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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问:“你要干什么?我还活着。”
一句话提醒了楚皓。楚皓满脸通红,说道:“红裳妹妹,瞧我这脑子。”
他伸手就要甩给自己一巴掌。
红裳说:“打啊,怎么舍不得了?”
楚皓嘻嘻一笑:“我怕打肿了脸,吓坏了你。”
红裳哼了一声,突然间想到什么,玉面一阵绯红。
楚皓明显地看到她胸脯在轻轻地起伏着,似乎想到什么激动的事,忙问:“咋了?”
红裳突然一扬手打在他的脸上。
“让你占我的便宜。”
这一掌毫无气力,软绵绵地顺着楚皓的脸颊滑了下去。
楚皓握住她的手,只觉得柔若无骨,细软滑腻,说不出的舒服。刚刚他将红裳抱过来时,心中急切,什么杂念都没有,此时却是心潮澎湃,神思恍惚。
红裳伸出另一只手,朝他的手背拍打了一下,缩回自己的手,鼻腔里又哼了一声。
楚皓嬉笑着说:“红裳妹妹,俺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抱着你咋能到这里来。”他知道红裳怪自己。
红裳瞪了他一眼:“刚才的事不说了,现在为什么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楚皓忙说:“都怪妹妹太美了,我情不自禁。”
红裳杏目一瞪,本要骂他一句,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只听雪奴的声音传了过来。
“都给我搜,他们跑不了的。”
红裳身子动了动,想是血脉还没有完全畅通,朝门口一指:“快,抱我过去。”
楚皓神色一呆,见她轻咬着嘴唇。望着自己,神色间有几分焦急,几分娇羞。几分期待,心神有些动荡。伸手将她抄了起来。温香软玉抱满怀,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楚皓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腾云驾雾般朝门口走着。只觉得红裳的身子柔柔软软的靠在自己的身上,她娇润的嘴唇就在自己腮边,吐气如兰。她似乎毫无气力,光洁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胛上。
楚皓真希望这样一直走下去。
再远的距离,也有尽头。何况。从棺木到石壁大门只有短短的几丈远。
“放我下来……”红裳娇喘吁吁,也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总之楚皓能够清晰地听到她的急促的心跳声。
楚皓将她放在地上。红裳将眼睛贴在门上。楚皓这才看到,门口上有几个拇指肚大小的小孔。楚皓也贴近了一个,朝外望着,只见雪奴等人正在宫殿内搜索着。突然间,楚皓感觉到身后呼吸声急促,他扭头看看,红裳一脸的怒意。
“怎么了?”他问。
“这些人在乱翻师父的寝宫。我们一定要想法阻止。”
楚皓赶紧按住她的手,说:“你这个样子,出去后还有命吗?”楚皓看得出。红裳还没有完全复原。
红裳想了想说:“我教你提纵术,你抱……带着我把他们引开。”
红裳随口说出一个“抱”字,赶紧改成了“带”。
楚皓大喜:“真的吗?太好了。”
红裳说:“我看你空有一身的金蟾真力,却还不能完全运用,如果你懂得提纵术的话,完全可以奔走如飞。”
接下来,红裳告诉他,要含胸拔背,深吸一口气。然后双肩微微下沉,意守两腿中气下贯。借助膝盖的曲动,弹跳而起。双脚分开,保持身体重心和平衡。
楚皓按照红裳所说,依法练习,果然觉得觉得腿上气息流动,身体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提气而起,差点撞在石壁的顶上,吓得惊呼一声,落了下来,趴在地上。红裳咯咯大笑,说道:“必须掌握力道的大小,还有要掌握身体的平衡。
楚皓悟性极好,练了几次,终于顺畅了。他有着千年的金蟾真力,再懂得提纵术的口诀后,练起来自然比一般人快捷了许多倍。
红裳朝他招招手,说:“好了,咱们得出去了。“
楚皓伸手将红裳抄在怀里,红裳含羞地偎依在他的怀里,头也不敢抬,朝门侧的水晶珠子一指。楚皓腾出一只手,打开了密室,纵身奔了出去。
楚皓和红裳一出现,兵士们就冲了过来。楚皓施展提纵术,从他们的头顶飞扑了过去。待到雪奴从寝宫里出来,楚皓和红裳已经到了宫殿大厅内。
雪奴等人果然被他们吸引了出来。
红裳咬着他的耳朵说:“进竹林,花丛的阵势已经困不住雪奴了。”
楚皓点点头,抱着红裳奔进了竹林。转眼间,雪奴等人追到竹林内,他们明明看到楚皓两人在身前十几丈外,就是追不上。
雪奴咬牙切齿,不住地大骂。楚皓却不管他,按照红裳所说,在竹林里穿梭着。过了一会儿,红裳说:“好了,他们应该被困住了,我们回宫吧。”
楚皓和红裳再次回到宫殿,看到乱七八糟的寝宫,红裳愤愤地骂着。
楚皓将她放下。红裳扶着墙壁,在寝宫内走着。楚皓赶紧帮她把寝宫收拾了一下。红裳在床上做好,叹道:“师父要是回来,知道她的住处被外人翻过,还不知道怎么生气。”
楚皓忙问:“令师去了哪里?”
