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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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瑞秋立刻向总部申请，即刻调查近年来所有记录在案的野生穿越者，她把自己新得到的“情报”和大致推测汇报了一下，又和分析员们一起商讨了解决的方案。
核心应对小组立即通知了管理局在第二宇宙和第一宇宙的间谍，要求他们进一步追踪老尼克，乔登，以及第一宇宙现处于魔法位面的时空战士的情况。
他们还同时调阅了近年来管理局内叛出总部的高级成员资料，一时间大厅的信息汇总仪器上不停地闪烁着各色各样的光芒。
理所当然的，乔登这个名字荣登了管理局紧急调查人物的榜首。而他鲜红的名字下方，那一连串五彩缤纷的名字里，马瑞、梅洛普和西弗勒斯的大名也都赫然在列，只不过颜色是象征暂时友好、建议争取的土黄色。
如此彻夜劳作，等到第二天早晨，一轮火红的太阳慢慢照亮了窗垠的时候，众人终于圈定了几个嫌疑对象。进一步的任务被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去。
瑞秋伸一个懒腰，和同事们相互告别，她将手边微凉的咖啡一饮而尽，带着满嘴的苦涩收拾收拾东西，去圣芒戈参加小组会议了。
时空的另一边，主席特派员开了一瓶维娜水星特产的红斑梅酒。辛苦了一夜的小组成员们就着昂贵的美酒享用了花样丰富的早餐，大家点评了几十种来自不同位面的美食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说道，
“魔法位面果然是个特别的地方，失踪的简妮，有潜逃嫌疑的时空战士，还有意图不明的监视者，这些人都集中在这个地方，难怪不到一百年，战争就要在这里首先爆发了呢。”
同僚们纷纷沉默了一瞬，接着无声地点头。
这时候特派员对一旁默不作声的格林说道，
“要沉住气，我们离答案越来越近了。越到这时候，就越要谨慎。”
格林点点头，他看了一圈同事们支持的目光，颇有些动容地对特派员说道，
“多谢！”
特派员朝他举举杯，目光融化在鲜红色的酒浆里，他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可是这笑容透过圆形的酒杯，等进入格林的眼帘时，已经变得微微扭曲。
格林在这一瞬间有种想要说点儿什么的冲动，可是话到了嘴边，他脑子却忽然一个机灵。
宇宙深处，炫目的玫红色光芒以总部的大型飞船为中心，射向四面八方。
格林掩饰性地大口喝完了杯中的美酒，他努力笑了笑，就此与众人挥手道别，独自回到居所去收拾行李。
两个小时之后就是预定的穿越时间，而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再进行一次常规体检。
特派员沉默地看着格林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半响，一个金头发高个子向他走来，金头发在特派员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特派员神色不明，只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控制了格林身上的所有设备。”
“嗯。”
“有查出可疑吗？”
“他很谨慎，通讯设备商的记录只留有最近一个月的，更早的记录被刻意删除了。”
“他毕竟是格林啊。”
特派员叹了一口气，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子疲惫来。那些背叛、伤心和难以置信的记忆还未走远，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愿意再次面对这样的情况。
可是低迷只有一瞬间，特派员毕竟是特派员，他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对同样神色复杂的金头发说，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该谨慎，有个清楚的结果对谁都好。”
金头发心中也是一阵复杂，他比格林进入管理局还要早，一步步看着这批曾经的年轻人长大，经历挫折、失败、成功和诱惑，金头发张了张嘴，想着自己到底还是无法摆脱心软的毛病，只低声说道，
“也许真不是他，比尔和简妮都不像是这样的人。”
特派员唇角一勾，他可一点儿都没有反驳金头发的意思。
“但愿如此吧！”
红酒被一口气喝光了。特派员和大家简单打个招呼，也离开了大厅。
此时格林正一个人枯坐在床上，行李已经检查好了，离体检开始还有四十分钟，他独坐在房间里，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对面墙上一副色彩绚烂的画作之上。
绚烂，明媚，像是不熄的抗争的火焰！
格林闭上眼，简妮的笑容又浮现在脑海里。可是那种即将重逢的兴奋，以及更深层的不安和犹豫，却终于编织成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心脏。
值得的！
格林用力告诉自己，他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那画里蓬勃的生机和希望，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简妮，无论如何，我会把你平安地救出来的。”
只是在这之前。。。。。。
格林眯了眯眼。
就在此时，一股钻心的疼痛忽然从他的左手腕上蔓延开来，疼痛如毒蛇，飞快地向他的心脏涌动。他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流淌。
从手臂到心脏，这极致的痛苦扭曲了他的感知，他失神地盯着简妮画的画像，那色彩斑斓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动起来。
格林像离水的鱼一样张大了嘴吸气，慌张的心跳压迫着他的胸腔。
