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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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什么事情了！”

    卡瑟威拉的一位居民发出茫然又带着些惊恐的指着不远处黑漆漆的一团，那团黑色的东西几乎要盖过这个天空。

    “天啊，那是什么东西！”

    “看起来不是些什么好东西！”

    “快逃！”

    类似这样的声音逐渐在这个刚建立不久的小国家响起，随后发出了一声声让人震惊的哀嚎，像是来自地狱的魑魅魍魉发出嗬嗬沙哑难听的笑声响彻了这个国家的天空。黑云一样的不明物体像是滚烫的热水蔓延下来。

    来自每一个生物的本能都告诉了人类们，这些不详的黑云不应该由他们触碰，短暂的寂静茫然过后，人类的呻-吟惊醒了尚还安全的人类们的恐惧。

    “快逃，那些东西交给国王！”

    “对，国王一定能够解决这些的东西的！”

    “我们现在需要逃。”

    “能够战斗的人都留下来，去找国王！”

    “国王会带领我们打退那些东西的。”

    “国王无所不能！”

    从卡瑟威拉领土的边缘赶回来的戴蒙看着面前的黑云，也忍不住感到不可思议，他似乎……挑战了一位比克里斯托弗还要厉害的家伙。

    能够从地狱将这样的东西召唤出来，无论从哪一种角度来看都是……一种超越人类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该死的。”戴蒙发出一声‘啧’，加快速度奔跑去那团黑云的起源地，“如果真的在费利塞的身边……那他……”戴蒙没说下去。

    也许他不应该在费利塞的屋子守那么长时间，完全浪费了破坏魔法阵的机会了。

    就如同戴蒙所想的一样现在的下场的确不太好……不用费利塞出厂，周边的魑魅魍魉都无法让保全自己……更别谈论保护他人。

    的拳头对鬼怪没有用处，就像打在空气上，穿透那些鬼怪的身躯。而那些鬼怪像是戏耍猴子一样，慢吞吞的围绕着，时不时就攻击。

    费利塞好心的提醒，“物理攻击对于这些家伙来说是没有用处的，他们本身就没有身躯。”费利塞顿了顿，一字一字的和说，“他们都是来自地狱的灵魂或者怨灵，也许在这些家伙之中就会有你认识的人。”

    现在已经狼狈的在地面上翻滚，制造精细的衣服已经被鬼怪们的攻击打的破破烂烂的，还沾上的泥土，整一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表情淡定的忽略了费利塞的话，继续用拳头攻击鬼怪，毫无例外的物理攻击再一次打上了空气。

    “除非你会使用魔法攻击……至少属于特殊攻击的范围你才能够打的到他们。”费利塞拦住了塞雷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不过……就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使用对于你们来说只存在于传说或者故事书里面的攻击呢？”

    费利塞说的没有错不会那些奇奇怪怪的攻击，他也没有携带任何铁质武器，只能够使用*去攻击。

    从费利塞召唤出鬼怪到现在这一段时间都是过得非常艰涩的，时间之神仿佛将一切都放慢了下来，费利塞抱着他怀中的少年，用余光看着阵眼，他用渴望的眼神期待着塞雷诺的灵魂出现。

    鬼怪的身上带着难闻的腥臭味，熏得满脑眩晕仰头企图在较高的地方吸收些新鲜的空气，然而才发现，有大部分鬼怪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如同蜂窝倾巢的工蜂一样飞在空中，如同密密麻麻的蝗虫，看起来都渗人。

    张了张嘴，金色的眸子中露出了若有若无的无力。他是第一次遇到强大到这种地步的敌人，这样想想，贫民窟以前觉得那些流氓痞子厉害的实际上也不过如此，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已经紧急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活下去的地步的话真想感叹一声，这个死接上比他所看到的东西还要广阔，还要强大。

    突然想起了什么，金色的眼睛瞪着费利塞那边，也不顾周边朝他攻击的鬼怪了，大声质问：“戴蒙在哪里！”

