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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给他的同学打电话,听着听着,一张脸慢慢就变了颜色,放下手机,接连喝了两杯酒,颤声道:“死了……被人杀了……”
“谁被人杀了?”李军紧张地问道。
唐军盯着李军说道:“我那个同学说公安局已经找过他了,陈默已经死了……你说会不会跟和平南路支行的抵押贷款有关,不然,徐萍为什么要对警察说这件事情?”
李军虽然是张淼的亲戚,可对银行内部的贪污**并不知情,所以,他对和平南路支行的抵押贷款并不关心,心里只是想着徐萍在这件事情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给他提供了接近徐萍的一次难得的机会。
“你怕什么?难道这事和你也有关系?”李军见唐军一副惊恐的样子感到有点奇怪。
唐军几杯酒已经喝得有点上头了,陈默的死让他成了惊弓之鸟,联系到下午警察的问话,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忘记了李军情敌的身份,低声道:
“我倒是没有参与他们的事情,只是个知情者,为了这事,陈行长还给过我十万块钱……你说他们会不会……”说着话,忍不住浑身一阵哆嗦,端起酒杯干了一杯。
李军见唐军吓成这样,鄙夷地笑了一下,心想,就这么一个窝囊废,竟然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不明白徐萍为什么会和他忽然亲近起来,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说不定徐萍只是找他探听虚实罢了。
“你他妈真不是东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这样出尔反尔早晚有人找你算账。”李军吓唬道。
“可是……我听那两个警察的口气,好像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如果撒谎不是自找麻烦吗?再说,徐萍都已经告诉他们了,早知道她这样……哼,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故意出卖我……”唐军此刻对老同学一肚子气。
李军虽然还不清楚徐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已经意识到她最近和唐军来往密切,绝对不是因为对他有什么好感,而是别有一番用心,似乎唐军自己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这样一想,心里暗自窃喜,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现在明白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吧,你怎么不早说?否则脑袋上也不用挨一烟灰缸的了,如果让徐萍知道了,没准笑我们两个傻 逼呢。”
唐军摸脑袋上的绷带,怏怏哼道:“你也不用笑话我,咱们两一个球样,难道她会对你有意思……以前把她看的太纯洁了,没想到这么复杂……哼,有本事你去弄她,我是不打算和你争了……”
李军给唐军斟上一杯酒说道:“既然这样,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难道让我去骗她和你睡觉?”唐军闷闷不乐地说道。
李军笑道:“差不多……我这人有个怪癖,越是追不到的女人越稀罕。以前我还能和她说几句话,可自从上次向她表白之后,现在她根本就不会再给我机会,吴鹏就不信这个邪……
这样,我也帮你一个忙,你这次把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告诉了警察,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我去跟我姨妈说说,让她替你求求情,起码让你不会丢饭碗……”
唐军知道李军的姨妈张淼是分行的副行长,如果她能出面替自己说情,陈进武不看僧面看佛面,到时候也不能太为难自己,只是不清楚李军让自己帮什么忙,徐萍和自己虽然是同学,可关系也算不上太亲密,不可能出面替他拉皮条吧。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李军犹豫了一下,冲唐军招招手,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低声道:“只要我和她成了,以后也忘不了你的好处……”
唐军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又像是有点不甘心,可一想到自己拿过陈进武十万块钱无法交差,终于点点头道:“那你明天就让你姨妈去一趟和平南路支行,不然就来不及了。”
李军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说话自然算数,你可别耍我,否则到时候你的脑袋还要遭罪呢。”
说完就叫来服务生买单,唐军已经喝得有点颠三倒四了,李军在路边叫来一辆出租车,硬是把他塞了进去,看着出租车不见了踪影,他又回头走进了饭馆,冲一名服务员低声说道:“我想见见老大。”
自从警察来过之后,徐萍坐立不安地在家里待了一天,又和母亲王卉密谋了一晚上,心里面总感到不踏实,第二天上午早早就出了门,在解放北路支行附近溜达了一阵,希望能碰见唐军,打听一下警察是不是已经找过他了。
虽然唐军对陈默一无所知,警察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徐萍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生怕唐军在不经意中扯出点什么,引起警察的怀疑,最好是搞清楚警察都说了一些什么,这样心里才踏实。
不过,她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是个告密者,出卖了自己的老同学,所以,在支行附近转悠了半天也么能鼓起勇气走进去,直到中午的时候,才看见唐军头上包着绷带出现在银行门口,禁不住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头上的绷带会不会和警察有关。
徐萍尾随着唐军来到附近的一间小饭馆,见他点了一碗面吃着,于是悄悄走过去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
唐军回头一看,神情马上就紧张起来,这个以往一心想接近的女人此刻成了危险人物,恨不得躲着她远一点。
“你……你这从哪里冒出来的?”
