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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安王殿下觉得日子没法儿过了。
他不明白,自家二哥叫嫂子给甩掉,为什么不去追媳妇儿,反而跟自己家耗上了,天天都不错点儿地往安王府里来。
这节奏不对呀!
莫非是自家二哥看破红尘,忽然发现了弟弟的美?
当然,安王殿下风姿出众招人喜欢难免叫人仰慕,可是有权拒绝的对不对?特别是安王殿下现在大新婚呢,天天看不见自家媳妇儿,反而对着一个讨债脸的二哥,这个……就不是那么人道了是吧?
慕容宁一脸哀怨地看着冷酷着脸喝茶的唐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抹一把脸认输问道,“二哥?您究竟想要弟弟做什么?您想什么您就说,弟弟一定给您办好了!”他顿了顿,见唐王抬眼沉默地看着自己,目光森凉,便叹气说道,“弟弟我是个可怜人,您也知道我等了阿秀多少年,如今咱们俩才好,您天天拉着我不叫我往阿秀面前去,这太过分了不是?”
想当年安王殿下最困苦的时候,有没有拉着兄长不叫去见嫂子?
没有罢?
“你想去就去,我没有拦着你。”唐王淡定地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沫子,完全不在意地说道。
慕容宁张了张嘴吧,想说兄长在眼前自家媳妇儿笑得都客气了许多,只是到底忍不住,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唐王起身跟上,一脸的讨债,仿佛叫人欠了九百万!
新鲜多出来的那一百万,大家都不必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二哥打的簪子,给二嫂送过去了没有?”慕容宁已经放弃治疗,随着唐王这样跟着自己,左右自己讨好卖乖各种不要脸二哥都看见过了。见唐王沉默了片刻,不着痕迹地慢慢点头,他心中一动很想叫二哥滚蛋,便笑眯眯地问道,“二嫂可喜欢?这可是心意呢。我家阿秀看见我的那簪子的时候,感动极了,直拉着我的手唤卿卿,还叫我亲手给她簪上,拢着铜镜照呢。”
这话说得有点儿夸张,显然是经过艺术加工,真是不信也罢,不过唐王的气息顿时有一瞬间不稳。
“弟妹很喜欢?”
“可喜欢了,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慕容宁蹦蹦跳跳地在前头笑嘻嘻地说道。
唐王想到自己连唐王妃的面都没有见着,送了这簪子出去却叫唐王妃命贴身的丫头给送出来,抿了抿嘴角,双手握紧了。
“你平日,就是这么与弟妹说笑?”他的目光闪了闪,理了理自己有些陈旧的衣裳,见慕容宁理所当然地点头,便举步前行慢慢地问道,“还有些什么没有?你如今过得好,我竟都忘记从前,你是如何在弟妹面前行走,如今想来,真心有戚戚。”
他冷着脸说着这个,小心地将自己的有些短了的衣袖给抻了抻,见慕容宁歪头仿佛是在想当年的情形,目光就有些暗淡。
一个亲王王府之中不知多少服侍的人,这一季的新衣早就裁好,可是他却宁愿穿着去年的旧衣,就因这衣裳,是她给自己置办的。
从她离开自己回了娘家,就再也没有管过他的衣食住行,再也不放在心上了。
强壮的唐王突然觉得有些冷。
“就是天天偷偷儿看她,不叫她看见我,生出烦恼呗。”慕容宁想到那时的小心翼翼也心里有些酸涩,想到那时为了不叫她困扰,不叫她更讨厌自己,他忍着自己的难受躲在暗处,哪怕是一点点的在意都不敢表现出来,便低声说道,“想到那时,我得多谢二哥。”若没有唐王虽然不耐烦却还是忍着听自己天天的哭诉,他可能早就奔到明秀的面前大声地说自己的喜欢了。
“那时,你确实很讨厌。”唐王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不说那些了。”想到从前唐王对自己的容忍,慕容宁觉得自己也该用同样的心来面对兄长而不是总烦他,顿了顿便抚掌嘿嘿地笑道,“如今弟弟过得可好可充实了。二哥不知道,我这几天还学会挽发了,什么灵蛇髻排云髻堕马髻的,那都会了,我家阿秀如今,都不必叫人沾手了!”
此事可把鹦哥儿给气坏了,因被夺了差事只能回屋吃自己,鹦哥儿已经诅咒卸磨杀驴的安王很久了。
不叫近身不叫服侍穿衣梳头研墨的,那还要丫头做什么?!
