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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酝酿到一半的悲伤和自怨自艾被花痴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打断了。我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已经出现了反应,一拳揍到小屁孩脸上。此刻没有多少灵力的他被我打得撞在车厢上,鼻子竟然流血了。
我傻了眼,赶紧把他扶起来,“你你你没事吧……“
小屁孩版花痴一只眼睛被我揍成了熊猫,泪眼汪汪的,“你怎么对着这么可爱的小孩都下得去手!”
饶是知道他其实是个活了两千多岁的老妖精,看到这样一双大眼睛充满控诉地瞪着我,还是令我恍然怀疑自己真的是个冷血变态而充满罪恶感。
可是好像被偷袭的是我哎?
我于是用力戳了戳他的眼圈,“你说你是不是市面上的流行小说看多了?我这儿好好跟你说话你乱亲什么亲?你不想我说话直接跟我说不就完了吗?学什么霸道邪魅教主有事儿没事儿就强吻啊?也不怕被传染口疮……”
他皱吧着脸,捂着眼睛,“我毁容了!我的人生全毁了!你要对我负责!”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咂么两下嘴,“确实不太好看。这样吧,我给你左眼再来一拳,对称点,说不定人家还以为是烟熏妆呢。”说着我就按住他准备动手。他惨叫一声大喊着“不要不要”便往外爬。
就在我大声□□着将他拖回来的空当,互听凌空一声动听霸气的大喝,“放开宫主!!!有什么冲我来!!!”
接下来我们的车厢就炸了……只见原本娇媚动人的祁星护法此刻忽然女王气爆棚,一道蔷薇花鞭飞过来,我只听耳边风声呼啸,胸口一阵麻疼,整个人都被抽飞了出去好几米。
我晕头转向不说,胸前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衣服都给抽坏了,白花花的胸口横着一道血痕。这小妮子吃错药啦?突然发什么疯?
一抬头就见花痴向我飞奔过来,上来就往我胸肌上摸,“小鸦鸦你受伤了!有没有事?痛不痛?”
“痛死了你还摸!”我转头,无辜地看着还在已经没了车厢的车座上站着的皮鞭小女王,“姐姐我怎么招你了……“
此时的祁星护法讶然地用手捂着嘴,从女王又一瞬间变回了原本的萌妹子,红了眼睛,绞着衣袖,“我……我还以为你在对宫主用强……原来是误会……都是我的错……对……对不起~~~~~~~~~~~~”
我还没怎样,大美女竟然先捂着脸泪奔走了。
我目瞪口呆,原来这辟邪宫里竟然没有一个正常人……宫主是个花痴,森林里有个三句话离不开“女娲种下的第一颗树种”的树大爷,逐月护法是个喜欢被丹朱虐的抖m,这边还有个在女王和呆萌妹之间随意转换的花妖护法……
真不敢想象,如果诅咒解除了这一林子的奇葩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这点小伤,很快便随着我灵力的流动在胸口迅速缩小,最后只剩下一小片血污,很快便被流着口水趴在我胸口蹭的小屁孩蹭干净了。我冷着脸拉好衣服,看了看那辆被五马分尸的车,“没车了,咱们明天怎么走啊?”
此时的小屁孩脸上的淤青也在瞬间迅速消退,他将面容转向某个方向,唇边勾出一个诡秘的微笑。
“自然会有人送我们去。”
话音刚落,只见原本伏在地上的所有银狼都站了起来,脖子上的毛乍起,肌肉在皮毛下无声流动,同样面对着花痴看的方向,龇起了尖利的獠牙。
林木间忽然冲出数道银影,飒飒几声扑向银狼。仔细一看,那竟是七八只体型足有豹子那么大的银狐,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张开刀锋般的爪子,与美人狼们厮打在一起。这两方的野兽都分外凶狠,抱着又抓又咬得,但毕竟我们这边只有四只狼,人数上不占优势,很快就有几只银狐冲我们冲过来。
只不过连花痴的一片衣角都还没来得及碰到,便被一道蔷薇花鞭抽了出去。几只银狐怒吼一声,叫声宛如婴孩般尖细,向着祁星护法围攻过去。不过祁星护法的鞭子舞得真是好看,那粉裙子和丝带跟着飞来飞去,愣是没和鞭子缠在一起,还分分钟就抽飞了几只狐狸,果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眼冒桃心。
花痴拉着我在车座上一坐,托着脸蛋看着我,“这么精彩的场面,你还不吹一段助助兴?”
