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通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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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欣语！”

    看着那雪中而来的女子，楚皓眼神复杂，这是他重生以后，第一次见到凌欣语，

    这个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也是害他至此的女子。

    他曾经想过，若是再见到这个女子，他会如何，答案很多，但是当此刻真正见到的时候，他发现，那种感觉，不知是恨，还是什么。

    若不是她，前世不会有两年的黑暗记忆，受尽嘲笑，楚家灭亡之时，自己毫无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熟悉之人变成残躯断肢。

    但若不是她，将这一世的自己害成如此，自己恐怕有没有机会重生，都是未知之数。

    不过他终究没有想到，这个对于他影响很大，仅次与浅儿的女子，在这一世的第一次见面，竟会是这个样子。

    一个是雪中而来，不染红尘之“仙子”。

    一个却是立与雪中，染尽红尘之“**丝”！

    “呵呵。”雪从天而将，终究会飘落尘世，而当一片片冰冷之意的雪花落在楚皓眉间和那眼角，看着那雪中而来，记忆却是发现依然停留在上世对她那少有的印象时，楚皓突然轻笑了起来，而那笑容却已然带着一丝豁达之色。

    事情终究已经发生，有些事，毕竟不是自己这一世所参与，若是件件都去斤斤计较，又是何必。

    就当是自己对于美丽的事物，没有免疫之力吧。

    “楚兄！凌某回来了。”

    楚皓思绪期间，凌铭已经带着凌欣语，还有两位黑衣斗篷遮住面貌的老仆走到了宗庙门前的台阶之下，离楚家之人不过几步之远。

    站罢之后，凌铭又恍若没有看见楚家老者和楚穆一般，只是对着楚皓抱拳言道：“有劳楚兄多等了。”

    当凌铭站罢说话之时，楚皓的笑容却突然不见，眉头微皱，却是不语，似是发现了什么，或在确定什么。

    不过虽凌铭态度如此，但楚家老者却依然出声道：“凌公子，既然凌小姐已来，那么便说出你们的请求吧。”

    “老先生！”

    再次又变换称呼，而凌铭这次也没有对其拱手，却是施施然的昂首言道：“此事可否让楚兄来商议，毕竟此乃我们小辈间的事情，若是……。”

    “凌公子，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毕竟皓……”

    面对态度突然变化的凌铭，楚家老者眉头一皱，神色有些不悦，不由出声，只是还没有说到一半，却已被人打断。

    “楚老儿，好久不见啊，看来你越活越回去了嘛。”

    说话的是正是一直站在凌氏兄妹身后，被人视为仆奴的其中一个，不过因为身着同样的斗篷，当话说完之后，众人再把视线放过去的时候，已不知道是两人中的谁。

    “既然是小辈间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再插手恐怕不好吧，不如让我们的城主之子跟你家的楚家小儿谈谈呗。”不过很快，此刻站与左边，身高略矮的一人用略微嘶哑，与刚才不同的声音言道。

    “——是你们！”楚姓老者露出震惊之色。

    “族老，既然凌公子如此三番四次的请求，这事便让皓儿我来解决吧。”

    老者脸色变化之时，站在他身边的楚皓也立刻从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他十分熟悉的气息，虽然薄弱，却依然还是让他感受到了。

    或者说，他此刻的身体，对于灵气或是——神识，都十分的敏感，

    而当同样从凌铭身后两人身上感受到了隐隐波动时，原本微皱带有疑虑之色，也全然不见，那原本豁达，已然再次又被丝丝浓烈的凌厉所代替。

    “看来今天有趣了。”就在老者变色和楚皓说话的同时，贵宾席上的宋无道却是看了一眼身边神色凝重的唐宗祖和黎菲之后，转而抓着椅延，身子前倾看向那此刻宗庙门前发生的一切，神情立刻变的饶有兴趣。

    “凌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花花肠子绕多了，对身体不好。”

    老者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盯着那两人，神情防备，而楚皓这次也竟没有再回头征询楚穆的意见，而是在众人的惊疑的目光中，踏前一步，对着凌铭突然冷笑道：“与其再这么继续下去，何不把事情说明，让两位神通修士藏身斗篷之中，他们不难堪，我还替他们难堪呢。”

    “神通！”

    楚皓声音落罢，众人皆惊，不时还有茶杯掉地的声音，可见之惊讶程度。

    不过也难怪他们，虽一部分离神通不过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却如天渊，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跨越，而且硕大的王城，单单神通不过十六之数，而每一个都是作为一个势力底蕴的存在，若不是存亡，基本上不会出世，所以大部分人一生只有听说，却无见过。

    “嚯嚯，小家伙，你是怎知老夫两人的。”众人皆惊的同时，其中的一名藏身于斗篷之中的神通修士突然出声道。

    无论何等修士，若不仔细用神识和一些特殊手段探查，是无法看出其他人的修为的，而若动用神识，前提也是建立在修为高出对方数个级别，在完全可以造成碾压的地步下。

    “凌铭，为何不说话。”

    楚皓继续再踏前一步，似乎完全没有听见那名神通修士的问题，而是眼神凌厉的看着凌铭，等待其回答。

    “小家伙……”

