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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有点灼热,烫在她的脖子下面,让她生出几分不安。
但他还生气着呢,所以她也不敢后退。就嘟了嘟红唇,歪着脑袋道:“不是你说要行事隐秘点儿么?所以我才特意换这身掩人耳目的。”这衣裳还是司针房连夜赶制的。
“掩人耳目?”赵琰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口,似笑非笑道:“掩耳盗铃才对吧?”
阿凝脸一红,微微低下头,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背却挺得更直了,低低道:“我不想用束胸,戴着都喘不了气儿……反正集贤院的人都走光了,不会有其他人看见的。”
男子并未在意她的话,注意力都在眼睛上了。目光往下,又落到她的腰带上。他默不作声地捏住青色的带子,忽然一拉,腰带应声而落。
登时,小丫头整个人就套在直筒筒的袍子里,活像裹了个床单。惟有胸口的系带还在,帘缝里吹进春夜的细风,把青色的带子吹得飘飘摇摇。
赵琰的手指就放在那带子上,他也不解开那带子,就放在指尖把玩着,声音低低的,“阿凝,既然想哄我,应该多一点诚意吧?”
阿凝睁大眼睛看他,她诚意还不够大呀,都主动献吻了好吗?
赵琰也看着她,目光恢复冷淡,修长的手指最后拨弄了下那衣带子,然后若无其事地放开。
阿凝有点发傻。眼瞧着他那只漂亮的手收了回去,她忽然灵机一动,抓住了他。
她的手指有点凉,细细软软,柔弱无骨。他的手却是温的,修长而充满力量。阿凝只能堪堪捉住他三根手指而已,有点迟疑的,把他的手放回到自己胸前的衣带上。
男子的目光闪了一下,手指却没动。阿凝咬了咬牙,努力握着他的大手,把那衣带解开。
艾青色的外袍逶迤落地,里面是雪白的中衣。这衣裳她穿着仍然大了,松垮垮的模样,双肩柔软娇小,显得几分楚楚可怜。
她还握着他的手,却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眸光亮晶晶的,仿佛有泪水溢出来。
赵琰这会儿终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阿凝试图狠下心肠来继续脱衣服,可还是下不去手,遂抬起明艳的小脸,睁着水眸瞧他,娇嗔道:“你自己来嘛!”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吧……
嘉正帝正经有过的女人虽然只有一个,但曾经在他面前倒贴上来谄媚示好的却有无数,也不乏火辣热情的,直接在他面前脱个精光的,都未能打动他分毫。
眼前这丫头嘛,技巧明显拙劣,还带了点小傲娇,却恰好能戳中他心头最柔软的部位,勾起他深沉的渴望。
他想,或许是因她的确生得美,美到总能轻易打动他的心,也或许是,她这独特的小傲娇小矫情,正对了他的胃口。
唔,不止小傲娇小矫情,还有那份纯净如出水莲花的小娇羞,瞧,珠玉琼花般的小耳朵又泛了红……
男子的笑意愈发明显,手指反握住她的手,然后从容镇定地,带着她的手一起,顺着纤细的脖子,从层叠衣襟处探进去……
她蓦地睁大双眼,却仍然不能阻止他的动作。柔软的粉色肚兜很快被抽出来丢到一旁。
“啊!”疼痛让她惊喊了一声,忽然意识到这是回宫的路上,御撵的帘子可是隔不了音的!她又猛的捂住嘴,咬牙忍住,一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带着乞怜。
可她不知道,这种柔弱可人只会让他身上的火焰愈盛,玩弄的兴致愈高,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地重起来……
她这儿原本就很有料,怀孕产子后又增大了不少,他的手指修长,一只手就能掐住她大半的腰,却抓不住一方柔软。
女子的小嘴里发出嗯嗯呀呀的低吟,想缩回手却被愈发强硬地攥紧。她跪在他跟前,双腿都开始发软。
男子的目光逐渐暗沉,仿佛漆黑的夜,带着吞噬的渴望。
掏出来时,他的大手仍然握着她的,而她柔嫩的指尖竟然沾了不少乳白的汁水。
她简直羞愤欲死,脸蛋都红透了。赵琰笑着把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一点一点都吸食干净,低声赞道:“很美味。”
阿凝好想哭……
平时这个点儿,都是她给小赵仪喂奶的时候,她的身体仿佛也习惯了这个节律,这会儿涨得厉害,被他这么一弄,竟然流出来了……
御撵忽然停了,“皇上,到熹宁宫了。”
阿凝吓了一跳,拿起一旁的肚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等她脱了衣裳、穿上肚兜再整理好衣服,时间实在太长了,外头的人指不定怎么想呢。赵琰倒是一脸淡定,伸手夺了阿凝手里的肚兜,把自己的斗篷往她身上一包,就把人抱了起来。
“不用穿那玩意儿了。”男子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陈匀在外头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主子下撵。皇后娘娘被皇上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埋起来,脸都看不见。
回到熹宁宫中,阿凝原以为会第一时间被压倒的,不料这回嘉正帝倒沉得住气。
赵琰施施然叫人摆饭,准备先把宝贝儿喂饱再说。他也不许阿凝换衣服,就继续穿着这身艾青色长衫用饭。
胸口空荡荡的感觉,让她脸上的羞红愈盛。幸好赵琰把宫女内侍都打发走了,不然她是决计不依的。
“画了这么久的画,宝贝儿肯定饿了,应该多吃点。”赵琰仍然是抱着她,一口一口地喂,挑鱼刺儿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可阿凝根本不领情,吃了两口肉质细嫩的鱼块之后就闹着不吃了。
赵琰却兴致极高,干脆自己吃下一口,然后捉住她乱动的身子,喂进她的小嘴里。她脑袋扭来扭去地躲避,终于还是不敌他的执着。
其实这丫头就是矫情,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还说不吃。赵琰哪儿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她就是爱撒娇,爱跟他作对。他迫着她吃,她才会乖。
最后,怀中人儿的小肚子终被喂了个饱,末了赵琰还喂了她小半碗鲜鱼汤。
这鲜鱼汤是阿凝特意找徐白莳要来的下奶的食谱,就为了小赵仪。平时就算赵琰不在,阿凝也会自己喝的,可今日……阿凝总觉得,他喂她鲜鱼汤时,目光亮晶晶的好像别有目的。
饭罢,赵琰抱着阿凝走进内室,阿凝道:“我还没喂仪儿呢!”
