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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与死的纠缠不清里。天门中人忽被黔岭洞主黎无垢一道天外飞仙般的提议所惊醒。这才想起天门之中原來还有个高深莫测的门主。登时便如黎无垢所说。不再苦思冥想那无解的命題。全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神一般的门主身上。
曾经有那么多的修炼难題。都能被门主轻而易举的诠释得一清二楚。想來这生与死的抉择。也同样能从门主那里得到最为可行的答案。
呃。话说。这道困扰了众人许久的題目。貌似原本就是门主提出的……
韩风笑眯眯的看着台下的人群。准确的说。是看着灵光一现的黎无垢。
这憨大个。实诚、忠厚、沒那么多心眼。看起來非常容易忽悠。这样的属下。哥喜欢。
现在又实打实的将天门群豪像赶羊一般。送到了哥们儿手中。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都是大功一件。对于这样的人才。是必须要好好培养滴。
疯哥心中暗暗点头。便已将那武力值与脑力值成绝对反比的黎无垢。算在了自己的计划之中。
只可怜那自以为聪明的黔岭洞主。浑然不知自己难得展现一次才智。便从此走上了为某不良门主当牛做马的不归之路……
“属下愚钝。实在无法想出生死之间应如何抉择。还请门主明示。”
面对台下众人的殷殷期盼。身为天门之主。又怎能临阵退缩。这红艳艳的果实都已经送到了眼前。以本门主历來以德服人的品性。当然不好意思拒绝……
“诸位适才所想。其实也与韩风所言之门中大事有关。”
韩大门主一开口。便将这生死之争定下了基调。为其倾力收拢人心做好了准备:
“既然诸位如此急切。咱们就先就事论事。从这生死难題开始入手。”
在数千双眼巴巴的目光中。门主轻轻拂了拂衣袖。负手踱了几步。这才举首望天。看向清冷明月。竭力摆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第一时间更新口中淡淡问道:
“淳于良。从此刻起。本门主将尽释你心头之惑。但若有所问。还需你如实回答。不得有丝毫隐瞒。你……能做到么。”
作为既不能死。又不该活的当事之人。淳于良早已被这困境折磨得心神憔悴、苦不堪言。若真能得门主指点迷津。从此不会过上不死不活的日子。哪怕就是让他再死一次。估计这霉运当头的悲催人儿也肯定不会拒绝。
见得淳于良点头。韩风才重新踱回台前。面色平静。轻声问道:
“那句‘猴子偷桃’。应该是你所为罢。”
尽管此前已经承认过此节。淳于良仍旧还是面上一红。极为诚恳地拱手道:
“属下一时糊涂。冒犯之处。还请门中姐妹们见谅。两位夫人若是……”
韩风呵呵一笑。摆手打断道:
“这些细枝末节。在韩某婚宴之上。也属活跃气氛之言。赔罪之类的言辞。以后无需再提。何况。韩某困于家中之时……呵呵。此事就此掲过、掲过……”
孙悟空吃蟠桃的文字游戏。本就是韩风提出。特意用來整蛊玩儿的。自是不愿多提。为了转移视线。这厮还不惜自爆家丑。真可谓用心良苦之至。
在属下们暧昧的笑意中。韩风也來不及理会身后两只母老虎的呲牙。露出一个“你懂的”的无奈笑容。紧接着问道:
“淳于良。我再问你。当时我让你师兄弟二人起身说话之时。你为何突然自尽。”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笑容登时为之一敛。那惨烈的一幕仿佛又再度重现眼前。
淳于良满面愧色的望了一眼门主。低头呐呐的道:
“当时属下以为。门主所言之门中大事。乃是指属下性命而言。为了不拖累师兄。属下才……”
言及此处。便是这死过一次的汉子也不禁热泪盈眶。低头深深看了一眼师兄的身子。俯身拱手。第一时间更新抬头悲声道:
“属下一念之差。以致酿成无边惨祸……”
韩风再次挥手打断道:
“眼下咱们就事论事。伤心的话留到以后再说……”
韩风说完。微微倾下身子。定定看着那淳于良。一字一句问道:
“你可知我所谓的门中大事。究竟为何。”
淳于良直觉门主眼神温和、笑意满满。令人一看之下。便有如沐春风之感。但不知为何。这位素以胆大捣乱著称的“表里如一”。心中却对这种目光感到极为不适。总觉得在那温暖和熙的春风里。隐伏着撼天动地的惊雷。
