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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黑灯瞎火的自己跑出去做什么?慕岳,你赶紧跟去看看。”林海丰探头望着柳湘荷的背影儿,急忙拍了下韩慕岳。
“殿下,您说我是不是也该和您一样,学习学习洋人的语言啊?”苏三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到。
“不需要。”林海丰转回头,果断地说到,“有通译,将来还有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人员,你是上海的地方长官,为的是你的人民。学点儿半吊子的洋话有什么用?和洋人说,人家听了不会就认为你多有学问,反倒会私下嘲笑你,嘲笑你的卖弄。一种语言的风行,是和一个国家的经济强大密不可分的。只要我们努力的去做,早晚有一天,会叫大家来追捧我们的语言,现在外侨区的汉语热还只是一个开始。当然,由于你工作的特殊性,会接触到许多洋人,有闲暇时间能学点儿皮毛也就算了,不要把精力用在这上面,更不能把说洋话当作一种时尚。不要学我,我这样做是有目的的,即便如此,在正式的场合,我也是不能说洋话的,那会影响到我们自己的尊严。”
“殿下说的是,为什么我们就非要去学他们,他们就不能学我们吗?”苏三娘点点头,转而又笑了,“不过,有时间就学点儿倒也好,至少他们骂咱的时候能听懂,也好教训教训他们。”
林海丰哈哈地笑了起来,“你呀,想的还象个孩子。他们哪个不是总爱以所谓的绅士面孔出现在你的面前?骂人骂在嘴上是最低级的,要骂也是骂在心里面,骂在骨子里。”
“谁说不是呢,我看那个阿礼国肚子里就少不了要骂的。这种人不如清除出去的好,省得乌鸦似的在那里乱叫,招人烦。”苏三娘抬起手,轰苍蝇似的舞了舞手。
“叫吧,有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在叫,对我们就是个提醒,提醒我们该把一切做的更好,更完美。一个人,乃至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进步和发展,是离不开反面的意见的。就是我们公开的敌人,也有说对的时候,说对的东西,我们就改,说错的就当是乌鸦叫好了。”
好一会儿,柳湘荷跑了回来,上车之前还冲着赶车的侍卫喊了嗓子,“去城隍庙。”
“你这丫头,说跑就跑,天色这么黑,出点儿事情可怎么办?”林海丰皱着眉头,指点着她。
“看看,这是什么?”柳湘荷似乎没有听见安王的教训话似的,把手里的一个小布袋举起来晃了晃。
“什么啊?”苏三娘伸手要抓,柳湘荷一下缩回了手,把布袋藏到身后。
“呵呵,柳尚书刚才是去了当铺。”韩慕岳笑着插了话。
“当铺?”林海丰瞅了眼韩慕岳,又扭头盯着柳湘荷,“湘荷,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就你嘴快,”柳湘荷狠狠地剜楞了韩慕岳一眼,迟疑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嘴里还在小声地不知嘀咕着些什么。
林海丰轻轻握起她的左手,马上又放开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个翡翠玉镯可是赖娘娘赐你的,你这个丫头啊!”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没事的,我押的是活当,又不是死当,一年时间呢,到时候再去赎回来就好了。”柳湘荷嘿嘿地笑着,把手里的钱袋递向安王,“殿下,给您吧,这回可以请客了。”
“就放你那里保管吧,”林海丰的脸转向车窗外,“不过,这个钱算是我和你借的,回去我给你写个字据。”
“人家都要成您的管家婆了,什么东西都得人家管。呵呵,钱放我这里,您就不怕我偷摸买了好吃的?”柳湘荷有意地瞟了苏三娘一眼,笑着。
苏三娘也笑了,她没有想到,殿下的心居然如此的细致,也感觉到了柳湘荷对殿下有种特殊的感情。“殿下,曾国藩和左宗棠都被押来上海了,您打算如何处理他们?”她不想叫安王沉浸在这种伤感中,连忙岔开了话题。
“是啊,正好都落到了你的手里。”林海丰转回头,眨了眨眼睛,“要是你来决定,你该如何处置他们呢?”
“说不好,我不了解这俩人。”苏三娘笑了笑,“不过,能从湖南转押天京,又到上海来,殿下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恩,这俩人都是所谓的名人。尤其是那个曾国藩,号称当代大儒,重量级的人物。”林海丰呵呵地笑了,“曾国藩留在上海,由你负责,可以管制的松一些,带他到处看看,生活上不能太寒酸了,还有报纸要及时地拿给他看。至于左宗棠,随我的大营走。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呵呵,放心,他们跑不了的,你就是不管他们,他们也跑不到哪儿去,咸丰就首先饶不了他们。”
“可他们毕竟是天朝的罪犯。”苏三娘有些不理解,“咱们的兄弟姐妹落到他们的手里,不是剖腹剜心就是凌迟,暂时不杀他们就够客气的了,还要搞什么优待,太说不过去了。”
“如果他们还能继续危害天朝,当然就要下在大狱里最安全。不过,他们已经没有那种能力了,反过来还有可能为我们所用。不要低估了他们的影响力啊,”林海丰向北一指,接着说到,“如果我们能把他们教育好了,那力量不亚于整编几只新式的军队。我们推翻满清统治,不单单是要在军事这个战场上取得胜利,还要在思想战场上获得全面的胜利。”
“反正您总是有理。”苏三娘撇了下嘴,笑了。
“看看,又来了,照你那么说我不是要变成‘常有理’了?”林海丰笑了笑,“谁也不会永远的正确下去,凡事要首先统一思想,思想统一了,才能有战斗力。就好比你现在负责的公共安全,安全不是单纯依靠我们的安全部队来维持的,主要是靠宣传和教育。人要是知廉耻,就没有了犯罪。”
说着话,车到了城隍庙。
“湘荷,陪着三娘去吃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林海丰冲下了车的柳湘荷和苏三娘说着,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慕岳,你也留下来照顾她们,我先回去了,一来总要走之前和那个曾国藩见上一面,二来我要是一下去,又要闹的大家都吃不好了。回头我再叫车子在这里等你们,不要急,慢慢的吃。”他呵呵地笑着,又无奈地拍了拍自己头上的王帽。
柳湘荷迟疑了一下,看看苏三娘。
苏三娘一搂柳湘荷,“那咱们就去转转吧,反正你回去也帮不上忙的。呆会儿转到什么好吃的,咱们就给殿下带回去些好了。”
“哈哈,别,你们自己吃好就行,唉,钱可是本王的,千万不要忘死里花啊,本王可是会心疼的。”林海丰开心地笑着,随手关上了车门。
“真没意思,殿下怎么说来又自己先跑了。”柳湘荷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马车,嘟起嘴儿咕哝着。
“好了,咱们走吧,你总不能一时一刻的总跟在殿下的屁股后面啊。”苏三娘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到。
“他要有了王娘,才不会要我跟着呢。”柳湘荷慢慢随着苏三娘的脚步向前磨蹭着。
“不会吧,你照顾殿下可是够周到的,殿下会舍得?”
“人家不过是他眼中的一个小丫头子而已。”
“能做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子也是福分啊!”苏三娘说着,心里也在深深地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