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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抄起边上立着的一根棍子就往外跑,她活这么大岁数,还让个小杂种给在背后指着咒了,让她老脸往哪儿搁,看她今天不打断那小杂种一条腿。
刘芳见苏老太气冲冲的跑出门去,她收起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那句话咋说的来着,哦,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现在就等着这两个打得个你死我活。
苏老太急匆匆的跑来,对着苏然她们家院门一阵猛敲,敲了没人开之后,她索性直接拿着棍子乱敲,企图将门破开。
隔壁姚婶子今天地里没活计,所以没出去,听见这动静赶紧出来看看,发现是苏老太,一张脸耷拉下来,赶紧冲过去阻止:“喂,你这老太婆干啥子,别个屋头的门,你乱敲个啥。”
听到姚婶子这语气,苏老太火气更胜:“你这婆娘多管闲事,老娘又没敲你家的门,你瞎嚷嚷个啥子。”
“你敲的是李翠菊家的门,老娘我就有权利管,你这癫老太婆别到处发疯,要发疯回家发去,这里不欢迎你。”姚婶子深知李翠菊母女和苏家的关系,所以她也对这老太婆没好脸,这都什么人啊。
“你个臭婆娘,管你屁事,老娘就要敲,不止要敲还要进去砸东西。反正老娘在一天这小杂种一家就别想有有好日子过。”
“你说人家是杂种,那你是什么,杂种她奶奶?老杂种?哈哈哈哈。”姚婶子指着苏老太哈哈大笑。
苏老太这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心中窝火,举着棍子就朝姚婶子扑来,省的姚婶子身子还算灵活,后退两步避开了,看着这老家伙有要拼命的架势,姚婶子一手握住苏老太手中棍子的另一头,这姚婶子年轻力壮,这一拉一攘苏老太就跌坐在了地上,手上的棍子也被姚婶子夺了去。
就在这时候苏然和苏母下地回来了,见到这情形,不明所以,赶紧走了过来。
“娘,你咋个在这里?”苏母喊道,她心里虽然不情愿喊这一声娘,但她终归是苏家的儿媳妇,苏然是苏家的种。
苏老太见到李翠菊,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扑头盖脸的就给了她一顿骂,“你个丧门星养的小畜生居然敢咒我老不死的,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苏老太话毕,就左右寻找她那根棍子,见棍子在姚婶子手上握着,没辙,就举起自己老茧丛生的手要甩苏然一巴掌。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苏然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这老太婆无缘无故要打她,她怎能任由其胡来,她眼疾手快握住苏老太那正挥下来的手,将其往后一推,她用的力道不大,却没想到这老太婆居然跌倒在了地上。
苏老太婆闹出的动静不小,周围的一些邻居都陆续过来看热闹了,这些邻居家的男人们都下地干活去了,多是些老婆子女人在家里,村里人都知道这苏家是个不要脸的,所以都顾顾忌忌不敢轻易上前说句公道话。
“然然。”苏母喊了苏然一声,作势要去扶苏老太婆起来。
苏然见她妈这样,赶紧去拦住,她早知道苏母这性子软弱心肠善良,可这也太弱了吧,人家都欺负到了家门口,她还要去帮人家,人家可不会念叨她这点好,等会等事儿消停了得好好和苏母说道说道。
苏母方才只是有些不忍,见女儿拦住自己,也就算了没在伸手去扶了。
这苏老太见周围的人有些多了,她被这小杂种推到地上这把老脸简直没地搁,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哭丧这个脸呼天喊地道:“我个老天爷啊,我家大苏怎么取了这么个婆娘生了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啊,她居然推我啊,我这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家门不幸啊……”
苏老太这一闹,围过来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着苏老太指指点点,苏老太权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还越哭越厉害,声音大的大半个村子都听得见。
姚婶子看不下去这老妖婆撒泼耍赖这样儿了,扯着大嗓门吼道:“你个老不死的家伙,你莫要栽赃陷害了,我们可是看见的,是你挑事来闹,人家这叫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你懂不!”