红裳看看他,没有说话。
楚皓朝外看看,问:“竹林真的能困住雪奴吗?”
红裳说:“没有李木匠,他是决对逃不出来的。”
说着,红裳盘膝坐下,将双掌伸了出来,对楚皓说:“你把手伸出来。”
接下来,红裳又将输送真气的口诀告诉了楚皓。楚皓也盘膝坐下,按照她所说,双掌和她的掌心相贴,将真气通过双臂和掌心,输送到她的体内。
渐渐地,红裳身体热气不断蒸腾。身上寒气逐渐消失。
红裳长出了一口气,纵身而起,恨恨地说:“我这就去教训雪奴那个恶贼。”
说话间。红裳就像一团红云飘了出去。楚皓担心她的安全,于是跟了出来。他此时已经有了提纵术的基础。和红裳相去不远。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竹林外。却发现大片的竹林已经倒在了地上。
原来,雪奴无法逃出九宫阵,后来便让手下一一出掌,把竹林削平了。
楚皓和红裳出来时,雪奴的人已经基本上从阵势中脱了出来。
红裳看到竹林被毁,气得银牙几乎咬碎,纵身扑了过去,和雪奴打在了一起。
楚皓在几十个兵士中间穿梭着。他不忍杀生,只是一味地躲闪。不过,借助于这些普通的兵士,他的提纵术越来越熟练。
楚皓越来越潇洒自如,那些兵士就像傻了一个,被他晃得头晕脑胀,而且经常自己人撞在一起。雪奴看在眼里,心中惊骇,他哪里知道楚皓是慈悲心肠,不下杀手。还以为他故意耍弄自己的手下呢。
一个红裳,雪奴已经头疼,再加上楚皓。雪奴知道自己胜券已不在手。何况这里是花宫,自己毁了人家的阵势,要是花娘子出现,他哪还有命在。
雪奴这次出来,目的不是花族。而且四大家族之间互有忌惮,谁也不想首先挑起争端。想到这,雪奴一招手,说了声撤,带着手下退走了。
红裳并没有追赶。她虽然心中恼恨这些恶人,却也知道。自己还没有杀掉他们的能力。看看被毁的竹林,又看看狼藉的花丛。红裳眼圈都红了。她不知道师父回来后如何交代。
楚皓松了口气,说:“红裳妹妹,雪奴退了。”
红裳淡淡地说:“你走吧。”
楚皓一呆:“你让我走?”
红裳哼了一声:“难道你没听清吗?”
“可是……”楚皓不想走,他吞吐着说:“我想留下来帮你,万一雪奴那混蛋再回来呢。”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找的人是你,你不在花宫,他还来这里干什么?”
