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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别墅。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屋外银装素裹,屋内缱绻旖旎。
已经四天四夜了,不分昼夜,毫无节制。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如此疯狂,上一次的纵欲至少在七八年前,当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旦角盛清风的时候。
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心情,这样的体力。可如今看来他仍然“宝刀未老。”从怀里掏出赤西交给他的任务,五颜六色的药丸,看起来非常美丽。
但往往,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身旁的刘子欣醒了,她抱住他的脖子,探个头,看着他手中的药丸,“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盛清风敛下眸从包装袋里掏出一颗绿色的药丸,转手递到刘子欣面前。漂亮的凤眸再一抬,简单的一个示意,刘子欣便懂了,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药丸,爽快地扔进口中。
有点甜,带着点点花香。特别好吃。
这是她吃的第四颗,前几天吃过赤橙黄三个颜色,今天吃到了绿色。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吃下,盛清风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为何一点也不害怕?
“如果你想害死我,有很多办法;如果你要逼我吃,我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何不好好享受呢?”说罢,她翻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悠悠地笑了,“生活就像强奸呐。”
盛清风转眸看着躺在身边的刘子欣,这个女人和很多人不一样。你说她脏,又感觉她有一种纯净;你说她下贱,她骨子里竟然还透着一股傲。不过有一点,他是可以确认的,刘子欣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女人,感觉她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
而他好像……太粗鲁了。眼中升起一抹心疼,片刻后俯身在上,柔柔地看着身下的人。用手指勾起她的长发,然后亲吻,随着发一直吻到头,再从头一路往下。很温柔,就像蜻蜓点水那样轻。
“还来啊?”刘子欣笑嘻嘻地偏过头,“颜王果真是阎王。名不虚传呢~”她轻轻一笑,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荡漾,“据说做你的女人死得快。纵欲过度,死在床上吗?”伸出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再一用力,一个反扑把他扑倒,两人的位置瞬间互换。
她上,他下。
“颜王身上死,做鬼也风流。”话刚刚说完,腰际缠上盛清风有力的手腕,他轻轻用力,毫不费劲地把刘子欣拉了下来,摔倒在床上。刚要翻身压上去,床头柜上放的手机突然传来一个震动。他立即翻身而起,拿起手机。
是一条来自赤西的短信。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后,回复了一个“好”字,便将短信彻底删除。而后继续投入他的“使命。”
他想,他之所以如此卖命地做,是为了更好的去完成赤西下达的任务。
再过三天,等刘子欣把药吃完,或许就能看到一念花开的药效了。其实他很好奇,只是不敢问。
再次*之后,他靠在床上,拿了一部新手机,递到刘子欣面前,终于开口说话,“你在我这好几天了,没有需要通知的亲人朋友吗?”赤西刚刚发来的短信内容是,让他别忘了提醒刘子欣给白幽紫报个平安。
果然,这个提醒让刘子欣想起了什么。她没有需要通知的亲人,不会有人关心她的安危,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我行我素,今天盛清风这一提醒让她想起似乎……还有一个人是需要通知一下的。
“别告诉任何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这个“任何人”就是指的白幽紫,这一点是赤西的命令。
刘子欣挑眉看着他,笑道,“让我做你的女人让你觉得丢脸了吗?”
盛清风看她一眼,没有说话,从床上起身,穿上衣服。
刘子欣也不追问,盛清风的脾性通过这几天的亲密接触她了解了一点。
沉默,相当沉默。
这么多天了,说过的话用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说话的。更不会和你闲聊。
刘子欣拿着手机,也从床上起身,想走出去打,结果盛清风站在门口,盯着她,堵住她的路,那眼神是在说,“就在这打。”必须当着他面儿打。
刘子欣笑了笑,这颜王是害怕她乱说话吗?她也无所谓,当着他的面拨通了白幽紫的电话,果然,这几天白幽紫都在等她的来电,她道了歉,随意敷衍了一下,说她一个人在外面散心,很安全。除此之外什么也没透露。
挂完电话盛清风又把手机给没收了。然后转身往屋外走,走的时候竟然还把门给反锁了。刘子欣一头雾水,她又不会跑,盛清风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彻底断绝她和外界的联系吗?干嘛要这样做?
