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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见凌欣语的那刻，楚皓没有任何迟疑，飞跃了起来，旋即一指猛烈劈下。
寒气弥漫的坏境中，那凌冽的黑色灵气显的分外明显，在那撕裂一切的力量下，那指剑瞬间便是划破了寒雾，在白色空间中带出的明显轨迹下，毫不犹豫的便是向着凌欣语那白皙的后颈斩落。
以那凌冽的灵力程度来看,似乎在这一指下去，那人间仙子很快便会身首异处，鲜红的血，也将溅落了这一片白芒的空间。
楚皓出手，便是毫不留情。
“——你！呵。”
面对着这一指，凌欣语先是脸色微变，然后在一丝轻笑从那面纱后传出时，一道极强大的气息陡然出现，在那一刻，她手握冰剑，往上一挑。
有一道轨迹在寒雾中出现，只是相对于楚皓那明显可见的黑色轨迹，那轨迹若不仔细看，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因为不仅那是跟寒雾一样的颜色，更是有着极其快的速度。
“——喝！”
这一刻楚皓脸色微凛，然后只见他牙齿猛的一咬，那指尖上透露出的灵力徒然增强，瞬间，原本三尺如黑剑的灵气骤然仿若变成了一根长枪一样，那有着最锋芒的枪头直接便是劈开了长空，对着那脖颈劈砍了下去。
下一刻，在洛尘等人的眼中，只见那湖滩上寒雾突然一凝，然后其中响起噗的一声轻响。
而清响过后，便再无其他。
“怎么回事，看不清一切。”洛尘脸色极差，口中嘀咕。
——轰
正待他口中嘀咕的那刻，轰的一声巨响炸起。
被冰成一块的湖面上,出现了一个极大的冰坑。
洛尘等人惊讶看去，视线所及之处。冰屑狂暴地到处飞舞,那冰层更是伴着喀喇的响声,不停地裂开,片刻间,冰尘猛然扬起，整个冰面竟是直接塌陷数尺。
而在扬起的冰尘落下时，原本阻碍一切的寒雾终是不复存在。
在那一刻。在露出脚下更深出，还是十分坚厚的冰层时。两人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里。
两人正在僵持状态。
黑色的灵气撕裂一切，却好像未能撕裂其下那闪着寒芒的冰剑。
那冰剑上的灵气仿佛能冻结一切，却好像未能阻挡那黑色灵气的嗤嗤咆哮。
每一刻，黑色灵力都在将冰剑的防御突破，只是每当感觉能把冰剑在下一刻劈断时，那缺损的部位很快便会在寒芒的耸动中，瞬间补上。
这便是新世代的修者，将一切天地玄机引为己用。让自己演化出的兵器可以生生不息，也可以瞬间销毁。
楚皓的开始，便是将肉身镜的力量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而凌欣语的开始，就是将秘法镜的奥秘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你只是肉身。”
在狂暴的劲风中，那薄薄的面纱好像在随时都可以被吹散中，那清冷的声音从那在风掀开的一角中传出。
那言语，十分的淡然。
“是吗？”楚皓脸色有些难看。
指枪即将劈到那脖颈上的那刻，凌欣语挑上的冰剑直接便是将自己挡住，而在楚皓将指枪变回指剑，再猛然劈下的那刻。那冰剑上直接便是传来了一股彻骨寒冷的气息，而那时，楚皓散发着灵力的手臂上。一阵寒芒瞬间出现，然后覆盖了上去。
那一刻，就在手臂要在下一刻便是面临变成冰柱时，楚皓咬着牙，将体内的灵力毫无保留的运转了起来，很快，在手臂上的冰瞬间破碎的那刻，他再次劈了下去。
只是，他面临的。还是凌欣语那淡然的轻轻一挡。
不过其势虽轻，当接触到冰剑的那一刻。楚皓手臂一震，在感觉骨骼都要震碎的那刻。那股力量也从他的身体穿过，传到了脚上。
下一刻，在一声爆炸般的炸响中，他感觉到了猛的下沉。
战局骤分。
在耳边再次变得安静下来时，周围的寒芒俱散中，两人僵持的状态便是出现在了湖边几人的视线中。
“你终究只是肉身，我已是秘法。”凌欣语的声音再次传来，把时间又拉回到了此刻的状态。
虽是僵持，但是从凌欣语的语气来看，要解除这种僵持，好像是轻而易举。
“是吗？”楚皓再次说道。
只是虽是一样的话和一样的脸色，凌欣语却从中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在那刻，她看着那看了十几年的脸庞，猛然眼瞳骤缩。
她下意识的想后退。
那如墨一般的双瞳中，她看到了几丝缭绕其中的黒芒，而在那黒芒中，她骤然感觉到了一种名为毁灭的气息。
那种气息，强大无比，强大到，让她瞬间觉得自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的感觉。
