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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哥,你在逗我!我现在都这样子了,怎么玩下去,你倒是给点指示呀!”我有些不满地嘟嚷。
楚义辉看了看室外,有些神秘地悄悄对我说:“学xiào里的水太深,你只用听大华哥的话,再把握好跟陈校长的尺度和分寸就行了!”
见我不解,他接着解释:“其实你根本别怕得罪陈校长,反正我感觉他是生怕没人得罪,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就是了。这家伙其实是支持学生在校园里称王称霸的,你要是愿yì,多从那些调皮混混身上刮点油水他也不会管,因为你刮得越多,他得到的利益就越多!从某种角度上说,学xiào里这些混混老大,都是在为他服wù而已!”
我点头认可,学xiào里的事我自认为还是比较清楚,但楚义辉肯定没和陈校长深度交流过,并且不知道学xiào的额外支出情况。陈校长的账本我可是看过的,每年从学生身上弄来的那些意外之财,积少成多都有几十万,但各项意外的开支后,落入他和他那群走狗身上的,想来还是非常有限。
但我没有跟楚义辉说这些,我只想问他该如何与学xiào的这些势力周旋,因为现在回头看来,其实他在学xiào里把这些关xì处理得很好,不但陈校长往wǎng给他三分薄面,大华哥好像也视他为心腹,最重要的是好像圆满完成了周叔交给的任务,否则也不会顺利进入军校升造了。
“其实很简单,以你这种生事的性格,根本不用刻意去做什么!你只要把那些找上门来的人,狠狠地打回去就是了。”楚义辉告诉我:“周叔安排的事情没必要刻意,因为凭你一个学生的力量,循规蹈矩的话是根本不可能涉及或者真正打入到他说的犯罪团伙中,只有不断闹事来吸引他们的注yì力,一旦动到了他们的人,让他们感觉你是个危险人物,那你就成功一半了,剩下的事交由周叔处理就是。”
经过他的提醒,我感觉自己跑这一趟还真是来对时候了,这次我们被收拾得如此的惨,决不会只是因为动了孔万那么简单。就像孔夫子跟大华哥说的一样,我们只是一群小孩子闹事,打过也就算了,用得着那么大动干戈吗?再说孔夫子当着大华哥的面时也是很忌讳的样子,但明知我是大华哥罩着的,还在大华哥离去后便安排人那么刻意地修理我们,就不怕大华哥翻脸?
想通此节,我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心里不安的感觉也更甚了一些。现在的我就像无意中闯进某道网里的小鱼,凭借兄弟们、大华哥或者清风帮的力量闯出一层后,还有更险的网在等着我去破。
我问楚义辉这两年在学xiào有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之所以问这个,一是想有点线索,二来也想听听他过去是从哪入手,当好这个“卧底”角色的。
楚义辉也不隐瞒,开口笑道:“其实你没来学xiào之前,最能惹事的应该数我,陈维东为什么没有一进校就成老大,甚至连个地盘都没有,也正是因为我的原因。但到了去年,我却突然消停了,还把收月票那样重要的事让给了东仔安排过来的人,就是为了缓和与陈校长之间的冲突。”
“因为我发现了一点情况,往wǎng我一闹完事,学xiào里就会有各级领导、各类人员到来。这些人起先我也没有注yì,在无意中听说和撞到后,也只当是前来学xiào开展相关工作的。但后来在大华哥的提醒下我才注yì到,那些人来学xiào好像另有目的。”
“在我不闹事后,陈校长反而没以前那么器重我了,让我把一楼地盘交出来就是个例子。这事我想了又想,其实他就是嫌我不给他创造机huì,好让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名正言顺地来学xiào,说得难听点,他有怪我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意思!”
楚义辉的这一翻话让我如梦初醒,并隐隐猜到了某些周叔说的犯罪团伙的事,于是赶紧问道:“辉哥,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我发现的那些事其实李田宇也有所察觉。上个假期周叔让我跟他见了一次,我们的观点却截然不同!”楚义辉回了一句后,跟我说了他与李田宇的意见分歧。
以楚义辉的看法,就像大华哥说的一样,那些人去学xiào并不是工作需要,因为陈校长为了学xiào声誉,对学xiào里的那些肮脏事掩饰隐藏还来不及,哪有一出事就向上级汇报的?他们去学xiào估计是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李田宇却说他观察过了,那些人到学xiào去并非是找陈校长,甚至跟学xiào的老师也只是偶有来往,他们到学xiào去的目的,大多是为了保护大华哥的安危,维护大华哥的地位,而且有一次他冒昧仔细检查过他们的车,根本没发现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强烈要求来跟你见面,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做好自己、学会判断、多动脑筋!”楚义辉强调。
说了半天,也就只有学xiào来人这一点对我有点用处,当我朝更深更详细的地方询问时,楚义辉却不再解说了。不过他还告诉我一点,对于我的同伴,也就是周叔新安排进校的人,必须做好十全的保护工作,只要做好这条,那我混到顺利毕业的话,后面估计也就和他一样,不用愁没有后路了。
关于不跟我说更多的事,他也有自己的托辞,以他的话说,自己现在是军人了,有纪律管着他,他已经脱离了职校这滩混水,便不能再擅自趟进来。
这一点我能感觉得到,楚义辉在跟我说话到后面的时候,不断抬手看表上的时间,本来我在询问他到边防武警指挥学xiào的情况,但他只应付了一句:“很累、很充实,当兵和坐牢区别不大!”说完后便即起身又道:“还差三分钟就半个小时了,我先走了!以后如果能有机huì,那我们再详聊。”
我问他的电huà号码,他却只是摇了摇头。但在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军帽时,他一个不经意动作却引起了我的注yì:那个大盖幅里面贴着个纸片,上miàn写着他的名zì,可能是嫌戴在头上不舒服,他戴上后又摘了下来,把那张纸片给一点点地撕下来扔了,然hòu才重新戴上小跑着离开。
这个动作本身没什么,但他在扔那些碎纸片的时候,却没有完全扔进垃圾箩里,我觉得这不太符合他本就斯文、现在又更严谨的作风,所以在他离开后便赶紧将那几片纸块捡起准备装进垃圾箩。
这一捡还真让我发现了一点门道,在一块稍大的一些的纸片上细细地写着几个字:任何人都别信,包括我!
字迹虽小,但娟秀工整,而且用的是淡淡的那种铅笔,不注yì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我见到的时候一愣,心头顿时升起一丝恐怖的感觉——这里是部队里,还是周叔这个高级领导的办公室,他有什么话不可跟我明说的?要用这种直如地下党联络的方式来提醒!莫非是因为周叔?
但容不得我细想了,见周叔随后进来,我把手上的纸屑随意放进垃圾箩的时候,用大拇指将那张写有字的给轻轻压在手里,随后很自然地搓成了一个小米粒捏着……
周叔也没注yì我这点小动作,进屋后坐过来问道:“看了师兄的情况,是不是觉得有了自己的目标?小楚在学xiào里受过的苦不比你少,但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他在指挥学xiào成绩不错,毕业时破格升衔是肯定的了,今后必定会有更大的舞台让他表演。“
我知道他这话对我意味着什么,但我不敢想自己以后的事,我来的目的主要是想问他,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可不可以收拾孔万那个家伙出气?
听了我的想法,周叔的态度却和以前一样,他笑称:“关于孔万的这件事,你不用埋怨清风帮,后面你自然会知道原因,但如果你想找他出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你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你可别忘了自己的代号,这久以来你已经慢慢把药效给牵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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