对于盛清风来说,这一些举动只是为了确保能百分之百地完成赤西下达的任务。七日之后刘子欣便自由了,如果赤西没有下一个吩咐,他自然会放了她。
屋里的刘子欣百般无聊,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雪白的童话世界。盛清风的这栋别墅也在半山别墅里,和许锦程的度假别墅是同一个地方,只是这里山路深远悠长,周围的景象又是差不多的,她无法分辨方向,无法确定许锦程的别墅在哪个地方。
和许锦程在一起的日子很平静,正常。差一点就让她忘记他们的关系不正常了。还好,在她快要泥足深陷的时候许锦程给了她一记重锤。
她是婊子。又脏又恶心的婊子。竟然还敢奢望正常人的生活和爱恋吗?转身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如果和她缠绵的人是许锦程,他一定已经过来抱住她的腰了,他不会把她一个人锁在屋里。
盛清风是阎王,特别对于女人来说。他不会为任何女人做片刻的停留,哪怕抵死缠绵了这么多日,她仍然没有感受到盛清风的温度,如果没有爱,男女间的做ai就只是*,是一把尖锐的刀子,一遍又一遍往女人的身体里桶。
不带有任何爱怜与疼惜,其实现在她很无力,身体的很多地方都很不舒服,很疼。但又很奇怪……每次和盛清风忘我的缠绵时,那种感觉让人上瘾。而且会让她倾出一切的投入。不计较伤痕。
这是为什么呢?
金房,暗色的VIP包厢中,赤西窝在沙发里,微眯着眸盯着正前方鱼缸中的食人鱼。就在刚刚,叶生往这里面扔了一只人手。没一会儿就只剩下森森白骨。
全程赤西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赤西家的孩子从小就不会害怕血腥与黑暗。他们能够一边吃饭一边欣赏解剖或凌迟。
这样强大到变态的心里素质是从小到大训练而来的。叶生听说过关于赤西家族继承人的训练,那不是一个孩子的训练,是很多赤西家后人的一同训练,淘汰。到最后……却只剩下了眼前这个拥有天使般容颜的少年。
古老的赤西家族有你们想象不到的变态。到了甄选继承人的时候,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献出自己的孩子,他们都知道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回不来的。可赤西家族向来以此为荣。
赤西淘汰了那九十九个孩子,他“杀”掉了那九十九个孩子。却也是同时,他成为了那九十九个孩子家长所共同的孩子。
百里挑一。
那九十九条生命就成了恶魔诞生的祭品。是光荣,为了甄选出眼前的人。牺牲多少都是光荣的。
此时的赤西正在为一件事烦恼。
不久后十四岁的成人礼。
在赤西家,男子长到十四岁就成人了,而且要举行一场格外浩大而古老的成人礼仪式。光影高级上忍都有资格参加,现在的叶生是没有资格的。但他有听说过,成人礼上的一些必要环节,其中一项是——食人肉。
而且是要食入数十种不同的人肉。
分为幼子、幼nv、童子、童女……甚至还有病危之际,刚死未僵等等,不同“品种”不同部位的人肉。
听起来就让人胆寒。
“阴月,你说……人肉是什么味道的?”
这个问题把叶生难到了,虽然他杀人无数,可食人这件事还真没做过。想了想只能靠耳闻的东西来回,“听说不好吃,是酸的,吃了还容易得病。”
“哈哈~”赤西动了动身体,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猫咪依偎在沙发中,暖暖地,柔柔地,看起来甚是可爱。
“这种话你也信?”那双明亮而透彻的眸看着鱼缸中残留下的骨骸,手指来回摩擦着红润的下唇,他说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这样的传闻……”抬眸,懒懒地看着叶生,“要是大家都听说人肉很好吃,吃了还有益身体健康……这个世界上会多出很多谋杀案的。”他浅浅一笑,“白痴。”
叶生一愣,回味着赤西的话,问,“难道……人肉真的很美味吗?”
