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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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言之凿凿，但“即使是魔药大师，都不能立刻适应哪怕只是一份最简单的感冒药剂的轻微材料变化”？

    唬谁呢？其他魔药大师也许是，但斯内普？

    卢修斯早把他卖个底儿掉了，包括一年级的时候开始配置出一些品质中上的基础魔药出售，三年级的时候就能将已有的增智药剂进行改良，虽然使人头脑清醒的效果持续时间比原药方的稍微差那么一点点，却将其中最贵的两样材料替换成平价药物，成本据说足足降低了80%！

    这可是萨拉查认可斯内普创新改良和接受新配方能力的重要佐证之一，如今这位魔药大师却这么谦虚？

    萨拉查：

    “看来斯莱特林也不是没有研究型人才的——

    或许是我的错？

    也许‘正确评估自身，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方式’、‘在不能直接获得的时候曲道而行，在不擅曲道图谋的时候坦率直行’诸语，我不该只是和我的斯莱特林们口头强调，而是应该明确写入院训吗？”

    斯内普木着一张脸：

    “不，尊贵的阁下，您创造了最好的学院，一切的错，都在于我自己。”

    他抿着唇，却似乎有磨牙的声音被闷在口腔之中；

    他看向卢修斯——

    特别是那头在觉醒媚娃血统的时候，发际线又神奇恢复了的铂金色长发

    ——的眼睛也只是空洞冷漠，又似乎传达了足够的心思。

    卢修斯当然相信萨拉查的强大，但也许是斯内普曾经的某些作为足够震慑——

    例如在他半真半假地提起爱者和被爱者不只是古希腊的传统，事实上，在如今的巫师贵族中也是一种雅好的时候，轻描淡写地以让一群白老鼠瞬间脱毛成了光秃秃的粉红老鼠作为答复什么的

    ——总之，卢修斯忽然就格外活泼起来，他几乎称得上是笑语嫣然的：

    “哦，西弗，不要那么严肃，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错的，但也有对的不是吗？例如有我这么一个恰好善于谈判、又有足够的诚挚，愿意为你谋求利益的好友？”

    德拉科看着他亲爱的dad，灰眸中满满的钦佩几乎要溢出来了。

    斯内普的眼睛越发空洞了，他丝滑的嗓音低沉得近乎叹息：

    “是啊、是啊，马尔福的面皮，也许那位大人……不，斯莱特林阁下最强劲的护身咒语，也难以达到的效果？”

    卢修斯丝毫没有被嘲弄脸皮厚度的自觉，他惊喜万分、且得意洋洋：

    “是的，萨尔坚持最好的防御其实是进攻，真高兴你这么了解我们的创始人阁下。可惜的是，他已经是我家小龙的papa了，你的恋慕注定只能无疾而终。”

    他这么说着，越发显得大义凛然的：

    “但即使这样，我也依然愿意为你谋求应得的利益……

    萨尔，金加隆不足以酬报一位魔药大师的时间，但几张限制使用权的药方就足够了吗？

    你要知道，我们的小西弗是个多么难得的、真正具有魔药天赋的宝贝儿，他不只具有非凡的创新精神，而且对于那些迷失在时间长河中的魔药也同样着迷——

    不仅仅是配方，还有那么、那么多绝迹了的魔药材料……

    鉴于我们所需的魔药，无论数量还是时长，对于一个一边要负责霍格沃兹全年级魔药教学、一边还要遭受上司压榨的可怜小宝贝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你看是不是，再多给一点儿报酬？

    你知道的，不需要整份的材料，只需要某些如今罕见、最好绝迹的？”

    萨拉查没有直接回答卢修斯的话，他揉了揉德拉科的脑袋瓜子：

    “你知道为什么有人对一把橡木箭出价十万金加隆，却依然无法买到手吗？明明那只是一只稍微高速飞行就难以调转方向的笨重玩意儿？”

    这个萨拉查前天刚在睡前故事中提到过，德拉科迅速回道：

    “因为推出橡木箭79系列的扫帚匠伊莱亚格里姆已经在三十八年前逝世——

    虽然不是绝无仅有，但‘余世仅存’四个字，也足以赋予现存的格里姆手工制品一些不同寻常的价值。”

    ←←既然‘余世仅存’都足以让一件已经不再具有多少使用价值的东西，具有不同寻常的价值，那么，曾经绝迹、目前出处唯一、使用价值明显不菲的魔药材料，又该如何衡量它们的价值？

    萨拉查没有问出口，他只是慢吞吞的：

    “你适应配方时所耗费的材料，自然不会算在10:12里——

    我会亲自指导你熟悉材料和药方，直到你连续五次成功配制出适用的成品为止……

    那么，还有其他问题吗？”

    斯内普木着脸：

    “没有了，阁下。但或许您不介意稍晚一点儿开始？我想我需要占用一点儿马尔福先生的时间，鉴于他，嗯，‘丰沛真挚’的友谊？”

    卢修斯惊恐地瞪大眼睛，萨拉查只随便扫了一眼他领口斜下方的胸针，居然同意了？

    哦，连德拉科，都抛弃了他可怜的老父亲，只想着他papa那些枯燥乏味的历史故事了吗？

    卢修斯绝望地被斯内普拖走。

    一关上书房门，斯内普先生眼底的空洞冷漠立刻被他对铂金大贵族（的铂金长发）那“满满的爱”充满：

    “马尔福，卢修斯，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劳动一下你那尊贵的，除了品尝美酒花蜜之外还意外功能齐全的嘴皮子，稍微为我解释一下，谁‘是个多么难得的、真正具有魔药天赋的宝贝儿’？谁又是‘遭受上司压榨的可怜小宝贝’？

    而德拉科的‘papa’，又是怎么回事？

    萨拉查斯莱特林，你到底还记不记得那是史上最强大也最可怕的黑巫师？

    你的脑袋里头终于彻底被白孔雀毛塞满了吗？一点点的温和，就让你忘了警惕，居然任由他接近‘马尔福家最重要的珍宝’——

    我记得德拉科出生的时候，你是这么说没错吧？”

    卢修斯叹了口气：“……也许，你愿意看看我的记忆？当然，我是说，冥想盆。”

    斯内普眯起眼，半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