楚皓苦笑一下。他的确舍不得离开,但也知道雪奴找的人是他。
“还不快走!”红裳喝道:“如果师父回来,看到你,你就死定了。”
楚皓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花族。
他十步一回头,五步一驻足,就觉得那双腿上像是绑了两块石头,腰上又像拴了一条绳子,往后拽着,让他每走一步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到了山下,楚皓的肚子在咕咕地叫着。他知道自己饿了,附近却没有任何食物。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一个村子。楚皓扮出一份可怜的样子,总算要了一张饼来。谁知道,正吃着时,一只狗来到他面前坐下。楚皓望着那只狗,说:“去,去。”
那条狗真的去了,只是临走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去了他的饼。这让楚皓非常气愤,好啊,抢我的食物,看你往哪里跑。
楚皓纵身去追,狗仓惶而逃。一人一狗就朝北奔了下去。
这一奔居然来到一个镇子前。狗跑不动了,在城外倒了下来,吐出口中的饼,望着楚皓。楚皓拿起饼,看看饼上的唾沫,把饼扔了回去,说:“送给你算了。”
楚皓抬头看看镇子,心说,找家饭馆吃一顿吧,饭菜总比饼好吃。却不知这一去,正好中了雪奴的暗算。
镇子的西首果然有一家酒馆。古朴的镇子,就像一个乡下的中年汉子,默默地蹲在通往花族的大道边。小镇不大,只有一条横街,镇上有一些卖杂货和酒肉的摊,为的是方便附近的百姓。
楚皓晃动着身子,在这家摊前看看,又到那家摊前看看,说不出的新奇。他出身渔民之家,从小就生活在船上、渔村,很少去附近的集市,所以看到街道两边的店铺,觉得非常新鲜。
前面出现了一个酒馆,鲜红的旗帜斜插在窗口上方,风一吹,穗头呼啦啦地作响。
楚皓把手往身后一背,就像个阔少爷一样走了进去。他听姑丈对自己说过,出门在外,要摆出大户人家的谱来,不然的话。会让人瞧不起的。
掌柜的见有客人走入,迎了上来。楚皓看看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来。时间离晌午还早。他找了个凳子坐下,一拍桌子。颇有派头地说:“给我来一碗牛肉面。”
掌柜的看得出他是个外乡人,掌心朝他掂了掂。
楚皓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掌柜的见他不懂自己的手势,就直说了:“姑娘,进店吃饭是要付银子的。”
“姑娘?”楚皓低头看看自己的裙装,哦了一声:“我知道,你以为我会欠你的银子吗?”
掌柜的忙说:“小店小本生意,担不起赔。”
楚皓捏捏裙子。哪里有什么银两,他啪地一拍桌子:“大胆,你看本人像吃白食的吗?”
酒馆的伙计跑了过来,朝楚皓上上下下地看一眼,在掌柜的耳边低语几句。掌柜的脸色一变,忙赔笑说:“原来是花族的仙女下山,小的多有得罪。”
原来,伙计见楚皓一身火红的裙装,以为他是花族的人了。
此时离花族不远,在花族的势力范围内。
楚皓顺口说:“谁是花族的?难道穿一身火红的衣服就是花族的人?”
他说完之后又暗暗叫悔。因为他发现掌柜的和伙计的脸色都不好看。掌柜的沉着脸说:“既然不是花族的仙子,如果没银子,就请出去吧。”
楚皓一瞪眼。刚想说话,只见外面有个身材魁伟的少年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的手中,说:“掌柜的,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我上来。”
楚皓朝他望去,见他一脸憨态,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意。
憨态少年朝楚皓嘿嘿一笑。说:“别怕,我请客。”
楚皓大喜。和憨态少年坐在一起,一伸大拇指:“阁下一看就是个大善人。我这辈子就喜欢和大善人交往了。”
憨态少年笑笑:“可家里人都说俺傻。”
“你不傻,而是有情有义。”楚皓口中这样说,心中却想,你不是傻子谁是傻子,刚见第一面就请客,有多少银子花不光。
掌柜的见有人请客,自然就不再找楚皓的事了。不多时,伙计就端了好酒好肉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楚皓哪里见过这样丰盛的饭菜,甩开腮帮子就大吃了起来。当然,他不忘了问询对方的名字。
憨态少年名叫憨牛。真是名副其实,听到这样的名字,楚皓几乎笑喷了。憨牛也问了他的名字。楚皓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我叫楚皓,海边的,你呢。”
“我是无极城人。”
“无极城?那可是四不管的地方,离这里好几百里呢。”
憨牛嘿嘿一笑,端起大碗和楚皓碰了碰。楚皓可从没像今天喝这么多,以前也不是没沾酒,只是浅尝,今天却成了畅饮。原因是憨牛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和这样的人喝酒,他也变得直爽了起来。
不知不觉,楚皓带了酒,说话舌头大了,脑袋一摇,天地都旋转了起来。憨牛却是海量。
就在这时,门口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楚皓慢慢地转过头,看着那人。
进来的人居然是雪奴。在门口,还站着几十个兵士。
雪奴朝憨牛一抱拳:“小兄弟,谢谢你,这小子终于进入了我的陷阱。”
楚皓大怒,指着憨牛说:“你……你是雪族的人?”