赤西眸光一转,如同色彩斑斓的湖面,潋滟的光彩让人着迷,他继续看着鱼缸,看着食人鱼,“你看刚刚,它们吃得多开心。”
叶生回头,随着赤西的目光看过去,“既然这样,赤西大人在心烦什么呢?”难道他不是在为吃人肉的事而烦心吗?
赤西偏着头,随手拿起旁边的红酒杯,里面盛着香醇的红酒,他轻轻晃动着酒杯,“我想起了一件特别不好的事。”说到这,他眸光一暗,唇角的笑容收敛,“我好像曾经……有在家里的冰箱发现人肉。”
叶生抬眸惊讶地盯着赤西……传言,赤西家很多人都有食人肉的爱好。难道是真的吗?
“你说是真的吗?”显然,赤西和叶生想到了一块儿,“传说……不一定是空穴来风呐。难道赤西家的人……”他又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他们为什么这么变态呢?”他看着叶生,这个问题太难回答,叶生一声不吭。
他怎么敢回答?他怎么敢点评赤西家族的人?
“你觉得我很正常吧?”
叶生连忙点了点头。
“我不像变态吧?”
他接着点头。
“呵呵~”他满意地笑了笑,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香醇可口,让人回味无穷。然后又随手拿起放在桌面餐盘中食人鱼的鱼饵,精准地扔入鱼缸。
那是另一只人手,刚一碰到水面,食人鱼便轰然上前,抢夺食物。
“赤西家的人,他们以为自己是食物链最顶端的物种。”从沙发中起身,端着空空的酒杯,走到茶几边慢慢倒着酒,深邃如海的眸看着红色的液体,眼神和话语格外认真。
“所以吃人。这不是爱好……”红酒倒好了,他端着酒杯,慢慢走到鱼缸边,用酒杯和鱼缸碰了碰,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他就像在和食人鱼碰杯——
“这是一种病态的定位错误。”他说,“众生平等,没有谁有资格站在食物链顶端。人类……”他指了指鱼缸里的骸骨,“也是一样的。”
叶生垂眸,细细品味赤西的话。
所以,赤西的意思是,人类被吃,也是特别正常的事咯?
他再次将杯中的红酒喝光,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突然想到,“用了醉生梦死的感觉是怎样的?”不知是饮酒的原因,还是他想起了什么,白皙的脸蛋上涌起一层迷人的绯红。他贪恋地舔着唇,目光深远,一转身,无力地往沙发里一坐。全身放松。
“是不是和吻白酱的感觉一样呢。”虽然那个吻稍纵即逝,但足以让他一遍又一遍发掘回味。他吻上她的时候,全身酥麻,头晕晕的,感觉好不真实,所有的感官全开,特别是唇。然后还有一股气,随着他的唇他的喉咙一直流入身体里,蔓延到全身。
欲仙欲死的感觉。而那仅仅只是一个吻。
“有一种酒,名叫醉生梦死;而白酱……就是我的这杯酒。”将酒杯放在唇边,伸出舌头一遍又一遍舔着杯中残留的余香。
哇……醉了。
目光流转,痴痴地看向前方的鱼缸,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呼吸有些厚重,胸口开始猛烈起伏,就连站在一旁的叶生都听到他浓烈的呼吸声,再加上他绯红的脸,让叶生紧张了起来,连忙走到赤西身旁,担忧地问,“赤西大人,你喝醉了?”
