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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有些日子没有开过的锁,钟庆然闻到了一股异味。显然,部分罐头已经坏掉,应该是真空度没有达到或者没密封好。
“明宇,帮我把有味道飘出的罐头都搬到外面,那些应该都坏了。”
简明宇看着一罐又一灌要被扔掉的罐头,很是可惜。
罐头材料有好几种,有竹筒、瓷瓶和小陶罐。竹筒罐头坏的最多,其他两种差别倒不是很大。
好一番工夫,两人才把坏了的罐头全部清理出去,又开窗通了一阵子风,储藏室内才没有异味。
玻璃太贵,而且有没有人会做玻璃瓶都还是未知,钟庆然便没有选择最合适做罐头的玻璃,至于铁,他不知怎么处理才能让它不生锈,同样舍弃。
所以说,无论哪种材质,钟庆然都看不到罐头的内部。如此一来,他便没办法分辨哪罐好,哪罐品质欠佳,便随手挑了一个瓷瓶桃罐头
将用来密封的蜡质除去,打开瓶塞,糖渍水果的甜香味便飘了出来。不用尝,钟庆然也知道这个罐头是成功了,至于味道怎样,那就只能等尝过才知道。
见钟庆然迟迟没有动静,简明宇想到什么,转身朝门外走去,等他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汤碗,两双筷子。
钟庆然憨憨一笑,不客气地拿过一双,夹了一片桃肉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喉咙,呈一脸回味状。
“不错,你也尝尝。”钟庆然将剩下的罐头,连果肉带汤汁全都倒进汤碗中。
简明宇吃了一块,味道独特,跟蜜饯鲜果相差很大,想来会很受喜甜之人追捧。
接下来,两人又各开了一罐,分别为竹筒梨罐头和陶罐沙果罐头。种类虽不同,但同为罐头,味道有其相似之处。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一样会腻味。钟庆然不想浪费,也不愿意把吃剩的东西像施舍一般分给别人,便又去拿了两个碗,将后面两罐各分出一半,余下一半则和简明宇一起分食。
“长贵,这两碗果肉给你家小子们吃。”钟庆然走到沈家小院,打了一声招呼,便把碗搁在桌上,也不等回话,径自去水缸边清理沾了些糖水的双手。
沈家大小子沈江不在,沈长贵便又拿了两个碗出来,分出一半收起来给大儿子留着,剩下那半,他拿起筷子尝了尝,果肉不像鲜果那样脆,却也不至于软绵绵的,让他感觉最鲜明的,便是那股甜味,甜而不腻,香甜的味道从口中散开,一直能甜到心里去。
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小儿子,以及满眼好奇的媳妇,沈长贵把筷子递给汪氏,让她也夹了一块尝了尝,剩下的都推给沈河。
男人也有喜吃甜的,比起女人孩子,比率却要小上几分。
简明宇手艺确实好,简简单单的罐头,经他手后,味道上了一个层次。汪氏尝过之后,脸上便露出欢喜之色,沈河更是,还不到十岁,正是嗜吃甜的年纪,吃得脸上汁水横流,最后留了几片,一脸心痛地将它们推给爹娘,转身就跑了,估计是怕见到心爱的东西自己无法消受,无师自通采取了眼不见为净的做法。
钟庆然好笑地看着跑得没影的沈河,心里想着,这孩子被沈长贵夫妇教得还不错。擦干净手,钟庆然对着沈长贵说道:“储藏室前那些罐头,你清理一下,竹筒你看着办,瓷瓶和陶罐都收拾出来,我还有用。”
沈长贵忙不迭应下。
见事已办完,钟庆然打算返回储藏室,刚转过身来,便见到简明宇拿着几个空碗走进院子。
“你先过去,我一会就到。”将空碗递给沈长贵,简明宇步到水缸边,清理着手上脸上的黏腻之感,拿过布巾擦手时,才发现钟庆然一直等在身边。他没说什么,率先朝储藏室走去,钟庆然忙跟上。
逍山果树不是很多,但所有的果子加在一起,那量也不少。
钟庆然怕做罐头不成,全浪费就太过可惜,便卖了一部分,送了一部分。当季时分,当地果子通常都卖不上价,钟庆然从水果上赚到的钱不多,聊胜于无。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总不能搁在树上任由它们腐烂。
钟庆然的担忧不是毫无道理,水果罐头半数以上都废了,两人光清理这些都用了好长时间。眼看天色将晚,钟庆然另取了两个筐子,各装半筐子罐头,每一样都挑了一些,然后将一筐子水果分装到这两个筐子内。他自己背着一筐水果,简明宇则挑着装了罐头的那两筐,趁着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一前一后朝河湾村而去。
一筐水果不轻,怎么也有一二十斤重,勒得钟庆然肩膀有些难受。想想还要走那么长的路,他就欲哭无泪。特别是看着前面简明宇挑着担子,却脚步轻快,一点不受重担的影响,这种感觉尤甚。谁让他之前盘算好要买一辆牛车,可就一直没实施?他想着,这样下去不行,等凑够钱他就去买一辆。
怀着这样的怨念,钟庆然总算赶在夜幕四合前到家。
“这筐给你,剩下那筐你帮我搬进去。”
“好。”简明宇放下扁担,轻轻松松就抱起筐子,按着钟庆然的要求,把它放在堂屋口。
简明宇正欲转身离去,被童氏叫住,想留他吃饭,被他给拒了,家里还有明晨在,现在天都黑了,他不好在外面多待。
童氏清楚他家状况,便也没多留,找了个篮子开始往里装水果。
钟庆然看了忙阻止:“阿奶,我已经分给他一些,不用再给。”
童氏手停了下,接着继续往里装,说道:“那我拿去给你二爷爷,三爷爷。”
这次,钟庆然没有再拦着,亲戚之间往来免不了,二爷爷三爷爷两家,虽然和他家有些龃龉,但终归是他家在河湾村亲戚关系最近的亲人,内里闹得再难看,对外时还是非常团结的。
“阿奶,这筐底下有罐头,要不要也送几个过去?”
