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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足了,苏锦歌站起了身,“我们这便进去吧。”
黄六反对道:“哦呀,我还没有休息好。”
苏锦歌指指灵兽袋,道:“你可以到里面慢慢休息。”
苏锦歌本以为让黄六进灵兽袋他会觉得受辱,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唇舌。没想到对此黄六欣然点头,道一声“也好。”便钻了进去。
苏锦歌凌乱了一会儿便想通了。想想以前这家伙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如何会在乎什么为仆不为仆。只怕不是为了求亲,它压根就想不起解除契约这回事。
苏锦歌摇摇头,指着灵兽袋对乌娘道:“你也进来吧。”
乌娘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哇!我陪着你。”
苏锦歌道:“你若是不怕毒瘴那便待在外面。”
乌娘看了看不远处那黑雾滚滚的毒沼,又看了看苏锦歌手中的灵兽袋。咬咬牙还是选择钻了钻进灵兽袋与黄六同处。
苏锦歌深吸一口气,几个纵跃踏入了滚滚黑烟之中。
“毒沼”,果真不负其名。黑烟之下覆盖的是触足即陷的沼泽。苏锦歌的轻身功法虽还未能修习到御风而行的境界,但是过这沼泽却还不成问题。至于那黑雾中的毒气,苏锦歌对归元丹还是甚有信心的。
当年在百果峰试验过无数次,由毒性微弱的灵植到医毒大家精心配制的毒药,无一能对她起效用。
依靠着与黄六的神识沟通,总算没有偏了方向。待她能在黑雾中勉强辨出一处屋舍的轮廓时,杀气忽然而至。
那股杀气出现的毫无征兆,凭空就从苏锦歌的背后刺出一把剑来。
苏锦歌迅速闪身,避开了这忽至的一击。
一把银光耀目的宝剑险险的擦着她的皮肤飞掠过去。在一个不可能的角度转了回来,向着苏锦歌的颈子飞去。
千丝绡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的屏障将那宝剑隔绝在苏锦歌的身前。灵光迅速集结成一道水练,将宝剑紧紧缠附。
宝剑在水练中颤动了片刻便挣脱出来,同时宝剑之侧出现了一名皮肤白皙的中年儒士。他的身体半明半暗,与曾在冰莲洞府中所见的符影剑灵甚为相似。若说不同,便是这儒士面上的表情较为生动。
宝剑执在中年儒士手中,便于方才的气势全然不同了。犹若虎归山林,蛟龙入海。
苏锦歌不敢小觑,踏动流云步躲过那千变万化的剑光。这百里毒瘴对荒渊之中的妖虽是麻烦,对苏锦歌却是最好的屏障。她放心大胆的甩了手脚,挥出碧海潮生斩将漫天的剑光斩碎。
灵光流溢之间,那中年儒士瞬间变了脸色,闪了闪便消失了踪影。那把宝剑亦在未消的灵光空隙间飞了出去。
苏锦歌贴了一张疾风符紧紧追上。
终究还是能够运用灵气来的畅快,几个呼吸间便追到了一处毒瘴淡薄之地。先前所见的房舍轮廓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哭喊道:“...不走...绝不独活。是生是灭,我们一家人都一起。”
女子话音落下时,苏锦歌已经来到了那处屋舍外。黑雾至此处便彻底消失了踪影,那中年儒士正急急的将一名抱着婴孩的女子向屋后推去。他并没有实体,推动女子所仗的竟是灵气。
灵光在他的手掌与女子的肩臂处点点逸散。看的苏锦歌眉头一跳。
那女子见到苏锦歌,登时竖起了一对柳眉。将头一低,满头的青丝便化作千万条木藤向苏锦歌抓来。
苏锦歌一面躲闪,一面扬声道:“晚辈并无恶意,此番只为来求见那位炼魂为灵的铸剑师。”
苏锦歌只是躲避,未曾还手一次。那女子却听不进半句,一心置她于死地,出招越发狠辣,口中喝骂道:“阴魂不散的小人。”
虽还摸不清那中年儒士的门道,但眼前这女子妥妥的是一只化形妖修。不知为何,自己竟能一次次的躲过她的攻击。此刻见她的招数越发狠辣,苏锦歌亦是不敢托大。迅速的寻了个空隙,打开灵兽袋将黄六丢向那女妖。
黄六一出来便见漫天的杀招向他扑来,骇然一声便伸出两只爪子,几下撕碎了那些木藤,尾巴迎风见长,只一甩便将那女子远远的拍了出去。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待那中年儒士有所反应之时,那女妖已然被狠狠的摔在了墙上。在黄六的尾巴甩过来时,那女妖第一反应竟是将怀中的婴孩抛向中年儒士。
中年儒士跌跌撞撞的行到女妖身畔。婴孩被托在中年儒士的怀中,就好似被一道灵光凝聚的星河托起。这奇异的美丽将眼前的场景衬托的越发凄然。
看着这画面,苏锦歌有些懵了。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大恶事。
虽不知手中的灵丹对成精的之物有没有用,苏锦歌还是赶紧拿了出来。这次她不敢贸然前行,而是以灵力远远的送了过去。
未等苏锦歌开口解释。那女妖撑起身指着黄六的鼻子喝骂起来:“败类!”
