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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是李狗蛋。”
一名显然是个头头的战队队员冷冷问道。但出于对李解放这位老军人发自内心的崇拜,也情不自禁的用上了敬语:
“如果您是我们队长口中的李狗蛋,那就肯定知道一件事情。只要您能再次答对,我们将派人一路护送您直达婚礼现场。”
老李的眼睛,顿时比车头灯还要大,,韩风你这臭小子,居然还用连环计玩我。
不过也好,只要答得上來,这次韩风婚礼的司仪,绝对非我莫属。
正神游间,就听对面那小头目取出一张纸条,定定看着“李狗蛋”,沉声问道:
“既然你自称李狗蛋,就一定知道第一次跟我们队长喝酒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哪些人。请注意听題,我说的是有哪些男人。”
“您的答案如果正确,我们将恭送您的车队抵达现场。如果错了……”那小队长面色一沉,伸手一招,背后的其余队员立刻做出攻击态势:
“如果您回答错了,也只有四个字送您。”
小队长冰冷的目光,直刺老李心底:
“那就是:我很遗憾。”
身后战队的姿态、神色、杀气,还有那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都很清楚的阐释了“遗憾”的真实内涵:
一旦答错,“冒充李狗蛋”的下场,将是极其恐怖,有死无生。
不过这问題对于李解放來说,并不困难,张口就能答出。然而,一向爽快的老李,此时却犹豫起來。
“我和韩风第一次喝酒的时间,是在前年某月某日凌晨,地点就在韩家老别墅的顶楼天台上。一起喝酒的男人,有我,有韩风,还有……”
当时李解放护送老人赴韩家求医,凌晨时分才被获准到韩家接人,也就是在那时,才跟韩风喝了第一次酒。
这是事实,无需捏造。然而,那位老人的身份何等重要,又岂能在这种场合轻易泄露。
所以老李异常为难。
那小队长凝视着对方,凝视着这位曾经在军人心中高不可攀、甚至引为军神的老上将,只要最后的答案一旦出口,就将采取相应的对策。
是被驱离,还是被恭迎。
“还有一个人,一个老人。”李解放终于捋清了思维,直直望着那名小队长。虽然身材不及对方魁梧高大,却谁都能感受到李解放居高临下的俯瞰气势。
“但是。出于华夏的利益、民族的复兴,还有对世界的影响,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和身份,因此我只能说出一点。”
“那就是:他是我一位西川土生土长的老首长。曾经为新华夏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只不过因为……”
说到此处,李解放悚然住口,不肯再讲下去,只是急急问道:
“我说的,是不是正确答案。”
“如果不是……你敢怎样。。”
老兵痞果然就是老兵痞,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像要碾压这些年轻得多的后辈。不想那小队长却是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了一点笑意,随即“啪”的一声,行了个标准的华夏军礼。
身后的所有队员即刻松开扳机,挺身立正,齐齐给这名为新华夏披肝沥胆的赫赫军神敬上了一个最最神圣、也最最庄重的军礼。
“恭喜您。全部答对。”
小队长嘶声吼道,随后却将那纸条递到狗蛋兄面前,口中讪讪笑道:
“您只需要照着这上面再抄写一遍,只要字迹相同,队长说了,那您才是真正的李狗蛋,将乘坐最拉风的交通工具,成为他最拉风的座上嘉宾。”
最拉风的交通工具。最拉风的嘉宾。
老李明显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只是还沒來得及细细思量,就又听那小队长淡淡笑道:
“听说在那交通工具上面,还有队长新酿制的一种美酒……只有真正的李狗蛋才能享用的极品美酒……您喝过沒有。”
“晴雪酿”。“晴雪酿”。他娘的,老子当然喝过。而且还想一直喝到海枯石烂、山无棱地无角呢。
“快拿笔來,老子马上就抄它娘的一遍。”李解放用袖子抹了把口水,急不可耐的催促着。然而一低头看到那纸条,却立马愣在原地,半天也下不了笔。
当年的补锅匠自从加入红军以后,就学会了简单的写字读书。到现在几十年过去,老李的文学功底不说好高,但至少看个报纸、写上一两千个认识的字还是沒问題的。可眼前这张明显是A4打印纸上的东东,却让李解放难以下笔照抄。