憨牛说:“我是无极城的,四不管。”
楚皓望向雪奴。雪奴哈哈大笑,然后目光一寒,如刀子一般割着楚皓的脸:“小子,你以为白食是这么好吃的?再说,这个穷小子和你一样,哪里会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那是老子给他的。”说着,他走到掌柜的面前,一抬手,居然将剩余的银子要了过去。
楚皓想想刚才憨牛的出手,那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自己这顿饭自然吃不了这么多。
他趁着雪奴转身讨要银子的机会,朝外蹿去。
事实上,他只是念头一动,人便栽了下去。
楚皓喝得太多了,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头一贴地。只觉得一阵晕眩。
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几个人将自己抬了起来,朝镇外走着。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身子停了下来。耳中只听雪奴的声音说:“把这小子给我摁好,老子要割开他的血管。把血放在鼎里,回头炼制成药水。”
楚皓急了,他奋力地坐了起来,却又被人摁了下去。就在这时,他听到憨牛的声音说:“喂,你不能随便杀人,快放开他。”
憨牛显然比楚皓清醒,事实上他比楚皓喝得还多。只是酒量也太大了。
只听雪奴哈哈大笑,说道:“小子,你要是敢多事,我就让你和他一起去见死神。”
他的话声刚落,只听憨牛说:“打吧。”
接着,楚不鱼听到蓬蓬的声音传来,仿佛有人被摔倒在地,还有闷哼的声音,似乎摔倒的人非常痛苦。
那声音接二连三地传来,显然不是憨牛。楚皓心中大喜。没想到憨牛居然还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他挣扎着奋力地一挥手,将按着自己的四个兵士震了出去,睁开双眼。模糊地看到憨牛像天神一般,身在兵士群中,探手一抓,就像抓一只小鸡,就把兵士提了起来,远远地扔了出去。
雪奴纵身扑去,憨牛一拳朝他砸来。
两人一掌一拳,凌空遥击,劲风撞在一处。憨牛打了个冷战。雪奴也被震飞在几丈外,爬起来时。嘴角都浸着血迹。
雪奴眼珠子一转,说道:“小兄弟。咱们是朋友,怎么自己人打了起来。”
憨牛说:“只要你不杀他,我就当你是朋友。”
雪奴哈哈大笑:“我怎么会随便杀人呢,是和他做游戏的,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三个秘密。”
“啥秘密?”憨牛问。
“他是个男孩子。”
雪奴说到这里,楚皓就听到沉重的声音朝自己走来,接着,憨牛便来到了自己身边。他铜铃似的眼珠子盯着自己。
“你真是个男孩子?”憨牛问。
楚皓点点头。
雪奴哈哈大笑:“我没骗你吧,我还知道他的一个秘密,其实他有一身的玄功,并不亚于我,所以,你说我杀了他,那是玩笑话,我怎么能杀得了他呢。”
憨牛看看楚皓,问:“你真的会玄功?”
楚皓不知道雪奴想干什么,但他这句话说的也是事实,于是点点头。
憨牛站了起来,对雪奴说:“原来你们真的是在做游戏。”
雪奴笑道:“还有一个秘密,这小子有一身的神奇身法,无论你有多大的气力,只要把他扔出去,他就会眨眼间回到你的面前。”
雪奴这样说,是因为看到刚才憨牛顺手一抡,就把他的手下远远地扔了出去。他在想,这个憨憨的小子是个麻烦,即便得不到那小子,也得把他弄死。
楚皓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他刚想说话,雪奴一抖手,一股寒气逼了过来,让他说不出话。
憨牛摇头说:“哪有这样的人。”
雪奴说:“这小子学会了传说中的斗转星移。”
憨牛惊呼一声:“斗转星移,也就是眨眼间就可以变幻方位?”