黄六才看清了情况,一脸的委屈,“你先打我的!”随即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道:“哦呀,你怎么这么不禁打。”
女妖待要发怒,黄六忙鞠躬道:“是我失手。”说罢向前几步将手一摊,道:“云霞缎还有那个什么炼器手记。我拿了便走。”
女妖愣住了,呆呆的道:“你说什么?”
黄六急了,“云霞缎、炼器手记。”
在两只妖交流的时候,苏锦歌发现了那个女妖的裙摆之下露出的并不是一双腿,而是一簇植物的根茎。
明明气息是化形妖修,又为何会这样?
中年儒士默默的拿起了那瓶灵丹,查看了一会后倒出一颗来想喂女妖吃下。
女妖一惊,“夫君?”
中年儒士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这药没有问题。”
女妖听了略一犹疑,将药丸吞了下去。
中年儒士将婴孩放到了女妖怀中,起身对苏锦歌道:“你乔装成这副模样到此,就为了我的炼器手记?”
苏锦歌一楞,不是说铸剑的是花妖王吗。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像是传说中的那个剑灵。难不成是他自己将自己炼成了剑灵。那难度也太大了些吧。
看着苏锦歌面上那丰富多彩的变化,中年儒士心下已经明白,这一人一妖果然真不前来灭杀他们一家的。点点头道了一句“等着。”便转身进了屋中。
黄六似与那女妖相识,此刻有些悻悻的对女妖道,“哦呀,你这是怎么回事?”
女妖的面色稍有缓和,却仍是不好看。横了黄六一眼道:“拿了东西快滚,莫要多问。”
对于她的恶劣态度,黄六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好奇道:“这小娃娃哪里来的?”
女妖索性将身体背了过去,将后脑勺留给黄六。
黄六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你偷的!”
女妖气结,转回头来瞪着他道:“胡说!这是老娘自己生的!”
黄六嗤嗤笑道:“你与那魂灵?哦呀,就是他还是人的时候,你们也不见得能生出个娃娃来。偷便偷了,这般畏畏缩缩作甚?”
女妖直气得面色僵硬,待要说什么的时候,那中年儒士已经走出屋了来。柔声安抚了那女妖一阵,方才起身扬手抛过两件东西。
一幅流光璀璨的布匹,一只旧木匣。
匣中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片片玉简,便是中年儒士的炼器手记了。
将这些手记拿在手中时,苏锦歌不由一惊。
匣中的玉简之上刻记着蜀山剑派的符号。莫非眼前的剑灵原是蜀山剑派弟子。
苏锦歌面上的惊愕落入中年儒士眼中,使得他的神情越发沉下来。冷哼一声道:“拿了东西就走吧。”
黄六早就收起了那幅云霞缎,也不计较他们夫妻的态度,高高兴兴的便准备离去。
苏锦歌看了看那女妖怀中的婴孩,抿了抿唇向那中年儒士欠身一礼,道:“今日之事,是晚辈莽撞了。若是前辈信得过,可否让晚辈看一下这位花妖前辈的伤势。”
女妖虽然虚弱,却依旧将眉眼竖颇有气势。“不必!”
中年儒士挥了挥手,“我不喜人修,你还是赶紧离去吧。”
话已至此,苏锦歌便也不再多言。取出些丹药并一些名贵药草放在院中,退后两步便准备离开。
黄六却是又不走了,向那中年儒士道:“哦呀,你就是人修,如何也讨厌人修?”
中年儒士眼中一暗,淡淡道:“世间尽是无情人,妖却有深情。”
说罢转过身扶起了那女妖,竟是不在理会院中的一人一妖。
黄六待要追上去刨根问底,被苏锦歌一把抓回了灵兽袋,转身向毒沼域外奔去。
黄六在灵兽中尖着声音指责了苏锦歌几句,见她并不理会也就安静了下来。将要走出毒泽域之时,黄六忽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忽然在脑中出现的声音骇了苏锦歌一跳,“你明白了什么?”
“种族不同是生不出娃娃的。那小娃定是花妖王用修为换来的。”
苏锦歌听了这样的推测,再想想毒泽域中的那一家人,心底不由滋生出些莫可名状的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