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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听到了？”
孙长老突然开口，看着远去的水蓝衣裙女子，微微一笑，没有出去阻拦，只是缓缓站起来身子。
“回禀长老，弟子什么也不知道。”沈浩内心咯噔一下，直接回话，不敢丝毫停顿，虽然疑惑孙长老竟没有将这两个女子拦下，但不该知道的事还是让它烂在心里，沈浩可不希望下一刻成为一具尸体。
孙长老点了点头，其实，若孙长老真心想让沈浩不知道，完全可以让沈浩失忆，但孙长老要做的，就是让沈浩知道，知道那计划一词！这样，就足够了。
“你自己回去吧，有些事，以后你会懂的。”话刚说完，在沈浩愣神间，沈浩早已站地上，刚经历过一次生死，此刻不知是不是真的逃脱，可一个长老戏弄一个小小聚气之修再把他给灭了，传出去，怕是让人笑掉大牙，不管如何，沈浩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抬头看着天空，什么都没有，只剩一轮弯月，深吸口气，没有犹豫，迈步而走。
天空之上，那孙长老轻轻点头，身形虚化不见……
落花流水，时间匆匆而过，眨眼间，半年的时间一晃便过去了，沈浩仿佛连时间都忘了。
这半年来，平平静静，仙门内也如往常一样安静，沈浩从那一晚回来后，便一直闭关修行，尝试冲击聚气六层，只是半年来都未果。
要不是李财常来，怕是早已被遗忘，李财的到来倒也是给沈浩枯燥的闭关修行增加了点人气，李财经常给他讲这半年内仙门的一些琐事。
比如两个月前，一个叫左牧的外峰弟子成功突破境界到聚气十层后，直接去参加内峰弟子的试炼，轰动仙门，因为内峰弟子试炼其危险众所周知，若非聚气十层的话，大多人都不敢去冒险，而左牧虽如今还没有回来，但却是让仙门上下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再说半年前，仙门第一仙女方雪兰师姐是另一种出行试炼回来后，终成内峰弟子，据说孙长老还亲自为她灌顶，灌顶暂且不说，那李财说到这方雪兰师姐的时候，眼中露出掩盖不住的仰慕之情，不过也有苦涩，或许是知道自己在辈子都不会跟她有交集而苦涩吧。
沈浩对此没有在意，他在意的是时间，对于这方雪兰，他也只是猜测，不过李财所说是孙长老亲自灌顶，沈浩也觉得不可能，便放在一边，将心神全部投入修行之中。
这天早晨，天刚蒙蒙亮，雾气还很重，此时沈浩屋子周围三十丈之内，雾气却是丝毫不能进入，仿佛那里成了禁区，三十丈之内，连那天空中的云都有些稀少，且有散去的苗头，也就是这样安静了几个呼吸后，沈浩的屋子，震了一下！
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那屋子就是这么震了一下！
无声震动的刹那，其沈浩屋子周围狂风骤起，狂风起，卷起地上的落叶绕着沈浩的屋子剧烈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龙卷风，灵气呼啸。
只是，这狂风几个呼吸间便渐渐平息下来，落叶满天飞舞，就像下起了一场落叶雨，可这雨，只存在三十丈之内的天空。
吱一声，沈浩屋子的门打开了，其内沈浩一步走出门，脸上表情似有些苦涩。
“又失败了……”
沈浩拳起，一拳砸在门上，又轻叹一声，抬头看着这落叶雨，叶，是黄叶，犹如秋的季节，也如沈浩此刻复杂的内心，但不是落幕。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反哺大地，这是落叶的命么……”沈浩突然轻笑起来，盯着那落叶雨，恍惚起来，眼中浑浊起来，下一刻又清醒，两两交替，不断转换。
就在不断的变化中，沈浩无神的向前走了一步，下一刻又后退一步，就在沈浩退后一步的瞬间，阵阵灵力起，沈浩脚下一震，直接跃起。
破风声在沈浩耳边吹袭而过，沈浩的眼睛时而清明时而浑浊，交替之中，沈浩已经略过了此刻落叶雨的最高处，目光似随意一扫，随即定住，向前伸出双手。
印决起，引力术骤起！
骤然间，灵力化作丝线，丝丝入扣，冲向远处，其目标是那天空，而最终停留一处，勾住一物，竟是一片叶子！
那被勾住的叶子，此刻最高。
挥手回卷，只是刹那，叶子便被卷到沈浩身前悬浮着，沈浩盯着眼前的叶子，双目暮然清醒！此刻坠落回地面间，沈浩一把伸出手抓住叶子，脚下一震，速度无比，直奔地面！
轰！
一声轰鸣，地面落叶再次被震起，一股波纹暮然扩散，沈浩半跪于地。
沈浩双目微微闪动，缓缓伸出手，他手里，拿着一片叶子，微微一笑间，在其他树叶还漂浮在空中的时候，将手中的树叶轻轻放在地上。
触地，三十丈天地内，第一片触地的叶子。
“师弟何为？”一声轻问传出，远处，李财来临。
李财其实早就已经来到，只是看见沈浩如修行一般，便没有打扰，静静地等着沈浩修行结束，现在看着沈浩，脸上露出疑惑，他有些看不懂沈浩的做这样的意义。
