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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驻扎,封锁南北城门——”赵云思索了一阵,还是立刻下令,这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不过对于赵云来说,这却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粮草被抢,他们根本不能长时间的待下去,但是这偏偏又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由步卒驻守北城门,却由骑兵防守南城门,也能勉强的守得住,但是接下来赵云却还是必须做一件事,调集了两什兵卒,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还是严令之下进了城去寻找粮食。
放开赵云在外不说,此时这两什兵卒心惊胆战的进了城,就撞进了百姓家中,才发现城中不是没有人,而是百姓们都躲在家中,眼见公孙军进来,那是给吓得不轻,好在赵云治军严格,手下兵卒也不敢祸害百姓,只是半是请求半是强迫的索要粮食,只是翻遍了百姓家中,却只找到了只够一家人吃上一天的粮食,如果他们拿走了百姓就没有的吃,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边军撤走的时候,将所有的粮食都搜刮干净,还放下话来说等公孙军到了会发给他们粮食的,如果公孙军不给粮食,到时候边军也会每天都给百姓来送粮食,但是每次也就够一家人迟一天的,也还是一天一顿的量,还说保证不会饿着百姓的。
兵卒们虽然咒骂边军,但是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将粮食抢走了,因为他们不抢他们就要挨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时间几乎将城中的粮食搜刮了个干净,自然也就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等兵卒们押送着粮食出来的时候,赵云询问里面的情况,才知道竟然是这种情况,但是脸色就阴沉下来,望着厩奚城心中只想大骂一场,究竟是什么人再给边军出谋划策,这么阴损的计谋都想得出来,这分明是在将他这一军逼上绝路,不抢夺粮食是死路一条,如果抢夺粮食的话,那必然会让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只是粮食不多,赵云就算是在体贴百姓,又怎么能不从百姓嘴里抢粮食,边军只留下一日的粮食,还许下那种承诺,这分明是让他赵云当着恶人,让厩奚城的百姓恨上他,即便是赵云占了城池也消停不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赵云必须要抢,否则总不能让近三百兵马饿死在这里吧,该死的边军——只是想到这里又忽然一呆,脸色猛的一变,不由得喝了一声:“差点又被边军给骗了——”
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竟然猛地一催马,便已经冲进了厩奚城,将手下兵卒吓了一跳,招呼着招呼着就进了城,一时间手下兵卒还在犹豫,城中浇满了火油,这万一进去的话,要是贼兵焚城——只是正纠结着,却又见赵云策马出来了,不过却并不曾焦急,反倒是一脸的阴沉,见到手下兵卒就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该死的边军使了诈,也只有两边城门处有火油,里面的都是水混了一点点的火油,根本烧不起来。”
众兵卒啊了一声,不由得神情松了下来,就有人吐了口气:“将军,那咱们就快些进城,省的在外面放不下心来,也好立刻拍人像大将军求救。”
哪知道赵云却是摇了摇头,回头望望厩奚城,脸上泛起一阵苦笑:“城中有埋伏,我又看不出埋伏在那里,但是我确定边军在城中留的有内应,如果进城的话,安知道会不会被偷袭,再说虽然只有城门附近有火油,但是一样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到大作用,万一中了埋伏而城门又被封锁,你们说——”
众人一阵发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赵云说的在理,真要是中了埋伏,再被烧起来,到时候出也出不来,那不是死路一条,犹豫了好一会一名屯将却是迟疑道:“将军,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在城门外多呆上几日,这火油就会慢慢消散,三就是三五天的功夫,这次弄来的粮食足够咱们维持几日的,也许那时候大将军的援兵就会到了。”
