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064我知道是你杀了他（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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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车门的人，正是方柔。

    方柔知道韩笑回来接岳司南，所以，一早就等在了门外。自从岳晋原的葬礼之后，两人几乎没有了任何交流，在韩笑看来，她是一点都不想见到方柔的。

    方柔也不想见到韩笑。

    所以，方柔这样主动出现，倒是让韩笑吃了一惊。

    她到底想干嘛？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韩笑不可能给她好脸色，只是一直以来的涵养，让她还没有开口就骂罢了鞅。

    “有事，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学校还没有放学，司南还要等一会再出来。你能不能跟我先去一个地方。”方柔道。

    “什么地方？”韩笑蹙眉。

    “你去了就知道了。”方柔故弄玄虚。

    韩笑却没有动，只是冷笑了一声，道：“我不会跟你去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方柔，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你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我连儿子都给你了，你觉得我还会做什么事？”方柔也有点恼了。

    韩笑明明就是一个笨蛋，明明很好骗，明明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会傻乎乎地相信。

    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你还会做什么？就像你对岳晋原做的那些一样。”韩笑的手握紧方向盘，费了很大的劲，才没有一巴掌打过去，“飞机残骸里发现了火药的痕迹，虽然你买通了检察官，可是，能买通的人，肯定也能被别人买通。那根本不是事故，是谋杀！是你吧，方柔，有人说，曾经在酒店楼下见过你，他们描述的人，一定是你，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岳晋原对你，从来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他是你孩子的父亲，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是的，韩笑都知道。

    这些天，她不是不问世事什么都不管。

    她要知道真相。

    为什么会出事？

    好端端的，直升飞机为什么会出事！

    因为方柔……是啊，方柔肯定察觉了，察觉岳晋原要与她离婚。

    可是，岳晋原并不打算亏待她啊，事实上，不管方柔要什么，就凭着她是司南的母亲，岳晋原什么都会答应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太残忍，太丧心病狂了！

    方柔怔了怔。

    她没想到，韩笑居然已经猜到了一切，可是，方柔心里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充满了讥嘲，兴奋的讥嘲。

    知道了又怎么样？

    没有证据。

    飞机残骸已经被她销毁了，韩笑一点证据都没有。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告我去啊，你去告诉司南，他的亲生母亲，杀了他的父亲，你看司南怎么想？”方柔得意地看着韩笑。韩笑气极，她的身体几乎因为气恼而不停地颤抖，可是，她无能为力。

    是啊，岳司南是韩笑的软肋。

    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居然也可以成为自己的软肋，韩笑果然是一个傻女人。

    韩笑抿着嘴，没有说话。

    她没有把事情闹大，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也是为了岳司南。

    她不希望司南长大后，还会听到别人的闲言闲语，说：“你妈妈杀了你爸爸。”

    更何况，岳晋原不会死。

    绝对绝对没有死！

    没有理由，没有证据，可是，她就是坚信这一点，像信仰一样，坚信这一点！

    “所以，不如我们直接翻过这一章，大家都是女人，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其实我这次来，是因为郑宥义……”方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个从来没有从韩笑口中发出过的爆喝。

    “滚！”

    一向淑雅的韩笑，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方柔转头望着她，仍然是一脸轻慢。

    “滚——！”韩笑猛地转过头，拿起原本给岳司南买的彩弹枪，砸向方柔，“你给我滚！滚下车！我不想再看到你！下次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宰了你，宰了你！”

    彩弹枪没头没脑地打了下去。

    方柔完全措手不及，头上背上，挨了好几下，生疼生疼。

    她本来还想和韩笑理论，可是，韩笑却好像疯了一样，一刻不停地砸向她，韩笑的表情，也是一副完全不会商量的决绝与愤怒。

    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呢。

    方柔被打得不行，只要推门走了下去，一面走，她还一面回头骂着韩笑，“疯子，你就是一疯子！”

    “我就是疯子，你再来挑衅我，我咬死你！”韩笑将头探出车窗，眼睛都红了。

    方柔见有人围了过来，她可不希望因为这种事上花边新闻，气结了一会，终于决定先避为上。

    方柔戴上自己的大黑墨镜，急匆匆地走了。

    韩笑也安静了下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将彩弹枪放回原处，一脸平和。

    就好像，刚才的疯狂状态，只是她演的一出戏而已。

    是啊，对于已经丧心病狂的人，只能比她更疯狂。

    司南快放学了吧。

    想起马上就能见到司南了，韩笑的脸上再次露出温柔的笑容，与刚才的女疯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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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夜的休息后，岳晋原的情况好转了许多。

    不过，刚刚从镇上回来的人传达了一个很奇怪的信息：从镇上出去的车站或者码头，好像都有便衣在查。之所以说是便衣，是因为他们没有穿官方的服饰，可是，他们分明又是在找什么人，而且，人数非常多，每一个出城的地方，都有他们的人。

    明目张胆的。

    苏暖听完后，心中亦是一惊。

    那些人，肯定是来找岳晋原的。

    看来，只要没有找到岳晋原，他们是不会离开。

    渔村里的人也常常会出去，而且，街里街坊，肯定会传一些闲话，岳晋原继续留在这里，也是非常不安全的，迟早会被他们找出来。

    怎么办呢？

    该怎样才能离开这座小镇呢？

    苏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她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脉，正着急呢，与她同住的小丫进来说：“苏医生，你的病人，那个帅哥，已经醒了，爸爸问要不要给他喝点粥？”

    “我去看看。”

    苏暖站起身，赶紧去到岳晋原的房间。

    岳晋原这次真的是彻底醒了，很清醒的样子，他披着主人的一件外套，站在窗前，正望着外面的海滩。

    “你没事了吗？”苏暖推门走了进去，站在岳晋原身后问。

    岳晋原转过身，逆着光，看着苏暖。

    明明是一件很普通很破旧的衣服，可是，因为是他穿着的，却觉得不逊于任何名牌服饰，这个男人的气质，真是好到了极致。

    也是，他是岳晋原啊。

    苏暖突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他醒来，自然就是要离开了。

    昨天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幕，终究只是一场梦。

    听到苏暖问，岳晋原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事了。”顿了顿，他说：“你是苏暖？”

    他依稀记得，她说过她的名字。

    “嗯，我是苏暖，你是岳晋原。”苏暖笑了笑，回答。

    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的。

    岳晋原轻吟片刻，将“岳晋原”三个字重复了几遍，而后苦笑道，“我自己都记不得我叫什么名字了。”

    苏暖一愣。

    “不过，我记得你，你是我的……亲人吗？”

    岳晋原虽然不记得，可是，能感觉到，他的判断依旧是清晰的，清晰无比地感觉都苏暖对自己的诚意。

    所以，应该是他亲近的人吧。

    苏暖怔了怔，几乎忍不住，就要承认了，就这样认下来，把他留下来，永远地留下来。等方柔放弃寻找他后，他也算安全了，他们可以在这里平静地生活。可是最后的最后，她仍然实话实话道：“你的亲人应该在滨城。……我们去滨城吧。”

    “嗯。”岳晋原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淡淡应着，眸底仍然是一片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