    费利塞闻言一愣，随即他讥笑道：“到这种地步你还在担忧那个斯佩多吗？告诉你也无妨，那位斯佩多估计已经在美好兼痛苦的梦境中永远沉睡，也许就在你闷在房间里面的那一段时间，斯佩多已经被屋子里面安装的炸弹炸的粉身碎骨。”

    费利塞发出恶意的嘲笑，“对，都是因为你不去找他，他才会死亡。”

    面色一白，这是他最不愿意想到的事情。哪怕他在翻阅《塞雷诺》的时候也在无时无刻担忧的事情，在当事人费利塞的口中最终证实。心脏仿佛被撕裂一样的疼痛，比起国家会不会因为拥有爵位的戴蒙对卡瑟威拉发动攻击的事情更多的是在害怕戴蒙死亡抱着少少的希冀去祈祷着。

    “他不可能从梦境中挣扎出来的。”费利塞看出了的奢想，毫不留情的打击，“只要他还留在那件小屋子里面，他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沉睡在那里。”

    “那是不可能的。”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费利塞的身边响起，费利塞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塞雷诺，然而，塞雷诺的身影早就不见踪影。

    费利塞在一瞬间，他的脸就变的铁青并且狰狞，原本还算清秀的脸蛋变得难看不已，脸蛋都扭成一团的瞪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戴蒙，咬着牙齿说：“把塞雷诺还给我！”

    费利塞脱口而出的话语并不是斯佩多怎么在这里，而是把塞雷诺放在第一。

    戴蒙诧异的看着费利塞，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费利塞是那一种暴露自己弱点的人。表面上，戴蒙还是不动声色的把瘦弱的少年抱在怀里面，“你认为我会将塞雷诺给你么？”

    费利塞被戳中了雷点，一下子就炸了起来，“就凭你这种人，就不要妄想从我的手中抢走塞雷诺。”

    戴蒙的嘴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ativoditre.（塞雷诺企图囚困幸福。）而实际上（费利塞企图囚困安详）。《塞雷诺》里面有一段话是这样描绘的。因为少爷塞雷诺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的女仆雪梨，他暗自祈祷，让塞雷诺囚困幸福吧。”

    “实际上，那个他指的不是塞雷诺，而是费利塞。”戴蒙面无惧色的看着费利塞，甚至讥诮的笑了，“无可救药的人是你，费利塞，你爱上了不能够爱上的人。这个世界上最能够让你畏惧的东西不是死亡，而是你最爱的弟弟——塞雷诺。你可以将他复活，抹掉他的记忆，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你害怕塞雷诺想起一切，指责你。”

    “该死的，该死的！”费利塞看起来根本没有听到戴蒙的话，戴蒙嘴唇蠕动的动作，费利塞的确看在眼里，然而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面，甚至连戴蒙嘴唇蠕动的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费利塞清楚戴蒙说出的话语对于他来说必然很重要，可他无法听到，无法得知，一切都让费利塞感到如此痛苦，一股股焦虑的心情蔓延在费利塞的心脏里面。

    最终，费利塞近乎失去理智的脑子只给他下达了一个命令——将塞雷诺抢夺回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的上塞雷诺！

    “nufufu，仅仅到了这样的挑衅就能够让你发怒了吗？”戴蒙扯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他抱着塞雷诺，光明正大的从费利塞的旁边绕过去。费利塞见到塞雷诺和他的距离如此接近，如同饿狼扑食一样扑向戴蒙。哪怕戴蒙是个幻术师，体术差劲，可常年生活在军队和流星街的生活让戴蒙的体术比许多人都要高，更别谈眼前这位失去理智的可怜黑巫师。

    费利塞握起了他黑乎乎的木魔法杖，魔法杖顶端镶嵌着一块巨大的宝石，散发着莹莹的光芒，至少这一块宝石放在贵族们的拍卖会上会引得所有人的疯狂，而这块价格能够达到人类无法想象巨额的宝石现在孕育着奇怪的光芒。费利塞抓着魔法杖的力度越来越大，这接近腐朽的魔法杖发出轻微的‘咔擦咔擦’的声音，然后由宝石中喷发出一股雷电，直直打向戴蒙。

