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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号楼。
于涛扶着小琪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的给她喂着水,看到小琪已经能主动吞咽,他心里又安定了一些。
“砰砰砰”,铁门被敲响了,随即响起了邓拓的声音,“老大,是我!”
于涛放下小琪,起身去拧绕在门上的铁丝,心里还在嘀咕,不是让陈嘉柔来吗?
一开门,看到邓拓身后的娃娃脸,于涛就没再问什么,侧身让俩儿人进了屋。
把手里的牛奶放在茶几上以后,娃娃脸说到,“楼下还有,我去搬!”
于涛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邓拓,后者朝他做了个鬼脸,也跟着下楼去了。
很快俩儿人就把剩下的东西全搬上来了,陈嘉柔准备的真齐全,矿泉水都搬了两大桶来。
刚在沙发上坐下,娃娃脸就急不可耐的说话了,“于哥,我这次是代表我们何老师来的,他希望能尽快找个时间和您见个面,地方您定!”
于涛马上想起那天说的攻打食堂的事儿来,稍微沉吟了一下,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行!明天一早八点半,咱们就在银杏树那儿见!”
娃娃脸见他的态度比起中午来了个大转弯,心里乐坏了,想都没想就脱口问到,“于哥,你们粮食挺多的,能不能匀点儿给我们呀?”
于涛脸一下就冷了下来,“这位同学,我们粮食也不多,一大帮子人就指着这点儿粮食吊命呢!再者说了,粮食再多,也是我们拼了命从丧尸堆儿里抢出来的,给你们了我怎么跟大伙儿交代?”
娃娃脸欲待说说他们营地已经快揭不开锅了,可一接触到于涛那冷厉的眼神,吓得他再不敢开口,嗫嚅了半天,最后说了句,“于哥,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八点半,我和何老师在银杏树那儿等您。”
说完讪讪的离去了,于涛在他走后拧上了铁丝,扭头问了正给小美女喂水的邓拓一声,“怎么是你来了?不是让嘉柔来吗?”
邓拓头也没回,“轩哥觉得要带那小子过来,怕她搞不定,这边儿地方也不宽,所以就让我一个人来了。”
于涛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说什么怕她搞不定呀,还不是想自己能多有机会和小美女接触?
暗笑一下,也没多说什么,回到屋里开始调制面糊糊,有了上次救李闻轩的经验,他把饼干做成的面糊糊调得非常稀,然后把邓拓叫了过来,“诺,半个小时喂一次,每次别超过两勺!”
说完又逗了他一下,“美人在怀,喂的时候手别抖哦。”
一句话说的邓拓脸成了块大红布,端着碗飞快逃回了隔壁房间,半晌才喊了句,“哥,嘉柔姐让你开对讲机,她有话跟你说。”
喂小琪吃了两勺面糊糊后,于涛这才掏出对讲机打开,摁下通话键,“嘉柔,嘉柔!听到回话!”
“胖子,邓拓那小子非跟我抢,还说你们那儿地方小,睡不下,不让我来。”陈嘉柔很快回话了。
“这他倒没撒谎,确实睡不下,行啦,给他个机会呗!”于涛放大声量,故意让邓拓听到。
“到底多漂亮呀?把咱们拓哥迷成这样?”陈嘉柔八卦之火又开始燃烧。
“明天你自己来看吧,”于涛有些忍俊不禁,“明天8点你们就过来,家里就留芬姐他们看家就行,额,让轩哥把那家伙也带过来。对啦,芬姐怎么样?好点儿没?”
“芬姐好点儿了,不过现在还有37度5,程哥正准备给她打针呢。”陈嘉柔声音里透着股焦虑。
“别打青霉素,头孢就行。”于涛眉头拧了起来,青霉素会打死人这他可是知道的。
“嗯!嗯!就是准备打头孢。”陈嘉柔汇报到,“对了胖子,你得注意……”
她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救人要注意的事项,最后还让于涛把那两桶矿泉水烧热,给小琪擦擦身子,躺久了怕生褥疮。
“拓哥就算了,这小子估计正盼着给人擦身子呢!”最后陈嘉柔来了这么句,于涛仿佛都能看到她捂嘴偷笑的表情。
关了对讲机,于涛想了想,又把邓拓给拎了过来,给他打预防针,“真要喜欢,就好好的对人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时候千万别搞出什么让你让她都后悔终生的事儿,懂吗?”
“哥吔!”邓拓狂翻白眼,“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者说了,她现在那身子骨,瘦得只剩点儿骨头了。”
于涛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就好!赶紧去照顾好你的小美女吧!”
把邓拓赶走后,于涛关好了门,又给小琪喂了次面糊糊,他欣喜地看到,小琪那高高的颧骨上,似乎有了一丝血色!
看着床上那副骨瘦如柴的身子,于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给她擦身子,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冒险,万一再动出个好歹来,他可真没地儿哭去。
这一晚就在每半个小时一次的喂食和于涛痴痴的凝视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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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飘!