“心境使然，这东西，太玄乎，以后可能会知道吧。”沈浩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又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看向李财，随即脸上露出惊讶。
“先恭喜师兄终成聚气七层！”沈浩惊呼道，向着李财抱拳祝贺，此刻李财的修为波动，正是聚气七层。
“都修行快十七年了，才是这境界……你说该高兴吗？”李财摆了摆手，一脸愤慨，轻叹一声，同他一起修行的，现在少说也是聚气八层以上，哪像他刚刚才聚气七层，估计这一卡，不知何年才能成就聚气八层，一想到这，李财又苦涩起来。
“十七……年？”沈浩一愣，有些恍惚，只是一瞬就被坚定代替，随即突然笑了起来。
“该啊，特别该，活该嘛。”沈浩幽幽开口，脸上嘲讽的笑着，此刻甩了甩衣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天空，说他与李财的关系，可谓兄弟，这点玩笑啥的……
“臭小子！”李财一瞪眼，脸抽搐起来，抬手又放下，轻叹一声。
“你说得对哈……”李财突然笑了起来，也见怪不怪直接坐了下来，手一挥，一个酒袋出现在李财手里，李财猛的灌了一口，直接将酒袋扔向沈浩。
直接砸在沈浩脸上，掉落在胸口上，沈浩笑容僵住，内心暗骂两声，看着的酒袋，一把抓起，嘿嘿一笑间，直接灌下一大口。
“好酒！”
沈浩哈哈一笑，将酒袋扔回李财那里，手抬起轻轻擦拭嘴角的酒水，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本不会也不喜欢喝酒的沈浩，在接触之后，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喝酒，因为，那感觉很舒畅。
一手接住，拿着酒袋，微微一笑，看着天空，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即将酒袋扔给沈浩，一时间沉默下来。
沈浩接过酒袋，握在手里，这次没有直接喝下，而是握得更紧，抬头间，面色平静。
“十三次了。”沈浩面色有些苦涩，微微叹了口气，又灌了一口酒后，再次将酒袋扔给李财。
“师兄，这聚气六层也忒难突破了吧，十三次啊！”沈浩惆怅悲呼道，他自半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冲击聚气六层，到现在已经冲击了十三次都未如愿，反倒是频繁冲击使自己受了不小的伤，到现在还未痊愈。
“啥？”李财一口酒没咽下直接喷了出来。
“你小子冲击十三次了？！我不是说了试一次就行了吗？小子，才突破聚气五层不到一年就想着聚气六层了？！你再妖孽也不现实！只会凭白让自己受伤，搞不好伤了根基怎么办？！”李财一脸严肃怒斥沈浩道，半年前他就告诉过沈浩急不得，可没想到沈浩却是不听，此刻内心一股无名的怒火烧起。
“我只是，想快点变强。”沈浩突然开口道。
平静的声音传出，声音很平静，可却是带着不容置疑，带着执着，沈浩转过头看着李财，突然笑了，李财浑身一震，此刻的沈浩与以往的沈浩重叠不起来，如同两个不同的人。
“师兄，我有我执着的理由，至于后果我充分的想过了，只是一些小伤，你不是说我是妖孽么？那我就要做妖孽该做的事……”沈浩说道这里，神色严肃起来，整个人的气势再次变化。
“做别人不敢做、做不到的事！那才叫妖孽！
聚气六层还不算，别人能做的事我都做不到，算什么妖孽？！”沈浩声音隆隆传出，字字震撼着李财的心神，李财整个人都愣在那里，随着沈浩说完，沈浩抬头，他眼中有属于自己的执着。
这一刻，这天地，安静了。
沉默许久，那怔住的李财回过神来，突然笑了，此刻起身，抬手间猛的灌下一大口酒，看都不看沈浩直接往后一扔，沈浩那里一把抓过酒袋。
“这里是半年内领到丹药的三分之一，应该能助你突破。”
没等沈浩开口，李财说话的同时，五个玉瓶出现在沈浩眼前，沈浩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五个玉瓶，看向李财笑了起来。
“谢谢。”沈浩轻声道。
起身，收起五个玉瓶，沈浩没有多说，因为感恩在他心里，他也知道，李财也不喜欢那么多废话。
“认准的事就像认准了的姑娘，不管怎样都要追到手哦！不要像师兄我一样，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李财笑着说道，伸手拍了拍沈浩的肩膀，转身，离去。
沈浩看着李财远去的背影，抱拳一拜，直至李财的身影消失不见，沈浩才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五个玉瓶，笑了笑，眼中的，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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