不是因为字体太高雅,也不是因为字迹太模糊,更不是因为不认识那些字。但老李就是不落笔。
因为那明明就是狗蛋兄亲手留下的一幅墨宝,又怎么不认识。又怎会写不出來。
唯一令老李踌躇的原因,就在于那是一张欠条。
“本人李解放(李狗蛋),欠赵霏霏十亿人民币的救命钱,特此立下字据,日后必当连本带利,一并归还。此据。李解放(李狗蛋)。”
非但如此,在那张明显复印的借据上,还在每个李解放(李狗蛋)的名字上,留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指纹。
原件赵霏霏当然不去会拿出來,但就是不知道,那极为财迷的兄弟媳妇复印了多少张这样的借据……还让不让我老李见人了。
然而这只是李解放一闪而过的念头。
连子弹都能挡的脸皮,又岂会败在区区一张借条下。狗蛋兄唯一感到为难的,居然是另外一件事。
“这个……那个……这个……那个……”
嘴唇蠕动了老半天,眼看吉时将至,再不赶到现场,就肯定会当不成婚礼司仪的压力下,曾经战功赫赫,计谋百出的李狗蛋李解放,终于苦笑着问向身前一直立正站姿的阎王战队小队长:
“其他都好写,问題是这个指拇印,我实在……画不出來呀~”
整个阎王小队,登时全体仰面而倒,无语问天。
…………
一架大红色的直八直升机上,李解放和郑勇一边喝着“晴雪酿”,一边不时催促机长:
“快点。再快点。要是赶不上我那兄弟的喜事,老子就先把你丢出去,然后老子自己跳机。”
“就算废了这架飞机,也要立刻赶到婚礼现场。”
面对这种根本不讲道理、而且态度极其恶劣还不能得罪的乘客,机长只能暗中苦笑,“泪往心里流”。
对上全军闻名的老兵痞,你敢怎样。你能怎样。
难道非要坠下去摔死才能解恨。
还好,以直升机的速度,很快就到达了天风机场上空。
但是密密麻麻的巨型红色气球,完全挡住了飞机降落的空间。
机长还在紧张的和塔台联系,而眼尖的李解放,却发现了另外两架不同的直升飞机。
一架涂着天风集团的标志,和自己的座机一样在空中盘旋,想要突破气球阵的阻挡;而另外那一架,却不仅涂着华夏陆航的八一标志,而且还稳稳的悬停在四百米空中,并不急着降落,显然一副不急不躁胸有成竹的样子。
“能不能跟那架军机联系上。”李解放顿时來了兴趣,笑容满面的咨询机长。
如果大家都是一路人,又坐着军方的战机,不避忌讳的参加韩风重婚再重婚的婚礼……如此有魄力讲义气的家伙,我老李一定要好好结交。
“我试试。”机长总算熬过了李解放上将的唠叨和催促,忙不迭的打开了通讯频道。终于在某个军中内部频率上,接通了那架一直老神在在的直八。
“您请。”机长刚刚理顺了频道沟通,就将送话器立刻塞进了老李手中:
“那是锦城军区陆航的直升机,您自个儿玩着哈。”
狗蛋兄來不及瞪那机长一眼,抬手就按下了送话器:
“我是华夏陆军上将李解放,正在检阅天风机场。立刻报上你的隶属关系、机上人员、有沒有携带武器,还有你们的任务和意图。最好快点,老子沒有耐心。”
军方战机,,即便是只有少量自卫武器的运输型直升机,却出现在韩风婚礼现场的上空,这究竟是几个意思。为兄弟韩风的安全着想,李解放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
不料广播系统传來的,却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西川口音:
“李解放。你狗日的敢在老子面前充老子。现在老子就只给你一分钟的作战时间,你自己想办法,破开些气球,让我们两个都能站到地面上去。”
“如果你做不到,就自己丢根绳子,滑到韩风面前。跟他说,我就在他脑壳顶上,让他把我接下來。”
随意、清晰而铿锵的川音,却如洪钟大吕般直直闯进了狗蛋兄脑中。
李解放心头大震,再不敢胡说八道,除了连声应命,便是恶狠狠朝机长叫嚣道:
“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军衔,來自哪个部队,老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如果一分钟,,哦,还有五十秒,,之内不能降落,你就会跟华夏寿命最长的上将我,一起掉在即将举行婚礼的地面上,”
“这是我老首长的命令,也是我对你的命令,”
“要么现在就死,要么等下再死,沒有选择,服从命令、立刻执行吧,让老子们一起等死,”
李解放威胁完毕,才靠在座椅上低低抱怨:
“官大了一级,果然真的会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