“他已经饱了,不用喂。”赵琰亲了亲她的小嘴,又低笑道:“你现在应该喂我……”
一层层衣衫被男子慢条斯理地解开,仿佛在他手中逐渐盛放的一朵白莲花。他好心给她留了最后一层又薄又透的棉质小衣,然后隔着一层布吻上她的身子……
“琰哥哥……别……”被训练久了,她现在在榻上自然而然就唤这个。
赵琰见她羞得不行,抬头咬了一口她的小耳垂:“都夫妻这么久了,有什么好羞的?”
阿凝迷迷糊糊道:“你……你总是故意逗我……”比如不穿肚兜吃饭,比如,现下穿的这件,比光着身子还要来得让人羞赧。
赵琰笑起来,“哦,原来我家阿凝喜欢直接一点的。”
仿佛为了应和这句话,后面他的确很直接。他将自己汹涌的热情直接地、彻底地浇灌给她,力道又深又重……
被热流烫得浑身颤抖,她迷糊地昏睡过去时,才恍然醒悟,大约是这身衣裳让他如此有“性”趣?明明是很正经的学生装嘛……
事后,嘉正帝也对着那身落在地毯上的青色长袍皱眉。
他今日原本是想治她来着,她夜不归宿,无视帝威,还不经过他同意就拜了欧阳陵做师父,对欧阳陵的热情比对他多多了。结果她在他面前撒娇卖乖,他就把自己的目的都忘了。
都是这衣裳惹得祸。可想到小丫头穿着这衣裳的模样,他又有点蠢蠢欲动。
被子里的小姑娘如今跟刚出生的小羊羔似的,浑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还信任地靠着他,露出安恬的睡容。
他低头爱怜地亲了亲那额角,这真是只爱引火的小妖精。
翌日,赵琰一大早就上朝去了,后面又见了几位大臣,到底惦念着小人儿,到了中午,还是赶回了熹宁宫用膳和午休。
不出他所料,阿凝是画了一上午的画,若非赵琰来催,她连午膳都不打算用了。
锦珠和王嬷嬷等人劝不住她,正发愁呢。这世上,也只有嘉正帝能管得住她了。
赵琰微有酸意,叹息道:“当年你跟我学画,也没有这样拼命的。阿凝,同样都是老师,你怎么能厚此薄彼?”
阿凝吞下他喂过来的桂花糕,细嚼慢咽地吃下去,这才慢悠悠道:“那时候年纪小,也没什么压力。现在,我是有目标的。”
赵琰颇有兴味:“哦?什么目标,说来听听?”
阿凝瞧他一眼,“不告诉你!”
嘉正帝丝毫没有被忤逆的不爽,反而觉得小丫头傲娇地模样实在可人爱,放下手下的筷子,捏住她的小巴,亲进去,尝到了桂花糕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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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集贤院外的海棠花已经全开了,云蒸霞蔚的,引来无数蝶舞蜂飞。
阿凝坐在海棠树下,手肘撑在书案上,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视野所及的宫阙殿宇、朱墙绿瓦,都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之下,透着一股安谧的美。
她今日身穿淡蓝色长裙,外披白色纱衣,腰间缠绕着白色红宝石绸缎,华贵而简素。自从第一回穿青色长衫被治了一回后,她后来都干脆女装过来集贤殿,坦坦荡荡,倒也没哪个说她什么。主要也是她早有才名,这会儿拜欧阳陵做师父,大齐素来崇尚才艺传承,众人对此总会多几分宽容。
占有欲十足的嘉正帝也不忍拂逆她的意愿,只一再强调要在众学士离开之后过去。
欧阳陵此时站在她后面,“娘娘画得如何了?”
阿凝有点苦恼地摇头,“不好。”
嘉正帝万寿节在即,阿凝原本打算送一幅好山水给他。欧阳陵号称“山林圣手”,所以她这段时日才格外勤奋,就想着万寿节那日一鸣惊人呢,可她今日起手画了一幅,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欧阳陵低头看她的画,半晌后道:“娘娘这画,细处画得精细,但又想画出寻常山水的磅礴大气。鱼与熊掌难以兼得。”
阿凝道:“可若是用寻常手法来画,又如何体现我这画的独特呢?”
这是赵琰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他过去的生辰,她不是不知道,就是忘记了,这次须得好好表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