“罐头?”童氏想了半天,才想起,之前庆然好像有提到过,迟疑地说道,“你等等,我叫你爷爷过来看看。”
钟老爷子进堂屋时,钟庆然已经打开一瓶桃罐头,还叫钟磬拿了几个碗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罐头?”钟老爷子凑近瞧了瞧,汤汁稍有些浑浊,卖相不够好,但那满屋子的水果甜香味,完全弥补了这个缺点。
不待钟庆然回话,钟庆涵便按照他的吩咐,带着钟晓和钟庆成跑过来,一闻到味道就嗖地一下窜进堂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问道:“三哥,这味道真甜,好吃吗?”
“你尝尝就知道了。不过不能吃多,马上就开饭了,得留着肚子吃饭。”
钟家人多,尽管钟正义钟正礼钟正信三家已经离开,家里依旧有十几口人,即便尝尝味道,一罐也是不够的。钟庆然又打开一罐,倒进碗里,致使堂屋中的甜香味更大。孩子们围成一圈,眼巴巴瞅着,却没人动一筷子。等到钟老爷子和童氏尝过之后,其他人这才开动。
要说水果罐头,钟庆然还是觉得荔枝有味,可惜,河湾村地处北方,连干荔枝都难吃到,新鲜的就更不用想了,至于罐头,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反正他没在平阳县见过。
现在是饭点,一大家子人都在,大人尝了两筷子,便全都留给孩子们。东西就那么点,人又多,很快,两瓶罐头就被吃得一点不剩,连点汤汁都没留下。
这次,钟庆然没打算藏着掖着,他也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东西,利益过大,确实不能随便拿出来,但有一些,则无妨。像水果罐头和生姜种植,正属于这个范畴,有足够的利益,又不会太过遭人觊觎,以钟氏一族的能力,应该能护得住。
大周朝是一个讲究宗族礼法的社会,光靠钟家一家,显然不行。势单力孤,恐怕出点事情都找不到人救,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在大周朝尤为明显。
钟氏一族始终没能在大周朝有大的影响力,跟族里的态度有很大关系。大长房发展的最好,稍次一些的也有好几家,要说族里没钱,那不可能。只是即便有钱,他们宁可放在家中发霉,也不肯拿一些出来。族人中连饭都吃不饱的,就有不少家。这也就罢了,所谓救急不救穷,但至少下一代培养要顾上。
可这么多年来,族人越来越多,族学却没见扩大。以至现在,族中很多小孩,大字都不识几个。培养出一个秀才难,但教会他们识字还是很容易的。穷有穷的办法,没必要比照富户那么做。
钟庆然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他要办个学堂,要求不高,先期目标是教小孩子认字,而费用就从做水果罐头中抽成。哪家想学,便签订契约,约定从利润中拿出一成,一部分用来置办田地,一部分则直接用在学堂上。等来年这些田地出产所得,也一并用在这上面,有多余的,则用来扶持贫户。
将想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钟庆然觉得此法或许可行,便不顾一大家子不解的眼神,直接拉着钟老爷子进了上房,把他的打算全盘托出。
钟老爷子沉吟半晌,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庆然,你这想法很好,只是我估摸着会遇到些麻烦。”
钟庆然一时有些茫然,脸上便带了出来。
“庆然,你这是给大长房他们,这些享受惯了族人奉承的人添堵啊。”钟老爷子叹了口气,直指问题所在,“要是族里每个小娃子都受教,就算资质大多普通,钱财可能供应不上,可人多了,总能有部分学子脱颖而出,这不是严重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吗?”