“你走的了吗？”
在那下意识产生的卑微和渺小中，一道淡淡的口气传进了她的耳中，那口气之淡，就好像是自信可将天地都握在手中，无人可以阻止和逃脱的了那手掌似的淡。
那是淡，也是无上的自信。
在双瞳被黒芒占据一半，在一些与之前灵气不同的黑气透体而出。
一道强大而寒冷的气息,从那黑气中显露出来。
凌欣语的脸色大变，她的感知非常敏锐她非常确定,这种强大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
只是在那刻，在那淡淡的口气中，楚皓的指尖轻轻压下。
冰面剧烈地震动,无数冰尘弥漫,遮住了那道身影。
烟尘静敛。
楚皓站在那边，衣决轻飘，眼瞳之中，清澈无比，但却平淡无波。
“不可能！”远处，一道惊骇却吃力的声音传来，表达着自己的难以置信。
凌欣语无力的站在远处,黑发散乱,她捂着肩膀，只是再捂，嫣红却还是从那指缝透露了出来，在渐渐染红那一身白衣中，血滴到了地上。
一滴，一滴，不断的血滴下，染红了冰面。
那面纱虽在，但是从那眼瞳中出现的神色，还是在表达住她那绝对的难以置信。
她无法相信，自己竟是输了。
还是在自己准备全力将他击溃时，却被他身上那股更加强大，强大到让自己卑微的力量直接击的一败涂地。
在那自己连反击的想法都没有出现，在光顾着脱身中，她败了。
不仅是力量，就连心理，她都败了。
真正的一败涂地。
“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脚下那不断变大的血迹，她垂着的手骤然捏紧，她很不甘心，也很不明白。
而越不明白，她越不甘心。
因为他，她做出了生平第一件违心的事，让族中的人把他打的经脉俱损，从此再无修炼的余地。
因为他从小都是那么的优秀，因为优秀，因为她怕自己离开不了。
也因为他，她求着父亲，求着族中的高手，将自己的修为迅速提高，让自己踏入秘法。
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告诉他，哪怕你再优秀，我已经比你走快了一步，那一步，是天和地的距离。
她真的不甘心，十年辛苦修炼，她超越不了他，终于在拔苗助长后，她发现，在世人眼中的天地之差，他居然还是如此轻易的跨过。
“我真的比你差吗？”她捏着拳，语气不甘心。
她想求个答案。
“这……”楚皓一愣，他没有想到，凌欣语问的竟是这个。
片刻以后，楚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看着那在掌心中的一抹不属于他的血水，他说道：“秘法之镜，你已是高手，多少老辈都及不上你。”
打俞黎，虽打的自己遍体鳞伤，但是也没有如此的辛苦。
“呵呵，你是间接在说自己很强吗？”凌欣语笑了，笑的有些置气的感觉。
这一刻，那清冷的味道完全打破，此刻的她，才有了一丝符合她年龄的样子。
“我……”不知为何，当听着她这样的语气，看着她那指尖不断流出的鲜血，看着那散落的青丝，楚皓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而就在楚皓发愣中，湖边的几人跑了过来，在洛尘停在两人中间，不知道去那边的时候，公孙璃跑到凌欣语身边，扶着凌欣语，问道：“欣语，你没事吧。”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看向楚皓，不可置信的眼神。
“楚皓，你没事吧。”唐欣儿小跑到楚皓的身边，看着楚皓开始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问道。
“头大。”洛尘站在两人中间，咬着牙，顿脚道。
听着洛尘那声音，看着洛尘那有些难以选择便干脆留在原地的样子，楚皓看向凌欣语，看着那散乱的青丝，和那额间渗透出的汗水，他终于叹道：“你很强，真的很强，我没有在夸自己，还有……”
“我不得不承认，你在我心里，有一份特殊的位置，那种特殊，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特殊，但是因为你……”
面对着几人的诧异视线，看着凌欣语，楚皓抬起的头，他笑道：”我真的要承认，因为你，我的心境终是破了，虽然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好的心境。”
“所以在那一刻，我有种想法……”
他看着地上的血，他道：“那一刻，我真的想杀了你。”(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