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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塔，位于天道城西侧五里峡之中，从它出现开始就没有人预测过它有多高。曾有大乘修士顺其而上，耗尽全身灵气却未到达九霄塔巅峰，九霄塔因此而得名，寓意直入九霄，甚至有人猜测，九霄塔顶端接通神界。
如今，萧阡陌和凤栖梧便随着那十人站立在九霄塔之下。
仰头望着不见归处的高塔，即使生于天道城内常年远望过这座辉煌壮阔的塔楼，凤栖梧仍旧啧啧称奇。站在九霄塔脚下和远方眺望而得到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这般威严高大的气势，只是站在这儿静静观看就会让人觉得想要臣服。
“就是这里了，已经可以感觉到了。碎片的气息。”
“是吗？”萧阡陌仰头望着直入云间的金色高台，眸中光彩渐盛。
他人都道在这里会是臣服，他却要将这万年的圣灵踩在脚下，站在其上俯视天下！
“你觉得这其中的器灵会知道你吗？”
“这个……”剑灵一阵沉默，道，“灵体也是分高低的，最高的灵体是已有身体的鬼修，当然，还有不同，若是附体而生就没那么高端了。其次便是剑灵，然后是器灵，接着便是天地灵气所生的灵物。这其间虽与存在时间有关，但相差的等级却是没那么简单弥补的。更何况，我存在的时间也不见得比它短。所以，我觉得这器灵是不会知道的。”
“哦？”萧阡陌看着塔顶隐约闪烁的银色光泽勾起了唇角，“你自己看看吧，说不定，它早就知道了。”如此，倒是让他之前白担心了那么久。
萧阡陌微微侧头，看着打量着高台却未发现其中光影的凤栖梧，道：“很有趣，不是吗？”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更加小心。”
“确实~，毕竟，现在的灵体也变聪明了不少~。”
剑灵一噎，心知萧阡陌是在变相的调傥自己当初做的事情，默默的静了音。
“塔的周围在一炷香之后会出现十扇门，你们各选一扇进入，自会由器灵为你们指明方向，所得机缘，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是！”
齐声应下，在原地等待一段时间后，塔底微动，化出了十扇形态各异的门。
随行长老见此一声令下，十人各自走到了自己想进的门前。
萧阡陌向着之前光亮闪烁的地方走去，发现门前已然有人站立时冷笑一声，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再比一场，以此来决定我们谁进这扇门？”
“不用，既然你想，就让给你好了。”萧流风倒是罕见的没有争取什么，直接将此处让给了萧阡陌。
挑了挑眉头，看着远去的萧流风，萧阡陌暗自笑道：“你说，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刚，有一种很奇怪的波动。”剑灵思索片刻，迟疑的开口，道，“有点像……尸气？但是又不是那般死气沉沉的，或者是鬼气？可是鬼修身上不可能没有那种冥府的暗沉……”
“不用想了，”萧阡陌嘲讽一笑，抬手从身侧抽出一条黑色的长丝，寒气外放将其冻结，道，“他是鬼修，或者说，是不正常的鬼修。”
“！”
“走吧，这个事情现在可不到我们想的时候，虽然拿到东西的可能性增加了，可是危险性同样也是增加了。”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九霄塔器灵是怎么想的不是？
顺着点缀着夜明珍珠的长廊一路向前，一直保持着警惕的萧阡陌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看着放在台上的沉沙木长盒，萧阡陌暗沉下了目光。
应该就在里面了吧，不然，也不会用沉沙木来放置。只是，为何这般容易？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本身就是冲霄剑的东西所以就这般还给他了？
“陌陌？”
“！”
“你怎么在这儿？！”
异口同声的两人对望一眼，目瞪口呆。
不是说每条路都不相通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也许是因为，你们两个身上都有冲霄剑。”