亏了当初还给这王爷说过好话来的!
“梳头?”唐王目光一闪。
“早上给阿秀梳头。等从屋里出来了,我还给阿秀亲手熬汤喝,她可喜欢了,每回都能喝一碗呢。”安王殿下继续羞答答地说道,“阿秀对我的眼光可放心了,衣裳都是我给她挑的,穿起来特别好看!这是天儿冷了,等开了春儿,我给她种些荷花儿来在湖里,等长成了,咱们泛舟湖上月下采莲,嘿嘿……”
想到那时的画面,安王殿下就傻笑了起来,之后便遗憾地说道,“大冬天的,我也只好守着阿秀,给披件儿衣裳,或是给扒点儿瓜子什么的了。”
“成何体统!”唐王训斥道。
“我若不是音律不行,还想给阿秀编几场舞乐来,才热闹欢喜呢!”慕容宁还在说。
“不思进取,靡靡之音!”唐王怒其不争地问道,“你就一颗心冲着她,她呢?!”唐王殿下好嫉妒啊!
“她把瓜子儿都喂给我了。”慕容宁一笑,美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提了提自己的衣襟儿炫耀道,“衣裳,阿秀选的,好看罢?阿秀说我穿这个颜色特别白皙美丽。”
这是一身儿的鲜亮的紫色,鲜艳夺目,若不是慕容宁的容色绝美压得住,那真是没法儿看的。
不过看着弟弟这一身儿,唐王殿下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叫弟弟更好看了。
当然,有点儿小心机的安王妃没在,不然一定会告诉唐王殿下,这颜色光鲜亮丽,在现代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基佬紫。
这么一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意义,都不必说,大家心有灵犀就好了。
“小儿女之态,妇人之态!”唐王哼地一甩袖子,见远远地安王府开阔壮丽的后花园里头有一个一身儿大红衣裳的秀美女子缓缓而来,便摆了摆自己的袖子,转身走了。
“这怎么见了我就走?”明秀走近了,见唐王远远颔首就走了,便诧异地问道。
“自惭形秽么。”慕容宁哼笑了一声,目光流转地望了望自家二哥,急忙拉着明秀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殷勤地说道,“不是叫你不要出来么?大冷天的……”他贼头贼脑地看了看明秀,见她不在意地笑着,便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绣鞋薄的很,这天这样冷地这样凉,凉着了可怎么是好?”说完了,便双手一用力将媳妇儿又给抱起来了,觉得明秀真是轻飘飘的,迈开了神气的步子就往屋里去。
明秀忍不住笑出来了,伸出手搂住了这人白皙的颈子笑道,“你最近多吃了这么多碗饭,可见还是有好处的。”
这力气大了不少,终于叫安王妃不必担心自己被这人摔出去了。
“多练练就好了,就跟咱们晚上似的,是不是比洞房那会儿……”安王殿下秀美皎洁的脸上,透出了说不出的猥琐。
反正媳妇儿都娶回来了,这个……就概不退货了!
“确实比那时哭得更可怜些。”明秀装模作样地说道。
这是自己还没有服侍好安王妃大人的意思呀!安王殿下深深地记住了自家王妃的幽怨,决定晚上身体力行继续努力,叫自家王妃满意。
只是离晚上还远的很,要不……白天试试?