    那神通修士言语之中有些不悦，不过刚踏前一步，就在凌铭抬手示意中停了下来。

    此刻的凌铭眉头微皱，望着楚皓，似乎有些惊讶于对方态度的突然变化，不由继续皱眉，言道：“楚兄，你这话是何意，为何对凌某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敌意。”

    “呵呵。”

    楚皓神色嘲讽，言道：“只是楚某突然觉得，今日好脸色给够了，态度也放够了，只是为何有些人就不想好好当客人，偏要想当什么主人呢？！”

    “你！”凌铭眉头微皱。

    “难道楚某说的不对吗？”

    楚皓往前再踏一步，直至临近台阶，气势更增：“其实有时候，或许一个人的脾气太好，别人反而觉得此人不过如此或在虚张声势，但是……。”

    环顾底下观礼席，然后再次将目光回到凌铭身上，神色再露锋芒，已变极为凌厉：“别忘了，在藐视别人的时候，请先看看，自己身处的又是何地！”

    雪势渐大，加上山巅本就寒冷，此刻广场之上已有积雪，不过幸好今日再此大部分皆是修士，虽这场雪来的出人意料，但众修还是运起了灵气，虽无宋无道那般范围大，但几尺之内，还是尚未雪能够飘进。

    但是楚皓的眼神，却在骤然间让大部分对楚家已是轻看的修士神情一震，连一些雪飘到了身上都尚无知觉。

    警告吗？

    众修不知，此刻身处众人视线中的楚皓状态让人突然间有些琢磨不透，刚才还是如同受气包一个，连同楚家已让人轻看到不能再轻看。

    此刻却如同瞬间打了鸡血，似换了一个人般，若是这样还好，众修还能认为是脾气逼到了极限。

    但是为何被那眼神扫到的瞬间，竟有一股心悸的感觉。

    如同王者俯视凡人一般。

    这真的是那个已然被废，今日又再三被人看做笑话的“废物”吗？

    “楚皓——，你别……”

    “哥，这事让我来吧。”

    就在凌铭眉角一挑，神色全然不再谦礼之时，站与他身后略一步之位的凌欣语却突然言语，阻止了其兄凌铭接下去的将要说的话，同时又在众人的视线中，微微站出了两步，走到了凌铭的身前，抬起头，看向了那风雨中的楚皓。

    “楚皓，我很抱歉，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非我兄妹所愿，若是因此伤害了你，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她的声音如她出现时给人的印象一般，音色很美，令人挑不出任何瑕疵，但也如那生与雪山之上，不存红尘的雪莲一样，虽美，却有一种莫名的冷，冷的让人心中生不出任何有亲近的感觉。

    面纱遮面，唯露出半面如仙玉雕琢而成的脸孔，飞雪之中，带着一股朦胧的美轮美奂，却也带着一股不可亲近之感，对于这种感觉，楚皓自觉得非常讨厌。

    “哼。”楚皓轻哼一声，随即看向雪中此刻在众人眼中如同仙子，却在他眼中，已然开始生出一股莫名厌恶之感的女子。

    “呵呵。”

    又一片雪落到楚皓的眼角之处，楚皓眼神一瞬黯然，但很快又转为凌厉，然后只见他再次轻笑，只是那嘴角显露出的弧度，却完是嘲讽无比，只是却不知是在笑凌欣语的话，或是在笑方才自己异想天开之豁达。

    不过很快笑容不见，飞雪飘过之后，眼神已是一片清冷，

    若是道歉，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楚皓竟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警察，有的只是绝对的实力至上。

    “不得不说，你们绝对是一个爹妈生的。”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凌铭，楚皓再把视线回转，嘴角上扬，眼神已变嘲讽，继而言道：“像你们这种自觉地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是觉得自己纡尊降贵的道个歉，便什么事都可以原谅？！”

    “我……”

    “又是不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给我等这种已无实力威胁，身份又比不上之人说句对不起，便是瞧的起，看的起，便是可以原谅？！”

    “楚皓——”

    “生气了？”

    两问之后的楚皓，气势已然很大，而那眼神之中的嘲讽之色，却是只要长着眼睛的人便看的出来，而当凌欣语沉默之际，身后的凌铭已然咬牙切齿，只是还没有说完，却被楚皓再次打断。

    “还是不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说你凌公子，城主府的公子小姐，便是扫了你等的面子，甚至侮辱了你等的尊严？”

    在众人的傻眼之中，楚皓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再次言语嘲讽道：“难道你等的面子和尊严便是珍贵无匹，我等在你等眼中身份实力完全比不上之人便没有面子和尊严，便可以随意的掌控和揉捏？”

    漫天大雪之中，一身内衬的楚皓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的孱弱，甚至那黑冠之上，已有积雪，但是此刻的气势和言语，却让在场之人都目瞪口呆了起来，大有一种此刻所见乃是幻境的感觉。

    “说吧，既是有求而来，那便说出事情，虽然楚某不在乎什么吉时，但可不想因为楚某，而在这么多前辈坐在飞雪之中。”

    环顾周围，再看着一时有些愣住的两人，和感受到其身后隐隐传来的灵力波动，楚皓嘴角弧度更甚：“毕竟这里真没有什么风景可以看。”

    “但——！若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楚家宗庙之前，想与楚某解除婚约，那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