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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英本来不想带林深深去,但林深深坚持要去,就带着她一起回了娘家。外婆家在池头村,离镇上有二十分钟的距离,路上就要经过水库,再顺着泥土小路走上一段距离就到了池头村。
一路上黄英都闷闷不乐,黄家是新建的两层水泥房,李梅香正在院子里喂鸡,她五十多岁,人矮矮胖胖,人驼背的厉害,长相慈爱和善。
看到黄英跟林深深,李梅香有些惊喜,“怎么今天过来了?深深半个月不见,变白了,人更好看。”
她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黄翔外出打工还没有结婚,最开始一个女儿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黄英是老大嫁在镇上,走的勤快。黄月嫁到山里面的村子,没通路,难得过来一趟,今年搬到了池头村,租了她家隔壁的房子,还没有生孩子。
“妈,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变好看也正常。”黄英闷闷不乐。
李梅香看黄英脸色有些不好看,觉得纳闷,也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林深深进了屋,林深深进屋没看到外公黄国强就了问:“外公呢?”
“去小溪边放鸭子去了。”
“深深你在这坐一会,妈妈跟外婆进去说会话。”黄英不想让女儿知道她说什么,拉着李梅香就进了房间,还关上门,声音也压的小小的,林深深听不清楚里面在说什么。
窃窃私语半天,门开了,两个人出来,黄英眼睛泪汪汪,李梅香一脸你活该,好似恨铁不成钢。林深深心理咯噔一声,猜想应该是黄英向李梅香说自己想出去打工,李梅香骂了她,她知道李梅香很喜欢林文,总觉得没有林文,黄英就嫁不出去,是黄家的救星。当时,黄英到二十六还没出嫁,李梅香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家镇的姑娘水灵也是出了名,不要多少嫁妆也嫁的好,她生的其它两个孩子长得清秀,偏偏黄英不知道为什么长的有些丑。小眼睛小嘴,鼻梁跟没有似的,塌的不能再塌这副模样,一笑还有一口龅牙,人也胖的出奇。站在她爸边上,能把她爸比成一根瘦竹竿,除了长得白,长相简直没有半点优点。
谢天谢地把黄英嫁出去,外婆就怕林文退货,毕竟林文不看身高长相还是挺精神,工作也比他们这些乡下人好多了。林文做女婿也够格,把丈母娘岳丈当自己一样亲生爹妈一样看待,外婆的心就更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文是她儿子,黄英是她媳妇。
黄英红着眼的模样,李梅香气不打一处来,当着林深深的面教训她,“好日子不过,吃饱了撑的,我看这句话说你就是没错。你就知道瞎想,你也不想想不长这么丑,除了林文还有谁要?你还说林文担心你出去打工偷汉子,我看就是你自己瞎想!女人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是享福!你以为你年轻的时候带着你弟跑出去,去大城市进过几次货,就是有见识?那算个屁,这么大人了,一点事都不懂,一点点这样的事还要跑回娘家。哎呀,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说着气不顺,眼角看到门边的扫把,拿起就要打黄英,黄英也不知道躲,被骂呆住。林深深赶紧上前抱住李梅香,抢过她手里的扫把,帮她顺气。
“外婆外婆,不要动气,有话好好说,您这么大年纪,气出个好歹划不来。还有,我妈这么一个人,你要是打她,她面子往哪搁?”