但门主的问询又不能不答。可怜的淳于良一边徒劳的躲闪着门主的注视。一边期期艾艾的应道:
“属、属下不知……”
我知道你不知道。但既然不知道。那你还抢着自杀个毛啊。
门主眼中威凛闪烁。看得淳于良心惊胆战。好在门主修为精深。心胸宽阔。终究还是未曾将那雷霆之怒发作出來。反倒是眸光一转。面对台下群雄。淡淡笑道:
“天门自成立以來。便一直守护在华夏境内。这便是我所说的发展还不够快的原因。故此。韩风未与诸位相商。却欲借诸位之力。将我华夏之威。逐步散于四海。”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眼睛。登时便亮了起來。
其中功率最大的。当属刘云无疑。
天门的实力。毋庸置疑。若是能在其遁世之前引为臂助。实现华夏之复兴。则炎黄民族之崛起。将不知会提前多少年。
只是这韩风心中所想究竟为何。刘云却无丝毫把握。只得聚精会神的接着看下去。但眉目之中的无聊神色。早已消失不见。
“澜沧一脉。世代居于滇中。风土人情、气候民俗。也与南方诸国相似。若能以此为本。精选我天门高手。齐心协力。扫荡而去。则我华夏之南海。必成中国之内湖。子孙后代之安危。当可更为稳固。”
华夏之南。便是中南半岛。森林密布。气候炎热。偏偏此地多产宝石翡翠、木材稻米。兼之其最南端又扼守亚欧海上贸易通道。战略地位举足轻重。
若能控制此地。则南可俯瞰澳大利亚。西能威慑印度半岛。东可遥望美国关岛。实为华夏能源供给、国家安全、民族发展之绝佳目标。
此举若能实现。只需控制住菲律宾、印尼、马來半岛、以及一直在跃跃欲试的越南。则那片碧波荡漾、资源丰富的中国南海。必将成为华夏内湖。如此功在千秋、造福子孙的伟业。第一时间更新但凡我华夏血脉。谁人能不心向往之。
“偏偏你淳于良。自以为智慧高绝。最爱戏弄于人。”说到此处。疯哥竟沒來由的想到自己。。不也是……嗯。在哥看來。那却是以德服人。不解释。
“……竟以一己之心。衡量天下人士。却放着千秋功业于不顾。反而学那自命清高的避世之徒。一心寻死。若你那师父在天有灵。恐怕也会饮恨自裁罢。”
这厮身为门主。却将所有责任一股脑的压在了淳于良身上。临了还要踏上一只脚。插上一杆旗。就差上书“懦夫”两字了。
。。难道你韩大门主不用故弄玄虚、径直开门见山的提出此议。你会死啊。
偏生这淳于良本就愧对师父、且又拖累了师兄。如今再被“历來正确”的门主一顿训斥痛骂。心灵中早已认定自己便是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人人得而诛之的罪大恶极之徒。又如何还有多余的心思來细细分辨韩风前后的遗漏。
尤其是听到业已驾鹤西游的先师。也会再被自己气死一次的言语后。这原本看來憨厚纯良的“老实人”。也禁不住脸红如血、青筋暴胀、面目狰狞。眼看便有被韩风活活骂死的先兆。
只是疯哥的演技。在经历好几次大场面之后。已经再看不上所谓的“金马”“金鸡”“金棕榈”。。说到演员的自我修养。哥只有两个字:呵呵。
“按本门主最初的计划。便是以你‘澜沧古道’兄弟为主、黔岭黎无垢为先锋、再调集我天门修炼有成之二代弟子。悄然进入中南之地。最大可能的征服其反抗力量。再配合我华夏之陆海空军。盘踞各处战略要点。以实现拱卫华夏之愿望。”
“若此事能成。当可保得我华夏数百年国运。即便力有未逮。也可退而护住今日之国境。以图东山再起。不论如何。均不会影响我华夏之发展与富强。”
“如此一盘偌大好棋。想不到却几乎被你一头撞飞在这高台之上。淳于良。你自己來说说。这生不该生、死不能死的悲凉结局。是不是还轻了许多。。”
耳听着门主韩风强压怒气的质问与训斥。淳于良连辩解的勇气都消逝得干干净净。。也可说是从未有过。也许。在此时的“表里如一”心中。彻彻底底、干干脆脆的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死了又能怎样。
再将师父气死一回么。
浑浑噩噩之中。淳于良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弥留之境。只待一口气吐出。便可与九泉之下的师兄团聚。
却不想门主一道极其清晰的嗤笑。摇摇曳曳的破空而來。卷起无边幻像。
“假若师兄未死。你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