    戴蒙察觉到了背部有魔法向他攻击过来，可他依然不紧不慢的往还没从惊愕状态回复过来的。

    费利塞这个时候露出了笑容，他左手像是操纵木偶线条一样微微动起来，这个时候，原本表情还是风轻云淡的戴蒙却露出了满脸的惊讶，而下一刻，从魔法杖发出的那股雷电已经击中了戴蒙的背部。

    费利塞控制的力度非常好，哪怕他现在已经陷入了失去理智的地步，费利塞不愧是曾经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害怕的黑巫师，他控制的力度刚好能够让戴蒙的背部受到一击重伤，甚至有可能成为终生不可能痊愈的伤口。

    “没有用的。”费利塞大笑起来，“一切的幻术在我的眼睛里面都无影遁形，我能够操纵幻术师的身躯和幻术彻底调换。”费利塞一点都不害怕将这样的秘密告诉给戴蒙听的话，会不会让他找到缺点，破解这个巫术。他非常自信满满的告诉了戴蒙。因为戴蒙是没有办法从这个巫术中逃离，这个巫术可是将幻术体的一举一动在和本体调换的时候彻底调整成一个姿势，否则，现在塞雷诺早就掉在了地面上。

    “嘶。”戴蒙吸了一口凉气，背部火辣辣的伤口让他无法忽略，蔚蓝色的眼睛瞪了还处于呆愣状态的一眼，呵斥道：“你还不快点过来把塞雷诺带走？”

    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周围的鬼怪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消失到无影无踪，彻底从呆愣状态恢复过来，踉踉跄跄的跑到了戴蒙的面前，伸出了手指，巍巍颤颤的触碰着戴蒙的肌肤，感觉到指腹一片光滑温暖的触感，才真正感觉到戴蒙还活着。哪怕已经感受到了戴蒙活着的温度还是不怎么确定的询问：“真的是你吗？戴蒙？”

    戴蒙忍着背部的疼痛，看着那满脸不可相信的表情，忍不住嘲讽，“你认为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谁，还是说，你更加希望我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不不，我才没有这样想。”连忙摇头，然后他看见了戴蒙背部血肉模糊到不忍直视的地步，面色一白，“戴蒙你没有事么？”

    “暂时没事。”听到询问他背部的伤口的时候，戴蒙只感觉背部的疼痛更加一步的剧烈疼痛，把塞雷诺从怀中拖了出来，“把他照顾好，别来瞎搀和，我可不想再拖着一个酱油瓶。”

    “……好，”许久以后才艰涩的说从地上抱起了塞雷诺，然后他看见了戴蒙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血肉模糊的背部显得更加狰狞，在的心中画下了浓厚的一笔，或许就是因为戴蒙在的记忆中，那血肉模糊的身影深刻到极点，才会接受戴蒙背叛的事实。

    就在和戴蒙聊天这一段时间里面，费利塞已经渐渐从失去理智的状态调整过来，用双目冲红的眼看着塞雷诺，手里在地面上画着什么，当戴蒙站起来的那一刻，费利塞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嘴巴念叨着些咒语。就那么一瞬间，周围还在看戏的鬼怪们开始逃窜，黑色的面容中也能看出了惊恐。

    从费利塞画出来的阵眼中逐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怪物，狰狞的面孔，尖锐的獠牙，黑色的巨大身躯，嘴巴还吐出什么诡异的气体。

    “愚蠢的家伙，就让你尝尝怪物雷斯亚的滋味！”

    然而在这种能够让鬼怪都畏惧的怪物面前，戴蒙却面无异色，等到怪物跑出来的时候，戴蒙微微一顿，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还有带着不符合他岁数的稚嫩。

    “我想要你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