赤西弯着腰,埋着头,手中空空的酒杯掉落在地毯上滚动着。他死死按着心脏,然后垂头看向身体的某处……遭了,只是想想他就已经……
“赤西大人?!”赤西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您没事吧?”担忧中,不禁伸出手,欲要扶住赤西,却不料刚刚碰到赤西的肩膀,一只手便用力拍了过来,接下来他看见赤西那双猩红的眸,猛然一抬,在长长的刘海间如同嗜血的野兽狠狠地盯着他。
他被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赤西大人?”怎么这是?
“我没事。”连忙侧过头,闭上眼,躺在沙发中,许久后等到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他才缓缓说了句,“……我只是,有点想她。”
有时候一味的忍耐是最错误的选择,罪恶的事往往都是在无限的忍耐中诱发的。
不论是你的忍耐,还是别人的忍耐。
当柳千叶再次从柳千寻的卧室里发现她的贴身衣物时,情况的严重程度又升了一级。当她看见自己的内衣裤中夹杂着浑浊的带着腥味的白色液体时,一股浓烈的恶心感从心底最深处升到喉咙,她连忙跑出去,对着垃圾桶干呕。
于是再也不能忍。
她直接拧着肮脏恶臭的东西扔在柳父柳母的面前,老两口看见的时候也傻眼了,而且同样很难接受。
三人相对,沉默了良久。
直到柳千寻下班回家。
接下来四人相对。
各有各的脸色,各有各的想法。都对着那肮脏污秽的东西,神色难辨。
还是柳千叶,最早发话。她低垂着头,看着地上的脏物,问,“哥,我想要一个解释。”
这种事还能怎样解释。
柳母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柳千寻,一脸担忧,她张了张口想替柳千寻解释,柳父拉了拉她,摇着头让她沉默。
柳千寻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平时话很少。看起来斯斯文文,还带着一副眼镜。他从小学习成绩就好,但没什么课余爱好,同学们都喊他书呆子。毕业后,他在一家国企上班,过着本本分分的生活。
这样的人,所以柳千叶不信他会杀人。所以,她认定他是被冤枉,被陷害的。
可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出眼下的事?偷妹妹的贴身衣物,然后以此自X。柳千叶只要一想到那个老实沉默的柳千寻,在黑暗中拿着她的贴身衣物猥亵,她就觉得恶心;再想着他还用那双恶心的手牵过她的手,她就想吐!
柳千寻垂着头,颤巍巍地站在门口。柳千叶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愤怒地转头看向他,再问,“哥,我在问你,你不打算给我解释吗?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柳母急了,越过挡在身前的柳父,走到柳千叶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千叶啊,你别逼你哥哥,他也是没办法,我们正在……”
柳千叶回头。看着柳母,上一次她也用同样的方法稳住了她,可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她还能怎么忍下去?
“我要搬出去。”只能做这个决定,她不要继续和一个变态住下去。而且这个人还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她以后要怎样去面对?!她做不到的,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又禁忌,就像触犯了什么。为了阻止事态的发展,她只能暂时离开柳家。
“妈,爸。你们是跟着我走,还是留在这里?”她看着柳父柳母,父母老了,可柳千寻还四肢健全,身体健康,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她没有要放弃柳父柳母的意思,只是迫不得已只能分家。
“或者你们在这陪哥……”如今,就连说哥这个称谓都让她有些不适,“我会定期回来看你们。”得不到柳千寻的解释,也得不到柳父柳母的满意回复,她很失望,很伤心。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准备收拾衣物。
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先随便找个旅店住着,再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柳千叶一走,院内的三人更沉默了,气氛变得很压抑沉闷。地上躺着的污秽之物依然往外散发着恶臭。柳母实在看不下去,转身拿起扫帚准备把东西扔掉。
柳千寻总算是动了动,转过身,慢慢地,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把大门关上,然后锁住。
