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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鸦九虽然嗜好喝酒,但是喝到这么烂醉如泥也是十分少有的情况。按理说我们剑灵是不用排泄的,可是灌了那么多酒下去也要有地方出去啊,于是我是被尿憋醒的。
昏昏沉沉睁开眼,刚想从剑架上爬下地去上厕所,可是才意识到四周的情形怎么不是很对劲?
头顶摇晃着彩色流苏,四周空间狭小,糊着彩绣锦缎。我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人形,鸦羽面具和本体都整整齐齐摆放在我手边。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这下小的房间还在悠缓地一起一伏,似乎在移动着一样。我连忙爬起身,掀开侧面那道看起来像是窗子的帘幕,然后就傻了眼。
窗外飘渺迤逦而过的是一团团洁白如雪的……云彩?!
我往下看,只看到一只硕大的末端点缀着黑羽的白鹤翅膀。那些羽毛浮在高空寒冷而清静的空气中簌簌飘摇,平稳而轻盈地掠过一座又一座的云峰。
我深吸一口气,令自己保持冷静,将鸦羽面具带回右脸,摇摇晃晃从座位上爬到车厢前,推开那两扇合起来的红木格门。背对我端坐的人发如泼墨,与九色华服凌虚翻舞。听到响动,他也不回头,安然摸了摸巨鹤的颈项,只回了句,“醒啦?”
那大鹤也抻着脖子叫了一声,叫得分外难听。所以说仙鹤这种东西看着飘逸出尘,但是千万不能张嘴……
我义愤填膺,“你这种行为是偷窃!”
“别讲的这么难听嘛,我儿子说你想你主人想得都快成怨灵了,我这是在帮你啊。”辟邪宫主说着,冲我飞过来一个魅色万千的眼神,“我儿子说你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愿自己去,那我把你偷出来,就不算你违抗主人咯?”
好像他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我还是为熊孩子这么轻易就把我给卖了十分不爽……
我靠在仙鹤背着的车厢上,挑眉问,“你会这么好心?”
“本宫心本来就很好。不然怎么叫天下那么多美人为了本宫痴狂啊?”
我恶心地咦——了一声,拂了拂身上的鸡皮疙瘩。他却魅惑一笑,“好吧,本宫确实也想去那个什么试剑大会玩玩。听着名字里有个剑,总得弄把剑带在身边啊,不然不让进场怎么办?所以,咱们两不相欠。”
我翻了个白眼,堂堂辟邪宫主,想进去谁敢拦着啊?不过反正我也不吃亏,说不定主人看到我在别人手里还能吃个醋什么的?
我虽然心中满意,但还是说,“喂,能不能降落一下?”
他挑眉不满,“本宫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愿意?”
我慢条斯理道,“愿意是愿意,只不过昨晚那两壶酒再不找个地方发泄,就只好尿在你这仙鹤身上了。”
那仙鹤惨叫一声,还没等宫主下令就直接开始下降了……
我们落脚在太湖畔。此时正值春意醇浓之时,湖水上泛着一层清透的碧色,两岸的垂柳生着青绿的叶子簇拥过来,在水面上扫出层层清漪。我一边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迎春花的香味,一边在湖边制造水污染,舒服地打了个寒战。宫主很嫌弃一样离得十万八千里远,坐在小山上的凉亭里调戏赏花的良家妇女。那几个小妇人还各种娇羞脸红,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哎……人类总是被外表蒙蔽……
说起来我已经有很久没有下山了。这太湖畔人群熙攘,客栈林立,湖上一条条雕梁画栋的画舫上传来丝竹琵琶之声,有美丽的舞姬在亭台上翩跹起舞,热闹的很。我忽然回想起来以前跟主人也来过太湖,当时主人还年轻,虽然现在也不老,不过当时嫩的啊……简直能掐出水来……主人那时候刚刚得到我,还拿我当宝贝一样,连睡觉都抱着我睡。主人的胸肌很结实很有弹性,睡起来很舒服,真是叫人怀念得紧……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跟主人喝过这里的蜜桃酒。据说那酒在酿制的时候加入了蜜桃,喝到嘴里甜滋滋带着果香,余味缭绕在鼻腔里经久不散。一壶下肚口里也没有酒气,只有桃子的清香味余韵悠长,那滋味真是叫人想想就流口水……我还记得那是主人为数不多的几次醉酒。我还记得醉了酒的主人热情奔放,两颊绯红,媚眼如丝,见谁亲谁……
咦……怎么流鼻血了……
我撕了块衣服堵进鼻子里就去找花痴宫主,打算拉他去陪我喝酒。那六角亭里一位身旁跟着侍女的聘婷佳人正半羞怯半期待地跟花痴说话,仔细一听,好像还在对诗。
“公子谬赞了,奴家久病缠身,不过是一条残命罢了。却是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哎呦呦,说得咋这么悲情。虽说姑娘家小身子骨是弱了点,可是也不像是快死的人啊,脸蛋儿还红扑扑的呢。
那花痴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朵蔷薇花,竟然顺手就簪到了佳人的鬓角,深邃的目光迷离蛊惑,“何必担心以后如何呢,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咦……好恶心……这家伙有没有节操啊一边追着主人一边调戏人家小女孩?不替天行道一下我良心都过不去啊……
我于是摘了面具,幻化了一身红艳艳的衣服,作穿花蝴蝶状飞入了六角亭,以“仙子凌波之姿”翩然而正好地降落在宫主和佳人之间,凄楚地微微侧过脸看着宫主,面容上有无尽悲伤蔓延。
“姓殷的,你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勾引女人了吗?”
