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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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可可一点也不想醒过来，不想面对身边的那个男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就这么消失掉。然而天不遂人愿，在洛可可闭着眼睛努力催眠自己“我其实还没有醒”的时候，欧阳已经醒了，他只消一眼就看出了洛可可正在装睡。于是他伸了手一把抱住了洛可可，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早安，可可。”

    洛可可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去看向欧阳，所以她虽然抖了一下，但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见洛可可这样，欧阳不由就笑了起来，然后拨弄了一下洛可可的刘海，道：“可可，我杀你两次，你杀我一次，还有一次是不是就算还清了？”

    听到欧阳这么说的时候，洛可可刷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你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说是记得，倒不如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想的念的全是你。”欧阳一手撑着脑袋，支起了半个身子用极度暧昧的口吻这么说着。

    对于这种言辞上的挑逗，洛可可选择了无视，然后直奔主题：“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想逃啊，可可。”欧阳这么说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了些许深沉的颜色来，“为了留下你，我不得不这么做呢。”顿了顿，欧阳俯身在洛可可的耳边问道，“第一次杀人感觉怎么样？可可？是不是很畅快？”

    “没有。”洛可可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欧阳听了丝毫不以为意：“可可，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就算你想破头，想着‘自己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在下刀子的时候你感觉到的只有畅快淋漓不是么？如果感到害怕或者恶心，怎么能刺的这么干脆，精准？”

    洛可可当然刺的精准，她都不知道捅了自己多少次了，为了痛苦最小化，她当然知道刺进人体的哪里会让人死得更快。所以她在听了欧阳的话之后皱起了眉头。

    最后洛可可扭头，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洛可可第一次杀了除自己以外的人，而且欧阳似乎是有意在引导着她这么做——以自己作为诱饵。想到这里洛可可又有些疑惑，然后她再次看向欧阳：“你就这么相信能够重新活过来？你不怕死？”

    “我什么时候死都不奇怪，”欧阳这么笑着，伸手摸了摸洛可可的头发，道，“若是死在你手也也不错。若是我死了……你的负罪感会更强烈，大约……会比现在掉的还要深吧。”

    欧阳的话若有所指，而洛可可听懂了，所以她坐起身，然后回答道：“我不会变的和你一样的，所以你可以死心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欧阳没有动，只是眼神依旧跟随着洛可可，“可可，所以事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能做还是不能做，不是吗？”

    洛可可不愿意再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她有些心情不好的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可是她却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于是她只能再次裹住被子，然后瞪了欧阳一眼：“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好好好，我出去。”欧阳起身下床，等他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回头，说道，“可可，不要过于压抑自己了，按照本性来做才是最好的。”

    “连基本的克制都不会什么都按照本性来，做什么人，怎么不去做畜生？”洛可可扫了欧阳一眼，这几乎就是在说欧阳是个畜生了。

    欧阳倒也不生气，他只是摸了摸下巴，然后笑着回道：“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直到我自己这么做了……才发现，做畜生比做人有意思多了。”说完，他没有再废话，走出了房门。

    欧阳一离开，洛可可就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扑倒在了床上。她感到害怕，这一次她害怕的并不是欧阳，也无关生死，她害怕的是欧阳说的都是对的。在她下手的时候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残留在她身体里的那种酣畅淋漓她现在依旧能感受到。而和这个相比，更让她觉得害怕的是，即使欧阳这么说了，这么做了，她依旧对他没有发自内心的厌恶。

    洛可可惊讶的发现自己对于欧阳的种种行为保持着一种忍让而容忍的态度。他挖过她的眼睛、踩碎过她的骨头、强迫她脱了衣服和他发生关系、把她绑了起来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洛可可不能想象自己还能被怎样恶意地对待。而已经被如此过分对待的自己，为何还和他纠缠在一起呢？

    为什么不报警呢？因为觉得报警没用吗？洛可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受虐狂，可是现在的状况又要怎么解释呢？

    洛可可有些恹恹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好了之后来到了餐厅，那时候欧阳已经做好了蛋饼和粥在等她了。见她出来之后他才笑道：“今天不能去买东西了，我会直接去阿邵那里。”

    “哦。”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在家等我。”欧阳站起身给自己披上外套，叮嘱道，“午饭随便吃点吧，差一点也没关系，我会回来给你做晚饭的。”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了……以防万一。”

    “哦。”

    见洛可可回答的很冷淡，欧阳似乎觉得很遗憾似地耸了耸肩，拿了车钥匙就走到了玄关，在那停了脚步，然后道：“不和我说一句‘路上小心’吗？”

    ……

    ……

    两人僵持了良久，最后率先拜下阵来的还是洛可可，她叹了一声，不情不愿道：“路上小心。”

    “谢谢。”这么说完欧阳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洛可可在餐桌前坐了好一会才捧起碗吃起了早饭，一边吃着，她一边想着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或许在“第二天”杀掉欧阳她就不用再继续这么烦恼了吧？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再继续纠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