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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程东的直白,韩馥只是淡淡的看着程东,却并不说话,眼见程东又要张嘴,却忽然重重的哼了一声:“巧言令色,我是袁家的门生,与本初一向和善,又为何要压制本初,都是你们这些心怀叵测的人,让我和本初的关系才会有些紧张,况且我与本初的事情,其实你一个无品的小将能随便说的——”
好一个下马威,程东心中不由的叹了口气,能在这时候占据一席之地的,果然就没有一个简单人物,纵然韩馥弱于袁绍,但是城东也不得不收起了小视之心对于韩馥的责问,程东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坐了下来,浑然不顾韩馥脸色难看,只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朝韩馥望去,忽然展颜一笑:“好茶,多谢州牧大人的款待,不知州牧大人以为这一匹战马能换多少粮食?”
刚才所有的话,一下子就给憋进了肚子,让韩馥竟然无话好说,听程东提起战马来,却是一时间回答不出,冀州并不缺粮食,对于与边军交换自然也不在意,本以为程东还会说什么,却不想竟然就此打住,反倒让韩馥有些拿捏不住,不过程东既然提出来了,韩馥也不好不说话,只是略一沉吟:“此事不过小事而已,我让下属官员看着办就是,自然会多给你们把一些粮食。”
“那就多谢州牧大人了——”程东依旧是笑容满面,却看不出多少谢意,更看不出多少恭敬,话音一转,忽然咳嗽了一声:“公孙瓒来年必然和刘虞一场大战,如果在合适的时候,州牧大人敦促袁本初介入的话——”
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一句话武艺打破了冀州的僵局,如今冀州韩馥与袁绍实力相差不大,韩馥兵精粮足,但是反倒是袁绍势大,这种僵持维系下去,慢慢的却是此长彼消,韩馥屋里打破这种僵局,但是如果有外面的压力来打破这个僵局的话——
一时间韩馥有些心动,却不想程东话音又是一转:“州牧大人,这五百匹战马乃是我打败了公孙范五千大军的时候缴获的,一场大胜让刘伯安与公孙伯圭都有了顾忌,想要站得直说得起硬话,那就要有能说硬话的拳头,这五百匹马可都是上等的战马,怎么也能值一千五百石粮食吧。”
这种跳跃性的思维,让韩馥与李邵都有些接受不了,一时间被绕的有些头晕脑胀的,韩馥摆了摆手:“就按照程将军所言办吧,一千五百石粮食对于冀州不算什么,将军尽管拿去。”
“那程东可要代厩奚犷平二县百姓多谢州牧大人了,不过程东还有一事邀请州牧大人帮忙则个——”程东眼中闪过一丝坏笑,却又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李邵在心中苦笑,这个程东可真是难缠,原本应该以韩馥为尊,只是到如今韩馥也是被程东牵着鼻子走,只是不知此时有要出什么幺蛾子,心念一转,只是咳嗽了一声:“程将军,不知还有什么事情?”
韩馥吐了口气,心中有些郁闷,先前的小视已经不见了,不得不正视这个什么都不是程东,这个人不简单,刚才也察觉自己被程东牵着走,此时李邵一接话茬,便将他摆脱出来了,不由得感激的看了一眼李邵,心念还没有落下,却听程东嘿了一声:“不瞒州牧大人说,来的时候,程东绑了安国县的一个马军将领,到现在我也没有问他的名字,不过常山国好像和袁本初走的很近,程东担心回去的时候,会有人刁难自己,所以想请州牧大人给一道手谕,要求沿途放行,如有无理阻挠着者,容许程东率兵攻伐,这种眼中没有州牧大人的家伙,也该敲打敲打他们了。”
韩馥与李邵不由得一怔,看着程东那张自信的脸,一时间心中各有滋味,不过韩馥与李邵不同,心中多了一丝怒意,只是哼了一声:“程东,开一个手谕容易,我倒想知道一下,如果有上千人堵住你的去路,就凭你三百人又能如何,不要忘了,你回去的时候可是还押送着粮草。”
却不想程东呵呵一笑,朝韩馥一抱拳,忽然从怀中取出来一张锦书,:“州牧大人,我这里有一份多层床弩的样图,是在大弩的基础上改制的,只要州牧大人帮我赶制出来百张这种多层床弩,即便是三千军我也有把握将他们杀退,相信州牧大人有了这种床弩,如果这邺城上架上床弩,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就算是十万大军来进攻,也足以抵挡,还请州牧大人过目。”