“也只有如此了——”赵云叹了口气,一时间也很无奈,自从发现有内应,赵云也不敢轻易入内,说真的是心中对那位幕后之人的忌惮。
再说这一日在城门处扎营,好在辎重虽然被抢,但是乌桓贼兵丢弃了帐篷被褥,这才让众人不至于无处可去,只是到了此时,公孙军所有人都心情低落,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扎营之后,赵云就派出了兵卒去求援,在第一个出走之后,过了一个时辰却又忽然派出第二个,在过了一个时辰却又派出第三个,即便是如此小心,但是望着那些消失的兵卒,心中还是有些沉重,就只怕这求援的消息送不过去。
赵云所料不错,程东撤到了安全之地以后,一方面选择了一处小山岗扎营,一眼望去地势开阔,如果有敌人的话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如今又有了粮食和辎重,巴布扎所部也安稳下来,不用去看边军本部的脸色,就在扎营的时候,程东却抽掉了一队兵卒,五人一队分别把守几处道路。
果然没过多久,那些兵卒就发现公孙军的求援之人,心中感叹将军的心思之际,只等公孙军的人到了近前,三人一阵乱射,如果不能射杀,便有两名兵卒追上去,长着娴熟的骑射功夫,一路追杀,可怜三个求援之人,竟然不能出二十里就被剿杀。
随着夜色降临,公孙军这一天的疲惫,除了值哨之外,便已经在吃过晚饭之后早早的安歇了,只是不想才睡到了不过一个时辰,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吓得公孙军不由得紧张起来,只是准备了半晌,也不见有敌军杀到。
赵云苦笑,明知道是疲兵之策,但是却又不敢大意,只能将所部分成两批分别值哨,就算是有动静,只要没有命令就不用起来,果不其然,这一夜,乌桓贼兵几次率众而来,高举着火把,拼命地嘶喊着,将公孙军吵醒过来,却在公孙军紧张之时,忽然在三百步外又折了回去,并且半路上熄了火把。
赵云睡不着,程东一样睡不着,不过心情各不相同,眼见手下折了回来,便安排巴布扎所部暂时休息,并且将巴布扎召到大营中:“巴布扎,你将手下分作三队,每隔一个时辰,便派出一队,每一队在离着公孙军大营五里外点燃火把,每骑双火把,只等亮起火把,就拼命喊打喊杀,到了三五百步的时候就折回来,千万不能让公孙军咬住,回来的时候,出了二里就熄灭火把,随即就回来休息,等过一个时辰在派出第二队,一切照旧。”
“诺——”巴布扎隐隐的才想到程东所想,只是一抱拳就径自出去安排去了。
于是这一夜巴布扎几次三番的派人出去,拼命地喊一阵子就又退了回来,回来的就可以好好地休息,只是相比起他们,公孙军却是睡不着了,即便是赵云有命令,但是挨不住兵卒的担心,谁也做不到真的毫不在乎,就算是明知道是疲兵之计,公孙军也不能安然入睡。
到了后半夜,公孙军已经困得不行了,即便是再有人来吆喝,也开始酣睡,却不知道此时陈到忽然又把巴布扎唤道大帐:“巴布扎,这一次在派人出去,半个时辰之后就派人出去,同样是高举火把,但是每乘改作一支火把,这一次要冲到公孙军六十不之外,对这公孙军大营射一轮箭雨再退回来,你可有把握不被公孙军咬住。”
“将军放心,别的不敢说,我们乌桓人从小生活在马背上,这一身的骑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了得,就算是他们衔尾追来,我们也有把握甩的掉他们,不然也让将军小瞧我们了。”巴布扎哈哈一笑,朝程东一抱拳,如何也让程东见识一下他们的手段:“将军,我们还准备了白天的烟雾,今夜一定让公孙军尝个舒坦。”
程东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那等伎俩可一不可再,想必摘哦云此时早有应对之策,再用烟雾也不能奏效,巴布扎听令,只能袭扰,决不能和公孙军发生纠缠,不然我就要治你一个不听将令的罪。”
巴布扎心中一惊,也不该在胡思乱想,对程东他是畏惧的很,当即一抱拳:“将军放心,巴布扎绝不敢违背将军将令,我这就去了。”
这一次巴布扎亲自率军,领了四十骑一路朝公孙军大营杀去,五里外就点燃火把,不过只是一只,一路上喊打喊杀的冲过去,只是此时公孙军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动静,再说也有值哨的兵卒,再加上实在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过只是对这一次改了时间感到有些奇怪。
再说赵云也被惊醒,微微一皱眉头,便已经猜到有异,敌人的疲惫之策本就是虚实相间的,如果自己真的不备,那么就会转成偷袭,到时候那必然是惨淡一片,所以还是打起精神,从大帐之中出来,远远地眺望着敌军,看看忽然减少的火把,心头一动,不由得喝了一声:“弟兄们打起精神来,小心敌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