徐萍知道自己的老同学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警察肯定已经找过他了,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你脑袋怎么啦,在哪里碰的?”徐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唐军对面坐下来。
唐军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想起了李军昨晚的交代,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徐萍惊讶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军瞥了徐萍一眼,虽然她现在是个危险人物,可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却仍然有着莫大的诱 惑力,尽管心中对她很是不满,却也发作不出来,哼了一声道:“你还好意思问?既然你和李军搞对象,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徐萍睁圆一双美目娇呼道:“你胡说什么?谁和他搞对象了?”
唐军愤愤道:“还说没有?我的头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被他用烟灰缸砸破的,他说你们两个已经……”
“已经怎么了?”徐萍顿时怒火中烧,瞪着一双秀目质问道。
唐军有点心虚,不敢看女人的眼睛,犹豫了一阵才低声嘀咕道:“反正他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对了,你怎么把我对你说过的话的都告诉了警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纯心给我找麻烦吗?”
徐萍暂时把李军放在一边,脑袋凑近唐军低声问道:“警察真的找你了?他们都说些什么?”
唐军推开面前的碗筷,心烦意乱地说道:“还能说什么?你也别打听了,我可不愿意多管闲事……当初因为相信你才告诉你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会告诉警察,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警察为什么会找你?”
徐萍有点过意不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阵才低声说道:“这些事情警察早就知道了,我说不说都一样,他们早晚会来找你,你说说,他们都问些什么?”
“你还装糊涂,还不是打听那个叫陈默的……我记得在赵鹏家里见过他,李军说那个陈默是你以前的男朋友,现在已经被人杀了,他说上培训班那阵,发现你整天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陈默的死肯定和你有关系,不然警察也不会来找你了。”
徐萍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辩解道:“你少听他胡说八道……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陈默在一起了,警察也就是到我这里打听一下他都和什么人有来往,谁知道他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李军为什么和你说这些事情,你们不是打架了吗?”
“还不是为了你?我们之间又没有仇,你给我惹的麻烦事还指望他姨妈替我摆平呢……他倒是挺关心你的,知道你惹了麻烦,想帮帮你,说不定警察什么时候会去找他呢,你还是抽时间和他谈谈的好……”唐军趁机说道。
其实,徐萍本身对李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感,只是嫌他没有文化和司机的身份,加上那几天心里有事,所以对李军表现的很冷淡。
她也清楚李军一直对自己有意思,只是碍于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从没有表白过,现在他已经成了银行正式员工了,觉得身份和自己般配了,所以就在一些场合说些不咸不淡的话,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在被陈默强暴之后,徐萍对男人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更何况前不久已经在韵真那里找到了感情的归宿,所以,目前根本就不会去考虑李军对自己的暧昧态度。