自然有下人将这张草图送到韩馥手中接过,让韩馥心中很古怪,一方面心中不忿程东的这种张狂,一方面又着实好奇,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当下人送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韩馥好一会才拿了起来,只是展开了一看,却不由得让韩馥一呆,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如果按照程东的这种多层床弩的话,根本就是将十种大小型号不一的弩弓连接在一起,然后固定在车上或者城头,整个床弩又被木板遮挡,操作者能从木板预留出来的缝隙中望出去,可以说不用在担心箭矢射进来,而操作者就可以安心的躲在里面,这还不算,这种床弩按照一张弩弓三支箭矢,也就是说整张的床弩,就又三十只箭矢,而且长短不已,分为近战远战,远战者能射出三百步开外,近战者却只有五十步,如果有百张这样的弩弓的话,对于敌军来说绝对是一场噩梦,出了一个操控者,还要赔上四名拉弩手,负责填充弩箭,可以做到不停地循环,如果城头上撞上这种弩弓的话,三百步之内都成死地,果然很难突破。
一时间心潮激荡,韩馥忽然间明白了程东的意思,程东只怕是想借此告诉自己,自己应该有更坚决的信心,韩馥如今从优势变成劣势,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心中缺乏自信,不敢发动攻势,作为主帅尚且缺乏自信,下面的人自然也就缺乏自信,由此而来的问题就是很多人都去投靠了袁绍。
韩馥为什么不自信,却是源于自己不知兵,手下之人也没有知兵者,即便是有在精良的军队,不懂得打仗的话那也是白搭,而程东却是给了他一个希望,预想取胜先利其器,有了武器就有了信心,如果自己有这种武器,而元素的号不知道的话,那么在决定性的时刻,就会发出巨大的威力,韩馥纵然再无知也会看到里面的意义。
虽然心潮澎湃,但是韩馥自然不愿意在程东面前表现出太多的不堪,合上草图,只是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程将军有心为我杨威,那我怎么会不帮着程将军,我就吩咐下去让人帮忙赶制出来,如此的话,我在与将军百两大车,都是双马车,在与程将军一千石粮食,也不枉程将军大老远的来一趟,不过却需要将军在邺城多住几天了。”
“多谢州牧大人——”程东双眼一亮,韩馥不愧是州牧,却还是有那么一股子气势的,难怪有不少人还是愿意为他效命,就连李邵这种人也愿意保他。
点了点头,韩馥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望着程东好一会却忽然道:“未知将军从何处得来的这种利器?”
程东一呆,心念急转,只是打了个哈哈:“回州牧大人,小将自幼喜欢猎奇,虽然对于论语并不甚精通,但是却对杂学相当有研究,当年还曾经倾尽家产收罗过一些杂学的书籍,曾经有几页残书,名曰鲁工秘录,这多层床弩就记载在这上面,不过原来限于手中的资源无法制造而已。”
鲁工秘录?韩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是心念一转,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现在还不曾见到真正的床弩,不知道其威力,一切还都不好说,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好说的。
又闲聊了几句,韩馥也就佯说自己倦了,便将程东送走了,李邵送程东出来,看着程东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只是咳嗽了一声:“程将军,今日可有时间,昨日蒙将军宴请,心中愧然,冀州本是邵的东道,若是将军有时间,我却想好好地请将军一下,一筹昨日的情分。”
朝李邵望了一眼,程东笑了,眯着眼睛也看不清想些什么,不过却是呵呵的笑了几声:“时间吗是有的是,只是怕李太守失望,到时候可就罪过了也不瞒李太守说,根本没有什么鲁工秘录,程东善杂学,这都是自己胡乱捣鼓出来的,太守不用当真。”
啊了一声,李邵不满脸上露出一阵失望,一时间苦笑起来:“果然如此,先前我就有这种怀疑,看来真正的高人是程将军呀,只是不知程将军究竟能有几多利器?”
虽然李邵声音平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程东心中却忽然心中忽然一阵凌然,感觉到李邵平和的背后的那一丝杀机,李邵想要除掉自己吗?随即也就明白了李邵的担忧,如果有人能造出这种利器的话,那么就算是自己,如果这种人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那还是除掉的好,而自己显然不会投靠冀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