“她敢!”李梅香眉毛一挑,颇有几分凶相。
哄着李梅香好一阵子,林深深口水都快说干,李梅香才眉开眼笑,又看看快中午,先生火给林深深煮了两个蛋,又说要留林深深吃饭,说完就出门跑到林深深的小姨娘黄月家,喊她过来搭把手。
黄英坐立难安,要是今天不带林深深来,她又被骂又被打,自己一个人早就回家了,说要留林深深饭,她也不敢走。
林深深把煮的两个鸡蛋剥了壳,塞一个到黄英口里,另外一个自己吃掉。黄英默默吃着,想到之前女儿为自己拦扫把,异常懂事的模样,眼睛酸涩。
黄月很快就被外婆叫了过来,她算是三姐弟里面长得最好的一个,白嫩苗条,发色乌黑,动作神态也有几分秀气,不过神色看着憔悴。她像是知道外婆骂了黄英一样,望着黄英欲言又止,到底她就住在旁边,动静那么大知道也是正常。
黄月轻声喊了声二姐,等林深深喊了声小姨妈,笑了笑转过身帮忙做起了饭,黄英扭捏半天,洗了双手也开始帮忙。李梅香家吃的是自己种的米,不是什么好米,口感非常粗糙,一盘茄子、一盘毛豆,也没别的菜。
吃的差不多,外婆拿起装在铝质饭盒里的饭菜,倒了一杯子水,到小溪边给外公送饭,临走前还喊走了林深深。
房子里只剩下黄英两姐妹,黄月比黄英早嫁,十几岁的年纪就嫁的山里,黄英三十五岁,林深深都九岁了,她二十七岁还没有孩子,刚开始两夫妻也不知道是谁的毛病,后面说是黄月有些问题。
黄英随口提了句,“杨平在煤场上班上班还好?”
黄月笑的勉强,“没,呆在家里。
黄英以为人今天休息,又说:“镇上的煤场跟村子里的还是有差别,妹夫也在凿石场做过,应该知道,煤场做成熟练工以后待遇不会差。改天让妹夫上我家走走,我还说你人在这吃饭,妹夫怎么不过来跟着一起。”
“不是,是没在煤场做。”说完这句话,黄月都觉得难堪。上个月两夫妻到池头村,杨平让她去跟林文说给介绍份工作,黄月去了,林文也介绍了,可做了半个月,杨平就让煤场给开除,说是没见过这么又懒又滑的人。
黄英惊讶:“怎么开了?都看了医生,现在准备要孩子,搬到镇上来住也是方便以后,妹夫现在不努力赚钱,医药费、大人小孩将来的营养费将来可怎么办?这日子以后算是怎么过?”
这么多年没孩子,家里都为黄月担心,不为别的,就为站不住根。黄月十几岁就嫁人,本来介绍的不是杨平,也是池头村的一户人家,家里条件挺好,人长得也可以。偏偏跑出来一个杨平,住在穷乡僻廊不说,半大小伙子一点本事都没有,也长得一般,家里更是穷的叮当响。
九十年代,家里卖布,黄月总是会去帮忙,认识了杨平,一开始黄月不搭理他,杨平油嘴滑舌哄的黄月呵呵笑。有了好感,两个人来往的更加密切,杨平说要提亲,黄月就带他回了趟家。
本来事情没定下来,当天家里都不太同意,要送客的时候杨平说喝了点酒,走不了路,要在这住一晚,都没想到这一晚出了事,杨平假装醉酒晚上爬窗上了黄月的床。
黄月当天也喝了点酒,睡的熟,床边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第二天闹的沸沸扬扬,家里气也气,但是是不同意也得答应这门婚事了,睡都睡了,黄月不嫁杨平还能嫁谁。
她刚进门,婆婆对她就没个好脸色,家里没分家,叔叔伯伯拖家带口挤在一间屋子,家里还有田地,可想可知这户人家有多穷。
一年年过去,黄月日复一日熬着,日子苦,最重要是家里没孩子,婆婆对她也有了意见,叔嫂也没个好态度。最后不知道杨平是开窍了,还是想通了不忍心黄月受委屈,夫妻两个分家搬到镇上,带着黄月去市里看了医生,说是看好了病就可以要孩子,这日子也算是有了盼头。
黄月听的更佳惭愧,想到以后的日子,声音也带出几分哭腔,“姐,杨平他在镇上转悠这些天,说是没有合适的工作,想要做生意。可我们就这点钱,满打满算加起来才一千块钱,这一千块钱拿去做生意,我们两个月都要去吃西北风。”
家里打零工为生,全家也就几百块钱工资,穷到不能再穷。
黄英也是被黄月哭的愁死人:“妹夫也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一千块钱能做什么生意,再说了就算能做成,这未来几个月你们吃什么?房租怎么办?”
黄月只会哭,过了好一阵,才提议,“姐,我听说你也是想要赚钱,要不,我们合伙做生意。”
“做生意?我们?”黄英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