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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瑜忍不住反击,“你再这个态度,我就说出去,嘿嘿,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其实可以喝酒,以前不想应酬他们罢了,客户瞬间得罪光。”
“好,你去。不过,有证据吗?”纪明薰仰起头,“我在他们面前表演一次酒精过敏,你立刻变成忘恩负义的无良员工。不信?要我现在表演吗?”
“……算你狠。”花瑜痛心疾首,“刚才我怎么就没拍下来呢?”
磊少推门进来,“大头仔叫我找他办手续,东西还给我。他说你找过他,sean?”
“是。”
“他说你那么拼命,连酒精过敏都不顾,他心里不踏实,让我快点办完他好安心,手续费都不跟我计较。你为了我去求大头仔吗?他欺负你了?”
“你不也为了我去求他买东西了?没欺负,他想观赏酒精过敏,要我喝一杯才答应。算不上拼命,只难受了几分钟,他倒是吓得不轻。”纪明薰望向花瑜,促狭地眨了眨眼。
“sean最好了!死大头仔,欺负我兄弟,以后我慢慢斗死他。”磊少从沙发后面搂住纪明薰脖子,“花花给我们拍张照。”
花瑜按下手机,纪明薰露出淡淡的温暖笑容,磊少在他身边笑得灿烂无比。都说bright是大巫师唯一的好朋友,从这张照片就看得出来。
不过,唯一肯定是用错了,因为还有我。这个不是人的家伙,偶尔也知情识趣,就冲他主动愿意和我干杯,平常那些压榨。我就认了吧。
纪明薰回到家,按下电脑屏幕,游戏画面最大化了,角色仍然在挂机,背包被清理过。看来傻丫头已经发现了。
文件篮里的账簿被动过,作为书签的绸带还在那一页,但显然被翻转了一面。账簿她也翻过。所以连我试做白斩鸡的事都知道了。
既然这样。她应该明白了我的心意。
纪明薰心里浮现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她知道我心意后,今早却不在这里等我,只有一种解释:这是客气礼貌的婉拒。正如我对一些女性表示拒绝的方式,她在躲着我。
想通这层,他的心沉到谷底。不管什么生意,都能尝试各种方法尽力争取。最后即使争取不到也没关系,换一桩便是。可是她不行。她只有这么一个,争取不到,其他任何事都没了意义。
突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工作,假如得不到傻丫头的爱。这一生的事业再成功,工作再完美,意义何在。
可是。她,要怎么去争取?
纪明薰想着这些。心乱如麻,本来有很多这个星期没来得及处理的工作,现在却一点也看不进去。满心都是焦灼,宁轻轻的画面不断跳入脑子,为什么会喜欢她?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喜欢,想到就喜欢得不行。
喜欢她的美好和她不喜欢自己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完全无法思考,纪明薰站了起来,开着小跑车上了高速,顺手打开从来不听的收音广播。
夜晚的高速公路冷冷清清,路灯在飞速行驶的小跑车两旁连成一片,绿色的路标指示不断在右边往后变换,像是一幅高速播放的动态图片,看不清写的是什么,看不清到了哪里。
交通电台的dj说,“下面这首歌,献给深夜还在高速的朋友,也许我们在不同的公路上,为了不同目的飞驰,但我们对于青春和爱的感受,是一样的。”
叛逆的年轻男孩故作苍凉的嗓音:我爱上午夜十二时这公路……望着回忆如倒镜里的公路,千枝街灯向后逃……能明白到,叹喟又或许太早……辗转的征途,孤单的清高……
酸楚和孤独感充满了纪明薰的心。已经三十出头,才体会到这种少年般的青春阵痛,任性地飙车。
像是开始使用味觉一样,我开始使用人类的感情了。他伸手将收音关掉。
叹喟确实太早。我不会像轻狂少年那样只会漫无目的飙车发泄,也不用扮清高,我要的是她,不管多久,都要争取。
纪明薰在下一个出口调头回家,把工作做完,明天周六,整天时间都留给她。
宁轻轻回到家,脑中仍然是明少那个融入眼神的“我回来了”。
他完整无缺地回来,回到了我身边,怀着对他的心意,我该如何面对他?他对磊少花瑜提到我时云淡风清,我待他能一如既往地光风霁月吗?
手机的通话记录留着他平安后打来的电话。我明明是他脱险后第一个通知的对象,为什么却觉得疏远了?
好友里的明剑风流显示在线,位置是舞蝶镇外的奇峰山,不知不觉走到那张地图,远远地看到明剑风流和他的梁山队友在挂机,只看了一眼,就飞也似地逃走了。
不能坦然面对他,难道要躲着他吗?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他只有几个朋友,即使磊少和花瑜和他的亲密度在我之上,我也是他付出这么多忍让和时间才交到的朋友,怎么能因为我的私心让他受到伤害?不行,我还是要若无其事,和过去一样。
重重思绪让她在周六早上匆匆醒来,出门抢购牛肉。白斩鸡当然也要做,他辛辛苦苦试做了那么多次,就是为了对得起和我的交情,今天要让他完美地诠释他掌握的做法。
路上收到明少的微小信,一贯简单直接:买了东西就来。
宁轻轻站在院子的铁门外,伸不出手按门铃。这幢来过许多次的房子,突然给了她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害怕任何一个情景一个触动都会让自己忍不住向他表白。
“在外面磨磨蹭蹭干什么?”离铁门几米远的小别墅里,纪明薰打开房门,按下智能管家,铁门也开了,“进来。”
还是一贯的命令语气。稳住,宁轻轻,那个是你的上司,你的机器人朋友,不要做任何触犯他的事。宁轻轻走了进去。
这是他平安归来后两人第一次独处。在他音讯全无时决心要说的各种表白之语,宁轻轻一句也说不出口了,甚至连招呼都说不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