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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嘉嘉不给我面子,但也没给田小龙他们面子,摆明自己的立场后,这才礼貌性地叫了声“龙哥”,转身便很有范儿地走了。∮,反倒是花姐和白林跟田小龙打过招呼,又忙着对毛朕宇一番问候,这才赶紧跟上前去。
球场里只剩下田小龙的人了后,我把匕首和甩棍收好,也懒得再跟他们叫劲什么,慢悠悠地向球场外走去。
田小龙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我的心里却并不轻松,今晚球场里是不会再有什么架可打了,但走出球场呢?庄老师好像还让我去校办公室,说要谈谈我们抗交月票的事呢!既然在田小龙这没把气给出了,那到学校办公室去闹上一场,何尝不算是一个补偿呢?
但出了球场后,我便打消了约兄弟们一起去校办公室的念头,因为我在球场与花园路口时,看见几个身影站在绿化带的一棵路灯下。那几个人都是我这一个多月以来朝思暮想的,不但有蔡老师、徐蔓,还有吴晶,除了已经出去实习的悠悠和已经回家了的刘允诺外,连楚芸也正站在那里,只是不知她等的是我、还是田小龙?
我不知她们怎么会在一起,吴晶和蔡老师可一向都是对头般的存在,而这个月以来,好像楚芸也几乎不再跟其他人在一起活动了,听说课余便整天和田小龙窝在小楼房呢!
但我还是有些抑制不住地朝那盏昏黄的路灯下走去,她们之间是友是敌,曾经对我做过些什么,此时不容我再在心底一点一点地去清理。我只知道,这久她们中除了楚芸外的任何一个人,都已经让我想到快要发疯。
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我曾质疑过她们对我的爱,但我不能怀疑她们真的是爱过我的!因为不等我走近,她们中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向我奔来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最先跑过来的,却是我不曾想念、只留怨恨的楚芸。
那一秒我想我的大脑是有些短路了!无论之前在人前表现得多大度和多么的无所谓,但背地里我却不止一次在心底大骂过楚芸的无情,并且暗自发过誓,决不会再对她动心。可当她向我跑来的时候,我却控制不住微微张开双臂,甚至差点就忍不住也向她跑去!
直到她跑到我跟前,停在那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后,接着便绕过了我一些朝我的身后跑去时,我才明白自己是有多“孔雀”,心头那份对安慰的渴望瞬间就变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恨意——楚芸压根就不是奔我而来,而是跑向不知何时跟在我身后出来的田小龙怀抱。
我只回头看了一眼,便低着头从路上快步向前走了。我不敢再看任何人一眼,包括路灯下另外那几个人的身影,因为我怕所有的一切原谅、所有的一切思念和真情,都和自己对楚芸的期待一样,只是我单方面的自作多情。今晚我赴约输给了田小龙,而在压抑多时的感情上,好像也是输得体无完肤了!
虽然我很有自知之明,但心里还是隐约有着某种期待,可背后始终都没有传来一句叫我的声音,所以内心的失落也就像自己的脚步那样越拉越长、越走越快……
我没有回宿舍,而是一头钻进了花园,此时的我,只想找个没人能看见的地方,好好把自己那颗破碎的心重新拼凑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广播才宣布田小龙征服了我的消息,花园里有些反常地不见一个人影。我先拨了个电话给木代,告诉他自己已经没事了,想先在花园里转转再回去,随后便拨出了那个拨了好多次、却都又在接通之前便挂断的刘允诺的电话号码。
好久后电话才接通,电话那头却没人说话,只是传来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好久没有你的信,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
我怀疑刘允诺是故意的,否则不会让我听到这首歌,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歌声的第一句传过来,我就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我没有哭,一直静静地把那首张信哲的《别怕我伤心》听完,然后才轻轻地开口道:“诺姐,我好像……好像有点想你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然后才传来刘允诺低低的声音:“老娘不相信!”
我没有强调和解释,只是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里,这久还……还好吗?”
刘允诺一定是听到我语气有异,终于正常了一些,带着有些担忧的语气反问我:“世明,你怎么了?”但也只顿得一下后,立即提高声音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那些女朋友都又不理你了!我听说楚芸跟了小龙,不会是其他人也都移情别恋了吧,要不你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的心头一痛,随即苦笑了一声追问道:“诺姐,你回答我,现在你在哪里,是跟刀疤在一起的吗?”
“操!我知道了,你又是心头闷酸——吃醋了吧!告诉我,是悠悠在外面实习出了问题,还是徐蔓也跟了你的哪个兄弟了?”刘允诺叫得一声,随后又笑道:“不会是蔡老师要二婚了,或者跟那赵局长复合了吧?”
我没有回话,刘允诺猜的虽然都不对,但我的苦恼何尝不是因为心头那股醋意?
“世明,我觉得你有时疑心太重了,你发现什么的时候,应该去听对方的解释,或者心平气和地跟人家摆在桌面上谈,而不是一味主观地就去给人家下定论。”刘允诺听我沉默,在电话那头关了音乐,劝说了我一句。
我“呵呵”笑得两声,然后叹道:“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东西,难道也要去听那些欺骗的解释吗?楚芸的事你既然听说了,那我也不多说;我亲眼见到吴晶和陈校长热烈的拥抱,亲耳听见你和刀疤通话的内容,难道说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欺骗了我?”
“操!”刘允诺在电话那头又骂了一句,突然变得有些耐心地解释道:“世明,你看到和听到的其它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只想告诉你,你误会我了!刀疤是跟我表白过,但表白的当天他就走了,他说自己一直在默默地喜欢我、暗恋我,但知道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他明白自己表白后便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做我的兄弟了,可他不想让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你能理解他吗?”
“我也在当天离开学校,但原因你是清楚的。我没想到你会把这个和刀疤联系在一起,所以才没有跟你解释过什么,现在你要问起,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没和刀疤在一起,我被我哥安排到警官学校培训了,而且我从离校直到现在,唯一保持联系的就只有鹿嘉嘉一个人。”
刘允诺的话像是一道初升的太阳,终于让我那已经冰冷得凝固成形的心开始渐渐溶化。她告诉我,感情最怕的就是主观,这样不仅伤了自己,也会伤害那些真正对自己付出真情的人。这些道理其实我不是不懂,但以前没有人如此开导,我遇事的时候真的也就是凭主观的直觉。
和她的通话持续了好长时间,我答应她会一个一个地找曾经的那些恋人问清楚,即使真的分手也会分得明明白白,其实我也想对她吐露一番自己这久对她的思念,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忍住了。我在这里向她大谈自己和别人的感情纠葛,同时却又向她表达真情,那是不是有点太那什么了?
挂了电话后,我有些条件反射似的走向那个叶子花围成的角落,花园里不见平日的小情侣们约会,但我却想去那角落里找回一点当初自己约会的回忆,以抚慰自己始终无法安宁的心。
不过还未到角落,我便赶紧闪身躲进了一个绿化灌木丛中,因为那角落的入口处,有几个鬼鬼崇崇的身影正从那走出来,刚才在球场上提前离去的唐堂和杨梅头、还有整晚都没有露面的陈校长、以及早就被陈校长开除了的彭素伟都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