“你这婆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苏老太气的五窍生烟了,骂道:“你个嫁瘸子的没出息的也敢说话。”
嫁瘸子的是指的姚婶子她家闺女,姚婶的闺女姚琴嫁给了隔壁李家村的一个瘸子,当初姚婶子死活不同意女儿嫁给那个瘸子,但女儿以死相逼,她没办法只好依了女儿,而这事儿也成了姚婶子心头的一块心病。
苏老太这话戳到姚婶子的脊梁骨了,姚婶子本就火大再这么一刺激,作势就开始挽袖子要和苏老太婆拼一架,苏然见状赶紧去拦住。
这人该打,但人家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不小心打伤了打残了,这不要脸的苏军一家还不得讹上她们一辈子,这简直得不偿失,最后称了人家的心。
就在这时候有人叫来了村长来了,村长名叫张有才,高中文化,在杏花村当了几十年的村长了,一直管理的井井有条。
这个时候的人们大多畏官,哪怕是个芝麻大小的官心中也要顾及三分,村民见到村长来了,纷纷给村长让路,也都安静了下来。
苏老太见到村长来了,脸色一变,昏黄的眼珠子一转,又放声哭了起来,“村长啊,你可算是来了,俺的命可真的是苦啊,这儿媳妇孙女都是个不孝顺的,我这日后怎么活啊。”
苏母见到苏老太如此,面子上挂不住,苏老太这么一闹对她倒是没什么,她早就习惯了,可是对然然的名声可不好,要是这传出去让别人以为然然真是个不孝顺的,那然然以后怎么嫁人啊,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苏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有才看着地上的苏老太婆,又看着站在旁边的苏家母女俩,皱起了一双浓眉。苏家的事他早几年就知道了,苏老太做的过分,一直欺压这这母女俩,他不是不想管这事儿,但是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别说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了。
“给我起来,苏老太你这坐在地上成什么体统,传出去可丢的是咱们杏花村的脸。”
张有才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吓得苏老太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丢了杏花村的脸,这责任她可承担不起。
“说吧,怎么回事,苏老太婆你又闹什么?”张有才这话中已然暗指是苏老太单方面挑事,跟苏家母女无关了。
苏老太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语气低沉下来说道:“村长你要给我评评理啊,她这小崽儿居然在背后咒我是个老不死的东西,还说我们老苏家一辈子甭想发财。”
一排黑线在苏然脑门上降下,这老太婆颠倒黑白的手段可谓是一流,她几时说过这话了,这编瞎话的技术真是手到擒来啊。
张有才听了苏老太的话,心中虽然已衡量出真假,但这么多人听着看着,他也不好私自做决定,便把目光投向苏然母女,“她这话说的可是真的?”
苏老太朝苏然投过来一个得意的神色,看她怎么解释,就算是解释也没用,又有几个要信,就算是村长信了,这不孝的名声传出去了那这小畜生的名声也照样毁了。
“村长大伯,她说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苏然直视张有才的眼睛,说的很诚恳。
张有才自然是信她们的,他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怎么才能让苏老太婆安分的办法。
苏然知道这些年苏老太也没少让村长为难,此刻村长肯定也正在为难中,她又道:“大伯,这事儿我想不通,肯定有人在背后造我的谣,我有几句话要问苏老太。”
张有才点点头。
苏老太听见苏然这话,破口而出:“什么造谣,这就是事实,你别狡辩。”
“苏老太,你说你听到了我在背后咒你,你是亲耳听到的?”
苏老太听到这个问题,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左右衡量了一下,自己孙媳妇不可能跟自己说假话,那必然就是这小畜生在背后说了自己坏话了,想到这里底气又足了起来:“我没听见,但是有人亲耳听见了。你莫想耍啥花花肠子。”
“有人?这个人是谁?万一她跟你说假话呢?苏老太,你可别被别人骗了啊。”
“这个人不可能骗我,小畜生你到底想说个啥!”苏然一直问一些她觉得不重要的问题,弄得她心惶惶的。
“哦?这个人不可能骗你,你咋那么确定她不会骗你。”苏然现在可以猜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了,她记忆中就和一人起过冲突,并且那人也的确在苏老太所说的“不可能骗”的范围中。“我来告诉你,她就是骗你的,她想挑起咱们的矛盾,看你一个人出丑。”
“这不可能,你别为你自己洗白,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苏老太说这句话时明显的底气不足,还癫着往后退了两步小碎步。
刘芳在家呆的差不多了,她寻思着那老太婆已经和苏家那对母女打起来了,她个做孙媳妇的现在也该现身去表现表现了,她慢悠悠的走到目的地,见到一大群人围着,苏老太婆和那对母女还有村长都站在正中央。
苏老太正有些窘迫,见到刘芳来,仿佛找到了依靠救命稻草:“芳子,你快来说说这小畜生当时是怎么在背后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