剑灵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萧阡陌恍然回神，掩住眸中的震惊，对着凤栖梧笑笑，道，“也许今年特例就是多。”
“……”凤栖梧耸耸肩，绕过木盒直接通过圆形的厅室走向了对面的萧阡陌。
其实，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他一直刻意忽视的事情。
当初他将绝云剑取出交给萧阡陌是想取得萧阡陌的信任，只当是萧阡陌好奇心作祟而已。但是当那之后他却发现绝云剑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比如说对他于灵药的感应起了加持作用。毕竟，就连他师父后来都多次询问的事情，他这个主人怎么可能没感觉呢？
也许，这一切，都和盒子里的东西有关。这次大比萧阡陌前所未有的重视。按理说萧阡陌并不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甚至因为之前的流言而更显低调，参与这种曝光率如此之高的事情实在不像萧阡陌的作风。所以……
“要打开看吗？我刚刚过来似乎也没发生什么。”
心知凤栖梧是为了他在试探危险，萧阡陌无奈的揉了揉凤栖梧的头发，笑骂道：“以后小心点，大大咧咧的，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是是是，我可比某人好多了。不像某个自大的家伙，情况不明就自荐去挑战高阶的修士。”
萧阡陌手上一顿，苦笑一声，安抚道：“这不是没事吗？看看我不是以第一的名额进来的吗？”
“呵！”凤栖梧冷笑，双手抱胸看着萧阡陌鄙视道，“那是我二师兄没上去啊！”
觉得自己被小孩看低了的萧阡陌觉得，他们还是别聊这个心塞的话题了，“这个木盒，取下来吧。”
“好。”刚刚听见应声，便见凤栖梧已然走到了木盒边，伸手的瞬间却是一滞，转而俯身打量起了放置木盒的玉桌，眸光逐渐暗沉。
萧阡陌一愣，也不打扰，盯着桌上繁复的花纹一阵思量。
“阵法？难怪没什么防护，这么复杂的阵法，恐怕是阵法宗师都没办法在三天之内解决啊。”
看着剑灵惊诧的反应，萧阡陌不可置否的挑挑眉，道：“你可以看看小梧会用多久。”
“？”
不再多加解释，萧阡陌只是笑得意味深长。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就见凤栖梧抬手在桌上移动着各种线条符号，手速快的只见虚影，几个睁眼的时间，桌上的阵法便已消失。
凤栖梧随即伸手，在萧阡陌满是笑意的注视下取出了木盒，打开，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似的方形石块破光而出，在其下垫着的金色琉香石发出的耀目光芒间显露身形。
“看吧，我就说很快就好。”
听出了萧阡陌语气间自傲和调傥的剑灵满头黑线。心间默默吐槽：你说又不是你解开的你嘚瑟个什么！
“很奇怪？”萧阡陌看着被凤栖梧移出来的不明石块，解释道，“那些个所谓的阵法宗师，大多是因为天资所限，而非用心钻研。而有能力又对阵法感兴趣的人更多的只是当个爱好，真正用在这阵法上的有多少时间？他们得花更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修为，来保证自己不会魂归天外，或者提升修为叱咤一方。可小梧不同。他的天赋注定了他不需要太努力就可以突破一个个瓶颈，瞬间延长自己的寿命。而他天资聪颖，又对阵法感兴趣，最起码在我呆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他用于阵法的时间永远超出了修炼的时间。看过他解开更复杂的都有，更何况是这个。”
剑灵一阵沉默，忽然低落的开口，道：“世风日下，你怎么解释，倒让我想起了当初那段各行齐进的日子。只是现在，剑修独大；道修广布；符修、器修、兽修落寞；阵修等其他偏门更是直接绝迹。堕天之战，堕天堕天，堕的是人还是天！”
“……”这是他第二次听剑灵谈起这场远古战争了。
“有时间，或者说有机会，你若是能遇见这样的偏才并收之靡下，你就会知道，当初各大门派的辉煌！”
闻言，萧阡陌眸色微暗，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只是正要向剑灵提及时却是被凤栖梧的惊呼打断。向凤栖梧手中望去，萧阡陌瞬间睁大了眼。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