柳父看着他的举动意识到了什么,拍了拍正在扫地的柳母让她看。
此时,柳千寻已经随地坐在了门口,只见他慢慢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那双眼睛下是浓厚的黑眼圈。他面无表情,一双无神的眸中如同死潭。看不到一点生机。
柳母停止扫地,呆呆地看着他。动了动唇,终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柳父有点担忧,抬头看了看柳千叶的房间,她还在收拾东西,能听见屋里传出的翻箱倒柜的声音。
柳千寻依然呆呆地坐在地上,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廉价的香烟点上。他从来不抽烟,这一根看起来是放了很久的,已经很皱了。刚抽第一口,他就被呛得不行。然后,他用力地扔掉手中的烟,站起身,一遍又一遍地使劲跺脚,将烟头踩得支离破碎。这还不够……他甚至跳起来,继续踩,继续跺。
他的愤怒终于显现了。他紧紧攥着拳,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声音,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暴走状态。看得柳父柳母想上前制止,却又不敢。
“啊!啊!啊!”他惨叫着,仿佛被踩的不是香烟而是他。踩到全身力气透支,他又无力往地上一坐,双手插入原本就不整洁的头发,乱揉一通。
接下来,院里的三人再次陷入沉默。一直到柳千叶收拾好东西走了下来。她拉着箱子,走到柳父柳母面前,对他们微微鞠躬,“爸,妈,我先走了。你们放心,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千叶……你看看这……”柳母想解释,想挽留。却说不出话。
柳父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坐在地上的柳千寻。其实他们老两口已经感觉到什么了,只是柳千叶没有发现而已。
“千叶啊,你明天再走,我们再好好聊聊,你看怎么样?”战争将一触即发,柳父想把柳千叶先安定下来,说不定一切事情都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没得聊。我必须走。这家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可柳千叶去意已定。她没有观察到柳千寻的变化,她已经不想再去看他,更没料到被抓了现行的柳千寻居然还敢做其它的事。
简单道完别,她要趁着天还没全黑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于是匆匆拉着箱子往门外走。结果,刚刚路过柳千寻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然后精准地握住了她的脚腕。
“你干嘛?”柳千叶忍住怒意,垂头看了柳千寻一眼,他头发蓬乱,像个赌徒一样颓废地坐在地上,显得更脏更恶心了。
“我对你做什么了吗?你就要走?”他低着头,手死死握着她的脚腕。
“哈?”柳千叶苦笑,她很无语,柳千寻对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道歉,不是解释吗?
“我不过是拿了几件你的衣服而已。就让你抛弃爸妈,抛弃柳家吗?”
听着柳千寻理直气壮的语气,柳千叶是彻彻底底不愿和他废话了。她跺了跺脚,想挣脱掉。可柳千寻握得很紧很紧。这种力度让她开始不安了,于是扔掉手中的箱子,用另一只脚,想踩开他的手。谁知她脚刚刚抬起,柳千寻也瞬间伸出另一只手,将她两只脚的脚腕都握住了。
然后他抬起头,病态猩红的眸透过凌乱的刘海间射出阴冷的光。
“我拿你衣服,是为你好。”他低沉的声音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为了不动你。千叶……我如此用心良苦,你难道就感受不到吗?”
柳千叶摇了摇头,柳千寻疯了,和疯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放手!”然后她转头看向愣在院中的柳父柳母,向他们求救,“爸妈!你们愣着干嘛?快把柳千寻给我弄开!这个死疯子,死变态!”两只脚被禁锢着她没力挣扎,只能蹲下身欲要扒开柳千寻的手。
“你不让我动你的衣服,我就只有动你了。”柳千寻红了眼,也不管有谁在场,猛力往前一扑,直接将柳千叶压在了地上。
“爸妈!你们快把他给我弄开!”柳千叶大声呼救,“救命——”话音未出,柳千寻伸手堵住她的嘴,柳千叶疯狂地舞动着手,一把就拍在柳千寻的脸上。
院里的柳父柳母彻底傻眼了,看着眼前平日里关系非常要好的两个兄妹疯狂地打架。“啪啪啪”巴掌拍在肉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但是……要怎么办?
是去帮柳千叶呢?还是柳千寻?
