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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紫嫣穿越后的第八天。
念晴盯着地上的落叶已经看了许久,寒紫嫣已吃饱喝足,在那懒洋洋晒着太阳,她还在看。
不就是无聊把地上的落叶整整齐齐摆了一番吗,有什么奇怪的?
“师叔,这地上写的是什么字啊,我看了好久都没看出来。”念晴实在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哈哈……”寒紫嫣大笑,“你就是猜上一辈子也不可能猜出来的,你要是有兴趣,以后我教你!”
“师叔好厉害,那这个字读什么?”
“来,跟我念一遍。happy……happy。快乐的意思。”
“嗨……嗨……嗨什么?”
“算了,一看你就不是读书的料。”
念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确实不认识几个字。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寒紫嫣,“这是秦师叔让我交给你的。”
“秦怀!”
寒紫嫣接过信,这还是她在这里收到的第一封信,忙打开看了起来。可一看信上的字,她的脑袋就犯晕了。秦怀的字写得非常好看,但这仅是从艺术的角度,只见几排字龙飞凤舞,一笔飞流而过,大半她都不识得,只能勉强看个大概。她吃力地念道:“这信上好像说,让我今日到什么然殿一聚,酉时,不对,应该是酉时三刻,又好像不对……”
念晴睁大了眼睛,兴致勃勃地叫道:“一定是悠然殿,悠然殿可是好地方,听说秦师叔经常叫一些弟子到那聚会。那里搭了个台,这么大,可以表演歌舞,殿前是个大广场,但凡有什么重大的庆典,都是在悠然殿前的大广场进行的,不过我还没有参加庆典的资格……”念晴刚开始说得兴起,手舞足蹈,到最后却叹了一声,眼中闪过失落。
“那你今天可得陪我去,我不认识路。”寒紫嫣看念晴很向往那个地方,自然要带她一起去玩玩。
“秦师叔没邀请我,何况我还是晚辈。”念晴摇了摇头。
“没邀请就不能去吗?有我在,没事的。”寒紫嫣拍了拍胸口。
这一次念晴没有拒绝寒紫嫣的邀请,她也想去悠然殿看看,她虽没被邀请,大不了就到殿门口,不进去就是了。
两人说定后,等天色暗了,临近酉时,寒紫嫣就同念晴往悠然殿走去。这一路到悠然殿并不远,悠然殿位于翻云峰与凌云峰之间,离中心的五大殿相隔较远,平时少有人往,总显得清幽僻静。但云裳宫同样远离五大殿,同样位靠东侧,因此不过两刻钟的路程。但与云裳宫置落峰顶不同,悠然殿位于巨峰的阴侧,虽终日不见阳光,但殿内布置却异常讲究,一到晚上,烛火通明,亮若白昼,这种古老的照明工具,竟让一个巨大的殿厅找不到一片阴影。
大殿之内已坐着十余人,每个人桌前都摆着数不清的美酒美食,只是无人动筷,他们显然已等了不少时间。
这十几人都是各系的高位子弟,虽年纪在二十到四十不等,但穿着华贵,静若不动,吐息稳若磐石,一个个都同样的修为不凡,地位也是不凡。这中间不乏有几位曼云殿的核心弟子,其中已有三人,预计会在五年内入主祥云殿了,身份更是显赫。
但这里是悠然殿,身份地位倒是其次,吃喝玩乐才是第一。除了几位女弟子,众弟子身后都三两成群地立着几个女子,与他们端庄的衣着打扮不同,她们个个生得妖艳,身上的衣服少到了极致,隐约露出里面雪白的身体。
在不远处的高台之上,同样立着一群这样的妖艳女子,个个手持乐器,仿佛下一秒就能演奏出优美的乐曲。
这些都是燕城最有名的东极乐坊的舞女,能把她们带到云之颠来,秦怀显然使了点手段。
但在寒紫嫣到来前,聚会终究不能开始。
这次聚会原定在酉时准时开始,当寒紫嫣和念晴赶来时,所有人已经眼巴巴等了二刻钟的时间。
看着一大群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寒紫嫣哪知会是这场面,心下有些虚,立马有些不知所措了。而身后被她生拉硬扯进来的念晴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寒紫嫣心里开始后悔,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朋友小聚,早知如此她是打死也不愿来的,但来都来了,她也没办法了。
再看她一身打扮,虽然她在来之前已精心打扮一番,但终究还是平常的衣饰。而在坐之人大多数是卫长老一系的弟子,其余也是几个亲近派系的子弟,既然是卫系的聚会,所以一个个不但穿得讲究,身上都要带着一两个讲得出名头的法宝,闪闪夺目,华贵无匹。
当寒紫嫣一出现,许多未曾见过她的年轻弟子已露出不屑,便像看个乡野村姑似的看向了她。
“师姐,你来了,快请上坐!”