不过,从唐军话里的意思来看,李军显然已经知道了陈默死亡的消息,而在培训班的时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也许这些反常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某种联想,一旦他把这些情况提供给警察,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奇怪,这些事情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徐萍皱着眉头问道。
“谁知道,你自己问问他不久知道了……他好像认识公安局的人……”唐军说着看看表,站起身来说道:“我要上班去了,今后如果警察再来找你的话,千万别在提我的名字,我可不想有什么麻烦事。”
看着唐军匆匆离去,徐萍哼了一声,心想,这男人真没出息,前几天还对自己甜言蜜语的,现在一遇到麻烦,恨不得马上和自己划清界限,这一点倒不如李军,他倒是想趁机表现一下,以便获得自己芳心呢。
不过,他显然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妄想利用这件事趁机逼迫自己就范,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要么胆小如鼠,只想占便宜却没一点担当,要么胆大妄为,为了美色不择手段。哼,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帮自己的忙,如果他敢承认陈默是他杀的,那倒是可以证明他真的爱自己呢。
徐萍坐在那里呆呆地愣了一阵,忽然决觉得自己的生活在杀了陈默之后变得异常复杂,和韵真的暧昧关系不过是自己逃避现实的一个借口,丝毫都不能改变自己面临的困境。
且不说秦笑愚,就是一个小小的李军都不能掉以轻心,只要不小心露出一点马脚,后果都将是毁灭性的。这是一场死亡游戏,容不得有半点马虎,更不要说怀有浪漫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徐萍的沉思,看看来电显示,竟是秦笑愚打来的,自从上次在汽车里见过一面以后,两人还没有通过电话。其实在和警察谈过之后,她一直想主动和他联系一下,不管怎么说,秦笑愚在对付警察方面毕竟比她有经验。
可不知为什么,在和韵真好上以后,她越来越觉得和秦笑愚疏远起来,好像只要和他亲近就对不起韵真似的。
她隐隐觉得韵真和秦笑愚之间好像有点不对经,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凭直觉,她觉得自己应该离秦笑愚远一点,否则,韵真肯定会不高兴。况且,在向警察含糊其辞地诬陷了秦笑愚只后,心里面也有点不自在。
“警察找过你了?”秦笑愚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嗯。”
“都说些什么?”秦笑愚显得有点急迫,这让徐萍产生了一点幻觉,好像两人之间已经成了同谋者。
“还能问什么,和你猜的差不多?”徐萍觉得一瞬间两人之间又亲近起来。
“你表现怎么样?”
“还可以,他们也就是问了一些一般性的问题。”
“但是你为什么要添油加醋?”秦笑愚严厉地问道。
徐萍一愣,惊讶道:“添油加醋?你什么意思?”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萍萍,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你和警察说的话我都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我下午回来,我们见面再谈……”
徐萍还想说点什么,可秦笑愚已经把手机挂掉了。奇怪,自己对警察说的话他怎么会知道呢?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已经知道自己把他扯进来了,这下怎么向他解释呢?韵真可没有告诉她这样做的目的。徐萍心里一阵矛盾。这个时候,韵真和秦笑愚已经成了她盾牌的两面,一面挡住来自外面的攻击,另一面带给她心灵的安宁。
然而,徐萍不知道的是,她在警察面前看似随口说出的几句话,却给秦笑愚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这种后果别说她没有想到,即使秦笑愚自己也没有意料到。
秦笑愚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徐萍和警察的谈话记录,他对前半部分很满意,觉得女孩应对的非常得体且毫无破绽,可看到后面就有点莫名其妙,他不清楚徐萍为什么要把自己扯进这件事情,她明知道自己和陈默不熟悉,可她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告诉警察自己和陈默相识已久。
还有那个叫唐军的人,什么和平南路支行抵押贷款,这件事和陈默的案子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警察也没有问到这件事,可徐萍好像是在主动交代一般,难道她是故意在转移警察的视线?