一瞬间宫主和佳人都石化了。
我又转过身去看那明显受到惊吓得佳人,“男人的海誓山盟终究只是一场空而已……姑娘,你替我好好照顾他吧。我带着孩子自己过就是了。”说完,我便适时地挤出两滴眼泪,大声朗诵道,“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姓殷的,我与你恩断义绝!”
那姑娘和她丫鬟都不淡定了,“你们……你们两个男人……有孩子?!”
宫主额头上明显青筋暴起,我看得正暗爽,却见他忽然抬起嘴角,邪魅一笑,“小鸦鸦,你不要吃醋嘛,我只是跟这位姑娘闲聊两句而已~”
小……小鸦鸦?!
还不等我反应,只见那宫主深情款款地望着我,几步走上前来,一伸手抬起我的下颚,然后就……
然后就亲亲亲亲亲亲亲了上来!!!!!!!
我发出一声惨叫,可惜嘴被堵住了根本叫不大声,而且一张嘴还被他的舌头伸进来了!!!他那两条小胳膊别看穿着衣服显瘦,其实尼玛全是肌肉啊,而且根本挣不开啊!
我整个剑都懵了,感觉嘴里有个东西动来动去,拉着我的舌头缠绵悱恻,后颈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剧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老子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我一想到这个悲痛的事实,就忽然全身充满力量,一脚将他踹开了。再一看旁边,那佳人早就吓跑了……
我呸呸呸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唾沫,用袖子狼狈地擦着嘴。而他则在一旁悠然地落座于阑干上,还舔了舔嘴唇,“嗯,味道不错。”
“老子干|死你!!!”我一把抽出本体就挥出一道暴怒的剑气,整个亭子都在这剑气中被劈成两半,轰然倒塌。他风轻云淡地飘飞而起,倒是不还手,轻如鸿毛地闪避着我挥出的每一道剑气。一时间整个山上狂风大作,树叶纷纷散落如雨,花草摧折,飞沙走石,吓得几个正在爬山踏青的人纷纷尖叫着逃跑。
他一边闪避一边无辜眨眼,“只许你坏本宫的桃花,还不让本宫还手啊?”
“你这个天下第一痴汉是不是看见人就想占便宜啊!看我不削死你这祸害!”说外我再次连发三道剑气,削掉了他一片衣袖。只见他心疼地大叫一声,“啊!你竟然弄坏本宫的衣服!!”
“老子还要把你的衣服扒光了呢!”
“有种你试试?”他的神色微变,不见了那邪气的微笑,眼神危险起来。他的长发和衣袂无风而动,周身灵气翻卷,一时间周围都安静下来。
这家伙怎么这么在意自己的衣服?又不是大闺女衣服破了点有什么大不了?该不会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比如他那已经死了的老婆亲手给他缝制的衣服什么的……
坏了……如果是这样我岂不是要道歉?可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让人怎么道得出口啊?
正在这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他却忽然一敛全身气息,缓缓落回地面上。半晌,他抬头看我,那双魅眼中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风流轻浮,“好了,不闹了。之前是我不对在先。”
矮油?竟然道歉了……这剧情转换的有点快……
他有这么高觉悟?
不过人家先低了头,我也不好意思再不依不饶,虽然怎么想都是用老子的初吻换他一片衣袖亏得大了点,但是咱也不能那么小气。毕竟作为一个很有格调的神剑,是不可以斤斤计较的。
于是我也收了剑落下来,气哼哼地说,“弄坏你的衣服也是我不对,我赔你。”
他低笑,“这衣服很贵的哦,你要真的想赔,恐怕得以身相许当我的佩剑咯。”
我翻了个白眼,愧疚感一瞬间就一点不剩了,“这样啊,那本神剑还是不赔了。”
我以灵力将衣袍上的绯红重新染成墨黑,将面具戴回脸上,转身离开已经被我俩折腾得东倒西歪满目疮痍的小山丘,往太湖的方向走。虽然闹了点不愉快,酒还是要喝的,不然下一次来太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如果是和主人一起来的该多好啊……当年明明和主人约定好,以后还要来太湖喝酒的。
“喂,你不带面具挺好看的,干嘛一定要遮住脸?”这些许忧伤的思绪被身后某为上不尊的宫主聒噪的问话打断了。
“这都不懂吗?”我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谜一般的微笑,“因为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