针。
嗤!
他将两枚针同时刺入了脑袋,舍利所在的眉心位置!
轰!
正气针与修罗针相斥的属性,根本不需要李九真催动,就在李九真脑袋里面硬碰硬起来。
这股强横的力量,使就在旁边的舍利也受到影响,有那么几秒钟停止了运转,也使“膨胀”的李九真松了口气。
接着舍利又继续运转起来,只是没有将灵气转馈到李九真身上,而是化作力量,与外来入侵的修罗针与正气针抗衡,要将它们赶出去!
三个东西在脑子里打架,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九真不知道,因为他被轰晕过去了。
樊以君坐下来,将他抱在怀里,手捂住他的心脉,时刻关注着他的生命,默默的束手无策。
她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上一次挺了几个月总算挺过来,这一次能挺过来吗?”樊以君一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