秦怀见到寒紫嫣真的来了,脸上是自然而然的喜悦,柱着拐杖迎上前去,引着她到了最上面的位置。
这位置比所有人的都要靠前,甚至比东道主秦怀的位置都要往前几分,显然到场众人之中,她的身份地位是最高的。
寒紫嫣对着秦怀微微点头,看到秦怀投来暖暖的笑容后,原本还如坐针毡的她,渐渐心平气和起来。
然后秦怀对众人说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师姐了,都不用我多费口舌介绍了吧。今日大师姐能来此悠然殿,真乃寒冬之初阳,大暖人心啊。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师姐她身体还未全部复原,待会要敬她酒的,可得先过我这一关才行。”
一句话说完,所有人皆开怀大笑,众人一一起身向寒紫嫣问好,秦怀又为她一一作了介绍。
至寒紫嫣初到悠然殿,前后不过一刻钟,但经秦怀稍一暖场,气氛已是上佳,寒紫嫣也觉得不那么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有人说道:“连大师姐都来了,那夜离殇还没到,真是不识好歹。”
又有人道:“可不是嘛,哪次叫他他准时来了,待会莫不是又差人来,告知他不来了吧。”
“算了,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自己是不气,可这回大师姐在场,我是气他不给大师姐的面子!”
寒紫嫣听到有人提到了自己,一听是说那夜离殇的,这才知道自己并不是最晚来的一个,还有一个人至今没到场,正是之前念晴提过的那个夜离殇。她注意到,在场十几人中,口中对他不满的不下十人,由此可见他在众人眼中印象已差到极点,又有人气呼呼道:“仗着自己是掌门的弟子就如此嚣张,如果我是秦师兄,我压根就不会请他。”
原来他竟是掌门的弟子。
而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出云殿的理晨侍,一听就是个摆设,也就晨钟四下时,检查检查哪位弟子在早课中缺席或迟到了。
寒紫嫣对魁云宗的设置已有所了解,出云殿的水准,只是排在水云殿前面的倒数第二,等同于只是刚刚脱离菜鸟的水平。像念晴这般年纪轻,但天赋好,又肯吃苦的,也已从出云殿中毕业了。夜离殇作为掌门的弟子,所学功法,所享受的资源与普通弟子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但这家伙竟然还只能在出云殿里呆着,甚至比小念晴还差了很多。
思来想去,寒紫嫣脑海中已对他有了无比清晰的定位:估计就是一个长得比较好看的草包而已。
就在此时一名小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在门口立定,也不敢进来,隔着老远对秦怀道:“禀告秦师伯,夜师叔让我跟您说一声,他今天有事来不了。”
“知道了,下去吧!”
秦怀摆了摆手,一副了然的样子。
为防止大家声讨夜离殇的吐沫把他淹死,他干咳两下,然后拍了拍手,晚会就此开始。
歌舞声起,大家都站了起来,将酒杯高高举起,一起干了一杯。
寒紫嫣还是第一次喝古代的酒,虽说她在现代也有点小酒量,但对于这种白如清水的白酒还是稍有忌惮,她用舌头舔了一下,却又发现这酒淡而无味,说是酒,还不如说它是水。她于是奇怪地问道:“这酒喝起来怎么跟水一样。”
秦怀笑答:“魁云宗是禁酒的,我们喝的是清酒,采自晨露,清而无浊,虽毫无酒味,也别有酒趣。”
原来如此!既然是喝水,那就可以敞开了喝了。她刷刷两下就干了,果然对不起酒这名头,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见她如此豪迈,其余师弟也纷纷上前,一个个自报姓名,前来敬酒。寒紫嫣依稀还记得秦怀说过,要那些师弟们在敬她之前先过了他这关,但这句话显然不作数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秦怀在椅子上坏笑,这才猛然想起那句“别有酒趣”的意思,这酒虽素而无味,但喝得多了却比一般的烈酒更为醉人。眼下一圈已过,她已仰靠在位子上,似乎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
“师姐,我敬你一杯!”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已经走到她跟前。
寒紫嫣看到一个美丽不似人间烟火的女子缓缓上前来,她的肤色白而无暇,有如云朵,一身衣裙色如天蓝,映衬在一起让她的美浑然天成。偏偏她的一对美目黑似深夜,凌厉而霸道,似乎能吸聚周围的光芒,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厌烦什么的神情,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傲慢。
“谢谢师妹!”寒紫嫣也举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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