秦笑愚虽然搞不清楚徐萍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隐隐预感到她的口供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着某种深层的含义。尽管他不相信徐萍会故意害他,可从这份谈话记录中,他似乎看见了韵真的影子,这才是让他深感不安的关键所在。所以,他把王子同送到公司之后,急忙给徐萍打了一个电话,决定马上和她当面谈谈。
女警察邹琳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断定秦笑愚和陈默谋杀案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即便不是凶手,起码也是一个知情者或是参与者。
邹琳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一方面是因为秦笑愚过往的劣迹,比如,他盗窃银行财务,在派出所做见习民警期间还莫名其妙地杀过一个人,虽然最终认定属于自卫,可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他有杀人的胆量。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来自一名资深侦探的第六感觉,她总觉得那天秦笑愚和陈默的哥哥在一起很蹊跷,并且他也没有对警察说实话。从徐萍提供的情况来看,他和陈默的来往应该很密切,他应该对陈默来历不明的财产心知肚明,甚至不能排除会产生觊觎之心。而陈默恰好死在他哥哥到来之际也颇令人玩味。
所有这一切都让邹琳对秦笑愚念念不忘,可又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公开传讯他,即便传讯他,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做铺垫,凭着他当过警察的经历也无法让他就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邹琳准备冒个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觉得有必要亲自去对秦笑愚的老窝探查一番。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肯定不会得到搭档小马的支持,于是干脆就没有向他打招呼,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摆脱了自己的搭档,然后就直奔秦笑愚居住的汇佳小区而来。
当然,在来抄秦笑愚的老窝之前,邹琳也做了一点调查工作,她知道秦笑愚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并且两个人都是朝九晚五,生活很有规律,在上班时间家里一般都没有人,这个时候正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他家里做一番探查,并且不需要任何手续,权当是自己走错了门。
然而,无巧不成书,就在邹琳摸进秦笑愚的家二十分钟左右,房主就开着王子同的那辆大奔进了小区的院子。
其实,这个时候秦笑愚本不应该回家,按照原计划,他下午应该开车送王子同去临海县,可中午吃过饭之后,王子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把行程安排在了晚上,这样,秦笑愚就有了几个小时的空闲。
考虑到要在临海县住上几天,他决定在走之前和徐萍见一面,那份警察的笔录总是让他感到不安,隐隐觉得徐萍在有意无意地把火往自己身上引,他要搞清楚女孩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不过,在见徐萍之前,他想顺便回家一趟,拿几件换洗衣服。
秦笑愚虽然有一个特殊的卧底身份,可并没有意识到自身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在开门的时候,就像一个下班后回到家里的普通人,丝毫都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不过,在走进客厅的一瞬间他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南琴不应该在家里,而他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分明听见了来自里面房间的一丝响动,只是他无法判断这种响动的准确位置和确切含义,
但是,这已足够引起了他的警觉,只是这种警觉并不强烈,更多的是一种意外,潜意识里以为南琴恰巧在家里,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待在家里,则是他接下来要搞清楚的事情,可思想上仍然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
“琴……”秦笑愚一边换鞋一边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声,同时生理上有某种冲动,如果这个时候南琴恰巧在家里,那么,在他走之前准备搂着女人销 魂一次,他相信南琴也不会反对。
没有回答,屋子里静悄悄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使刚才听见的那声响动变得异常的诡异,这个时候秦笑愚的神经才开始紧张起来,他没有穿上拖鞋,而是光着脚慢慢朝着卧室走过去,凭着直觉,他觉得那声响动应该来自卧室。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严,而是半敞着,秦笑愚就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慢慢接近那扇半敞着的门,一颗心抑制不住砰砰躁动起来,不过,绝对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揪心,一种无法抗拒的悸动,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南琴此刻正在卧室里和一个目标正在做着一份特殊的工作,可随即想到,一直以来自己并没有给她安排过这种特殊的工作,南琴本人没有权力从事这方面的工作,除非……
难道她竟然敢背着自己和某个男人睡觉?
