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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阿虞浑身都感觉发冷,若不是她这几天一直在练习着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恐怕此刻已经要愤怒地浑身发抖。然而她现在却是攥紧了拳头,藏于宽大的广袖之中。
她马上招呼了下人,去宫里请御医过来,立刻!一点都不要耽误!
柳翌的眼泪宛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晶莹剔透,配上他如粉妆玉砌般娇嫩的面容,很是楚楚可怜,就算是男人看了,也忍不住搂到怀里,好好安慰,更何况是女子?
柳翌在冰人馆,就已经能惹得女人和男人为他大打出手,这样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就算是不用照镜子,凭他的自信,不会有人能对这样的他无动于衷。
“公主,他偷了您送给我的明珠,翌儿最爱的那颗明珠。翌儿原想他若是交出来就罢了,不料他却反咬翌儿一口。要翌儿还给他……”他呜咽着,抽泣声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凄凉无助。
“他不仅打了翌儿,还出口辱骂了公主。若不是翌儿跑得快,找了黄侍卫,恐怕翌儿就见不到您了……”哽咽的声音,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呵呵……
只要不是在徐疏怀犹如破布一般,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的情况下。
柳翌明显地感受到了来自于公主的冷漠,他瑟缩了一下身子,硬着头皮说:“徐侍卫当时是真的想杀了翌儿……翌儿、翌儿……”
“够了,闭嘴!”阿虞摆了摆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再也没有耐心听柳翌苍白的辩解。以前觉得悦耳动听的声音变得如同苍蝇一样惹人厌烦,那张曾经痴迷的脸,此刻竟也让阿虞感到狰狞。
若是真的被柳翌的外貌所迷惑的人,碰见了他泪声俱下的哭诉,哪里还会管区区一介侍卫的死活,最多一副棺材厚葬之,拂拂袖过几天便把这条人命抛诸脑后,不见得一点波澜。
但是,阿虞却觉得无比的愤怒,是头一次没有思考自己身在任务之中,把徐疏怀当做一个任务对象的一种彻彻底底地发自内心的愤怒。
阿虞有一刻,心里满满的都是负面的能量。
若是徐疏怀死了,那你们也别想好好地活在世上了!
但是,阿虞毕竟还是克制住了,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面无表情,把心头涌出来的怒火悉数又按压了回去。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御医还不到!”她这话不是对着柳翌说,却是对身边的下人说的。难为柳翌哭诉了半天,除了那一句让他闭嘴恼怒的话,公主都没有给他多说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他不禁哆嗦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加真实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公主会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去劳驾宫里的御医。
“回禀公主,正在赶来的路上,一会就到……一会就到……”家丁诚惶诚恐地回答。
此刻碧丝和燕草已经利索地让人把徐疏怀抬起来。
“放开他。”阿虞冷着脸,去把抬起徐疏怀的人推开,自己慢慢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虽然皇家自小培养皇子公主,都是采用精英教学,射奕骑马武艺,这些基本的都是不会放过的。但是慕无双人略惫懒,让阿虞抱起徐疏怀的时候,竟然有些吃力。
她惊讶了一下,她潜意识里是觉得,自己一定可以轻松地将他抱起来。阿虞咬了一下唇,脚步一点点地迈着,发现抱不动,于是让肯让人将他轻轻地背起他。
“送回他的院子吧。”阿虞摆了摆手,徐疏怀醒来看到自己在她的寝宫里,怕是也不会高兴的。
她不知道他伤得有多严重,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他背上的血迹,已经浸透了外衫。她跟随着背着徐疏怀的人。不去理会柳翌,还有其他人,也不去理会,那些人究竟有多么震惊,和几乎瞪大了眼睛。
阿虞一点一点地拿干净的毛巾,擦去了他脸上的污浊。等了半天,姗姗来迟的御医终于出现了,阿虞这一刻才觉得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她走出了徐疏怀的房间。
“我只问一句,是谁有这个权利,擅动私刑?”
俱是沉默无语,阿虞冷冷地笑了,派人稍微查了一下。柳翌原本就是出身自那污遭的地方,惯用阴私,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能把手伸到公主府,却惹得阿虞雷霆大怒。
细细查了一下,暗卫便查得一清二楚,想要遮掩都没有办法。原来是一个二线的暗卫,气恼徐疏怀顶了他的原本应该得到的位置,最近很得公主宠爱的柳公子去找人教训徐疏怀,自然求之不得。徐疏怀没有什么防备,便着了柳翌的道,压根没有抵抗之力。
阿虞冷冷地笑了一下。
……
待徐疏怀是被一点点痒痒的、湿而量的感觉痒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床上,背部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他心下一惊,发觉自己并没有穿好衣服。
“别动——”一记强硬,却分明温软娇媚的女声,喝住了他的行为。徐疏怀顿时僵硬住了身体。
他这段时间,十分熟悉的声音。徐疏怀忍住了暴躁的心绪,咬了咬牙道:
“不知公主如此,可曾知道,廉耻二字?”
阿虞听到他毫不客气的讥讽,原本应该心里不悦的,此刻嘴角却有些微微地扬了起来。有力气讽刺人,应该问题不大了。她手下的动作,丝毫未曾因为他的厌恶而凌乱。依旧一点一点点地替他涂抹着并不好闻的药膏,那药膏清清凉凉的,触到皮肤上,便觉得很舒服。
“廉耻啊,本公主的廉耻,被狗吃了……”阿虞满不在乎地调侃道。
徐疏怀的身体,一直僵硬着绷得紧紧的,没有多久,刚刚结起的薄薄的痂,一下子就绽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肉。阿虞几乎心疼得下不去那个手,声音有些硬邦邦的:
“徐疏怀,你就如此憎恶我?”
“疏怀不敢……”虚弱的声音带了一丝执拗。
阿虞只觉得那轻轻的一声,似乎是在往她的心上插了一把刀,而徐疏怀就是那个面冷心也冷的屠夫。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全部都是属于慕无双的,不是她自己愿意的。
但是,一遍一遍地在徐疏怀看不见的地方,近乎一个偏执狂一般地注视着他,努力用别的男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连自己都不曾料到,那根名叫理智的弦,终于在看到他犹如破布一般地躺在地上流血的时候,断掉了……
全部,都断掉了……
阿虞只恨不得自己替代了他受这样的苦才够,见不得他吃一点点的苦,受任何委屈。
如果慕无双能影响到她如斯境界,阿虞也只能苦笑着认栽了。阿虞的声音略有些涩意:
“不敢?又是不敢,好一个不敢,你徐疏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吗……”
徐疏怀苍白着脸,背对着阿虞,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褪至臀.部,用被子小心翼翼地遮掩着前面,光洁白皙如玉一般的背部,面对着阿虞。他咬着牙,扯了被子掩住自己此刻依旧血肉模糊的背部,直坐了起来,额头布满了汗水,几乎可以称之为咬牙切齿地道:
“疏怀,不必公主担忧。还请公主马、上、离去,顾及着点自己的名声……”
徐疏怀宁愿让自己伤得更加严重,也不愿意让她留在这里。阿虞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阴暗的负面的情绪又一次袭击了她。
(下面还有几段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