飘在半空中!
天上,白云朵朵;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暖暖的。
飘着真舒服呀!
再感觉不到饿了!
最后一次吃那吞都吞不下去的皮带汤、还有那些恶心的苔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不记得了!
都过去了,现在,我一点儿都不饿了!
好吧,这样死去也不错!
等等,嘴唇上怎么冰冰的、湿湿的?
嗯,幻觉,肯定是幻觉,死前的幻觉而已!
你听,远远的有声音飘来,难道,这就是奶奶常念叨的天女接引吗?
“……心急吃不了……”别跟我提吃的,姐现在一点儿不饿了!
“……那样的人……”哪样的人?难道不是天女吗?
“……小美女……”嗯嗯,我永远都是清纯无敌霹雳小美女!
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喂到嘴巴里了?
嗯,有点甜甜咸咸的,顺着喉咙就下去了,哎呀,肚子!肚子好疼!
该死的!
又感觉到饿了!
饿死我了!
快,再给我点儿那种甜甜咸咸的东西,快呀!!!
对!对!多点儿,再多点儿!
不行呀,还是饿!
胃里抽搐的好难受!
我自己来!让我自己来!
可我怎么一点儿都动不了呀?
女孩那弯弯的眼睫毛急速颤抖着,终于,她努力睁开了一条缝。
啊,我终于能看到东西了!
这是哪儿?
是阴曹地府吗?要不为什么这么昏暗?
啊!
有个身影过来啦!是小鬼吗?不!不要过来呀!
“你醒了?”小鬼凑过来了,鼻子都快碰到自己的鼻子了。等等,他在问我?
额,好吧,看来不是小鬼,是个男人!
“啊!你终于醒了!”男人激动了。
他手里是什么?一个碗!碗里是什么?黑糊糊的看不清楚,不管是什么,快给我吃点儿吧!我快饿死啦!
“唔,这才过了十多分钟,还得等会儿再喂你。”男人抬手看了看,自言自语道。
求求你啦,再给我吃点嘛!求你啦,我饿呀!!!
凌晨3点,小美女的宿舍里,两根蜡烛突突地吐着火焰。
邓拓看到女孩终于睁开了眼,他又是欣喜又是犹豫,要不要再喂点儿给她呢?不,不行,必须半个小时一次,否则会出事儿的。
女孩薄薄的两片嘴唇微微翕动着,他赶忙凑了上去,耳朵贴着她的嘴,想听她说什么,可女孩的声音实在太小,其他什么都听不清,光听到一个词儿——饿!
邓拓又有些动摇了,多喂一点儿应该没事儿吧?不行不行!不能多喂。
彷徨中邓拓干脆远远地坐到了墙角的沙发上,眼不见心不烦!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又给女孩喂了三次面糊糊后,女孩的呢喃终于能听清了,原来她一直在说,“再给我吃点,我饿!”
邓拓眼圈顿时就红了,忍着鼻子里强烈的酸意,他柔声安慰着女孩,“不是不给你吃,是怕吃多了把你胃胀坏了!”
女孩还是不依不饶的念叨,邓拓没法儿了,想了想,干脆转移她注意力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问了好几遍,终于听到女孩喃喃的说,“司徒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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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快开门!”第二天天刚亮,铁门就被砸得叮咣乱响,同时还有陈嘉柔那满是喜悦的喊声。
于涛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还没清醒呢,就看到陈嘉柔他们呼啦啦全涌了进来,邓拓手脚快,抢先开了门。
陈嘉柔一进来就先冲到了床边,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许琪,轻声问到,“怎么?还没醒吗?”
于涛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
“没事儿,再喂几次肯定就醒了!”陈嘉柔赶忙安慰他,邓拓在一旁嘿嘿傻笑着附和到,“就是就是!珊儿昨晚都醒了!”
“哟哟哟!”陈嘉柔立马拿他开涮,“这才一晚上,珊儿都叫上啦?”
邓拓傻笑着挠挠头,也不说话。
“走呗,去看看你的珊儿!”陈嘉柔笑着就要往隔壁去,邓拓见状赶忙拦住,“别!她才刚刚醒过来,咱们这么多人,别把她给吓着了!”
陈嘉柔白了他一眼,扭头看着于涛那满是血丝儿的眼睛,关切的问到,“怎么?一晚没睡?”
于涛点点头,一脸无所谓,抬腕看了看表,“都快八点了,我得去和那个什么何老师谈判了。”
他看了看众人,点了点李闻轩和方小天,“轩哥,小天跟我走,嘉柔,这儿就交给你咯。”
“放心去吧,有我在还担心什么。”陈嘉柔转身查看许琪去了。
带着李闻轩方小天,于涛刚刚踏出铁门,就看到刘如爵站在楼梯口那儿,一脸的狐疑。
“小刘是吧?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