不对!一闪念间,秦笑愚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此刻房间里异常的安静推翻了他的猜想,如果南琴真的和男人在床上工作,绝对不应该这么安静,即便她听见了自己开门的声音,也不应该保持这份安静。
此刻的安静只有一种解释,要么是自己耳朵听错了,房间根本就没有人,要么就是房间里的人已经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此刻正像一个猎人一样静静地守候着,准备给自己来一个突然袭击。
秦笑愚慢慢把身子贴在了卧室门口的墙边,虽然卧室的那扇门触手可及,他甚至可以一脚踹开那扇门,可他知道,当对手已经做好准备的情况下,急躁的举动只能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这个时候应该平心静气,在做好防守准备的同时和对手比耐心,只要自己不急躁,要不了多久对手就会沉不住气,因为他承受的压力远远比自己要大的多。
一秒,两秒……秦笑愚还没有数到五秒,就见卧室的门一点点朝里面敞开,就像是被风吹开一样悄无声息,不过,秦笑愚知道,这绝对不是风的作用,而是门后面有一只手在小心翼翼的操控着。
人就在门后面。肯定不是一般的窃贼,否则不可能有这种定力。杀手?很有可能,就像徐召的遭遇一样,也许自己正在遭受黑帮的报复。
不对,黑帮报仇不可能选择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进行。到底是什么人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潜入进来,目的是什么?自己也没有什么钱财,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人惦记呢?在无法做出判断的情况下什么都有可能,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秦笑愚整个上身紧紧贴在墙上,双掌似张非张,已经蓄满了力道,两条腿微微弯曲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已经基本上全部敞开的门。
就在这时,外面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在平时听起来很正常的脚步声此刻听起来却不能不引起秦笑愚的警惕,因为他进屋之后没有锁门。这个时候如果门外面有对方的同伙,自己势必陷入背腹受敌的危险境地。
秦笑愚只是侧过脑袋瞄了一眼房门的功夫,等他转过脸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面前一只白皙的小手上握着一把五四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的胸口。
不过,震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他看清楚站在面前的冷美人的时候,心里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虽然他和邹琳只是在分局见过一次面,可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怪自己忽视了这个美女警察的执着。
上次在分局的时候,凭着邹琳看着他的时候那种充满怀疑的眼神,不信任的语气就应该想到她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这条线索,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敢悄悄摸进门来。
认出邹琳之后,秦笑愚虽然没有了如临大敌的感觉,可当他看见邹琳一只胳膊下面夹着陈默那台笔记本电脑的时候,免不了哀叹一声。这下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再看看邹琳一双美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和那黑洞洞的枪口一样具有无限的杀伤力,秦笑愚就知道今天这场遭遇战觉得不会简单收场。
“你这是非法进入,私闯民宅。”秦笑愚盯着邹琳低声说道。
邹琳没有出声,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瞪着男人,身子一边慢慢朝后面退去,一边轻轻晃动了一下枪口,那意思是让自己的俘虏走进卧室,很明显,她已经注意到外面的房门半掩着,生怕对手跑掉。
秦笑愚知道,只要自己不反抗,邹琳自然不会对他开枪,不过,如果自己动作太大,引起她的误会的话,那就很难说了,虽然她是一名警察,可首先是个女人,在发现了自己的罪证之后,她肯定把自己当做了谋杀陈默的凶手,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手,她现在的精神比自己还要紧张,搞不好就会擦枪走火。
所以,秦笑愚很听话地慢慢走进卧室,随着那把手枪的示意,慢慢坐在了床上,他估计过一会邹琳可能会让他把双手抱在脑袋后面,这样才能让她感到安全。
“自己戴上,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它……”邹琳把一只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伸手从屁股后面拿出一副铮亮的手铐扔在床上冷冷说道。那支手枪的枪口却丝毫都没有偏离对手的要害部位。
秦笑愚一阵烦恼,这女人虽然并没有对自己的生命构成威胁,可她的行为将对自己的身份构成严重威胁,别的不说,陈默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已经足够构成自己谋杀陈默的证据,一旦被她带到分局,面对专业人员的审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他们绝对不会罢休,可自己除了亮明身份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脱身办法,但自己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否则就算任务失败了。
