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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寒同学这个第一名的带头作用没起好,但是快到期末了,为了期末能考个好成绩回家过年,大家都比以前用功了许多。
夏枝他们这一块属于学霸比较集中的区域,大家虽然紧张,但也有胸有成竹之意,暗自之间开始较起劲儿来——当然了,谁也不会蠢到把这种较劲儿放到明面上来说。
期末考试的当天,学校下了一场厚厚的雪,真应了语文试卷里那一句诗“大雪压青松,青松挺又直”,几个男生一边在雪里走着,嘴里还哼着刀郎的歌:“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似乎来得更晚一些……”
夏枝听着,不禁笑了,多么熟悉的歌声啊,虽然唱得有点儿跑调……雪光明晃晃的,天色却有点儿暗沉,大白天的给人的感觉却是挨晚的光景。
她小心地在冰上走着,这里是通风巷,风大,把松软的雪都冻成了滑溜溜的冰。
“小心点。”后面传来李寒从口罩里发出的有点闷闷的声音。
“知道啦。”夏枝口内答应着,没想到自己已经够小心,却依然猝不及防地一滑,差点儿摔倒在地,还好她反应及时,才避免跌了个呛。
“牵着。”随着略微嫌弃的语调,一只厚厚的毛线手套被扔了了过来。
夏枝一愣,原来李寒把他的手套褪下了,手套的一边自己带着,一边给了自己,中间被毛线牵引。
敢情这小孩还要避嫌,不牵手,弄个手套来扯着?夏枝震惊了,这是怎样的别扭啊?
“快走。”李寒在催促。
“哎,等等等等——你真的不把手套戴上么?天很冷的!”夏枝赶紧跟了过去,开玩笑,她要是多拖上几步,这毛线就要断了啊!
“不用。”
“真不用?你小心感冒了!”
“不冷。”
最终,出于少年捉摸不定的自尊心的考虑,夏枝还是妥协了,被一只手套牵着去了考场。她感觉自己很傻,就像是被牵着的牛一样……好蠢啊……
李寒大概也知道这么牵着不妥,所以一到室内就赶紧收了手套,夏枝偷瞄了一下他的手,已经冻得通红。
所以少年你在逞强什么啊。
终于,考试结束,回到教室,到处都是喧闹的声音,混杂着欢乐而又混乱的氛围,学生们一个个都兴奋地敲桌子打椅子。要放假了耶!整整一个月的寒假!
然而,这种喧闹的欢乐,却渐渐随着各科老师的来临而渐渐消逝……
英语老师风风火火地过来了:“hewyear!今年我们英语也就布置了五张试卷,还有大家回去一定要把英文字练好!这点作业不算多吧?祝大家过个快乐的好年哦!”
接着来的是夏爸爸,他来的时候的阵势就把大家吓到了,底下一片喧闹,因为居然由三个男生搬了整整三堆的试卷!
夏爸爸有点不好意思:“大家知道数学就是要靠做题……这次教研组发下来的试卷,都是历年的热点题目,一共有十三套,大家能做完就做完,不能做完我也不勉强……”
夏爸爸在班上刷的好感度一向很高,大家当即表示,中考热点怎能不做呢?怎能不抓呢?现在多出一份力,中考多一分嘛!是不是?!是不是?!
接下来是语文……十篇作文外加练字,是要交字帖的那种……
接下来又是物理,老师发了一整本的练习,要求做了以后自己对答案……
接下来……
最后,每个学生面如死灰地抱着这一大堆“新年礼物”,瘫倒在桌子上。
就在这个时候,尚宫来了。看到大家这一幅死样子,她语重心长地讲:“寒假一个月,大家要利用好!就算是一共有一百张卷子,三十天,平均到每一天也就三张,或者四张,你们在学校的时候,一天做三四张卷子,会觉得多吗?回家一样不能懈怠,只有这样,中考才能考得出好成绩来,大家明白吗?”
大家有气无力地齐声回答:“明——白——了。”
然而大家的心里都在默默地流泪,臣妾做不到啊!这么多卷子做完还能不能愉快地过年了!
吐槽归吐槽,实际上,学习努力的学生,甚至还嫌这些任务量不够重,又额外地商量去报补习班,俨然已经进入了中考的备战状态!
夏枝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了那个战斗力……于是她并没有报补习班,只是老老实实地拿着卷子回去了。
出门后,李寒又拿出了手套,言简意赅:“牵着。”
夏枝:孩子你这又是何苦……
无论如何,放寒假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学生们放假欢快心情的影响,本来还下着鹅毛大雪的冬日,到了第二天就已经放晴了,暖融融的太阳出出来,积雪都开始融化,滴在塑料遮布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然后……夏枝就华丽丽地感冒了。
是的,下雪她没感冒,反倒由于化雪温差大给弄感冒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给自己煮了一壶的热水,就着热水喝了一包冲剂,苦涩之中带着一点甜味。是的,夏枝不习惯吃胶囊,到长大了还是一个样子……
喝完了要还是昏昏沉沉的,夏枝想着蒙头睡一觉发发汗,大概就能好了,于是她盖上被子,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睡不着,反而浑身发冷,本想起来,浑身又发软,只好叫了一声:“妈!过来一下!”这一叫不要紧,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沙哑得厉害。
夏妈妈没有来,反倒是李寒闻声而至。
他僵着脸过来摸了摸夏枝的额头,得出一个结论:“你发烧了。”接着,他又得出了一个推论:“应该去医院。”
夏枝点了点头,顺便问:“我爸妈呢?”
“出去了。我先带你去医院。”
医院并不远,所以李寒骑个自行车带她去倒也可行。夏枝想了想,点了点头:“等我戴帽子。”说着,她挣扎着起身,带了兔子帽子和手套。
李寒严肃地靠近了一点儿,又摸了摸兔子的耳朵。
夏枝:……
真是别扭的少年啊。
来到了医院,挂号,量温度计,好家伙,居然烧到了39!做实验,打针,打吊针倒是不疼,打吊针之前做的实验针,可是疼死夏枝了啊!
李寒抿着唇站在一边,不言不语,只是捏紧了拳。
医生打完了针,又给开了个药单,又公式化地叮嘱道:“少吃凉的,别吃辣的,多喝开水。”
“知道了。”夏枝听话地答应了,然而一出门,就把药单给扔了。
李寒瞪她。
“我吃不进那些胶囊,这些个又贵又没用,还不如喝冲剂呢。”夏枝解释道。
继续瞪。
“胶囊抗生素多,对身体不好!”
李寒坚持:“你得吃药,光冲剂不行。”
最后两人中和了一下意见,夏枝答应去中药铺子抓点儿中药来喝,是液体,又对身体很温和,不过就是特别苦而已……
想到这里,她又泪了,中药那个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