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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豹尾打量了一下白虎，这俊俏的长相数一数二，堪称人中吕布，一眼就能被人认出。如果他们两个见过，一定会有印象。可他的脑子里，是在勾勒不出哪个相见的画面。
“想不起来了？地狱那次激战，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豹尾的眼神里，略过一丝惊讶，迅速消失在他的淡定中。再次打量一下，即便在地狱中，也似乎没有见过。转生之后，模样大变，又有谁记得谁。
“你也在那次激战中？”
“何止在，还是我带兵镇压的你。”说着，白虎咧着嘴，终于露出了坏笑。这坏笑极其诡异，里面藏着盖不住的得意和亢奋。冤家路窄，再次见面，又将是一场旷古大战。
豹尾终于想起来了，不禁仰天哈哈大笑。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当年四个带领阴兵的统帅，逼得我们十个转生逃窜。地狱一别，没想到会在阳间相见。而且，还作为对手。只是，你模样已经变了，我不知道你是四人中的哪一位。”
白虎没有直接回答，一手持续注入阴气，另一手也有阴气放出。
阴气之中，包裹着一根长长的兵器。黑色铁棍，足有两米之长。铁棍前端，一段虎牙形状的刀刃，与其成九十度直角。虎牙刀刃长约一米，宽有半米，锋利无比。铁棍后端，连着长长铁链。铁链在地上盘了好几圈，不知其究竟多长。
豹尾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武器，“虎牙镰刀，原来你是白虎。”
“既然知道是我，不知你怕了没有。”
“哈哈……”豹尾仰天狂笑，“怕？不管我为人为鬼，我就从来没有怕过。要说怕，恐怕是阎罗吧，竟然派你过来追缴我门。”
他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原来白虎具有真身肉体，并不像在地狱中那样。这么说来，鬼王面具为他提供了穿越阴阳的媒介。
统帅配鬼王，恶鬼配豹尾。一想到这儿，豹尾忍不住奸险的笑，终于有了转生前恶鬼的影子。
大战，不可避免。
豹尾顺着白虎手里的阴气，视线游离到尚未完全撤离的几百万居民身上。那黑色浪涛，冲刷着无数的人，正把他们推离战争旋涡。如此庞大的工程，一时半会难以完成。
代刑和尚注意到了他锁定的视线，心里暗暗打着鼓，生怕趁着白虎救人的时候，痛下杀手。为了救人，他们三个占据劣势。首先，要想办法组织豹尾滥杀无辜。
“原来你在救人啊！”
豹尾一句话，让三人心里咯噔一下。好在白虎机智，声称旷古大战，要打得爽才行，不想有叽叽喳喳的人打扰。
“要不要帮你啊？”
三人心里如猛锤重击，眼见豹尾要动手杀人，都想着怎么才能组织惨剧的发生。
白虎表情淡定，和尚神情凝重，女人紧紧盯着黄蜂。豹尾一眼就看出，两个大男人担心他此刻动手，伤及无辜。瞥了一眼处在惊恐中的人群，一屁股盘坐在地上。
“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最好快点。要是慢了，我可不敢保证别人的生命安全。”
三人心中大惊，十恶鬼的头目，还能为无辜的人着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连白虎那呆板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豹尾，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以为我会随便杀人？我没那个闲心。给他们一定的教训就行了，没必要把他们逼上绝路。毕竟，将来他们都是我的子民。”
白虎不信，打死都不信。
“你会这么好心？”
豹尾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做阴兵统帅做久了，不通人情了？要是转生之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所有的人。但转生之后，虽然只有三十几年的时间，却让我懂得很多。让我了解到，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王。所以，我不再是在地狱受刑消业的我了。”
“三十几年的时间，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白虎看着豹尾，再看看自己，恍然大悟。要说改变，不只有豹尾。他这二十几年的生活，不知不觉给他带来了改变。
烦人的女人，弱小的百姓，他以前十分反感，甚至无法忍受的人，现在都忍下来了。不知不觉间，有了耐性，有了爱心……
他突然怀疑自己，到底是白虎还是明月。还是说，是二者的合体。完全不同的经历和记忆，同时强加在一个人身上，让他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豹尾似乎看出了他的迷茫，好奇地问：“难道，你跟我有一样的经历？”
他沉默不言。
“你我虽然是敌人，但并不影响什么。我以前痛恨你，现在敬重你，这其实并不矛盾。转生前后，虽然差距大了些，但都是自己。所有的经历和记忆，都是组成自己的一部分。你可以这样想，你只是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历练自己。”
黄蜂突然贱兮兮地问：“老大，你转生前是什么样子？”
“我转生前呐，会利用你，然后慢慢杀掉你。”
这话把黄蜂吓呆了，不光是转生前，转生后也是可以发生兔死狗烹的事情的。
豹尾突然哈哈大笑，“跟你开玩笑呢！只要你不背叛我，你永远是我的臂膀。现在给你个任务，去，上一边儿玩去。”
黄蜂挠挠圆溜溜的大脑袋，没明白什么意思。
豹尾指着谢生凤和代刑和尚，“他们两个，交给你了，去陪他们好好玩玩。”
话音刚落，白虎给了谢生凤和代刑和尚一个眼神儿，示意他们可以动手。
谢生凤早就迫不及待，刚刚得到许可，憋着的阴气瞬间爆发出来，掀起一阵阴风。头顶牛角，又长又尖，两眼通红嘴吐黑气，直升六段。
阴风还没吹散，她早早来到豹尾面前，黑色高筒靴冲着脑袋就踢了过去。速度之快，豹尾黄蜂完全没有准备，惊得黄蜂瞪大了眼睛。
阴风之中，又一阵猛烈的阴气飞冲。
“踢中了？然后呢？”众人心中暗暗大惊，谢生凤迅猛有力量，短距离内几乎没人抗的住她。代刑和尚一身的伤，就是拜她所赐。
待所有阴气散去，众人真真吃了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