“别紧张,我们可以谈谈……我想你不会仅凭着这台电脑就认定陈默是我杀的吧。”秦笑愚没有动那副手铐,而是故作轻松地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
“陈默是不是你杀的我们会搞清楚,但是就凭借这条电脑我就有权利拘捕你……少废话,带上手铐。”邹琳丝毫都没有放松警惕,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手。
秦笑愚看了女人一眼,觉得她这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韵味,活脱就是一个冷美人。
“我不能跟你走,陈默不是我杀的,你还是在别的方面多花点功夫,你在我身上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我承认去过陈默的公寓,可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你应该好好听几遍那个报警电话,那个电话是我在公寓附近的一个小商店打出去的……”秦笑愚在确定邹琳不会误解的情况下,掏出打火机点上了那支烟。
邹琳的脸上丝毫都没有缓和的迹象,冷冷说道:“罪犯在杀人之后自己打电话报警的例子比比皆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明?可惜你拿走陈默笔记本的时候忘记带走了充电器,这就是我判断这台笔记本电脑存在的根据。”
秦笑愚不得不承认邹琳的判断是正确的,犯罪现场发现了笔记本电脑的充电器,而笔记本却不翼而飞,这肯定会引起侦查人员的主意,只是没想到邹琳不但马上就把自己锁定为目标,而且立即采取了行动。
“动机。你要分析动机。我没有杀陈默的动机……我和他没有仇。我拿走那台笔记本电脑是因为……个人爱好……”
邹琳冷笑了一声,用讥讽的语气说道:“虽然我目前还没有发现你杀陈默的动机,可我根据你以往的情况,能够证明你具备杀人的胆量和冲动……看来你对笔记本电脑情有独钟,听说你以前在银行当保安的时候就有盗窃笔记本电脑的劣迹,不久前你还杀过一个人……这一切难道都是偶然的吗?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多说废话,马上自己戴上手铐,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
秦笑愚被邹琳说的哑口无言,显然,这个女人对自己很用心,在来这里之前已经调查过自己的底细了,根据自己以往的表现,别说被她拿到了证据,就算没有证据,她也可以怀疑自己不是一个好人,起码具备作案的条件。
一瞬间秦笑愚对面前这个执着的女人一阵恼火,他清楚,今天这件事情不是凭着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即使跟着她去了公安局,照样说不清楚,更何况,那台笔记本电脑里的秘密也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南琴已经开始从哪些账号上取钱了,如果这些真实有效的账号落到公安局的手里,自己和南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看来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只要想办法让这个女人相信,陈默不是自己杀的,或者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否则单凭语言辩解只能让她更加生疑。
邹琳见男人坐在那里眼珠子乱转,显然是在想什么鬼点子,于是晃动着手枪大声喝道:“我再说一遍,自己戴上手铐!”
秦笑愚部位所动,照样悠闲地吸着烟,笑道:“我是当兵出身,不管什么时候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戴上手铐,有本事你来给我戴……”
邹琳一愣,随即就跨上一步,用枪指着秦笑愚的脑袋喝道:“趴在炕上,把双手背到后面……”
秦笑愚摇摇头,竟似个无赖一般挑衅道:“这不可能,我又不是罪犯,你私闯民宅,使用武力威胁老百姓,我可以去你们单位告你。
再说,你要逮捕我,必须出具有关手续,否则,我不可能听你的,我劝你不要乱来,就算我想沾点小便宜拿了那台笔记本电脑,也不能就证明陈默是我杀的,有本事你就开枪好了……”
邹琳没想到秦笑愚竟然和自己耍起了无赖,一时恼羞成怒,可又不敢贸然上前铐他,她知道秦笑愚在武警部队干过,手上有点功夫,如果单打独斗,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与其冒险,还不如寻求支援。
“就让你嚣张一会儿,你等着……”邹琳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秦笑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快抽完的烟把放在嘴里猛吸了几口,一股股浓烟从嘴里冒出来,就在邹琳低头拨着电话号码的时候,只见秦笑愚身子不动,毫无征兆的把那颗烟头朝着女人的脸弹过去,与此同时,一只手已经抓起了炕上手铐,一个身子几乎像是飞起来一般朝着邹琳扑过去。
邹琳虽然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可仍然对嫌疑犯的胆大妄为估计不足,等她发现烟头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感受到了一阵炙热,忍不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同时拿着枪的手顺势就朝前伸过去,可被秦笑愚抖的笔直的手铐缩短了彼此的距离,开枪的欲念刚刚升起,小手忽然就传来一阵剧痛,手一松,手枪就脱手掉到了地上。
邹琳心中一阵惊恐,嘴里怒斥一声,一把手机迎头照着男人砸过去,只是,她也不想想,像秦笑愚这种皮糙肉厚的男人,在这种生命相搏的时候怎么会被一把手机吓得放弃绝好的擒敌机会。
那把手机不偏不倚砸在了秦笑愚的脑袋上,不过邹琳也因此失去了反抗的机会,因为她已经被男人贴近了身子,尽管双手双脚还可以胡乱踢打,可毕竟已经没有了章法,无异于给男人挠痒痒。
秦笑愚抱着女人就把她脸朝下压在了炕上,然后在邹琳的叫骂和娇呼声中把两条手臂拧到后面,用那副手铐牢牢地铐住了,这才喘着粗气坐在炕边,不怀好意地笑道:“现在我们可以公平地谈谈了……”
