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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尽管陆绯学过心理学,但面对霍云深,却始终无法看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去外地出差,照顾好自己。”许久,才说了一句。顿了顿,复又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去开会了。”
“没事了。”说罢,电话那头便传来挂断声。
看着手中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陆绯突然觉得有一种失落感,他刚才的声音,听起来好疏离,好陌生……她轻轻叹了口气,好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从看到莫文背叛自己的时候开始。
一夜无眠,耳边尽是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沈君瑜很早就来了,办好出院手续后来到病房,见陆绯已将东西都收拾整齐。
“去哪儿?我送你。”沈君瑜从旁边椅子上拿起陆绯的米白色风衣,搭在她身上,又将行李拿起,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门。
“回家。”市局那边,沈君瑜已经帮她请了三天假,美其名曰要在家里好好休息。
只见沈君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车送她到了霍云深的公寓。他正打算进门,却被陆绯拦下:“我到家了。”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陆绯的逐客令沈君瑜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轻笑,厚着脸皮说:“我又不对你干什么,非得用对付豺狼虎豹的方法对付我吗?”
陆绯白了他一眼,不带丝毫犹豫将门关上。门外的敲门声持续了几分钟,见里面的人并没有开门的意思,方才作罢。
回到房间,见早上霍云深脱下的睡衣还在床上,她顺手正要将睡衣叠起,一阵淡淡的薄荷香扑面而来,很好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在有些失落的同时又能感觉到很安心……
她使劲摇了摇头,这次回国之后就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或许是不太习惯吧,等这次回国的事情完成之后,回到美国,一切就能再次回复平静!
听霍云深说,实验室已经基本上完工,要验的尸体也已经送到。早点完成早点回去,也省了很多事。想到这儿,陆绯给霍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打好招呼后便出发去了霍家老宅。
实验室就在霍家老宅的附近,只是一块私人场地,归霍家所有,所以是绝对的安全。
从霍老爷子那儿拿到钥匙后,陆绯便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地方并不算小,一些必要用的仪器,一张手术床,还有平常办公的地方。
而手术台上,放着一具尸体,因为被真空板隔离起来,所以样子看上去和霍云深第一次给她看的时候相差不大。
“陆姐,我是你的助理,我叫韩星宇。”身后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声音。陆绯转身,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占了个男人,自己竟没有察觉到。男人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看样子像是刚从学校毕业。而他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叫的不是‘霍太太’而是‘陆姐’,不是不了解情况就是和霍家有什么特殊关系。而前者却也不可能,照着霍云深缜密的心思,想必不会找一个陌生的人当自己的助理。
但陆绯却没有问,反正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也不急在一时。
“准备一下,开始了。”陆绯重新走回到手术台旁,将隔离罩子放下。
“记录。死者性别女,死亡时长,十年……”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绯有些震惊,为什么这人都死了十年了,霍云深却还要调查她,难道,是和十年前陆家出事有关……想到这儿,陆绯原本冷淡的脸上纤眉微皱,若有所思。
韩星宇见她停下,有些奇怪道:“陆姐,怎么了?”
“没事,继续吧。由于可以辨认的心脏、肺、食管、胃、肝脏和胰脏等没有显示出明显的病变迹象,可以断定死者不是自然死亡。身体露出部分没有明显的外伤与淤青,死前身体应该没有受过伤。”
“陆姐,为什么这具尸体十年了还能保存的这么完好?”这也是韩星宇一直没弄懂的地方,之前在陆绯还没有来的时候,他也曾经研究过这具尸体,死亡时长也一直没有能够看出来,正是因为死了十年的时间了。
“因为这具尸体曾经被人用熟石灰浸泡过。”这一点,在刚回国的时候她就和霍云深说过。
“为什么要用熟石灰?”韩星宇还是不解。他如今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只是个实习生,根本没有自己亲手验过尸,所以正处於困惑期。
“一般想要销毁尸体,会将尸体浸泡在生石灰里,而熟石灰则能保存人体残骸,或者使尸体木乃伊化。我不知道凶手是故意想要保存尸体还是心急则乱了。”
“哦,原来是这样……”韩星宇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陆绯这话一说,马上解决了十年能将尸体保存的这么好的问题,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还未等韩星宇反应过来,便有一束强光照在他脸上,只见陆绯将手术灯打了开来,正对着手术台,旁边的器械台上放好了要使用的工具。
“陆,陆姐,你不会要给它……”韩星宇看这阵势,吓得后退一步,便说着,边还嫌弃的看着面前的尸体。
陆绯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要出去就赶紧。”
“不,不……”韩星宇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一步,好不容易能有这样的机会,他才不会放弃!
陆绯拿起手术刀,在死者腹部划开一道小口。因为死亡的年月过于长久,尸体呈干瘪状,所以并没有血液流出。随着口子的划开,空气中有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弥漫开来,就算是有口罩也无济于事。
“不对!”陆绯眉头紧紧皱起,她突然停下手术刀,有些不可思议。
“怎,怎么了?”韩星宇被陆绯吓得说话结结巴巴,难道又发现了什么?
陆绯垂下眸子,看着手术台上的尸体,当手术刀经过腹部的时候,很明显能够感觉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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