雪奴点点头:“你如果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晚上还请你喝酒吃肉。”
憨牛探手把楚皓的两条腿抓在手里,看看远处的山坡,身子旋转着,大喝一声,就把楚皓给扔了出去。
楚皓心里这个气啊,憨牛啊憨牛,你真够憨的,我看牛也比你聪明。
耳中风声疾响,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山石朝身后迅速地飞去。接着,身子朝山涧里跌落。糟了。
楚皓双手乱抓,试图抓到什么。他的确抓到了一根树枝,只是酒喝得太多了,哪里有气力滞留自己的身子。
由于憨牛刚才在扔出他之前,先旋转了几圈,那几圈更加带动了楚皓身上的酒劲。
楚皓身中潜伏的赤阳真气被激发了出来,在他身体奔走的时候,如烈火在焚烧着他的身体。
说来也该着楚皓命大,山涧内恰好是一个水潭。
如果不是水潭,楚皓即便摔不死,也要被激发出来的纯阳真气烧死了。他虽然吸收了千年的金蟾真气,但是本身并无任何的玄功根基,也不懂得修炼之法。所以,这股强大无比的真气一经引诱而出,早晚会要了他的命。
身子一进入水潭。楚皓的酒劲就散去了大半。他是个喜欢水的人,或者说。水就是他的生命。
他一纵身,就要出来,却觉得浑身热燥燥的,血脉几乎要寸断一样。忍不住又落入水中。
因为在山涧之中,终年不见阳光,潭水有些凉。他侵泡在里面,感觉自己非常的舒服。
突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探头看去,发现雪奴带着几十号兵士奔来了。楚皓折了一根长杆的草,含在嘴里,潜入水潭下面,耳中听到雪奴的声音说:“这小子八成没命了,不好,前面是一个水潭……”
随着楚皓身体的潜水,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接下来,他感觉到整个潭水凉了起来,渐渐地凝固成冰。楚皓一骇。他知道雪奴一定认为自己潜入水中。想要把自己冻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楚皓身上滚烫的热浪越来越小,周围的潭水也逐渐化开。
说来。也是他的福气。如果不是雪奴连同几十个兵士运用飞雪掌冰封了潭水,楚皓即便出来,也会血脉寸断而死。一热一寒,两股力量相互抵消,再加上楚皓从红裳那里选来的运气之法,逐渐将千年金蟾的赤阳真气化入体内。这一次,赤阳真气才像降服的野马,温顺了下来,从此可以为楚皓所用了。
楚皓想冒上去。又担心雪奴等人还埋伏在上面。他并不知道,此时即便雪奴在。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千年赤阳真气得心应手之后,雪奴哪里还能拿得住他。不过。楚皓牢记爷爷的教诲,他知道一旦被雪族的人围起来,就要杀生。他不敢杀生,所以选择了躲避。他摸索着,在水中朝前移动,突然,他看到水潭前面丈余方圆的地方一片暗青,而且水波动的态势和其他地方不同。从小生长在海边的楚皓马上意识到,前面是个洞口。他划水而至,果然是个水下的石洞。潜入洞中,一直走了半柱香的工夫,前面才露出顶来,再看去,居然是个山洞,通往山腹。
楚皓爬了上来,往山洞中走着。
突然间,他吓得惊呼一声,但随后,他又将嘴巴捂住。原来,在前面的空阔处盘膝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背对着他,一身的火红,从腰肢的绰约看,像极了红裳。
“红裳妹妹,是你吗?”楚皓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他觉得在这里遇到红裳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问了出来。对方没有说话。他贴着石壁绕到了那人的面前,再一看,一双黛眉弯弯地搭在眸子的上方,如秀美的柳叶,红润的菱角小口轻轻地抿着,修长白皙的脖子下,一身火红的裙装,不是红裳是谁。
“红裳妹妹,你怎么在这里?”楚皓朝她走了几步。等离女子近了,他才发觉,那人并非红裳,年龄上要比红裳打了二十岁,面目倒是有七八分像,只是靠得近了,发现她比红裳的身材要略为丰润,面目也显得成熟了些。
楚皓倒退了几步,见她并未睁开眼睛,大着胆子来到她的面前,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喃喃地说:“原来已经死了。”
楚皓又觉得奇怪,如果她死了,为何面目看上去像生人一样。
楚皓扭头朝四周望着,发现山洞到了这里就走到头了。突然,他发现石壁的东西两边各有一片图文。
他先来到石壁的西侧,看到上面有“火焰掌”三个大字,是用刀刻出来的,字体娟秀无比。
火焰掌?楚皓心道,看样子这是花族的玄功秘籍啊,这个人难道就是红裳的师父红娘子?