秦笑愚说着话,一只手还压在邹琳穿着牛仔裤的圆滚滚屁股上,惹得女人一阵挣扎,可双手被反铐着,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转过身来,嘴里愤怒地斥道:“你……你这是袭警……你会后悔的……”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忍不住盯着女人弧线优美的背部曲线欣赏了一阵,凭良心说,这个女人除了冷冰冰的缺少妩媚之外,无论是身材和脸蛋都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和南琴相比也不相上下。
“袭警?我可不知道你是警察,我只知道你拿着枪闯入我家里抢劫行凶,等一会儿我给公安局打个电话报警……”秦笑愚边说边捡起地上的手枪,摆弄了几下笑道:“连保险都没有打开,看来你倒是没有开枪的打算。”
邹琳扭过头来,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是本市公安系统有数的几个女刑警之一,平时颇为自负,尽管自己出其不意败在一个男人手上,可自尊心仍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现在落在这个无赖手里,接下来还不一定怎么样侮辱自己呢,一想到他很可能是杀害陈默的凶手,心里面禁不住一阵恐惧,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说不定会杀自己灭口呢。
“你少装蒜,你明明认识我……你赶快把我放了,不然罪上加罪……我的搭档知道我今天来你家里的事情……”邹琳虽然还保持着自己威严,可语气明显有点害怕了。
秦笑愚笑道:“看你这样子哪像警察?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是杀害陈默的凶手,你今天还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吗?”说着话,拉着女人的一条胳膊让她转过身来,还移过被子垫在她的脑袋下面。
邹琳痛得娇呼一声,两条修长的美腿蹬了几下,想把男人踢下炕去,没想到秦笑愚伸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掌,说道:“你老实点,我再跟你说一次,陈默不是我杀的,我和他哥哥是战友,和陈默也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那天晚上我陪着陈刚去过一趟公寓,回来以后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就又去了一趟公寓,没想到陈默已经死了,就跟你们看见的情形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拿他的笔记本电脑?”邹琳这个时候束手无策,再也恨不起来,只能磨蹭时间,琢磨着对策。
“我只是想占点小便宜……”
“你说谎,陈默的公寓里有三万块钱,你为什么不拿?”
秦笑愚把脸凑近邹琳,低声道:“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他?其实你自己也不能自圆其说,我拿他的电脑自然有我的目的,不过和陈默的死没有一点关系。”
“亏你还当过几天警察,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死者的遗物,任何一个警察都会怀疑你是杀人凶手,起码有这个嫌疑。”
“所以我现在正在试图消除你的怀疑……”
“就凭你的三言两语?”
秦笑愚不再说话,伸手在邹琳的裤子口袋摩挲着,女人不明其意,还以为他要非礼自己,嘴里呜咽着扭动身子躲避着,睁圆了双目斥责道:“你……你想干什么?”
可随即就明白了男人的意图,只是还不太相信,等着眼睛看着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把小钥匙,然后翻过她的身子,一会儿功夫,双手就获得了自由。
邹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起来,一只手飞快伸过去想抓桌子上的那把枪,结果被秦笑愚一把抓住了手腕用力一带,只听一声惊呼,邹琳一个身子就扑在了秦笑愚的怀里,挣扎了几下竟没有坐起来,随即就听见秦笑愚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信任必须是双方的,如果我这样做还不能消除你的疑虑,那我只好铐住你,直到抓住真正杀害陈默凶手的时候再放你回去了。”
邹琳一张脸涨的通红,她没想到自己整天舞刀弄枪的,可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不说,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放开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洗脱你的罪名?”
秦笑愚双手一松,邹琳马上就跳起身来离他远远的,一边慢慢往门口退去,一边盯着桌子上的那把手枪,一时犹豫不定,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先逃跑再说。
秦笑愚坐在那里没有动,严肃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罪,没有必要洗脱自己的罪名,我只是让你这个蠢女人知道,如果我真的是个凶手,对付你易如反掌,根本就没必要和你多费口舌。”说完拿起桌子上的枪朝着女人扔过去,继续说道:“别动不动就拿枪对着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邹琳接腔的姿势倒是很优美,不过枪拿到手之后,反而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心想,难道他就认定自己相信他了?这世上哪有这么狂妄的罪犯?可他表现出来的坦荡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罪犯,难道他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大奸之徒?