钟庆然脑子稍一转弯,便明白其中的门道,怕是族里有意在控制。
“爷爷,其他宗族也都如此?”
“大都如此,跟嫡支关系越近,受到的照顾越多,出了五服,已经不算亲戚,只能称为族人。为了保证嫡支的权威,自是要打压旁支。当然,旁支靠自身能力起来的也不少见。不过他们发达之后,做法跟嫡支没什么差别。”
钟庆然听了,总结出一点,以大周朝宗族的做法,嫡支的地位,基本决定了这一族能走到多高。难怪,钟氏一族传承近两百年,也没在朝堂这个大池子里掀起多少水花。
“爷爷,你说就我和庆竹、明宇三个半大孩子办的学堂,会引起族里重视吗?”
钟老爷子怔住,揪着一绺胡子大笑道:“是我想多了,你按着自己的想法来,爷爷看好你。走,吃饭去。”
饭菜早就好了,童氏等人一早就坐在凳子上等着,听到从上房传出钟老爷子洪亮的笑声,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想不明白什么事能让老爷子这么开心,难道是刚才的水果罐头?不至于啊,有庆和坊这个赚钱的营生在前,水果罐头哪有这么大的魅力?
钟老爷子龙行虎步般踏进堂屋,整个人可说是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十几岁,让童氏等人都惊诧不已。
钟老爷子也不解释,拿起筷子示意大家就餐。
钟庆然没想到不过是开办个学堂,现在连影都还没有,居然能让钟老爷子心情这么畅快。仔细一想,其实也不难明白,学堂要是真办成功,那钟家得到的名声就非同一般。
钟老爷子也是族老,地位却是最末的。人活一世,大多数人注重的不过名和利,钟家利是有了,名却差了老远。真到了那时,名利双收,钟老爷子就能扬眉吐气,钟庆然也能在族里有一席之地,还有什么会比这更好?
想得远一点,要是他教出来的的学生中,有出息的人多了,那他的地位就会非常稳固,纵使没了靠山,想要动他,也得过学生这一关。
钟庆然可不止想培养士子,他的远期目标是,打算把农工商都涵盖进去。他教不了,那就请人。先生首重品行,可不能光教书而不育人。若教出一大拨白眼狼,钟庆然估计连跳河的心都有。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他连办学堂的地方都没有。
第二天,钟老爷子和钟庆然分开行动。钟老爷子拿着水果罐头将族老们都请到族长那,把他的意思一说,厅堂里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都呆愣住。
半晌之后,族长作势掏了掏耳朵,开口说道:“泽鑫,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你那三孙子要办学堂?”
钟老爷子点头示意他没听错。
“罐头的事好说,等下我召集村民很容易解决。”族长语重心长地说道,“泽鑫那,你是不是太宠你那宝贝孙子了?办学堂岂是儿戏,那能随便办吗?”
族老们也跟着附和,这倒不是他们巴结族长,而是族长的意思完全就是他们心中想法的真实写照。
“族长,我知道这是庆然几个孩子一时心血来潮的念头,不过他们教一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小娃子尽够了。想要走科举之路的学子,不会去庆然办的学堂,其他人吗,本就和族学无缘,多识几个字也是好的,就当是让庆然打发时间,不会耽误多少事。”
“泽鑫,你说得倒是容易。办学堂要有屋舍,这就算了,你家有庆和坊在,现在钱一时不凑手,过段时间总有余力。只是,你打算让庆然无偿办学堂?若不这样,哪里会有家长愿意自己的孩子去听几个孩子讲课?”