我一听有道理,于是变出苦竹笛横在唇边,张口就是一曲《忐忑》。结果我刚吹了一半,那几只狐妖连带着我方的美女狼都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花痴松开堵住耳朵的手,心有余悸的看着我,“下次吹之前,我们还是先确定一下曲目吧……”
半个时辰后,几只被祁星护法绑得结结实实的狐妖醒过来了。其中看起来最强壮的那一个狠狠地瞪着我,似乎误以为我是那几只美人狼和祁星的主人了。也难怪,谁能猜到我旁边那个身高才到我一半的熊孩子才是幕后黑手。。。
花痴款步走过去,蹲在那貌似是头领的银狐面前,巧笑倩兮,“帅哥,你是青丘国的?“
银狐高冷地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于和我们说话。
我于是也蹲过去,循循善诱,“狐狸大哥,我们几个只是凑巧路过,对你们青丘国真的没有恶意。”
正说着,我一不小心对上了银狐那双金黄的眼睛。
这一看,便猛然被一种奇异的感觉摄住了。仿佛整个人都在被往那双眼睛里面拉过去,脑子里像是忽然飘出一股子轻薄的白雾。这种感觉实在奇异得很,不过并不是不可抗拒。
“小心,他在对你用魅术。”花痴在我耳边低语道。
“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个很牛逼的剑灵,怎么能这么容易中招。”我得意地对白狐笑笑,不意外看到了对方不甘的眼神。
“你们是什么人,来青丘干什么!”
花痴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周身浮起一层幻彩神光。瑰丽璀璨的彩光褪尽了林木中重重阴翳,一时令人难以睁眼。在那光芒中,原本的人形渐渐变化,长出了修长的蹄、短小的鹿角,衣衫化作世间最华美的皮毛。光芒散尽时,我们的面前站着一只美丽的九色鹿——迷你版……
银狐愣了,“九色鹿?你是辟邪宫主……的儿子?”
我和祁星憋着笑,看着花痴那张鹿脸一瞬间阴郁下来。说来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已经能从那张鹿脸上看出情绪来了……
我替小屁孩解释道,“他就是辟邪宫主啦,变成这样也是被华夏人搞得啊,跟你们都是自己人啦自己人。”
那银狐眼中的戒备似乎褪下去了几分。我让祁星护法松开了他们身上的花藤,那几只银狐身上散出一层蒙蒙轻烟,一转眼变成了几个相貌俊秀身材高大健美的……裸男?
几只已经变回美女的银狼加上一个祁星护法脸红尖叫着跑开了,只留我抽搐着嘴角看着眼前壮观非常的“景色”……
为什么他们可以*裸的这么坦然……难道青丘国的狐妖不知道要把皮毛变化成衣服么?难道蜀山那位狂拽酷炫的狐王变身以后也是这么光溜溜?
一转头,便见身边的小小只九色鹿的鼻血混合着口水早已飞流直下三千尺,在地上积成了小水潭。为了不让某人失血过多而亡我赶紧捂住花痴的眼睛,冷静地看向那几个对眼前的情况略茫然的狐妖,“那个……我们车上好像还有几件衣服,你们要不先凑合穿穿?”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们被请进了青丘国外沿的一座赤血城。
一路行来,我对于眼前的美景还是十分赞叹的。碧草连天,随着缓缓的地势起伏着,像碧海的波浪翻滚。鲜明的色彩相互拼接,夹着一道浅浅的溪流绕过远处陡峭的山谷。在那花木掩映间,可以看到一道道洞穴,两侧还时常装饰着石雕花饰,显得精致可爱。路上我们也有见到许多狐妖,大都是兽的形态,偶然有见到人形的,好在也都穿着衣服。不然这一路走下来,花痴恐怕就要寿终正寝了。
不过我仍然能感觉到,这个所谓的青丘国,未免太空旷了些。而且那些狐妖看我们的眼神,都是怯怯的,眼睛里弥漫着与生俱来的惊惶。
看来十八年前那场惨烈的屠杀阴影仍在。这些看似洁净的碧草下,恐怕不止埋葬着多少累累白骨,那泥土里也不知渗入了多少的狐血。我曾亲眼见过那惨烈之景,实难与现在联系起来。
城主是一只看起来岁数很大的老狐狸,化成了一个老头的外貌,设宴款待了我们。他似乎对花痴格外尊敬,竟然亲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来敬酒。
“早就听说五百年前森林之神辟邪宫主纵横天下的传奇,今生竟能亲眼一见,实在是赤炎三生有幸!”
花痴倒也不客气,赞美照单全收,似笑非笑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当年本宫确实也算是个能跟白泽比肩的人物,可惜啊……”
自成赤炎的老狐狸脸上的皱纹弯出一个微笑,“所以宫主五百年沉寂,如今却踏足九黎,可是为了那个诅咒?”
“正是。”
那老狐狸缓缓捋了捋胡须,不知为何,笑容似乎有些狡诈,“有一个人,或许有宫主所要的答案。”
花痴眉梢微动,却仍不动声色,“哦?”
“此人如果还在巫族,巫咸也轮不到现在那个老废物来做。”老狐狸夹了一筷子鸡肉放进嘴里,用缺牙的嘴缓缓磨着,“不知道宫主可听说过一个名叫邶阳的巫族人?”
花痴毫无犹豫,“没有。”
“此人已经离开巫族多年,宫主没听说过也是正常。不过他师父的师父你一定听说过。”
老狐狸忽然探过身来,神秘兮兮地说了个名字,“姬幺。”
直到此时,花痴才真正变了脸色。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酒液洒在了桌上。
我于是问,“这什么什么公鸡妖是谁?”
老狐狸看了我一眼,笑道,“姬幺,五百年前声名赫赫的巫师,也是将巫术传授给祭剑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