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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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将喜当爹的缘由大致说了，格林德沃“……”又“……”之后，断然拒绝：
“不可能！就算是格兰芬多，我也不会让别人给我生孩子！”
邓布利多见他咬死了某些旧事不放，倒有些不好回应，然斯内普虽说一看到那铂金灿灿的头发就烦，却更不喜欢外人比他还嫌弃那两头蠢孔雀，嘴角一卷也不管卢修斯才与他科普的什么第一代黑魔王：
“当然，并不是让别人给阁下您生孩子——是您生，阁下。虽然称呼都是爹地，可我们寻找的是‘母体’。”
斯内普说的是“我们”，其实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笃定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有的是手段镇压一切反对势力。
即使是什么黑魔王，也抵御不了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的黑巫师。
没看格兰芬多都给他抖抖抖、抖出惯性反射了么？
斯莱特林懂得斯莱特林。
斯内普没有看错萨拉查的决心。
对于他来说，戈德里克以尽可能完美的方式复活才是最重要的，卢修斯很识趣，连德拉科都很懂事地不会去触碰这一点。
虽然卢修斯或德拉科坚持的话，萨拉查应该会愿意多费一些心力，例如等待卢修斯肚子里头的那一个生出来之后，取他的精血作为媒介什么的——
蛋就是如此木有人劝
——可连萨拉查亲生的蛋都这么没有人劝了，格林德沃想要拒绝？
用你是看得起你好吗！
没杀掉然后将尸体和灵魂中的精华都炼制出来做戈德里克新身体的材料，就是萨拉查还有分寸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萨拉查都是矜傲客气的，他很少主动伤人，甚至对于一些不甚要紧的冒犯也浑不在意，但“梅林时代之后最恐怖的黑巫师”也不仅仅是空穴来风。
斯莱特林在关键时刻狠得惊人。
萨拉查那是连自己都能够献祭，并且在献祭之前杀戮教廷用来埋伏他的圣骑士几百人，而在献祭的时候还顺便将余下的几百人也一道坑杀了的狠人。
他在容忍小狮子们或者别的谁的冒犯时大度也是真大度的，可涉及损友复活大计，他能容最合适材料歪歪？
开玩笑！
然而懂得斯莱特林的并不只有斯莱特林。
或者换一种说法，可惜格林德沃没有在霍格沃兹就读，不然他也很可能是一个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在给他解释喜当爹的时候看似言简意赅，对于格林德沃来说获得的消息也足够了：
要复活的是格兰芬多，想要复活他的是斯莱特林，而且斯莱特林的实力显然不负盛名，至少他的阿尔相当忌惮，却又不至于为敌……
……而且，阿尔希望他接受斯莱特林的要求，帮忙复活格兰芬多……
如果只是别的帮忙，格林德沃帮也就帮了，好歹邓布利多冠着格兰芬多之名，又有个萨拉查冒了出来，格林德沃困守纽蒙嘉德几十年，虽说也有别的缘故，对邓布利多的爱总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格林德沃是乐意有个格兰芬多来制约斯莱特林，别让他的阿尔太劳神的。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事，是怎么都不能妥协的。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闹得最僵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让别人为他生孩子，如今邓布利多好不容易来看他了、还亲到了，他能答应去给个不知道三岁还是四岁的小鬼头生孩子？
开玩笑。
即使为了给邓布利多省事，格林德沃也更乐意凭借着这个亲手创立的纽蒙嘉德，拼上自己，将斯莱特林彻底留下来呢！
当然他并没有一开始就说得这么火爆，而是：
“我从不怀疑创造了霍格沃兹那么一所伟大学校者的不凡之处，我也并不怀疑能以这种方式进入纽蒙嘉德的阁下能有强制实现某些愿望的能力，但我认为所谓复活，哪怕并不算真正的双亲，意愿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巫师的大类别应该还是人类，然而他之所以区别与麻瓜，不仅仅在于能不能适用魔法。
巫师连繁衍条件，都和麻瓜有所不同。
不只需要父精母血，也不只需要父母魔力，最好还有父母双方满满的期待与爱，哪怕只是源于魔药或者别的什么的虚假的爱，或者最起码的，不该是怨愤与不甘。
萨拉查微微抬了抬下巴。
格林德沃紧接着又道：
“当然，阁下也许有足够的手段去应对，但能省事儿为什么非得执着于费事呢？”
萨拉查：
“我选择的，难道不是最省事的？”
格林德沃终于亮出了底牌：
