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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错,虽然几乎看不到太阳,但满天飞絮般的白云,让人看起来心情也颇为舒畅。
司徒珊的心情此刻正是如此舒畅,哼着小曲儿,迈着轻盈的步伐,她走进了油库办公楼——如今这里已经改造成了联盟的大本营——的大门。
她的好心情源自今早许琪的一番话,那是许琪等于涛匆匆出门后,借故把她留下来特意交代她的。
话的主要意思就是现在于涛位高权重,明里暗里盯着他的女人肯定不少,她让司徒珊帮她多盯着点儿,“别让其他女人上我们的床。”
司徒珊特别注意到了最后这句话,许琪用的是“我们”!
这可让小丫头心里小鹿般砰砰乱跳,这个“我们的床”可以理解成许琪和于涛的床,当然也可以理解成许琪和司徒珊的床!
许琪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似乎也在把司徒珊往后面这种理解上引——她看向小丫头的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
联想到以前她和许琪闲聊时,许琪对于沈健乃至后来冯辉的女人们似乎并不反感,这就更让小丫头心怀绮念——或许,琪姐也希望自己进这个家?
一路胡思乱想着回到了于涛的办公室——当然,也是她的办公室。
“姐夫,文件已经交给方主任了。”一进门,司徒珊就甜甜地说到。
“嗯,好的,回执存档。”宽大的大班桌后,于涛正在看一份报告,头也没抬的回应了一声。
哼!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司徒珊暗暗撇了撇嘴,现在她很头疼于涛的态度——对她很宠溺,但却是对妹妹的那种宠溺。
回到自己座位上把回执放进档案夹后,司徒珊不忿地拿起桌上的小镜子,一张娇俏可爱的小脸出现在镜中。
这么萌萌哒的妹纸怎么就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呢?难道他只喜欢琪姐那种端庄典雅的女人吗?
“珊儿,这个许如梅你有印象吗?”于涛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依然埋着头。
“啊?……许如梅?”正想着心事的司徒珊像被惊吓的小兔子般,赶紧把镜子往桌上一扑。
反应过来后她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很快搜索出了许如梅的资料,“哦,她是上次普查时发现的人才,今年30岁,以前是一名服装设计师……现在在物资处管被服。”
“原来是这样。”于涛想了想,在那份申请设计制作军礼服的报告上签下同意。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份文件了,扔下笔后,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珊儿,今天没其他安排了吧?”凝视着人来人往的小广场,于涛问到。
“……没有了……下一项是明天要开的经济会议了。”司徒珊翻看着于涛的日程安排表回答到。
抬手看了看表,时针指向下午3点52分,于涛心想,难得今天这么闲,该做点儿什么呢?
自从结婚以后,各种事务繁杂不堪,看文件、开会、见人谈话,他常常是连轴转一忙就忙到天黑,甚至到晚上,经常连饭都顾不上吃。
虽说只是几百人的团队,但于涛已经有了点儿日理万机的体验,那种掌控一切,人人仰你鼻息,天地任你布局的感觉确实如毒*品般让人上瘾,即使累成这样,也是心甘如怡。
不过今天例外,于涛揉了揉眉心,一张绝美的脸庞浮现在他的心头。
很长时间没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粮食够不够吃?
想到这里,于涛转身对司徒珊说道,“珊儿,我出去一趟……嗯,老规矩,要是饭点儿我还没回来,帮我打一份回家。”
“不用我跟着去吗?”司徒珊下意识的问到——一般于涛出门办事她基本都跟着。
“不用。”话音未落,于涛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什么事儿呀?这么神秘!
司徒珊心里暗暗嘀咕,起身走到窗边,很快她就看到了楼下于涛的身影,只见他一路上不断跟人打着招呼,径直出了油库大门。
大门外就是普通幸存者的住所了,他这是要去找谁呢?