“你……难道就这样算了?”
秦笑愚为微微一笑,点上一支烟,看看手表说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邹琳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红着脸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公安局说清楚?”
秦笑愚身子一歪靠在被子上,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既然说不清楚你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秦笑愚坐起身来说道:“我没必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说我是个罪犯,你就去找证据,等你找到了证据再来抓我,你放心,我不会跑掉的……”
邹琳心里和矛盾,一是犹豫不决,最后咬着牙说道:“不行,即使你不去局里面,也必须把这台电脑的事情说清楚,那台电脑上有什么东西让你感兴趣?”
秦笑愚不耐烦地挥挥手,狠狠心说道:“这是一个秘密,你也没有权利知道……如果有必要,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市局的人来领你回去,不过,我要提前警告你,如果非要这样做的话,你的警察生涯可能就要结束了……”
邹琳倒吸一口冷气,她似乎从秦笑愚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玄机,可又有点不相信,忍不住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笑愚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那台电脑拿在手里,朝着邹琳走近两步,盯着她低声说道:“我是一名被开除了警察,我希望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想你不会愚蠢到让整个分局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吧,把我忘掉,然后集中精力去抓真正的罪犯,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线索,陈默的死很可能和本市的黑帮组织有关系,我想你对本市的黑帮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邹琳手里的枪口彻底垂了下来,睁着一双美目,惊讶地低声说道:“你……你是卧底?你是哪条线上的?”
秦笑愚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如果你是一名合格的刑警,就应该说话小心点……对不起,我没有时间陪你了,如果你对我的家还感兴趣的话,不妨再慢慢找找,不过,我保证你会失望。”说完再也没有回头,拉开房门自顾走了。
“哎,你……站住……”
邹琳不由自主地追到外面的房间,不过她并没有追出去,而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心想,从自己调查的一些信息来看,这小子如果真的是市局的卧底,那可绝不是一般级别的卧底,他在陈默案子里的角色以及一切行为也只能用卧底这个身份才能解释的通,否则就摆脱不了谋杀陈默的嫌疑。
黑帮?难道陈默被杀和黑帮组织有关?他一个买电脑的和黑帮组织有什么关系呢?听他的口气好像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
他曾经杀过一个黑帮成员,他所在派出所所长徐召被黑帮组织杀害,而在此之前,这个所一直在秘密调查黑帮组织贩毒的情况,这一切都显示,如果他真是个卧底的话,肩负的任务肯定和黑帮组织有关。
邹琳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一个头绪,虽然秦笑愚作为杀人凶手的嫌疑慢慢在她的心中有点站不脚了,可他本身却引起了她更大的兴趣,只是对是否继续调查他感到犹豫不决。她只好让思路又回到陈默的社会关系上,而这些社会关系其实只是陈默生前打出的几个电话。
除了徐萍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在陈默死前和他通过话,只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和陈默不太般配,也无法把她和谋害陈默的凶手联系在一起,但陈默在被害之前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呢,从她和徐萍的关系来看,陈默对她来说也许并不是陌生人,这种身份悬殊的交往背后可能预示着某种不正常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和秦笑愚徐萍之间构成的三角关系耐人寻味,即便她和陈默的案子无关,起码也能提供同一点关于这些人物之间相互关系的信息。
当然,徐萍是那家银行的职员,而秦笑愚也曾经在那家银行当过保安,并且有过一段丑闻,这家银行的行长对这个三角关系应该也能提供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只是这种调查表面上看偏离了陈默案子本身,但却有着更深层的意义,不管秦笑愚是什么身份,他在陈默案子中的重要性都不能忽视,作为一名刑警,不可能仅凭他一点模糊不清的暗示就放弃了近在眼前的线索,他和陈默的关系必须搞清楚,只是这个调查不能大张旗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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