“束脩可以不要,但无偿不可能,他们可以随意给点家里出产的物品,也可以帮我家干点砍柴之类的小活。”
族老们都摇头叹息,钟老爷子这人疯魔了,简直到了孙子在他头上撒尿都笑呵呵受着的地步。他们再没什么好说,对于钟庆然要办学堂这事压根就不放在眼里,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带着另外两个孩子能干出什么名堂来?能不能招到学生都还两说。
族长发话,效率很高。没多久,各家家主就被召集到钟氏一族祠堂前的空地上,其中包括他姓村民。
族长把大致意思一说,剩下的事就交给钟老爷子处理。
“大家安静。”
说完,钟老爷子递出一个眼神。钟正仁和钟正智立即开始行动,两人抬了一张桌子放到钟老爷子面前,摆上几副碗筷,然后把一个筐子搁在上面,熟练地清除蜡质,拔塞子,最后将罐头倒进碗里。只一会儿工夫,祠堂前就飘满了甜香味。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那些围在后面的妇人孩子有志一同往前挤,族老们咳了几声,才把这个风潮给压下去。
钟老爷子视线在前排之人身上一一扫过,高声说道:“这就是水果罐头,数量不多,每人只能尝一块,排成四队,四个四个来。若谁有兴趣,就按照刚才说的跟我签契书。”
底下没人响应,这点在钟老爷子考虑内。大家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还没尝过味道,谁知道这所谓的“水果罐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谨慎些没错。
有族长和族老们镇场子,人群很快变得有序。排在前面的大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爷子,对于甜食,有的喜欢,有的不喜欢,不过,那些对甜食不感兴趣之人,他们也没退下,改换家中其他人过来。这事要真能成,可是个来钱的营生,不自己把关他们不放心。
第一批清一色都是年近五十的老头子,四人动筷子之后,有两人显出一副意犹未尽的神色,眼看他们还想再尝一筷子,后面排着的人不乐意了。东西可就那么些,谁多尝一块,排在后面之人就有可能连尝一尝的机会都没有。
不客气地把人给拉开,新一批人重复着之前一批人的动作,如此全部尝了了一遍之后,桌上还剩可怜的一罐。在场那么多人,分给谁都不好,钟老爷子索性让大儿子收了起来,回家给几个孩子吃。
“大家都尝过了,有意愿的随时可以到我家再仔细商量。”钟老爷子话落,本想离开回家,哪知底下人有许多疑问,把他给当场拦住。
“这罐头能放多久?”
“至少一个月以上,到底能搁置多长时间,目前还不清楚。”
“成本高吗?”
“钱主要花费在瓶子和糖上,柴火人工费用不多,具体多少,一时还算不出来,这东西要是没做好,不出几天就坏了。正因为不容易做,卖价肯定不低。不过到底做不做,都在你们。你们自己想清楚,别到时候亏本来找我哭诉,我可没法保证一定不亏。”
……
见此间事了,族长便示意众人自便。
难得聚在一起,村民哪那么容易散去,大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着各自的意见看法。
村里谁家院子里没种一两棵果树?这些收获,再加上从麓山中摘到的,以往都进了自家人的肚子,偶尔得的多了,才会拿到平阳县城去卖。可那价格,只比蔬菜高一点点。也因如此,果子不是多到一定程度,通常不是送人,就是自家人消耗。
要是稳赚不赔,估计乐意的人会很多,可惜,世上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钟庆然初次做水果罐头,还坏了一半多,其他人来做,可能连这个成功率都没有。光这一点,就吓住了不少人。原料人工可以不算钱,但瓶子和糖那都是实打实的花销。
钟庆然也提供了竹筒这种材料,可惜,一个是河湾村这边,大竹子本就不多见,另一个则是竹筒可塑性不如瓷瓶和陶罐,密封性能及不上后两者,做坏的可能性极高,最终被他放弃。当然,谁要是愿意继续尝试,他也不会阻止,没准他们有办法解决这一个难题。要真这样,成本能降低不少。
这事,钟老爷子并不急。今年已经过了挂果期,最少也要等到明年五六月份,才会有新一批果子成熟,到那时再商谈也不晚。所以,对于只有零星几人来跟他商量,钟老爷子一点都没有失望。
钟老爷子忙着此事,钟庆然也没闲着。想起办学堂,他就想到了钟庆竹。
钟庆竹除了去虾塘转转,一天到晚都闲着,没成为混子,不得不庆幸他交对了朋友。这不光说的是钟庆竹,还包括钟庆书和原主。三个人凑一块,才没让他们学坏堕落。可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几人还小,这么混日子倒也还凑合,再过个两三年,估计连媳妇都不好娶,总不能挑别人剩下的吧?
“什么,让我去教书?”钟庆竹以为自己幻听,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钟庆然,“你觉得我能成?”
钟庆然点点头。
钟庆竹一时哑口无言,稍后才呐呐地说道:“我就学了几年,我这样不会误人子弟?”
“误什么人,他们连字都不识。又不是让你教他们经史子集,你只要教他们认字就足够了。”
饶是钟庆然这么说,钟庆竹依旧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不过,钟庆竹明白这是钟庆然在照顾他,给他提一提名声,朋友的好意,他哪有推辞的道理。撇开那些不靠谱的想法不谈,其实这个方案自有其可行之处。
搞定钟庆竹,钟庆然便转道简明宇家。
钟庆竹还好说,至少学过好几年,除了个别生僻字以外,其他基本都认得。简明宇就不行了,他自己都还在跟着钟庆然学,让他去教人,那不是为难他吗?
听到钟庆然让他去教孩子,简明宇一脸诧异,但仍旧应了下来。他不信钟庆然会拿这事跟他随意开玩笑,既然钟庆然说他行,那他肯定有可取的地方。
当他得知教孩子认字只是顺带,钟庆然的主要目的是让他带学生习武,简明宇才恍然大悟。
就说嘛,让他当先生,被真正的先生听到,可真要笑掉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