楚皓忍不住朝着下面的图文看去,越看越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忍不住手舞足蹈地练了起来。
花族的火焰掌和一般的武学不同,既不是外家的赤阳掌之类,也不是普通的内家掌力,而是通过修炼人的经络而达到调动自身阳气的一种玄功修炼方式。火焰掌要修炼的是人体的三条阳脉。
人身体中有奇经八脉,一般修真秘籍中会讲到任督二脉,就属于奇经八脉。除了奇经八脉,还有十二经络,也就是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简称手三阴、手三阳、足三阴、足三阳。火焰掌,顾名思义,练的是手上的三条阳经。
从图中看。第一条练的经络是手阳明大肠经,起于食指的商阳穴。经过手背行于上肢,至肩关节,在大椎穴处与督脉相会,然后下行入缺盆处,进入胸腔络肺,通过膈肌下行,散于腹中。
楚皓看着图表,意念动处。就觉得手指商阳穴处一阵热感,接着有些沉重,抖动,随后如针扎一般,只觉得身上这条经络中如有火龙游动,如此反复几次,但觉经络畅通无阻,却不觉有火焰冒出,忍不住摇摇头,心说:难道我的火候不够?
接下来。他又去看第二条经络手少阳三焦经。这条经络起于无名指末端的关冲穴,气息从第四、五掌骨间出,沿着手背后桡骨和尺骨之间通过肘尖。巡上臂外侧到达肩部,进人缺盆入胸,至腹。和手阳明大肠经一样,意念一动,手少阳三焦经便是一阵灼热感,接着气息流动,指尖颤抖,有刺疼的感觉。
最后便是手太阳小肠经。这条经络从小指外侧的少泽穴起,沿手背外侧至腕部。出尺骨,沿着前臂外侧后缘。出肩关节,绕肩胛和督脉会于大椎穴。进入缺盆,进入胸腹。
三条经络看下来,楚皓双臂热血沸腾,胸腔内气息涌动,一遍遍地练下来,但觉得经络间充满了真气,有一吐为快之意,但是,他所练习的只是顺势经络法,气息在胸腹和手臂间涌动,无法吞吐而出,越发的难受。这种滋味简直比经络寸断尤甚。猛然间,楚皓再也难以承受,突然双手往石壁上一拍。
丝丝声中,手指上冲出三条火焰,撞在石壁上。
楚皓倒退了几步,见石壁上图像出现几个灼烧的窟窿。他大喜过望,这才知道了火焰掌的使用方法,虽然此时火焰只是三道细线,远远达不到红裳的境界、他拇指轻扣中指,食指、无名指和尾指成兰花指状,运用意念,挥手朝外拍了拍,三道烈焰从商阳穴、关冲穴和少泽穴吐出,比刚才又强烈了一些,石壁上又多了几个烧灼的坑。
糟了,我把火焰掌的修炼秘籍给毁了。楚皓突然想起另一面墙壁上的图文,仔细看去,却觉得深奥无比。那并非是玄功修炼方式,而是一种移形换位的功夫,图文最后赫然写着“斗转星移”四个字。按照图文所说,斗转星移乃是一种神奇身法,勤练之后,可以移形换位,瞬间身体挪开两三丈,玄功高深后,甚至可以达到忽南忽北,忽东忽西的境界,闪挪间,如幽灵一般。
楚皓想起在酒馆时曾听雪奴说起这四个字,难道这就是斗转星移的修炼方法?
秘籍上说:盘膝于地,双目垂帘,全身放松,意守空灵。
气息运转九遍,吸气时,意想身体轻如鸿毛,吐气时意想脚下流云生出,如在云端。
楚皓按照秘籍所说,坐了下来,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看旁边的女子,发现自己的样子和她相仿。
原来,她在练习斗转星移。
可是,她怎么没了气息?