如果帮柳千叶控制住柳千寻,那么柳千叶就要走了;帮柳千寻控制住柳千叶……这又算什么?!老两口面面相觑,皆不知该怎么办。
“爸妈,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屋里拿绳子!我们不能让千叶走,她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柳千寻也转头向他们求助。
“唔唔唔!”柳千叶疯狂地挣扎,柳千寻一只手堵着她的嘴,只有一只手可以控制她的身体,看起来也非常吃力。可他身后的柳父柳母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柳千寻四下张望想找个东西堵住她的嘴,或者控制她的手。可周围什么都没有,于是埋头把视线放在彼此身上。
柳千叶围了围巾。
为了不让柳千叶发出声音,他只能用一只手扯她的围巾。可疯狂挣扎的柳千叶看出了他的意图根本不让她得逞。两人相互僵持不下。
柳千寻不是很高大的男人,反而还有些娇小,身高只有一米七,体形偏瘦,平时也不爱运动,属于典型的宅男,在力量上占不了太大的优势。两人僵持时间非常久,最终柳千寻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脚上……
在对抗的过程中他们彼此的鞋都掉在了一边,他伸出一只手,迅速从脚上扯出一只袜子,然后捏成团,一手掐住柳千叶的两腮,捏开她的嘴,一下就将袜子塞在了柳千叶口中。
顿时之间,她心里就崩溃了。暂且不说那有什么味道,她一想着柳千寻居然用他的袜子来堵住她的口……胸口一阵翻涌,然后干呕。嘴里却被堵得严实,呕也呕不出。
柳千寻见她老实了一点,趁胜追击,脱掉另一只袜子,再往她的嘴里塞,直到把她的嘴塞得鼓鼓的,满满的……她支支吾吾地发出一些小小的挣扎声。眼泪唰地一下汹涌而出。
“呵呵~”而柳千寻,满意地拍了拍手,笑了。接着顺利地抽出柳千叶的围巾,将她的双手反捆在后。
“爸妈~!我把千叶搞定了!”他高兴地转头,向柳父柳母汇报战况。而老两口已经彻底傻了。石化了一样愣着。
柳千寻从地上起身,柳千叶立即翻身向往外爬,像一直蠕动的虫,柳千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得很满意。然后弯腰,一把扣住她的脚腕,转身就往院里拖。
“千、千寻……”柳父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样会伤到你妹妹的。”
柳千寻转头一看,恍然大悟,认同地点了点头,弯腰将地上的柳千叶抱起,往屋内走去。柳父柳母讪讪地跟在后面。
进了屋,柳千寻把她放在凳子上,拿起绳子,重新把她绑了一圈儿。柳千叶的手脚都被他给绑住了。她红着眼,看着柳父柳母,想让他们救救她。
可是……他们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千、千寻啊。你看……你把千叶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呗。”柳父惦记着柳千寻是用袜子堵的柳千叶的嘴。
“没关系,我袜子不臭。再说了……我也经常闻千叶的袜子,这种感觉并不恶心的。”转头,他看着柳千叶笑了笑,“你说呢?”
“唔唔唔~!”柳千叶疯狂地摇头。她好想把嘴里散发着恶臭味的东西吐出来!
见她如此反应,柳千寻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笑容也没了,“千叶不乖,我把她带屋里去,妈,你待会儿给千叶送吃的来哦。”
“唔唔唔~!”柳千叶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摇头,想向柳父柳母求救。可这两个老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不再去看她,皆闭了闭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柳千寻抱着她来到了他的卧室,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他把他衣柜里这些日子偷来的柳千叶的衣物全拿了出来,开始一件件介绍……
“我最喜欢这件……大红色的,只要一想起你穿在身上的样子,我就好兴奋哦~还有这个,味道非常好闻……对了,还有它……”柳千寻的样子已经是变态无疑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电视里都不会发生的夸张情节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这是报应吗?
是她欺骗了康家,玩弄了康三少感情的报应吗?