这个没羞没臊的主意被安王妃断然拒绝,安王耷拉着脑袋很幽怨地拱在她的身边,听着她与自己说话。
“你坑死母亲了你知道么?”明秀今日接了国公府的信儿,恭顺公主的丫头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就求着明秀赶紧回国公府去解救一下可怜的公主殿下。想到亲娘最近的悲剧,明秀戳着笑嘻嘻的慕容宁的大脑袋无奈地说道,“父亲天天儿叫母亲给束发呢,母亲你知道的,笨手笨脚,都要哭了。”
沈国公觉得既然是真爱,那必须得会束发不是?不然公主听了那么多回诗经,日子过得太逍遥了。
“那你回去么?”慕容宁才不承认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儿呢,笑嘻嘻地问道。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明秀的衣带媚眼如丝,跟狐狸精也差不多了。
“我怎敢回去,若回去,再叫你说出些什么,国公府日子就真没法过儿了。”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老岳父和老岳母都叫他给坑惨了。
安王殿下扭了扭,拉着明秀的衣带将她给带进了怀里,把头枕在她的肩膀嘿嘿地笑着说道,“你嫁出去了,岳父岳母得多寂寞呀,我就是给找点儿事儿做做。”他才不是报复被岳父岳母欺负的仇呢。
“信了你,我才叫见鬼。”明秀伸手掐了他白皙的脸颊一下,见他低头拿嘴唇轻软地碰在自己的手指上,还轻轻地咬了一下,目光便软和了起来。
慕容宁一见媳妇儿目光如水,心里一动,浑身都跟沸腾了似的,竟忍不住再试探地往明秀的眉间碰了碰。
他碰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明秀的表情,见她笑靥如花地仰望自己,顿时嗷嗷地叫了一声,抱起了自家媳妇儿就要往后头去。
才起身,安王殿下就听见外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声请安的声音,心中一动把明秀放回去,就见外头几个小包子穿得圆滚滚跟球儿一样儿地滚进来,才滚进来就冲到了明秀的腿边抱腿的抱腿拉手的拉手,还有一个颇新鲜的面孔站在明秀面前咬着自己的手指有些迟疑,仿佛不大敢亲近。更后头还有一个豁牙啃着点心的肥丫头吧唧吧唧地跟进来,用讨债的眼神看着欠了自己不知多少点心的四哥。
“你们!”二公主慕容斐慕容明也就罢了,连唐王家的小崽子慕容复都来了,安王殿下顿时眼前一黑!
他不知是不是想太多,总觉得日后安王府要悲剧!
“今日怎么都过来了?”明秀从大婚之后就没有见过慕容斐兄弟,见皇长孙仿佛又长大了些,眉宇间渐渐露出刚毅果敢,越发像个小大人儿了,一边将二公主给拉到自己的面前,一边摸着慕容明的小脑袋笑问道,“今日过来,可与宫中说起过没有?”
见慕容复对自己还有些陌生胆怯,她急忙取了案桌上的点心来笑眯眯放在这小东西的手里,果然见他眼睛亮了,看着自己亲近起来,怯怯地依偎在她的身边。
被挤开了的安王殿下看着这群该人道毁灭的小崽子,鼻子里恶狠狠地喷气!
二公主张望了一下,看了看慕容复,对这个侄儿伸出了肥嘟嘟的小爪子。
慕容复很习惯地就把自己手里的点心奉给了跟自己同岁儿的姑姑,看这熟练的动作就知道,平时没少给姑姑上贡。
二公主威严颔首,赞道,“复儿,有纯孝之心,前途无酿……”说到最后的时候,因嘴里的点心塞得太多,已经含糊起来。
“多谢姑姑。”慕容复奶声奶气地拱了拱自己的小身子。
见了这么个模样儿,明秀觉得这两个小的太可乐了,顾不得几个小东西后头那个咬着衣袖对自己半掩着脸只露出潋滟一双桃花眼的安王,探身摸着慕容复的头笑问道,“复儿还再要一块儿点心么?”
她虽然这么问,然而手上已经端了一碟子不大甜的点心塞给二公主,见她眼睛亮了,鼓着没牙的小嘴儿鞍前马后地管自己叫“嫂子”特别狗腿,慕容复就转着小身子跟在二公主的屁股后面,便笑了。
眼前有心爱的青年,有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她只觉得岁月静好,温馨得叫自己心生欢喜。
“慢点儿。”慕容复到底还小,明秀护着他些,见他跑了一会儿就累了,急忙给他擦汗便含笑问道,“复儿怎么会来婶子这儿?”她微微一顿方才笑问道,“你母亲可还好?你今日过来,你母亲可知道?”
“知道。母亲叫复儿,亲近婶子。”慕容复捏着衣角乖乖地说道。
“你母亲呢?”明秀几日不见唐王妃也记挂着,又见慕容复似乎在想怎么与自己回话,又含笑问道,“你外祖母的身子,可好些了?”唐王妃这次回娘家一则是不想见唐王,一则,就是真是家中母亲病了,回去侍疾去了。
“好了些,只是母亲最近不耐烦,说父王,狗皮膏药。”慕容复一点儿都没有发现自己爆了亲爹的黑历史,很傻很天真地对两个良心大大滴坏,听了这个还猛地捂嘴偷笑的无良四叔四婶儿说道。
若这话叫对自家兄长威严很看重的唐王听见,非……抽这听了儿子爆料的弟弟弟妹不可!
只是如今唐王殿下顾不得倒霉弟弟夫妻俩了,此时拢着手立在一处奢华的府宅之外,手里提着一匣子核桃仁儿。
唐王殿下亲手剥的,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