想到这,楚皓摇摇头。不好,不好,我不能因为练习这墙壁上的玩意把命搭在这里。想到这,楚皓站了起来,刚想往外走,突然间风一动,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一刻,楚皓惊吓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整座山洞里除了他,就是身边的女子。而他觉得女子已经死去。这时候,脖子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怎能不把他吓个半死。
手是女人的手,感觉得出它的纤细和柔软。只是手劲非常大,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耳边冷哼声说:“丫头,你是什么人?怎么穿着花族的衣服?”
原来,女人也将他当成了女孩子。
楚皓忙说:“别杀我,我和花族有渊源。”
“说,你到底是谁?”
“我……我认识红裳妹妹,你是她的师父红娘子吧。”
女子点点头:“不错。”
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听说楚皓如此亲切地称呼红裳。手劲一松。突然间,她摸到了楚皓脖子中的喉结,手马上一紧。喝道:“你是男孩子?”
“是,是……”
楚皓刚应声后。女子眼眸中闪过两道凶光,手越来越紧:“花宫从来不许男子进入,你既然穿着花宫的衣服,想必进过花宫了对不对?”
“是……”
楚皓几乎窒息了,胸腔憋气,不住地挣扎着。
“凡是进入花宫的男子,都得死。”说着,女子的手越来越紧。
这一刻。楚皓正对着墙壁上斗转星移的图像,他刚刚还在想着修炼之法,下意识中气机和意念都停在斗转星移上,意念一动,突然间整个人就不见了,接着出现了两丈外的石壁下。
不但楚皓自己觉得奇怪,红娘子也是惊讶不小。楚皓正在捂着嗓子,不住地咳嗽。猛然,红娘子一掌拍来,施展的正是花族的火焰掌。
楚皓意念再动。身子又不见了,眨眼间出现在几丈外。
红娘子收身不住,一掌拍在石壁上。把斗转星移的修炼之法打烂。
她神色一厉,喝道:“小子,你怎么会斗转星移?”
楚皓第一次用时,红娘子还不相信,待到他第二次从自己的掌下逃生,她马上意识到,这个少年施展的正是她苦苦修炼未成的移形换位的功夫。
楚皓忙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心中想着,身子就飘出来了。花娘子,咱们不打了好不好。我真的是你徒弟的好朋友。”
“胡说!”花娘子怒道:“花宫的人从来都不能和男子接触。”
楚皓一呆,不由得想起自己怀抱红裳的情景。有些痴了。红娘子厉喝一声又是一掌拍来。楚皓忍不住挥手迎了一掌。
两人施展的都是火焰掌。双掌相撞,楚皓被对方无比强大的气浪推了起来,身子倒飞而出,撞在石壁下,顿时吐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在昏迷之前,他听到红娘子怒道:“好啊,还学会了火焰掌,你是不是欺骗了红裳。”
耳中风声呼啸,面前热浪滚动。眼前人影闪动,楚皓看到花娘子飞扑了过来,知道这个火气大的女人动了杀机,只是他现在浑身灼热难受,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不知道花娘子是否一掌打碎了自己的脑袋。
楚皓慢慢地醒转了过来。
他双目一睁,便看到了花娘子惊诧的目光。在花娘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孩子,花容月貌,娇美如仙,和花娘子相貌有七八分相似,不是红裳是谁。
只听花娘子恨恨地说:“红裳,你为什么护着这小子,难道你对他动了情?”
红裳忙道:“师父,弟子谨记您的教诲,不敢和外人接触。”
“那你刚才还阻拦师父?”
“师父,他已经挨了你一掌,怕是……怕是活不了啦。”
花娘子也觉得在无极大陆中,除了寥寥的几人外,怕是没有谁再能抵挡自己一掌。刚才她那一掌气浪无比,劲力强烈,将楚皓震飞出去,八成是没有命了。他却不知,楚皓虽然火焰掌初学,远不如花娘子,但他体内有着千年的金蟾真气,真气鼓荡,护住了心脉,居然没有死。
花娘子一扭头,看到楚皓不但睁开眼,还挣扎着要爬起来。她吃惊地望着楚皓,就像望着一个怪物。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认为就凭楚皓的年龄,他即便修炼了花族的玄功,也不可能挡住自己刚才那一掌。
她突然一探手,强大的吸力将楚皓吸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喝道:“小子,你还挺禁打的。”
楚皓苦笑道:“前辈,我现在虽然没死,怕是也活不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