“别让其他女人上我们的床。”许琪这句语带双关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司徒珊心里咯噔一下,她越想越可疑,转身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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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的角落里,紧靠着新修的围墙,一个只有两层的小楼,掩映在修长的绿竹丛中。
二楼最靠边的一间屋子,陈设很普通,一床,一柜,一个梳妆台,一套沙发——但在末世里,能把这些都配齐已经很不容易了。
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旁边一个小小的煤油炉上,橘红色的火苗正温柔地舔着水壶。
水壶里水已经开了,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关了炉子,把水壶拎到了茶几上。
顺着手臂看过去,宁诗雨那张妆化得恰到好处的脸庞出现在于涛眼里,薄薄的嘴唇红艳欲滴,正翕合着,“稍等一会儿,水太烫了伤茶味。”
于涛没言声,他注视着那张绝美的脸,心中充满了宁静——美人如画,宁不当细品乎。
宁诗雨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注视,嘴角微微上翘,专注地看着冒汽的水壶,等到水温降得差不多了,她才拎起水壶,洗杯、冲壶、高冲、低斟,一气呵成。
一杯汤色澄黄的铁观音被轻轻地放在了于涛面前。
“恭喜你啦,终于成家了。”朱唇轻启,宁诗雨不带任何烟火说到。
于涛略微有些尴尬,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最近还好吧?东西都够用?”不好回答就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了。
“……还好,”宁诗雨说着抬起眼凝视着于涛,“我一直想问,是你交代芬姐给我送东西吗?”
“倒没直接说,我只是跟胡玥宝说过,王芬要什么都给她。”于涛迎着她的目光说道,四目交织中,某种情绪正在酝酿。
“……谢谢,”良久,宁诗雨垂下了眼帘,幽幽地说道,“不过以后让芬姐别送了吧……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
听到这话,于涛心里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食色,性也。要说于涛对宁诗雨没有想法,那是扯淡,但于涛一直囿于传统观念,所以在这个事情上对许琪,对宁诗雨都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对许琪,他觉得自己劈腿了;对宁诗雨呢,那天晚上的情形他完全记不起来,但自己和她发生了关系这一点无可置疑,到底有没有强迫则无从查证——他和宁诗雨两人都尽可能不谈那晚的事——无论如何,于涛觉得自己对宁诗雨应该负责,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尤其是他感受到了宁诗雨对他的爱以后。
是的,是爱!比较纯粹的爱情,这个世上最可宝贵的东西。
这让他无比纠结,自己到底该怎么跟许琪解释呢?
就在几天以前,他和邓跃进有过一次谈话,就是关于冯辉那句“这是个政治问题”。
老头儿给于涛分析得很透彻:中国社会是个群体意志大于个人意志的社会,越是社会上层的人,就越要符合群体的道德标准,所以才有“天子无私事”一说——最高统治者必须群体道德标准的典范。
现在联盟的情况是,许多中层,尤其是粮库系,都有多个老婆,这是既成事实,那么,作为最高领导的于涛如果坚持只娶一个的话,大伙儿会怎么想?该怎么做?
推而广之,联盟必须要发展壮大,不断吸纳各式各样的幸存者团队,这些幸存者团队的首领多半也是妻妾成群,这个问题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障碍——难道让他们解散自己的妻妾吗?
所以这个问题不解决好,轻则大伙儿和于涛离心离德,重则可能出现众叛亲离的局面!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于涛也多娶几个老婆,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老头儿的分析入情入理,让于涛彻底明白了冯辉那句话还真不是虚言恫吓。
这两天他左思右想,说起来自己事实上就是有两个女人,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怎么将两个女人安抚好而已,所以才有了今天和宁诗雨的一番谈话。
谁曾想宁诗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那意思似乎在说,你都结婚了,好好过日子吧,别管我这可怜人了。
心情激荡之下,于涛一把抓住了宁诗雨的手,蛮横地把她扯到自己怀中,“怎么能不管?你是我于涛的女人!”
宁诗雨很是意外,似乎不敢相信的仰头看着他。
秋水有痕,满是惊喜和期盼,于涛再也忍不住,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怀中温热的酮体战栗了一下,舌尖传来的美妙感觉让他不禁将女人抱得更紧,似乎想要把她整个嵌入自己的身体。
很快女人也有了回应,玉藕般白嫩的粉臂悄然缠住了男人黝黑的脖颈,鼻息逐渐粗重起来。
长吻之下,于涛再也按捺不住,打横抱起软如稀泥的女人,朝床边走去……
窗外,绿竹摇曳,春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