大约过了十分钟，又也许更久一点儿，这痛苦终于慢慢消失了。
格林大口喘着气，他猛地将挂在手腕上的探测仪拔下来，如此剧痛，可是探测仪上却只显示他心跳和细胞活跃程度的异常。
果然有些力量即使是科技也无法掌控。
他又眯了眯眼睛，冷冷看了一眼手腕上红肿如蛇皮的纹路，金色的锁链如昙花一现。
半响之后，格林终于平复了呼吸，他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加倍的小心谨慎，想了两秒钟，还是连通了位面通讯仪器。
时空的角落里，魔法位面一个平凡的早晨，“滴滴滴”的响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正在享用早餐的马瑞几人惊讶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竟然这么早？难道有什么重要消息？
马瑞放下餐具，起身去拿时空防护仪。
小汤姆的眼睛也是一亮，他立刻就想从高高的儿童椅上跳下去，却被慧眼如炬的妈妈伸手阻止了。才喝了半杯的牛奶被塞进小汤姆的手心里。
汤姆盯着这白色，一晃，又夸张地叹了口气。
“宝贝，你要尊重食物，要知道现在有很多孩子，甚至都没有机会填饱肚子呢。”
梅洛普说得温和，小汤姆想了想从前“迷之村庄”那些穿麻衣的小孩子，倒是乖巧地喝完了最后一点儿牛奶。
这时候大家终于齐聚在茶几旁，防护仪的表盖被打开，马瑞等人安静地聆听。
如此同时，时空管理局总部的人员也向核心管理员汇报了情况。
“有动静了。”
维森特点点头，仪器中一阵沙哑的摩擦声，随后传来了格林疲惫的嗓音，
“是我，格林，这么久没见，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之前的事情。。。。。。很抱歉。”
魔法位面，马瑞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格林这话似乎透着一股子不寻常。
不出多时，总部的维森特听到了马瑞的声音。
“多谢关心，”马瑞说，“这毕竟是意外，您已经尽力了，我们对此很感激。”
格林沉默了一瞬，发出一声轻笑，
“不，是你们先帮了我，我不会忘记这恩情的。”
他在“恩情”一词上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又道，
“我很快就要出发了。请你们多保重。”
马瑞眉头一挑，只说到，
“那，我们到时候见？”
格林点了点头，想到对方看不见，又道，
“好！”
通讯就这样结束了。
总部之中，结束了监听的维森特忍不住眯了眯眼。
而hp世界，马瑞也忍不住发问，
“这真的只是一次平常的问候？”
西弗勒斯瞳孔一缩，致歉，道谢，不会忘记，还有那句保重，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大家的感觉都有点儿不对？
马瑞眯了眯眼，脑子里灵光一闪，
“他叫我们保重？”
梅洛普神色也是一惊，
“这难道不是一句提醒？”
“提醒。。。。。。”西弗勒斯沉吟了一会儿，
三个大人神色皆是一震，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异口同声说道，
“那个牢不可破咒！”
***
“你保证，体检和基础身体修复不会直接或间接地伤害到梅洛普*冈特，其子，马瑞，以及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保证，你不会主动或授意他人以任何形式伤害梅洛普*冈特，其子，马瑞，以及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保证，如果你获知包括时空管理局在内的任何势力企图对我们不利，一定想方法及时告知我们？”
***
牢不可破的誓言，还是当初几人初见格林的时候，为了安全地进行体检和基本身体修复而订立的。
梅洛普正是通过这次几乎修正了眼睛的缺陷。而那个时候，他们还不能完全相信时空管理局。
“不，即使是现在，我们都需要对时空管理局的作为打上一个问号！”马瑞神色莫名的说道，
梅洛普微微蹙眉，
“他的意思，难道是有谁想对我们不利？时空管理局？还是交战双方？”
马瑞闻言又是一皱眉，只道，
“如果是时空管理局也就罢了，如果不是，格林这样拐弯抹角地提醒，那么他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西弗勒斯嘲弄地说道，
“无论如何，如果他真的得到了消息，那就不得不说，毕竟这危及性命。可他偏偏说的这样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说清楚。真说不准‘誓言’是不是已经惩罚过他了。这可真是一个狡诈的家伙！”
这话说的倒有些刻薄了，马瑞本想着格林也许有苦衷，可是直觉着又似乎有哪里不太对。细细想来，却也只有一头雾水。
众人又相互交换了一眼，无论如何，管理局和格林，不论是哪一方出了问题，事情都会变得更加失控。
良久沉默。
梅洛普长长叹口气，说道，
“我想尽快带小汤姆去见见，他的亲人。”
马瑞心中一跳，他只抬眼认真看着梅洛普，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时局越发不利，无论有多少复杂的过往，在灭世之灾之前，总该做些什么。
梅洛普和他对视一眼，不知为什么，心里平白多出了不少勇气来。
***
时空管理局总部。
信息要点分析员一手托着下巴，盯着屏幕上短短的一段对话，说道，
“很正常，除了那句保重。”
维森特脑子转得飞快，忽然说道，
“他想要提醒他们，又或者是暗示危险？”
“又或者，”分析员说道，“最大的概率是我们想多了。这种悲观的情绪很符合格林的近期心里状况。”
维森特眼睛一眯，
“可是收到关于简妮的消息，他总该有些震动才是。”
分析员一笑，
“可也许是太多的失望，会让人不敢再期待也说不定。”
维森特闻言也是点点头，他的手无意间翻查着格林汇报过的，他和马瑞一行结识的资料。维森特又是一顿，
“你看这里，牢不可破的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