……
这几日以来,景崇言每天送她上课,又按时接她放学。根本不给她一点空间和时间,白幽紫慢慢发现,这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周五吃完饭后,她来到景崇言的书房,说她要出去找朋友玩。往常有这种要求景崇言都会同意,他知道她从小就是呆不住的人,更何况明天是周末没有课。他没有理由不准她出去玩。
可是。
“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吗?不在家复习?”
喂喂,她哪儿是会复习的人?几百年了,从来没有复习过。白幽紫一脸无语地盯着他,景崇言笑了笑回,“待会儿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啊?”景崇言的宴会很多,多不胜数,以往他能推则推,不能推的也不会带她去,除非是家庭宴,朋友宴景崇言都很少带她的。
“朋友邀请的,正好也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对你以后会有帮助。”景崇言说得十分中肯,说完后就把她赶去换衣服了。
白幽紫满心疑惑,总觉得景崇言是为了不让她和赤西见面,想着各种各样办法。
最终,她还是换好了衣服,坐上去晚宴的车。景崇言说,这是林家的晚宴,林家和景家在生意上往来很多,林家也是超级豪门,林恩卉从小和白幽紫一起长大……欺负着她长大的。
然后两人开始了漫长的攀比之路。
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白幽紫没那个心情再和她比。
按照以前的剧本林恩卉此时应该是和蓝家的二少爷,也就是蓝层的弟弟蓝风在一起。据说,今天的晚宴是林家专门为了介绍蓝风而设的。
白幽紫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笑了,景崇言的用心昭然若揭。如果是以前,这种级别的晚宴他根本不会出席,更别说还带上她。摆明了是不想让她单独出去。
但是,有时候啊……人不得不认命。
人总归算不过天。
在宴会现场,当看见那个一身笔挺西装,华丽高贵得不可一世的少年时,景崇言和白幽紫都愣住了。
赤西摘月。
他竟然也来了。
而且,让白幽紫没想到的是,赤西的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相貌堂堂,举止优雅的中年男人。
那是赤西的爸爸,赤西和哉。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中国,这是上一世没有的剧本。
赤西和哉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赤西和他长得很像,也是一个智商两百八的天才,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统领了日里国最大的企业,他的一生也是相当的传奇,同赤西一样属于备注栏里格子都填不满他事迹的那种人。
据说,他当年本该是赤西家最优秀的继承人,后却因为一切原因没能上任。对了,白幽紫对他最大的印象是——赤西的痴,一定是继承了他爸爸的。
如此优秀帅气的男人,没有一点花边新闻,而且一辈子守着一个腿脚不便精神恍惚的疯女人。
另一边,刚刚和人打完招呼的赤西和哉一个转身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白幽紫。
她一身暗紫色的晚礼服,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暗芒。看到这,赤西和哉微微勾了勾唇,侧眸对着站在他身旁的赤西小声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染这么丑的颜色了。”刚刚他们还在讨论赤西的紫发不够好看。
“很丑吗。”赤西也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幽紫,笑得春光灿烂。
“和她比起来……是要丑很多。”这话一出,赤西笑得更迷人了,引得旁边的人一阵唏嘘。当赤西和哉和赤西摘月同时出现的时候一定是众人的焦点。
这两个男人太过魔性。长得神似又不似。像兄弟又像父子。那一身怎么也退不去的雍容华贵让人自卑。旁边的人不自觉往后退了退,想离开这两个男人的世界。
赤西和哉迈着稳健又潇洒的步伐,缓缓向白幽紫靠近。赤西摘月与他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默默跟在身后。
父子两脸上的笑,神一般的同步。
“你喜欢的女孩儿?”行走间,他不经意地问。
“不。我爱的女孩儿。”他也不经意地回。
然后,父子两的笑容渐深。这样的气场能逼退在场所有的人,让灯光都变得暗淡了。
------题外话------
哎~居然没审核通过,心累。编编大人求明示啊~!我很小心的,我很保守的,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