“如果我说，我知道哪里有比我更精粹的半精灵之血……”
萨拉查：
“半精灵之血我也有，但复活需要的是足够活跃纯粹的血液。”
他甚至还有纯精灵之血呢，斯莱特林的收藏非常了不得，对萨拉查也真不是一般的大方，又有库库尔坎的馈赠，还有给卢修斯肚子里头那个小家伙定下来的极地海蛇妖传承，萨拉查手头能动用的资源其实很丰富，奈何当初取血的时候谁也没想过有一天是用来给一个偏白魔法属性的生灵复活的，那活性没有特意保存，就没有用了啊！
格林德沃：
“纯粹也许还要阁下自己费心，但肯定比用我的省事；至于活力，我自有办法。”
萨拉查盯了他半晌，慢吞吞开口：
“那么你想用这些来交换什么？除了不直接使用你之外？”
格林德沃看了邓布利多一眼，明明一张老橘子皮，居然透出几分娇羞味道：
“我想到霍格沃兹任教，不不不，不一定是教授，随便什么教职员工的职位，哪怕钥匙管理员都行……”
他正色强调：
“我在纽蒙嘉德忏悔多年，我深觉自己罪孽深重——
重到根本不应该以囚牢为名，躲在自己建立的别墅中安享晚年的地步。
我必须为巫师界的未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而霍格沃兹，毫无疑问，是最能展现我自身价值的大方……”
格林德沃真不愧是曾经与某位德国领袖勾结过的男人，这一张嘴巴拉巴拉的，又是自我检讨又是展望未来又是将霍格沃兹夸上天，然而这里谁又是瞎子？连德拉科都看出来这个差点成为他长子另一个爹的老橘子皮，和某个怪老头之间的猫腻好吗！
萨拉查静静看着他：
“申请教职的话应该找现任校长。”
邓布利多苦笑，他见了格林德沃之后才发现见面也不是那么难，然而阿利安娜始终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不是说一定是盖勒特杀死了阿利安娜，更多的是自己作为兄长的不称职，然而不论如何归责，他都接受不了在踩过阿利安娜的生命之后，他还能和盖勒特幸福平静的生活。
哪怕没有黑白之争，他也是，没有资格享受那份幸福的。
比起怨恨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更多的是在承担自己的罪。
格林德沃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曾经不惜一切收集死亡圣器、想要复活阿利安娜，哪怕掺和麻瓜战争的时候还有其他考量，也有妄图用麻瓜的生命炼制魔法石、以换取奇迹的意图在其中。
然而他都没有成功。
现在他将希望放到了萨拉查身上。
无论这个斯莱特林是如何穿越了千年，又要如何复活格兰芬多，但如果斯莱特林能够活到今天，如果格兰芬多能够得以复活，那么也许……
听了他的要求，邓布利多还没作何反应，斯内普已经卷起唇角笑了。
他非常享受“己方阵营”的强大繁盛。
听说第一代黑魔王闹出来的动静远比二代震撼呢，听说第一代黑魔王手上的人命（算上间接的那些）是二代拍马都不能及的呢……
斯内普没有笑出声，但他看向卢修斯的目光非常坚定：
“利息返还没有歧视？”
卢修斯的面色也有些古怪，可无论是第一代黑魔王还是老蜜蜂生孩子，最好是两个一起奋斗在收获利息的第一线，都是能让蛇血沸腾的场景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并且更加坚定地看向萨拉查：
“萨尔？”
萨拉查叹了口气，他的卢克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混球儿，连对已经教导了马尔福两代人的老校长都这么的，别出心裁。
但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繁荣巫师界也确实是萨拉查所愿。
“如果那位女士的灵魂还能够唤回来的话，你知道的，她与莉莉女士又有所不同，莉莉女士以守护魔咒为牵绊，在她守护的对象进入轮回之前，是不会急着走下去，但那位女士却未必。”
他这句话的信息量也很丰富，邓布利多当即捕捉到许多：
“莉莉能够复活？西弗早知道了吧？阿利安娜也可以……”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萨拉查：“如果她还没有开始下一段旅程的话。”
邓布利多的长胡子在颤动：
“是的，是的，如果她已经开始了下一个人生，那么当然不能打扰她；但如果……”
萨拉查：
“如果要复活阿利安娜女士，只靠一点儿我稍微费事也能达成目标的交换物可远远不够。你准备用什么来作为报酬？”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
“任何东西。我愿意用一切交换阿利安娜的幸福……”
斯内普的目光慢慢空洞了起来，这对话听着可真耳熟不是吗？当年他像邓布利多祈求他保护莉莉的时候……
当然，邓布利多会比自己更加幸运，他遇上的这位阁下完成交易的能力与诚信远非他所能及，就是达成交易的条件……
斯内普绝对是除俩老头之外，现场最期盼阿利安娜还没开始下一个轮回的人，没有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